腦子不經意的就浮現出,那卓絕不凡、完美的毫無瑕疵的俊美臉孔,她吸了口氣,開了鎖上車,與他,彷彿註定了她總是要在這追憶裡尋找他的影子……
或許是天命不可違吧!
如果不是天命不可違,是什麼呢?如果註定在一起,爲何要分離,即使重逢都沒方向找回彼此。
她聽過一句話,如果兩人註定要在一起,最終他們總會找到方向尋回彼此的,可是,他們根本就找不到出路,即使將一切的一切攤開來,一樣是困難重重,荊棘遍佈。
分手了,不過是讓彼此不再難受罷了。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車比較多,堵在路上的車像是一個巨大的停車場,她皺了下眉,戴上耳機,撥了顧聞珊的電話。
電話接通,那頭卻沒有聲音。
“喂,聞珊,你幹嘛呢?”暮暖的聲音不覺得隱隱几分擔憂。
“她在洗澡。”淡的不能再淡,冷的不能再冷,毫無情緒的簡單聲音就這麼傳來,呵,這不是凌某人是何人,光聽聽這不像人的聲音,暮暖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凌逸擎那個冷冰冰、寒颼颼的大冰塊,而且還是個寒得透明,寒得硬邦邦,寒得沒有任何雜質的死冰塊。
以前,暮暖最喜歡夏天去給顧聞珊跟凌逸擎做電燈泡,那溫度降得真舒服。
“ok。”她很識相掛線,原本想給她打電話去北城那家四川火鍋店去火鍋的,現在沒戲了,尚一凡這個時間要在茶館,還是她一個人去吧。
回家洗個澡,還要做飯,還是自己吃火鍋,回家直接休息的好。
路上堵車堵的嚴重,她都要在車上睡着了,將近一個小時,她纔將車子停穩,“小暖,怎麼一個人來了?”老闆娘很熱情的招呼她。
“今天忽然特想吃了,他們都沒空,我就自己來了。”暮暖淺淺的笑,環視樓下一圈,“天哪,沒位子了?”
“樓上呢!”老闆娘笑,親自帶她去二樓。
暮暖喜歡到這家火鍋店吃東西不僅是因爲味道很正宗,還要一部分原因是這裡的建築,北城根底下還殘留以前古城的痕跡,從二樓望下去可以看到已是燈火闌珊的城市,西側臨着護城河,石板路、小斜橋、兩旁還有殘留的古建築,讓人心情寧靜。
上了樓,準備找一個靠窗的位置,看着窗邊位置上坐着的人,她愣住,周慕白身子閒適的靠在椅背上,俊顏微揚,似眺望着江面,窗外閃耀的霓虹在他幽深寒眸裡灑下點點星火,映照的他眸裡格外隱晦不明,他另一隻手指間夾着點燃的煙,她看他的這期間,他並未抽一口,他神思恍惚的沉浸在不知道哪一片時空裡。
“小暖呢,那個人好像你之前的男朋友呢,從中午就開始在那個位置坐着,一直坐到現在,也沒見他吃什麼東西。”
暮暖微微一笑,再次擡起眸之時,正好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着,她長長的睫毛一掩,站在原地沒動,室內的燈光落在她瑩白的臉上,蝴蝶般長長的羽睫輕輕眨着,眼底透出一股動人的憂鬱。
他有一瞬間的衝動,就想這麼把她抱進懷裡。
菸蒂燃盡,燙上他的手,他皺了下眉,纔將其扔進菸灰缸裡,視線再次淡淡落在窗外。
“小暖……”
她回過神,“老闆娘,你忙吧,我跟他坐一桌就好,上點我平時喜歡吃的,就行了。”走到桌前,她拉開椅子,緩緩坐下。
“你不是近期不會過來的嗎?”她輕輕問,聲音很平靜。
“近期不會出現在公司罷了。”他說,聲音淡薄寒涼,聽不出喜怒,他甚至沒回過頭來看她一眼,想必,今天他們的見面是出乎意料的吧!
暮暖嘆氣,真是搞不懂,這算是什麼呢,她跟他這呢!
“婚紗定了嗎,是米蘭的,還是巴黎的?”她問,說出口就罵自己蠢,這種事情跟她有什麼關係呢,真是閒的!
“無論豪華多豪華的婚禮都不代表幸福婚姻,兩個人終生相處和睦幸福與否跟筵開几席、多少首飾、婚紗是來自巴黎跟米蘭全無關聯。”
暮暖心裡心裡沒有來由的心酸,靜靜的盯着桌面,說不出話。
“爲什麼,你不爭取一下我呢?”他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動了動手側的煙盒,卻沒抽出一根。
“各自都談及婚嫁了,爭取不爭取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點點頭,淡淡一笑,“他的確比我重要的多,你很聽他的話,他讓辭職,你就辭職,我讓你別離開我,你卻離開的更快,我以爲,你喜歡跟我唱反調,我說,我要結婚,你現在倒是不跟我唱反調了,我多想你能像以前一樣掐着我的脖子威脅我說,這輩子只能你是我老婆,可是,你卻什麼都不做……”
“我……”她說不出話,靜靜的垂着眸,他伸手,隔着桌子將掌心貼上她的頰,很溫柔,很溫柔的摩挲着,“寶貝,就不能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嗎?”
她垂着眸,沉默着,一動也不動。
“這世上,最累的事情,莫過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心碎了,還得自己動手將它粘起來,我的承諾在你的眼裡就真的那麼一文不值嗎?”
“你別說了。”她側了側臉,不允他的掌心再次落在她臉上。
他收回手,斂了下眉,“這麼多天,我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無情的做選擇,你生病,可以給任何人打電話,唯獨不給我,是我曾經傷的你太重,還是你就想這樣折磨我,還是他現在比我重要,還是你不相信我可以再讓你過以前的生活,還是你有自己的原因,告訴我,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