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一變,這時候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忙低聲叫卓瑪央金小心。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靜的得多,已經迅速鎮定了下來,問:“誰?”
然後門外一個溫和低調的聲音響起:“胡不歸。冒昧打擾,實在不好意思。請公主原諒。”
卓瑪央金愣了下,“胡不歸?”一邊看着我,我搖搖頭,不認識這人。她隨即飛快的道:“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公主。我也不認識胡不歸這麼個人。羅練也不認識他。”
還是胡不歸不疾不徐溫文爾雅的聲音,“大祭師不便來這裡,所以鄙人請他回去了。”
卓瑪央金聞言霍地從懷裡拔出一把寒光閃閃的藏刀來,沉聲道:“旺姆,你回去吧。這裡有我就行了。”同時把藏刀往我手裡一塞,又拉過被子蓋在我身上,遮住那藏刀。“等下你見機行事。”她湊近我耳邊低聲道,然後很正常的輕吻了下我的臉,不等我反應過來,徑自走去沙發上端坐。
“央金……”我全身還是無力,說話都很費力,想出去幫她,想起來叫她拿着藏刀防身,又想叫外面八十七他們幫忙,可是一時間又分不清他們是敵是友……
卓瑪央金對我微微一笑,柔聲道:“羅練,放心,我能應付過來。”我費力握住她給的小藏刀,只要她出事,就是拼命也要救她。從來沒有那麼堅定的信念,不能失去她。
卓瑪央金端坐着,冷聲朝門外道:“既然胡先生那麼厲害,難道你不知道羅練現在的情況?”
門外胡不歸道:“畏光畏風。”
卓瑪央金看了我一眼,又道:“既然如此,那你們還來這麼多人在門邊站着,什麼意思?生怕沒人知道這裡出了大事?”
沒聽得胡不歸接話,卻是八十七搶先笑嘻嘻的道:“央金,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的能力?這方圓三裡之內,連蚊子都是我的人我的耳目,你信不信?”
卓瑪央金端着臉,沒吭聲。
胡不歸又道:“你給他用的藥香不頂用,不但引不出你們想要的東西來,只怕他性命都有危險……要是他現在全身乏力,不能動彈的話,就需要用到區區在下了。不然,就算你再去把大祭師顛簸着長途跋涉的請來,也不頂用。”
這個人,他居然知道我現在的狀況?“央金……”我想說我正是這樣的狀況。她朝我擺擺手,示意知道。不過也沒有急着回答外面的話,想了半天,才叫了兩聲:“旺姆旺姆。”
旺姆立即在外面應了。
八十七笑道:“哈哈……央金。我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不敢也不能把你怎樣的,儘管放心好了。哈哈……”
卓瑪央金仍舊低頭沉思,胡不歸忽地的用及其古怪的腔調說了句話,卓瑪央金聽得臉色大變,隨即用同樣的腔調的回他,他又說了兩句。卓瑪央金臉上忽然顯出及其高興的樣子來,“羅練,你沒事了……”邊說着,眼淚卻又簌簌的往下掉。
“央金,他是自己人?”
“是,他用的古藏語,只有古格人才懂的地方古藏語給我說話。羅練,羅練……你終於有救了……”她邊說着走過來嚴嚴實實的給我蓋好,只留了一點點空隙呼吸。末了,她又不放心的叮囑我,“刀你還是得拿好,萬一意外呢……不過……想必應該他們也沒那膽子怎樣。”
說完聽得她一陣腳步聲,接着是乒乒乓乓的收拾桌上瓶瓶罐罐的聲音。然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接着很快又砰的一聲關上,跟着是幾人紛亂的腳步聲,待得消停下來,卓瑪央金告罪說倉促之下沒能好好招待大家一類的客氣話。然後是八十七和胡不歸的謙讓話。
嗯,是三個人。卓瑪央金和八十七,胡不歸。
三人客氣一番,聽得卓瑪央金又用那種古藏語的腔調說什麼,我沒來由的覺得自己應該能聽懂,可是側耳一聽,又完全不懂,心裡異常着急,不住埋怨自己爲什麼居然想不起來。
胡不歸依舊用古藏語回她,聽架勢,這二人是完全忽視了八十七了。
卓瑪央金和胡不歸二人說了一陣子,然後有一人開門出去了,好像是八十七,不過也不敢掀開被子看,本能的很怕很怕風,連屋外的空氣都怕。
胡不歸是個氣場很強大的人,溫和而強大。雖然隔着被子,雖然我看不見他的樣子,可是他走過來的時候,我立刻就感覺出來人是他。
卓瑪央金走過來的時候就沒那種感覺,我只能從腳步聲的節奏來判斷是否是她。“羅練,這位胡先生,他有辦法救你。你放心。”跟着她掀開了我的被子,握着我的手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胡不歸。
我這纔看清楚胡不歸,他約莫三十五六的樣子,普通的短髮,面色蒼白,臉上一些青青的胡茬,眉毛漆黑,眼睛大而深邃,乍一看好像他是在謙和的對人微笑着,但仔細一看,那不過是做個樣子,裡面根本沒有笑容,就像一灘紋絲不動的深不見底的水,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在看什麼。嘴角微微翹着,似乎也在笑,可是定睛一看,那也是做樣子給人看的,根本沒有真正在笑。他的衣服是及其普通的大衣,全身上下穿着都及其普通,但偏偏就散發出一種與衆不同的氣場來,溫和而霸道。
這個人像一副完美的工筆畫,處處都恰到好處的謙和低調,只有真正的看了,才能看出畫者一筆一劃背後的情感。而他,一筆一劃的背後是濃郁得化不開的憂鬱,可是,偏偏表面上他又作出開心的樣子,那麼,他的背後一定有着非同尋常的故事了。
不過我沒有機會也不適合貿然問他,見他過來,連忙打招呼,說些客氣話。他也禮貌的迴應,然後說他帶來了一個東西,能幫到我,希望我不介意他拿出來用用。簡直謙遜得不像話,我連忙說不介意不介意。
卓瑪央金也往旁邊讓了讓,示意他可以開始了。他看了我們二人一眼,眼底飄過一絲痛苦,隨即又恢復如常,雖然是轉瞬即逝,但我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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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聽得她一陣腳步聲,接着是乒乒乓乓的收拾桌上瓶瓶罐罐的聲音。然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接着很快又砰的一聲關上,跟着是幾人紛亂的腳步聲,待得消停下來,卓瑪央金告罪說倉促之下沒能好好招待大家一類的客氣話。然後是八十七和胡不歸的謙讓話。
嗯,是三個人。卓瑪央金和八十七,胡不歸。
三人客氣一番,聽得卓瑪央金又用那種古藏語的腔調說什麼,我沒來由的覺得自己應該能聽懂,可是側耳一聽,又完全不懂,心裡異常着急,不住埋怨自己爲什麼居然想不起來。
胡不歸依舊用古藏語回她,聽架勢,這二人是完全忽視了八十七了。
卓瑪央金和胡不歸二人說了一陣子,然後有一人開門出去了,好像是八十七,不過也不敢掀開被子看,本能的很怕很怕風,連屋外的空氣都怕。
胡不歸是個氣場很強大的人,溫和而強大。雖然隔着被子,雖然我看不見他的樣子,可是他走過來的時候,我立刻就感覺出來人是他。
卓瑪央金走過來的時候就沒那種感覺,我只能從腳步聲的節奏來判斷是否是她。“羅練,這位胡先生,他有辦法救你。你放心。”跟着她掀開了我的被子,握着我的手坐在一邊,靜靜的看着胡不歸。
我這纔看清楚胡不歸,他約莫三十五六的樣子,普通的短髮,面色蒼白,臉上一些青青的胡茬,眉毛漆黑,眼睛大而深邃,乍一看好像他是在謙和的對人微笑着,但仔細一看,那不過是做個樣子,裡面根本沒有笑容,就像一灘紋絲不動的深不見底的水,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在看什麼。嘴角微微翹着,似乎也在笑,可是定睛一看,那也是做樣子給人看的,根本沒有真正在笑。他的衣服是及其普通的大衣,全身上下穿着都及其普通,但偏偏就散發出一種與衆不同的氣場來,溫和而霸道。
這個人像一副完美的工筆畫,處處都恰到好處的謙和低調,只有真正的看了,才能看出畫者一筆一劃背後的情感。而他,一筆一劃的背後是濃郁得化不開的憂鬱,可是,偏偏表面上他又作出開心的樣子,那麼,他的背後一定有着非同尋常的故事了。
不過我沒有機會也不適合貿然問他,見他過來,連忙打招呼,說些客氣話。他也禮貌的迴應,然後說他帶來了一個東西,能幫到我,希望我不介意他拿出來用用。簡直謙遜得不像話,我連忙說不介意不介意。
卓瑪央金也往旁邊讓了讓,示意他可以開始了。他看了我們二人一眼,眼底飄過一絲痛苦,隨即又恢復如常,雖然是轉瞬即逝,但我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