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然,沒有發生任何意外或者襲擊。衆人再次上路,此行目的乃是漠北,那裡是王庭之地。
書命將皇甫皎月等人安全送達後,便要與陳緣穿過漠北前往紫薇書院所在之地,無極經緯。
若不是拖油瓶衆多,陳緣與書命大可御劍而去,可惜皇甫皎月等人乃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一旦御劍,必將成爲活靶子,逃也逃不掉。
故而只能慢慢的往漠北前行,不能速達,以求得穩妥,確保安全無疑。
一聲獸吼,震的衆人坐騎哀鳴,就是那兩頭拉車兇虎,也是匍匐低鳴。
衆人前行的第三天,終於迎來了第二個攔路者,不過這次,只有一個人。
此人帶着草帽,穿着黑色馬甲,藍色的短褲,渾身肌肉爆炸,身下是一頭小山般的巨獸,生有兩根牛角,狼頭獅身,爬臥在那裡。
而那草帽人,則是盤坐在巨獸的身上,雙手抱胸,嘴裡叼着一根毛草。
“受人之託,請各位在此逗留一個時辰!”那草帽人擡起頭來,露出成熟穩重的大叔臉,沉聲說道。
“獸王,雖然你身爲大高手,但是難道以爲憑此就能與我王庭作對嗎?”皇甫皎月略微憤怒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
“受人之託,我也沒有辦法,希望各位能停留一個時辰。”被稱作獸王的草帽人無奈的說道。
“書兄,這獸王是什麼人?”陳緣疑惑的問道,因爲他在對方的身上沒有感受到殺氣。
“獸王北獨笑,是遊蕩漠北獨行者,是一個馭獸師,本身實力強大,身下坐騎更強大,沒想到他竟然會出漠北,究竟是誰?能夠請的動北獨笑。”書命同樣不解。
“獸王北獨笑,看來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啊。”陳緣低語,輕嘆。
“獸王,漠北之地,乃我王庭統御,今日你若阻攔於我,不怕回不了漠北嗎?”皇甫皎月再次說道,冷漠的聲音透出馬車。
“這便不用你操心了,我北獨笑能在漠北生存,何曾怕了你王庭勢大,我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這威脅不到我。”北獨笑不爲所動,淡然的說道。
皇甫皎月沒有說話,在馬車裡卻是氣的渾身發抖。北獨笑何許人也?豈是她能抗衡,這讓她非常無力。
見皇甫皎月不語,北獨笑坐在巨獸身上,閉目眼神,靜靜等待時間的流逝。
陳緣與書命相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出了無奈,對於獸王北獨笑這樣的存在,兩人莫說抗衡,怕是連與之一戰的資本都沒有。
隨即,兩人翻下馬去,找了個涼快的地兒,席地而坐,靜靜的等待着一個時辰的過去。
“公主,你看?”見雙方都沒有動手的意思,西門晴向皇甫皎月投去詢問的眼光。
“不用,無謂的失望是不值當的,獸王不是我等可以抗衡,靜下心來,好好的等待吧。”皇甫皎月無奈說道。
西門晴也是驚訝於皇甫皎月的情緒的控制,前一秒還氣的渾身發抖,可下一秒就恢復了平靜。
“獸王,不知道,是誰請你前
來?可否告知,王庭必有重謝。”皇甫皎月嘗試性的問道。
奈何,獸王北獨笑仍是閉目養神,並不搭理皇甫皎月。
一個時辰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在各懷心思的狀態下,這一個時辰,艱難度過。
北獨笑也是信守承諾之人,剛好一個時辰,一刻不多一刻不少,時間一到,便驅使巨獸讓開道路,讓皇甫皎月過去。
先是鐵羽莊後是獸王北獨笑,陳緣越發堅信,有人在背後謀劃,拖延皇甫皎月的進程,一定是在等什麼。
皇甫皎月自然也明白的處境,行進的速度也隨之加快。能夠請動獸王北獨笑,身後的實力自然不言而喻。
幾乎是不分晝夜的趕路,可見皇甫皎月的心急,若不是馬匹坐騎需要休息,恐怕皇甫皎月連一刻也不休息。
幾天下來,皇甫皎月的神色也疲憊了下來。在這幾天當中,也開始出現小規模的襲擊,雖然不頻繁,但是仍然給衆人敲響了警鐘。
“昨夜偷襲的人,都是訓練有素,出手快準狠,想來背後的人確實不簡單啊。”陳緣感嘆,昨夜一戰,西門商會的赤血騎也死傷數個。
雖然陳緣等人,將那偷襲者全部鎮壓,可是卻是沒能留下一個活口,因爲那些人一旦被抓,便立馬咬破牙中毒包自殺。
“襲擊從何事開始的?”書命忽然問道。
“我明白了,是因爲皇甫皎月加快了速度,才使得背後的人派人襲擊,目的是爲了讓我等將速度放緩。”陳緣恍然大悟。
書命也是點頭,旋即找到皇甫皎月將發現的事情告訴了她,然而皇甫皎月的回答則是,加速趕路。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直不停的趕路,衆人都非常疲憊,昨日若不是疲憊所致,那幾名赤血騎怎會一時鬆懈而送命?”書命有些生氣,對於皇甫皎月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態度非常不滿。
“赤血騎乃是西門商會所有,即便追究也是西門晴來跟我說,書公子還是別操這份心了,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便好。”皇甫皎月冷淡的說道。
書命見話不投機,自是不再多言,摔袖而去,回到了陳緣身邊不再多言。
“他說的沒錯,赤血騎的傷亡,我的確有責任,不知道你怎麼想?”皇甫皎月看着西門晴,問道。
“既然我西門商會接下這個買賣,自然要聽僱主安排,赤血騎的死又怎麼算在公主身上,哪怕赤血騎全軍覆沒,也是我西門商會該一力承擔的。”西門晴連忙說道,心中卻是發寒,她能感覺到,若是自己有半點意見,等待自己的絕非好事。
“很好,西門商會果然大氣,我王庭自會重視。”皇甫皎月輕笑,說出的話,讓西門晴激動的抖了一下。
“謝謝,公主賞識。”西門晴笑着說道。
旋即,西門晴便傳達皇甫皎月的命令,再次加快行進速度,頗有一夜入漠北的架勢,只是漠北還相距甚遠。
果不其然,陳緣所言絲毫不錯,隨着衆人行進速度的加快,偷襲的人也越來越多,襲殺也便的頻繁了起來。
二十四人赤血騎,
傷亡也開始增多,陳緣與書命也只是完成自己該做的事情,時刻圍在皇甫皎月和西門晴的周圍,不讓來人前進半步。
對於皇甫皎月的命令,陳陳緣雖然不能說些什麼,可是心中對這女子的果決無情多了一些佩服。
若是仁慈優柔之人定然會放慢腳步,讓那些人不再瘋狂攻擊,從而減少赤血騎的傷亡。
可是皇甫皎月不是,她明白阻擊之人的目的後,更是加快了行進速度,不讓對方得逞,哪怕付出慘痛的傷亡。
不得不說,陳緣很認同皇甫皎月這個做法,若是他,他也會這樣選擇。
可是,陳緣卻是對這個皇甫皎月沒什麼好感,也許這個公主的德才兼備,並不是如書命知道的那樣嬌生慣養,可是陳緣就是覺得她不過爾爾,行爲做事都極爲的蠢。
陳緣心中一直有一個想法,就等着驗證,若是那個想法被證實,眼前的這個看似清純可愛,實則滿腹算計的女子是真的蠢了。
陳緣騎在馬上,一眼望去,天邊是一道金色的線,回頭看了看書命。
此刻,書命乾淨的青衫也沾染了乾涸的血跡,還有幾處破損,頗爲狼狽。
再看看其他人,西門晴和皇甫皎月兩人都是臉色蒼白,武力尚有不足的二人,在這一路上,也是吃了不少的苦。
不過,要說最慘的,還應當是二十四赤血騎。如今這一隊二十四人,現在只剩下了五個。
那五人正是這赤血騎武力最高的,臉上始終不變的表情,鐵血依舊是鐵血,不過卻是盡顯疲憊。
“再走三百里,就到漠北了,到時候,你也算功成身退了。”陳緣一本正經的看着書命,一本正經的玩笑,確實不好笑,因爲他們都沒笑。
“這三百里不好走啊!”書命望着天邊的金線,有些感慨。
這時,西門晴和皇甫皎月也從馬車裡走了下來,乾燥的風吹在臉上,讓兩人都微微皺眉。
兩人身旁,那一對拉車的兇獸,此刻嗚咽的叫着,打起了盹兒,似乎真的是累極了,在乾燥的暖風裡掀起了睡意。
“快到了,走過這三百里,便是王庭之地。”皇甫皎月彩眸閃爍,露出渴望的神色。
西門晴同樣是眼中充滿渴望,在她看來,只要她成功抵達了漠北,此行就算成功了。用十九條赤血騎的性命換取未來的千秋大業,怎麼看都是極爲划算的。
然而,事情卻是沒有想象的容易。滾滾熱浪席捲的天邊出現了三道身形。
他們漫步而來,由遠及近的走到了陳緣等人的面前,似乎是認識的,也似乎是不認識的。
他們都是有備而來,爲了在此攔截陳緣等人。
“該來的,他總是不會不來。”陳緣有感而發。
說完,風依舊吹,太陽依舊熱烈,但此刻的氣氛卻是變緊張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