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藥廬的草簾被陸小釵的僕人收起,眼前的一幕讓僕人大吃一驚,連忙喊到:
“先生,先生!”
陸小釵揉了揉眼睛,從後堂進了藥廬,還未來得及呵斥僕人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驚。
原來,藥廬外面竟然聚集了不少的病人,病症似乎也大致相同皆是抱頭哀嚎,神智錯亂,更有甚者身上裸露的皮膚上已經發斑。
陸小釵神色凝重,陳緣與殷婷婷此刻也走了過來,見此景象,陳緣同樣神色微凝的問道:
“怎麼回事?”
陸小釵輕嘆了一口氣,旋即吩咐道:
“陸三,去燃避瘟香,是瘟疫,原兄,你幫我照顧一下病人,我去找其他醫館的大夫,小月你去後院照顧好小姑娘,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對的症狀及時來告知我。”
陳緣聽到瘟疫二字,臉色微變,瘟疫之兇,即便是普通的武者都望而畏之,更何況眼前這些普通人。
“請大家稍安勿躁,我去採集些草藥,很快回來。”陸小釵安撫了一下病人,旋即連忙離了藥廬。
陳緣按照陸小釵的吩咐,將所有的病人安置在藥廬和草棚內,陸三燃起避瘟香後,開始煮些治宜清瘟解毒的湯藥。
陸小釵不在,陳緣只能做一些輔助工作,將煮好的湯藥,餵給病人吃。常人或許看不見,但是陳緣能夠看見,每個感染瘟疫的病人身上都隱隱散發着紅色的詭異光芒,就如同一根根觸手一般。
當陳緣接觸那些病人的時候,紅芒觸手便想要往陳緣身上涌去,可是未近陳緣的皮膚,便化作碎芒重新回到病人的身上。
陳緣皺眉,可是陸小釵不在,又不知道緣由是什麼,只能挨個喂藥,等陸小釵回來。
大約過了半天,來藥廬治病的病人越來越多,病症都大多相同,都是瘟疫傳染。
陳緣難以理解,爲何一夜之間,城裡會出現這麼多瘟疫病患。
這時,陳緣見到陸小釵快步走來,神情依舊凝重,陳緣連忙問道:
“如何?”
“不樂觀,其他的醫館和我這裡一樣接治了不少瘟疫病患,我已經告知城主府,相信他們很快就會發佈告示。”陸小釵臉色凝重的說道。
陳緣皺眉,萬萬沒想到,瘟疫傳播的速度竟會這般的快,讓人措手不及。按陸小釵所言,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了,如果不能及時控制,恐怕會波及整個鹿鳴城。
“他們都喝了藥嗎?”陸小釵拎起一個藥罐,捻起一些草藥在鼻子旁聞了聞說道。
“是的,難道藥有什麼不對嗎?”陳緣急忙問道。
“不,沒有錯,確實是清瘟解毒的草藥,按理說用清瘟敗毒飲、白虎合犀角升麻湯是沒有錯的,正是治療瘟疫的良方。可是爲何不見好轉呢?奇怪。”陸小釵大感疑惑。
陳緣雖然不理解,但是似乎想到了什麼,旋即說道:
“你有沒有感覺這不是單純的瘟疫?”
聽到陳緣這麼說,陸小釵擡起思考的頭,急忙
問道:
“難道你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
“嗯,的確,我從這這些病人的身上發現了共同的地方,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溢散着詭異的紅芒,狀若觸手,只要觸碰病人,那些觸手便會延伸過來,不過似乎對我沒什麼用,因爲觸手還未觸碰到我便縮了回去。”陳緣將自己的發現一五一十的道來。
陸小釵思考了一下,說道:
“原兄,既然你能看到,那我們實驗一下,我去觸碰一下病人。看那些觸手會不會傳遞過來。”
“嗯,可以,不過要小心。”陳緣聞言點頭應道。
“無事,如果真如我猜想的那般,我是不會被傳染的。”說完,陸小釵便走到一名病患的身旁,用手觸碰病患的皮膚。
陳緣在一旁觀察,一如先前的一幕發生,紅芒觸手果然從病患的身上延伸了出來,但是未觸碰到陸小釵的身體便縮了回去。
“嗯,和我的情況一樣。”陳緣說道。
“果然,你說的觸手,對體質強大的人是無用的,如此看來這並不是簡單的瘟疫了,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搞鬼。”陸小釵臉色難看,身上首次流露出了殺機,着實讓陳緣大吃一驚。
“死人了!死人了!”忽然一聲驚恐的聲音響起,陸小釵神色鉅變,疾步而去。
但見那個病情最嚴重的人,已然是生死不知。陸小釵連忙扶起那人,氣機從掌中流露,推進那人的身體當中,只是確實絲毫沒有起到用處。
“不行了,生機已經流逝了,怎麼會如此的快?”陸小釵將那人放好,無力的垂下雙手,神情失落,想來看着一個病人在自己眼前死去,他的心裡是極爲難受的。
“陸神醫,救救我,我還不想死,我還年輕,家中還有孩子和老母要照顧,求求你救救我。”發現死人的年輕人,神智已經有些不親行,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
有一人恐慌,便會連帶其他人,整個藥廬裡的人都開始吵鬧起來,乞求陸小釵,讓陸小釵救救他們,一時間,藥廬裡出現了混亂。
陸小釵看着苦苦哀求的病患,心中痛苦極了,可是卻不能立即找到解決的辦法,越發的失落,甚至是對自己失望至極。
陳緣見陸小釵這個樣子,也知道陸小釵心裡難受,可還是大聲呵斥道:
“陸小釵!你就這樣放棄了?這可不像我初識的你,昨晚與我把酒言歡,大談理想的那個陸小釵去哪了?”
聞言震耳,陸小釵方是如夢初醒,更是冷汗直流,卻是精神陡然一振,說道:
“多些原兄出言喝醒我,不然我便陷入魔障了,你說的對,我還不能放棄。既然已經知道這事可能是由於人爲引起,我們應該先調查一下這詭異瘟疫的來源。”
旋即,陸小釵立即安撫衆人,待到病患的情緒穩定下來,陳緣和陸小釵開始分頭詢問,所有病患從昨晚到今天的飲食飲水和去過的地方。
不多時,兩人便將所有的病患詢問了一遍,並認真的記錄了他們的回答。
“水源!”兩人同時回答,眼中都露出希望的光芒。
“不錯,在他們的回答中,他們大多都提到了同一個地方,鹿鳴城外的子母河,基本上都是或多或少沾了或者喝了子母河的水。”陸小釵激動的說道。
“嗯,既然找到來源,那麼現在我們就趕到子母河,看子母何出了什麼問題。”陳緣接着說道。
“嗯,也好,我吩咐一下陸三,讓他在這好好照看病人,我們立刻出發。”陸小釵點頭說道。
這是,見藥廬在跑來一人,神色匆匆,陸小釵連忙迎了上去,問道:
“吳兄,你怎麼過來了,怎麼了?”
“陸兄,大事不好了,城主府頒佈了軍令,讓城中的士兵將所有患病的病人都給抓了起來,要圈禁在一塊,防止擴散,聽說有人給城主建言,要將所有患病的人燒死,來控制瘟疫的傳播!”被喊做吳兄的人連忙說道。
“什麼?城主怎麼會頒佈這樣的命令?糊塗!陸三,你照顧好病患,原兄,我們去城主府!”陸小釵臉色大變,連忙說道。
旋即,陸小釵便和陳緣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城主府,只見在城主府的門口站着一排排披甲執戈的士兵,正在聽從命令,向四面八方散去。
“且慢!”陸小釵大吼一聲,轉眼便走到了城主府。
“請問城主大人這是何故?”陸小釵壓下心中的怒火,問道。
“我做什麼需要向你彙報嗎?我已經聽說了,醫館對這次瘟疫根本就束手無策,我只是在按照我的想法來終結這瘟疫罷了。”高高在上的城主官威十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微冷的說道。
“難道你想要把全城的百姓都給抓起來殺掉嗎?”陸小釵同樣聲音轉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城主微怒,如同質問般的問道。
“我已經大致清楚瘟疫的來源,給我一些時間,我定然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希望城主撤回命令。”陸小釵說道。
“好,我就給你陸小釵兩天的時間,如果你找不到解決的方法,就不要怪我無情,到時候再來干涉我的行動,別怪我不給你情面。”鹿鳴城城主說完,拂袖而去。
“原兄,我們出發。”陸小釵深吸一口氣,隨即跟陳緣說道。
旋即,陸小釵和陳緣趕往子母河,鹿鳴城中的情況是越來越危機,被傳染的人也越來越多,由於發病極快,幾乎每個時辰都會有有人死去。
城主府雖然取消了抓捕令,可是城中依舊是死氣沉沉,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光景,有些沒有被傳染的人,甚至想要逃離出鹿鳴城,但是都被各大城門層層把手的士兵給攔住。
無它,只爲了防止瘟疫的進一步擴散,對城主而言,即便答應了陸小釵,他也不能任由這些百姓離開,要盡最大可能的將瘟疫控制在鹿鳴城內。
因爲若是傳染出去,給其他地方帶來瘟疫災難,他這個城主便不僅僅收到處罰這麼簡單了,正因爲如此,陸小釵也沒有阻止城主這麼做,讓瘟疫控制在城中也是陸小釵的想法。
所以城主頒佈的唯一一條殺令便是:
強行出城者,殺無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