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勝賢師的確非同常人,他言不許王庭牽扯其中,定然有他的道理,畢竟此乃智勝賢師駕鶴之前的真言,不得不謹慎考慮。”
西門晴安慰,自是怕這公主一時衝動,誤了大事不說,若是因此動搖王庭根基,即便她是公主也難逃其究。
“這個我自然明白,此乃興國重寶,智勝賢師苦心孤詣之做,爲我王庭千秋之業鞠躬盡瘁,我又怎能任性呢!”
皇甫皎月苦笑,對於試探書命一舉,心中生出了一絲悔意。
夜盡天明,一天之計在於晨,金光鋪滿整個泰皇城。
昨夜,陳緣與書命徹夜長談,書命更是連連邀請陳緣前往紫薇書院一觀,陳緣原本是拒絕的,但是得知紫薇書院與玄女仙宮同屬一地,自是欣然結伴而行。
一早,荀歡便醒了過來,傷勢也復原了大半,告訴了荀歡自己的計劃,讓荀歡獨自返回上清劍宗。
荀歡自是滿口答應,無它,這不死道人死而復生,期間影響甚大,必須將消息傳回去才行。
“原本得到了不死草,我應該趕回去救治我的師弟,可是奈何已經答應了西門姑娘,此時自然不好推脫,還有委屈陳兄與我一同護送,書某慚愧。”
書命歉然說道,陳緣卻是絲毫也不在意,興趣盎然的說道:
“無事,無事,我與書兄結伴而行,就當是一覽路上大好風光。”
未多時,西門晴便命丫鬟通知書命,準備啓程。西門家府邸在,碩大的馬車,橫在路上,彩色的流蘇飛舞,紫色的銅鈴叮噹。
馬車長寬各八尺,高一丈,如同一間華麗的小屋子,兩頭虎形兇獸拉車,好不威風。
西門站在馬車旁,那皇甫皎月換上男裝,進了馬車。而陳緣與書命二人,才走出府邸。
陳緣見那豪華的馬車,不由皺了皺眉頭,看向書命,只見書命同樣輕嘆,無奈搖頭。
“書公子,昨日之事,奴家再次向你道歉,只是這次委託,對我西門商會而言同樣是大事,故而西門晴不敢馬虎。”西門晴見書命前來,臉上露出喜色,昨日的擔憂一掃而光。
“西門姑娘不必多說,既然接下,書某自當盡心盡力,公平交易纔是。”書命平淡的說道,神色間也不復之前的熟絡。
西門晴輕嘆,心中雖然可惜,但想到這一次對於商會而言重要性不言而喻,即便失了書命的好感,她也在所不惜。
“我說,你們這樣上路是不是太招搖了?”等西門晴同樣進了馬車,陳緣才走到書命身旁,低聲說道。
“我也知道,可是她們既然這樣安排,我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書命眉宇間帶着憂色,無奈的說道。
陳緣不再多言,與書命翻身上馬,兇虎長嘯一聲,那個被緩緩的拉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碾壓在青石路上。
陳緣二人,策動繮繩,走在馬車的前面,而在馬車之後,是一隊二十四人紅甲騎兵,隊列有序的跟在後面。
馬車緩緩行使,碾過泰皇城大街,從泰皇城東門沿着大道一
路東區,其中招搖,自是引來行人駐足觀望。
然而,馬車前的陳緣與書命兩人卻是心情越發的沉重,這般招搖過市,是在欠妥。
光是陳緣可察覺的窺視就不下十數處,顯然有很多人盯着書命護運的東西,這讓陳緣爲書命的處境堪憂。
旋即,陳緣勒住繮繩,策馬走到一側,與那馬車平齊,隨即開口問道:
“這般排場太容易引人注目了,實在不妥。”
這時,西門晴掀起了簾子,看了一眼陳緣,對於這個突然出現人,西門晴一直都保持着謹慎的態度。
“陳公子多慮了,皇甫公子身份尊貴,此番出行已經全是簡裝出行,況且有書命公子和陳公子,以及二十四赤血騎,誰敢來犯?”
西門晴解釋道,但陳緣能聽的出來她的隨意,自己的話,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陳緣不再說話,策馬回到原來的位置,西門晴將簾子放下,心中卻是苦澀,她豈不知這馬車的招搖,可是皇甫皎月的性格她可是知道,雖然不壞,卻是嬌生慣養,怎會願意遭罪?
要知道,爲了穩妥,西門晴將她西門商會的赤血騎,帶出了一半,可見她並不放心,卻也無可奈何。
行進百里,該發生的終是會發生,伴隨這上百枝鐵羽箭的落下,陳緣等人的馬車停了下來。
在他們前面是一枝黑色勁裝的箭隊,前面領頭三人,實力都不俗,有朝元境初期的實力。
“看諸位裝束,應該是鐵羽莊的兄弟,我等是西門商會的,素來與鐵羽莊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諸位這是何意?”西門晴從馬車走了出來,心中微沉。
“是這樣的,有人花錢,讓我鐵羽莊在此攔截你們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我等自然離開。”領頭三人中的一人說明來意,威脅的意思顯露無遺。
“哦?不知道是何人請你鐵羽莊對我西門商會出手?”西門晴面色冰冷,不悅的說道。
“這西門姑娘就別管了,我們只要你西門商會等上一個時辰。”那人再次說道。
“殺!”西門晴面色冰寒,冷漠的說道,雖是女兒家,可身上的殺氣卻是半分不弱。
陳緣與書命未動,只見那二十四赤血騎,策馬奔騰,殺向鐵羽莊衆人。
鐵羽莊以箭技出衆聞名,凡鐵羽莊之人,無一不是身材魁梧,臂力驚人,卻又是心思細膩。
見二十四赤血騎來勢洶洶,並不硬拼,而是且戰且退,不時射上兩箭,二十四騎雖然驍勇,對於這中游擊式的纏鬥也頗爲頭疼。
你追我跑,你回我打,鐵羽莊的一羣人,用這樣的方式,硬生生的讓馬車停在那裡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已到,多有得罪,還望見諒,鐵羽莊也是忠人之事。”雙方罷戰,那人收起牛角弓,抱拳說道,隨後帶着鐵羽莊一行人轉身便走。
陳緣在一旁看了許久,自是明白鐵羽莊並不殺人之心,僅僅是拖住二十四赤血騎,甚至讓鐵羽莊的不少弟子都受了傷,而二十四赤血騎除了略微的乏力,都安然無恙。
“不搶不殺,僅僅是來阻止馬車前行,這些人意欲何爲?還是在等什麼?”陳緣心中算計,卻是不得頭緒。
馬車繼續前進,不過直到天黑,都沒有遇到阻礙。入夜之時,陳緣等人便在林中取地,安營紮寨。
那坐在馬車上一天,連吃飯都要送進入的皇甫皎月這時也走了下來。
陳緣與書命在一個火堆,那西門晴和皇甫皎月在一個火堆,同時兩人的周圍是嚴陣以待的二十四赤血騎。
“書兄,你覺得那皇甫公子如何?”陳緣看着皇甫皎月問書命。
“是個女子。”書命直截了當的說道。
“看來書兄早就看出來了啊,無趣。”陳緣略微有些失望。
“如何看不出來,陳兄說笑了了。”書命輕笑,無奈的說道。
“既然知道是個女子,那書兄可知這女子是誰?竟然需要這般排場?”陳緣好奇的問道,他的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皇甫乃是王庭皇姓,此人又是女子,西門晴對她也是敬畏,爲了排場暴露行蹤,除了那皇甫家的公主,皇甫皎月,我猜不出還有誰。”書命搖頭,輕笑,頭頭是道的道破身份。
“乖乖,竟然是公主,這我萬萬沒想到,不知道這公主什麼來頭?”陳緣咋舌,確實有些驚訝。
“這皇甫皎月是當今王庭之主的獨女,從小便跟着大賢者智勝學習算法,不久前,聽說智勝賢師駕鶴,想來這皇甫皎月身上攜帶的應該是那智勝賢師所留之物。”書命點明要旨,在紫薇書院時,他便聽說了這事,故而能串聯起來。
“可惜,雖是貴女,卻是有顏無腦,做這等蠢事,若是情況不對,別怪我撇下書兄跑路啊!”陳緣諷刺一笑,眼睛盯了皇甫皎月一會,促狹的說道。
“哈哈,陳兄若是仁心拋下書某,那書某也認了。”書命大笑,對於陳緣的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
而西門晴和皇甫皎月那邊,聽到兩人不時發出的笑聲,不由得微微側目。
“此二人倒是真能沉住氣。”皇甫皎月平淡的說道。
“那書命乃是紫薇書院的名士,自然風度非比尋常,至於那陳緣,雖然不知身份,可是從言行來看也不是泛泛之輩。”西門晴閱人無數,自是練就一雙慧眼,其實她心中對陳緣的評價甚至高於書命。
“對於今日鐵羽莊的阻攔,你有什麼看法?”皇甫皎月詢問道。
“鐵羽莊此行,必然是爲了一些人爭取時間,想來有人正在謀劃我等,畢竟我們處在明處,他們在暗處。”西門晴柔聲說道,話語間有隱隱幽怨,不滿皇甫皎月招搖過市。
“放心,本宮倒是要看看,誰敢與我王庭作對,定讓他有來無回!”皇甫皎月冷哼,神情淡漠的說道,竟然有隱隱殺機露出。
西門晴大驚,雖然她不理解爲何皇甫皎月如此自信,可是她覺得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皇甫皎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