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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寶搬過一張椅子,然後站到上面,踮着腳尖小心翼翼的伸手去夠那個精緻的小盒子。

只見盒子裡面只有一粒黃色的丹藥。聞起來清香清爽,元寶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仔細擺弄小盒子,只見盒子側面龍飛鳳舞的寫着“九轉回魂丹”五個大字。

元寶依稀記得曾經聽素素提起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強身健體,功力大增的靈丹妙藥,但是據說要提煉這個丹藥是十分不易的,沒想到此時居然能被自己碰到,而且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哼,大壞蛋,你們不是想抓我麼?那我就吃了你們的丹藥,元寶賭氣想着,然後一口吞下丹藥。

頓時,元寶感覺五臟六腑都開始翻滾,一股火熱灼燙的感覺自體內傳來,元寶覺得體內有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自小腹開始往上傳來,但是似乎在傳輸過程中受阻,這個熱源便在體內橫衝直撞,讓人好生難受。

元寶不知道,這枚丹藥的主人爲了練這顆九轉回魂丹費了多大的力氣,這個丹藥已經不僅僅是他聽說的九轉回魂丹那樣只是前身健體功力大增的效用了。練就這顆九轉回魂丹的人爲了讓丹藥具有神奇的效用,曾經用九個至剛至陽的年輕壯漢煉丹,也就是說這顆丹藥飽含着九個人的生命。

所以這枚丹藥此時在元寶體內發揮着異常的效用,它所散發出的純陽之氣自然是元寶一個五歲小孩所不能承受的。

元寶渾身發燙,覺得自己快要被燒死了,但是同時他又覺得這股灼熱的熱源像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支撐着自己,元寶頓時覺得自己有使不完的氣力,可是他現在燒的難受,只想跳進一個冰窟去降降溫,想到外面好像有一個清泉,元寶再也顧不上外面是不是有人把守,便毅然決然的往外闖去。

門外守着的那個人早就聽到了裡面的動靜,但是礙於這是主公的煉丹室,早就有命令閒雜人等不許進入,所以他才一直在外面守着,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孩會自己跑出來。

只是當他看清楚元寶的神情後才意識到什麼不對。

只見元寶小臉通紅,步伐紊亂,但是目光如炬,正朝他撲來。

那人不知爲何,看到元寶凌厲的眼神,竟然心頭有些懼意,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小男孩竟然有如此氣場,有如此震懾力,只是一個勁往後退,竟然不敢上前捉住元寶。

元寶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身蠻力,往前跳去,然後用力一推,那個人竟然就像是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推開一樣。

元寶火急火燎的往那個清泉方向跑去,誰知攔路又殺出三個人來,原來是尋找元寶的人中有人聽到這邊的聲音聞訊趕來。

元寶像一隻被困的小獸,怒視着攔着他去路的人,眼光中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

身上燥熱難當,可是眼前又有人攔路,元寶怒吼一聲,就朝一個前來捉他的人揮出一拳,元寶只是跟隨慕容墨染學過一套簡單的拳法,原本一個五歲的小孩耍出這套拳法也決計傷不了人,但是元寶現在體內一股股的真氣無處可去,便隨着拳風揮灑出來。

所以元寶那粉嫩的小拳頭所到之處,都有一股強勁的力道。

漸漸的,聞聲前來的人越來越多,元寶像一隻憤怒的小獅子,他並不想和這些人打鬥,他只是體內燥熱難當,想盡快跳進那個清泉而已,只是這些人卻把他團團圍住,讓他根本衝不出去。

藍衣人趕到的時候看到元寶的反常,心知不妙,當下令那個中年書生前去制服元寶,但是不許傷害他,自己則一個箭步躍入他的煉丹室。

看到煉丹室裡一片狼藉的樣子,藍衣人的眼中竟然飄過一絲殺氣,但是轉瞬即逝,可是當他看到架子上他精心保存的那枚就轉還魂丹已經不知去向,又聯想到元寶的表現,心中已經略知一二,他真是哭笑不得。

自己辛辛苦苦從別人手中得來的丹藥自己還未捨得服下,竟然先被這個小子給搶先一步了,但是看到自己往日用心煉製的丹藥都被毀於一旦,心中又萬分心痛。

但是考慮到自己的長遠大計,藍衣人強壓下心頭怒火,走出房間,看到一條白色的影子和一個紅的似一團火的小孩纏鬥在一起。

這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名喚于丹青,和那個手持大刀的朱三橋都是藍衣人的家臣。

這個于丹青手中的一雙判官筆使得出神入化,原本抓住小元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此時元寶身影被一團強大的力道所罩住,他竟然有些近身不得,同時主人有令,不得傷害這個孩子,所以竟然三十餘招還沒有把這個五歲的小孩制服。

那個藍衣人暗暗感嘆九轉還魂丹的力量,遺憾自己先到卻未能先得,但是轉念又想也許是天意吧,當下縱身一躍,飛到元寶背後,一隻手牢牢的制住元寶的肩膀,但是頓時順着元寶的肩膀,一股熱流傳來,而且像是要把自己彈開一樣。

元寶會的招式本來就不多,先前只是憑着蠻力打翻了許多人,此時遇到兩個高手那些招式也再無用武之處,肩膀被人制住,自己便亂動不得,而於丹青趁勢一招,判官筆輕輕的落在了元寶的穴道上,頓時動彈不得。

于丹青剛剛制住元寶的穴道,頓時耳後生風,只覺得一道強勁的力道朝自己襲來,轉身判官筆一揮,擊落朝自己飛來的一枚暗器,當下喊道:“不知何方高手大駕光臨,請現出身來,何必在背後透施暗算,簡直是小人之舉。”語氣理直氣壯,但是但他看清楚那所謂的暗器竟然只是一片樹葉的時候頓時心下大驚,來着武功不弱,而來着用樹葉做暗器,已經是手下留了。

“哼,你們這麼多成年壯漢對付一個小娃娃,就不是小人之舉了麼?我看你們纔是卑鄙無恥!”聲音中透着七分憤怒。

而聽見聲音後,元寶倒是高興的叫了起來“孃親救我。”只是身體還是動彈不得,而且藍衣人已經擋道了自己的前面。

原來來着正是夏夢萌。

夏夢萌自和慕容墨染他們一起出的別院尋找元寶,找到一個小攤之前有人前來在她耳邊輕聲說:“令公子在我們府上,請夫人給我走一趟。”

夏夢萌打量來人,三十上下的年紀,相貌平平,但是說話的聲音卻鏗鏘有力,夏夢萌便知是個練家子,當下正色問道:“你們捉了元寶居心何在?”

那人卻笑了笑,接着說:“非也,令公子並不是我們所抓,擄走令公子的另有其人,我家主子已經救下了令公子,令公子此時正完好無損的在山莊玩耍呢,我家主子差我前來請夫人走一趟。”

夏夢萌冷哼一聲說道:“既然你家主子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爲何不好人做到底把我兒子還來?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夫人但請放心,我家主子只是傾慕夫人,想請夫人前去喝杯茶而已,並無惡意,如果夫人實在不願意,那麼我這就回去稟告我家主子。不過至於令公子,我家主子打算怎麼處置就不知道了。”那人仍是一副笑面,但是語句中卻已經無形的威脅了夏夢萌。

“好,我便跟你們走一遭,看看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招。”夏夢萌說完便跟着來人前往。

待得進入千機山莊,跟着來人在裡面轉的百轉千回,夏夢萌心道,這個山莊真是五行之術的最好體現,她一向自詡精通無形千機之術,但是看到這個千機山莊,心中也不禁爲之一振,進了這個山莊的人,若是不由山莊中人送出,恐怕真的是走不出去。

同時夏夢萌腦中開始開始搜索當今有如此才能的千機匠,可是她想到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人能有如此造詣。

就在轉出前院到達後院的時候,夏夢萌才發現院內有很多人手執火把像是在搜尋什麼,那個與她同來的漢子攔住了一個,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們找尋的是元寶。

“哼,這麼多人陪我兒子玩捉迷藏,令莊主還真是有心了。”夏夢萌瞪了那人一眼後說道。

那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得知元寶已經被找到,就在莊主的煉丹室,當下也只好硬着頭皮帶夏夢萌去煉丹室,好讓她知道她的兒子確實是在千機山莊。

夏夢萌走近的時候卻看到一條藍影和一個書生正和元寶纏鬥在一起,眼見那個藍影制住了元寶的肩膀,那個書生揮動手中判官筆點住了元寶的穴道,雖然她也正奇怪爲什麼元寶看起來像一團火,而且從那兩個人的伸手來看都是高手,元寶怎麼能逼得兩個高手同時出手。

雖然疑惑,但是強烈的護犢之心讓她毫不猶豫的摘下一片樹葉朝那使判官筆之人甩去。

聽到夏夢萌的那番話,于丹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對付一個小孩子已經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了,但是迫不得已讓自己和主子同時向這個小孩出手,雖然這個孩子此時擁有強大的內力,但是被夏夢萌一番教訓,仍是慚愧萬分,一向伶牙俐齒的於秀才也無話可說了。

夏夢萌輕盈的身形輕輕的落在元寶身邊,出手解開兒子身上的穴道,把兒子像塊珍寶一樣摟在懷中,上上下下看了個遍,發現元寶沒有一點損傷,這才稍微的放了心,但是隨即她就感覺到了元寶渾身發燙,不禁看向那個藍衣人,一道凌厲的目光讓在場之人發怵。

“你把我兒子怎麼了?”夏夢萌輕聲問道,聲音雖輕,但是透出的陰冷卻讓人忍不住打個寒戰。

“元寶沒事,只是誤食了我的九轉還魂丹才至此的,應該只是丹藥所至的強大內力,並無大礙。”那個藍衣人說道。

夏夢萌是聽過九轉還魂丹的,當下也知道次藥並無毒性,是練功之人的至寶,此藥藥性強大,沒想到竟然如此,但是聽到那人的聲音,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具體在什麼地方聽過,卻遲遲想不出來,而且夏夢萌現在也無法安心去想,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元寶身上。

雖然知道這藥並無大害,但是元寶毫無內力修爲的身體自然是承受不來這麼強勁的藥力的,而且元寶全身火熱,他自己也喊着難受,說快要被燒死了,夏夢萌當下又亂了方寸,不知該如何是好。

“元寶只是無法釋放這股真氣而已,若想救他,替他打通任督二脈,引導他體內的真氣流通,以免胡亂的衝撞傷害了心肺。”那個藍衣人在一邊急切的說道。他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待制服了元寶親自替他打通任督二脈,但是現在夏夢萌再次,剛剛又恰巧看到了他們圍堵她的寶貝兒子的一幕,恐怕是不會放心交給他來做的,於是他只好說出解救之法。

夏夢萌聞言不再猶豫,不管對錯與否,都值得一試。當下讓元寶盤膝而坐,自己也運功開始爲元寶打通任督二脈。

藍衣人讓手下都退下,只留下他和那個書生於丹青以及朱三橋,再就是帶夏夢萌而來的那個漢子樑中雲。四人在一邊看着夏夢萌爲元寶打通血脈,只是安靜的觀看,並不發出一點聲音,以免打擾到夏夢萌。

不多時,只見元寶頭上逐漸有白色的氣體散發出來,而他體內的強勁的力道在夏夢萌的引導下逐漸在體內經過幾番循環終於漸漸的安穩下來,看到元寶的呼吸逐漸順暢,臉色也漸漸恢復往常的圓潤,一顆提着的心才漸漸放下。

夏夢萌心想,元寶現在算是萬全好了,但是由於這番奇遇,往後他若是要修煉武功,比起別人來自然是事半功倍,對於元寶來講,不得不說是一番幸運。但是此間主人,遺失瞭如此珍貴的九轉還魂丹,也許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母子吧,但是不管怎樣,她一定不會讓元寶受一點傷害的。

想到這裡,夏夢萌站起身,元寶也睜開了眼睛,撇着小嘴對夏夢萌說:“娘,剛纔好難受,我以爲我要死掉了……”

夏夢萌把元寶一把摟入懷中,小心的拍着元寶的背,耐心的哄着。

這時那個藍衣人朗聲笑着走上前來,說道:“既然元寶已經沒什麼大礙,夢萌,我們去房裡說話吧。”語氣中透出和夏夢萌的無限親密。

夏夢萌上上下下仔細把這個男人打量一番,明眸皓齒,倒是頗有一番王者之氣,但是她確定她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可是這個聲音聽起來又是這麼的熟悉,看在剛纔她爲元寶療傷的時候這些人並沒有上前打擾,如此看來,這些人應該是沒有惡意的,不然如果想對她不利的話,剛纔她專心替元寶療傷的時候出手是最佳時機。

“還沒請教閣下的名號?不知閣下究竟是哪位?”夏夢萌問道。

“哈哈,夢萌,其實我們早就認識的。”藍衣人笑道,說着做出請的手勢請夏夢萌去正廳。

夏夢萌最煩那些動不動和自己套近乎的人,她雖然不是什麼過目不忘,但是自己認識哪些人他心裡還是有數的,當下沒好氣的說:“我和閣下很熟麼?夢萌是你叫的麼?哼。”但是腳下卻也隨着那人前往。

“哈哈,莫非夢萌二字只有你那個不正式的丈夫慕容墨染能叫麼?”藍衣人轉身看着夏夢萌說,飽含深情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一閃即逝。

“請問閣下,如果皇上御賜的婚姻,經過明媒正娶還不能叫正式的話,那什麼纔是正式的?”夏夢萌對這個人的話有些疑惑,總覺得他話裡有話。而另一方面腦中卻拼命的閃過一張張面孔,回想着這些人的聲音,但卻沒有一個和眼前這個人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