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萌上前解開了男孩的繩子,然後認真的對他說:“你可以走了。”
男孩看着夏夢萌的眼神充滿了疑惑,不解的問道:“你放了我,不怕我回來找你們報仇麼?”
夏夢萌只是笑笑,然後自若的說道:“你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孩,我相信,你一定會找到真兇,我也可以向你保證,你的族人,不是我們殺的。”
男孩看着夏夢萌的神色,是那麼的自若,毫無半點遮掩,當下有些心虛的說道:“如果你不是兇手,那麼我爲我的行爲道歉。”聲音十分小,可是夏夢萌還是聽得很清楚。
“你們真的要放我走麼?”男孩擡起頭看着慕容墨染
慕容墨染從身邊侍衛的腰間抽出一把佩刀,遞給男孩,說道:“最近的草原不太平靜,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男孩帶着疑惑的目光從慕容墨染手中接過了刀,然後說道:“我叫烏石那寒冰,等我手刃了仇人,我就把你的刀還給你!”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就在這時,遠處一騎絕塵而來。
來者正是易逍遙。
昨夜,易逍遙在遼軍先鋒營中放火用他們的炸藥摧毀了他們自己的先鋒營後,他便隨着李副將追擊遼軍。後來發現遼軍和阿納家族的叱吒大帳有勾結,李將軍便下令在遠處紮營,一邊派人去搬救兵,一邊派人來通知慕容墨染。易逍遙便自告奮勇來找慕容墨染。
“這麼說阿納家族效忠遼軍?”慕容墨染問道。
“似乎是這樣的。”易逍遙說道:“不過我曾去探營,他們之間好像有什麼秘密,可是我被發現了,所以沒有聽清楚。”易逍遙訕訕的說。
慕容墨染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站起身來,說道:“我差點忘了還有他。”說罷便快速走出了帳篷,易逍遙和夏夢萌緊隨其後。
慕容墨染走進了一個破敗的帳篷,門口守着一對人馬,裡面正是被夏夢萌抓獲的阿納齊爾勒。
阿納齊爾勒看了一眼慕容墨染,轉過了頭,倔強的說:“我們草原人是不會向暴力屈服的,你們就像烏雲,只是暫時的遮住了太陽,而我們草原的雄鷹依然會飛翔。”
慕容墨染徑直走到了桌前坐下,客氣的說:“雄鷹不怕狂風暴雨,卻常常陷入狡猾的獵人的圈套。”然後看到阿納齊爾勒眼中有一絲疑惑後繼續悠悠地說:“你們和遼軍的勾結我已經知道了,只怕事情根本不像你們想的那麼簡單,東方城健把你們當槍使,可是你們還傻乎乎的以爲他會給你們草原霸主的位子。”
阿納齊爾勒看了一眼慕容墨染,心中有些驚慌,但是表面上卻依然鎮定自若,故作鎮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慕容墨染搖了搖頭,說道:“我對待俘虜的耐性一向差得很,既然你不願意說,那麼我也不再浪費我的時間了。”說着便站起身來拂袖離開。
但是卻讓手下去盤問那些阿納的士兵的將領。
當然,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後,慕容墨染很快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原來,遼軍和阿納家族協定,他們幫助遼軍破樑。而遼軍則支持他們重新奪回草原霸主的地位,顯然,遼軍已經這麼做了,那個男孩的村莊,一定是遼軍假冒樑軍去殺人放火的。而慕容墨染心中也開始疑惑,他一路上看到的那些樑人的村莊,那些罪行,是不是也是遼軍犯下的。
同時,慕容墨染還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阿納烏可汗的叱吒大帳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慕容墨染和易逍遙稍作計劃,讓他趕快回到李副將那裡,他們會前後配合,將這些草原狼和東方城健一舉拿下。
慕容墨染馬上整頓部隊,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人裡下來看着這些俘虜,而他自己則帶着軍隊向叱吒大帳出發。
同一時刻,離叱吒大帳不遠的地方,南宮泉赫正在和察忽而多部的草原漢子們在一起。
看到他們的首領烏石那哲思的表情,南宮泉赫心中一陣竊喜,他知道他的方法已經奏效了,如今這些察忽而多部的漢子以爲他們的部落是被樑軍所毀的,所以他們現在恨透了樑軍,而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人是沒有一點理智可言的,南宮泉赫幾句話就讓他們信誓旦旦的承諾要將慕容墨染碎屍萬段。
他知道,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是慕容墨染十萬大軍的對手,但是隻要能牽制住慕容墨染,他們遼軍才能更好的行動。到時候,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他們行動的最佳時刻,不僅可以攻下樑軍,還能拿下草原大片的地方,實在是個一石二鳥的計策。
南宮泉赫竊喜,於是向烏石那哲思佈置了他們所要突襲的任務,然後便匆匆回到了叱吒大帳。
東方城健看到南宮泉赫後,問道:“都佈置妥當了麼?”聲音之中透出些許興奮的味道。
南宮泉赫興奮的笑着說:“只等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很好,我們的人也已經都準備好了,讓大家回到各自的崗位,等着我的號令,今天,回事不同尋常的一天。”東方城健說着,臉上露出誇張的笑容。
公主東方靈月也走到南宮泉赫身邊,溫柔的說道:“夫君,虎口關大破之日,我就會奏請父皇封你爲大梁新君,到時候,你就是一人之下的樑國之主。”
南宮泉赫只是附和着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他要的是萬人之上,絕對不是什麼一人之下,臣服於遼君,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尤其是幾年之後,東方城健繼位,更是不會放着樑國這塊肥肉不理的。
東方城健有收服天下的雄心,南宮泉赫自然清楚,可是他也絕對不是一個貪圖一時榮華富貴的人,他要的,也是天下,他知道,雖然現在他和東方城健是盟友,甚至現在更多的是聽命於東方城健,可是他很清楚,終有一天,東方城健也會成爲他的敵人。
而如果他想除掉東方城健,這次行軍,就是最佳的時機,要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東方城健以爲他自己是黃雀,但是南宮泉赫卻自比是將這一切控制在股掌之間的獵人。
這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不管是慕容墨染,還是東方城健,他都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他沒有失敗的資本了,這一次,他更像一個賭徒一樣傾盡了所有,他要贏得一切,贏得天下!
慕容墨染帶領着大軍在草原上前進,卻一直沒有找到叱吒大帳。明明之前已經派人不斷的偵探出結果,叱吒大帳就在那個山丘的後面,可是慕容墨染和大軍翻過了山丘卻沒有看到什麼叱吒大帳。就連易逍遙和李將軍的大帳也沒有看到。
“將軍,我們好像陷入了草原海……”凌風不安的說道。
慕容墨染皺了皺眉頭,問道:“草原海,是什麼?”聽起來似乎不妙。
凌風臉上不安的神色越來越明顯,眉頭深深的陷入一種恐懼之色中,然後緩緩的說道:“草原海類似於一種中原常說的機關,就像鬼打牆,你在裡面繞來繞去,但是就是繞不出去。我們已經行軍大概兩個時辰了,按道理說應該早已經到達和李將軍約定的地方了,可是……現在連個鬼影都看不到……”凌風的語氣中透出深深的害怕。
“凌副將,你可不要危言聳聽,什麼鬼打牆,什麼草原海,我看根本就是謬論。”慕容墨染的副將張將軍呵斥道:“哼,我就不信這個邪,一把火燒了這個草原,我就不信不逼得那些草原狼現身。”張副將氣呼呼的說。
“我不是危言聳聽……”凌風正色道。
“好了!”凌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慕容墨染打斷。他並不覺得凌風是在危言聳聽。上一次在沙漠山莊,君天行帶他進入千機山莊的時候,向他提起過幾種恐怖的機關,他隱約記得君天行似乎提起過這個草原海。
“凌副將,如果深陷草原海,該如何是好?”慕容墨染淡淡的問道。
“除非有熟識的人來帶你出去,否則……”凌風難堪的說:“否則死路一條。”
“哼,我就不信這個邪!”張副將白了凌風一眼,然後轉身嚮慕容墨染說道:“將軍,我帶人馬去前面探路。”看到慕容墨染點了點頭後便帶了一路人馬先行離開。
“其他人馬原路返回!”慕容墨染下令。
“有問題麼?”夏夢萌看到慕容墨染沉重的臉色,小聲問道。
慕容墨染沉吟片刻後說道:“我聽君莊主一起個這個所謂的草原海,似乎不好對付。”
“不管怎樣,慢慢闖吧。”夏夢萌說道。的確,多年以前,阿納家族是草原上的霸主,佔據了草原上水土最好也最大的一片草原,雖然那如今落敗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然有一定的實力。
而且阿納家族是草原上唯一有軍隊有皇權的部落,叱吒大帳更是聲名遠播,如果它四周沒有什麼屏障,能輕易的讓人到達,纔會不正常呢。
慕容墨染點點頭說道:“不錯,既然有人可以自由出入,那麼就定然不是死路!”他可不信他和他的一萬大軍會困在這個看似風平浪靜的草原。
但是他只擔心一件事情,就是眼看快到和易逍遙約定的時辰了,如果他不能儘早闖出這個草原海,而李將軍那邊又先行動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被阿納家族和遼軍夾擊,這纔是他真正擔心的。
與此同時,易逍遙正在和李將軍策劃進攻戰略。
“南宮將軍那邊一直沒有消息,會不會是出了什麼狀況?”易逍遙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李將軍放下手中的地圖,說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然後看了看遠處,已經漸漸起風了,看了看越來越大的風,說道:“我們不能再等了。我們此時進攻順風而行,實在是絕佳的機會,而這場風暴過了,恐怕我們也會暴露身份,那時候叱吒大帳有了準備,我們就處於被動,所以,就是現在,動手。”
易逍遙點了點頭,李將軍所言極是,這場風暴,於他們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只是希望慕容墨染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他們可以旗開得勝,一舉拿下阿納家族和遼軍。
“出發!”李將軍一聲怒喊,低沉的聲音就如一記悶聲炸雷。語畢便帶頭衝鋒。
強勁的風吹了起來,大團大團的枯草和羊毛氈子夾雜在風中凌亂的隨風飛舞,讓叱吒大帳外面的守衛士兵睜不開眼睛。這樣的風,他們不是第一次見到,生活在草原,註定了他們要時常經受這樣的風吹雨淋。
聽說去過中原的人說,中原的人都是不住帳篷的,他們有磚瓦的房子,舒適安全,甚至不用養牛羊馬,他們只是種地,有吃不完的糧食,有穿不盡的絲綢。那些甘甜的糧食,他們嘗過幾口,便是那個區中原的人帶來的,他還給他的女人帶了一件絲綢裙子,實在是美不勝收,他的女人卻一直捨不得穿,只是在偶爾過節的時候纔拿出來讓別的女人大飽眼福。
但是最讓他們想念的,是中原的酒,那麼的甘甜凜冽,不似他們草原的馬奶。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那個人自稱從中原帶來的美酒,其實只是大梁最劣質的燒刀子。
只是這些士兵太期盼可以擁有中原的那些東西了,現在來了一個東方皇子,他說可以幫他們進攻中原。
“等到了中原,我一定要搶一座最大的房子,裡面放滿了美酒,再也不用騎在馬背上看這種惡劣的天氣了。”一個守衛憤憤的說道。
“那就希望大汗可以答應那個東方皇子。”另一個說道。
此時的叱吒大帳中,正在進行一番激烈的爭論。
強勁的風正一縷縷的從外面鑽進來,大帳中的燭光搖曳閃動,將帳內的人影映射的異常詭異。每個人都臉色沉重,各有各的心事。
阿納烏可汗冷冷的看了一眼帳下吵成一團的人,他們是阿納家族的各個部落的首領,裡面有他的哥哥,有他的弟弟,有他的玩伴,有他的左膀右臂。但是心中卻不禁響起一陣陣嘆息。
這些鼠目寸光的傢伙,平常不是爲了幾頭牛就是爲了幾條河打來打去,而現在大事當頭,卻誰也提不出個像樣的主意來。他心情十分糟糕,自己兢兢業業十多年,到底是爲了什麼,難道就是爲了這些傢伙麼?
阿納烏可汗悲哀的搖了搖頭,他的父親當初只是一個小部落的頭領,而他自十五歲便開始帶領族人東征西戰,收服了草原上幾十個小部落,而這些部落也甘願投入阿納家族。自他當了大漢以來,更是將這些部落凝成一股神,曾幾何時,他也是草原上的神話。
他的豐功偉績在草原上奔走相告,這十幾年來,任誰以聽到阿納烏可汗這個名字,都會充滿敬畏,也正是他的一絲不苟和兢兢業業,所以才五十多歲的他已經滿頭白髮了,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被草原這個大負擔壓的有些喘不過起來。
的確,草原上每天都有小鷹展翅飛翔,太多的年輕人不服他,太多的小部落想效仿他,想超越他,他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了……
而眼下的這些人,嘰嘰喳喳的讓他頓生反感,不過是替遼軍屠了幾個手無寸鐵的平民村莊,就值得他們這麼興奮?遼軍說裡面埋伏了大梁的士兵,而大梁的士兵是來和他們爭奪草原的,可是當他踏平了那些個村莊後竟然沒有看見一個手拿武器的人,他的心開始生疼。他,阿納烏可汗,竟然屠了幾個平民村莊!這是對他的恥辱。
不過是因爲遼軍賞賜了幾百兩黃金,就讓這些傢伙爭得面紅耳赤?遼軍把他們當槍使,他們被利用了,可是這些傢伙還沾沾自喜,還得意洋洋。
在看看自己的兒子們,整日爲了幾個部落的孝敬就相互恭敬,他已經聽膩了這些兒子在自己面前相互誹謗的話語了,他們還是太嫩,根本不知道在這個偌大的草原上,唯有團結才能不被敵人擊破,可是,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那點蠅頭小利,真的是太不成器了。
他雖然建立了政權,可是這些人,臣不像臣,兒子沒有兒子的樣。現在居然幻想着輕易的攻下大梁,日後在拿下遼國。
他們久居草原,本和大梁還有大遼毫無關係,若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草木枯竭,他們無處放牧,本事不會遷移到這一帶的,既然來了,他也沒有打算和遼國以及樑國爭奪什麼,不是他沒有野心,只是他去過這兩個國家,很明白他們的實力,絕對不是輕易就可以攻打下來的。
若是上天還能給他五十年,他就能籌集到足夠的糧草,訓練出一支虎狼之師,這樣纔有可能奪下那兩個王朝政權,可是現在,他沒有這些相法了,因爲他眼前的這些人讓他失望。
如今,他只希望能扶持一位像樣的草原霸主來繼承他,將草原人擰成一股繩,才能讓遼國和樑國怕他們,那時候,他們得到的,不是被人當槍使後的區區一點獎勵,而是豐厚的朝貢。
想到這裡,阿納烏可汗不禁嘆息一聲,因爲他不知道要去哪裡找這麼一個棟樑之才,自己的三個兒子,都不成器。大兒子鼠目寸光,沒有野心,沒有激情,只是固守着自己那一點地盤不被人侵略,若是面對外敵,他是最佳的人選,可是卻永遠無法擴張自己,遇到強敵,他仍然是死路一條,遲早被蠶食。
而二兒子,算是他比較中意的,但是縱有心比天高,卻沒有手段,沒有謀略,只有匹夫之勇,這樣的人,可以做先鋒,但是卻成不了霸主。
阿納烏可汗無奈的搖搖頭,至於他的這個三兒子,說道謀略和野心,倒是和他最像,只不過,這個兒子野心大的有點過了頭,也冷血無情到讓他無法想象,他近幾年來,已經和這個孩子疏遠了很多,因爲他甚至有點怕自己的這個兒子會隨時要了他的命而篡位。
如果這個兒子可以帶領阿納家族強大,他就算死也無所謂,可是偏偏這個兒子太好高騖遠,所以,他不放心。
阿納烏可汗冷冷的咳嗽一聲,頓時嘰嘰喳喳的聲音停了下來。他冷冷的掃了這羣人一眼,望着這些愚蠢的部落首領,冷冷的問道:“你們吵什麼啊?這點東西值得爭麼?那些漢人之間的爭鬥,利用我們,把我們當槍使,你們卻在這裡爲這點少的可憐的恥辱的黃金而爭鬥,試問一下,這是我們阿納家族應該有的行爲麼!”阿納烏可汗聲音陰沉,頭上青筋躁動。
“就是,只要打進中原,打進天府,那裡的黃金和女人便都是我們的,何止是眼前這些的千倍萬倍!”說話的正是阿納烏可汗的三兒子亞庫澤勒。他很清楚他們雖然現在是被遼軍利用,但是他這柄利劍,恐怕不會乖乖的聽遼軍擺佈,他有他的計劃,藉助遼軍之力拿下大梁,然後便拜託大遼。
一個頭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向阿納烏可汗彎腰行禮之後,這才小心的說道:“大汗,不是我們莫拉部落膽小怕事,只是我們今年收成不夠,而且羊羣得了一種怪病,冬天的儲備不夠,所以我們只是想要一些補給而已,並不想去進犯什麼大梁或者大遼。”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一些部落的頭人的附和,他們自然是什麼都先考慮自己的部落和族人,雖然歸順阿納家族多年,但是如今阿納家族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叱吒草原的阿納家族了。他們很清楚,派兵協助大遼時什麼結果,自己的人肯定是第一批衝鋒陷陣和樑軍對峙的,而來年冬天,男丁少的部落被別的部落吞併是很正常的事情。
草原上課不講究什麼同盟之誼,什麼兄弟親情,這裡只有弱肉強食,只有適者生存。
亞庫澤勒不屑的看了那個頭人一眼,說道:“這就是爲什麼你們莫拉部落永遠無法強大的原因,你儘管自守你那一畝三分地,你別忘了,前天夜裡,是誰和我帶兵踏平了東頭的楊村。這筆賬,樑軍可不會算到遼軍頭上,他們遲早會知道是你們莫拉部落乾的。”
頓了頓,亞庫澤勒又說道:“你現在分錢的時候不惜和別人吵的面紅耳赤,聽說我們如今要同樑軍作戰便龜縮不前,哼,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日若是樑軍攻打到你們莫拉部落,可別怪我們袖手旁觀。”亞庫澤勒冷哼了幾聲。
那個頭人聽到這麼說,頓時臉上鐵青,憤憤道:“當初只是說給樑軍點教訓,誰知道那些村子裡並沒有埋伏,一開始可沒有說會同他們大軍作戰啊。就我們那點人馬,憑什麼去和幾萬大軍對抗啊。”
亞庫澤勒悠悠的說道:“所以現在趁還有大遼願意幫助我們的時候,給樑軍重重一擊,他日若是樑軍戰勝了遼軍,再來找我們的麻煩,那就無力迴天了。”
阿納烏可汗知道他這個兒子心裡在盤算什麼,但是他說的確實有道理,現在他們已經騎虎難下,只怪當初他輕信了遼軍,不該沒有任何調查的就去屠村。
“爲什麼烏石那哲思沒有來?”人羣中有人問道,烏石那哲思和他的族人如今是草原上最強壯的一支,如果他也決定對抗大梁,那麼他們定然跟隨他。
“他已經受命遼軍去突襲樑軍了。”亞庫澤勒說道,卻在別人沒有察覺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陰笑。不錯,烏石那哲思確實受命於遼軍,卻不知道他亞庫澤勒和遼軍之間的協議。
他動員草原所有部落幫助遼軍,而遼軍則幫他除掉烏石那哲思。現在烏石那哲思的族人已經都成了死鬼,可是烏石那哲思卻把這件事情算在樑軍頭上,他會奮不顧身的去殺敵,等到事成之後,他自然還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