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風素素緩緩的說:“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但是緊接着又搖了搖頭:“不行,這個辦法行不通的……”
“到底是什麼!”慕容墨染像是發了瘋一樣,緊抓着風素素的肩膀問道,眼中充滿殷切的希望。
“那得犧牲一個人的……”風素素緩緩的說:“蝙蝠劇毒和腐心丸之毒都是至陰至柔的毒,必須得有一個內力深厚的陽剛之人將自己的內力盡數傳授於老大體內,同時還得爲她度血,如此老大才有一線生機,但是那個人,卻有可能也中毒死亡……”
“好啊,你來教我,該怎麼做,我們馬上開始!”慕容墨染想都沒想的說道。
“你不行!還是由我來!”易逍遙拉住慕容墨染說道。
“我憑什麼不行,我內力不如你深厚麼?說道陽剛,我比你這個娘娘腔更可靠。”慕容墨染不客氣的說道。
易逍遙頭上滿是黑線,什麼時候自己成了娘娘腔了,但是他知道這是慕容墨染故意這麼說的,也不與他計較,但卻據理力爭:“我和老大親如姐弟,你是一國之將軍,如今我們在金雕玉砌幽暗場殺了遼國的大將,大遼和樑國之間必然會有一場軒然大波,你這個主帥不能貿然送死!”
“易逍遙,你給我閉嘴!”慕容墨染喊道:“她是我的女人,除了我,輪不到別的男人來獻殷勤!”
“世子,逍遙說的沒錯,兩國交戰是必然的,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啊……”風素素也勸道,雖然她原來對慕容墨染沒什麼好印象,但是現在他急切的想要救夏夢萌的心情卻不是假的。
“你們別再廢話了,覺得她的時間還很多麼?你們要是真的爲了她好就趕快開始吧。”慕容墨染不耐煩的打斷了風素素的話,然後指着她說:“你,馬上告訴我要怎麼做!”
易逍遙和風素素相對一望,也不再堅持。
“逍遙,你去讓萬大哥幫忙找點藥材,人蔘靈芝什麼的,越多越好,還有,一會世子開始爲老大度氣之時,你要助他一臂之力。”風素素吩咐道。然後又對慕容墨染說:“世子,你要明白,如果一切順利,老大能活下來,那也就以爲着你多年修煉的一身內力盡失,而且,老大的體內的毒會傳入你的體內,後果不堪設想……”
“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婆媽媽了,我都知道,就快點開始吧。”慕容墨染什麼都不顧,他不知道,他竟然也能這麼在乎一個女人,爲了她,甚至不惜用命去救她。
夜已深,大漠的月亮看起來似乎格外圓,似乎格外大。
月光下,一輛馬車正全速前進,馬車周圍還有幾個騎着馬的人,都不斷的用馬鞭抽打着馬肚,馬隊後,是蕩起的層層塵霧。
車內的男子,一臉的憂鬱。
“主公,還有一個時辰就到永安關了,我們今夜恐怕進不了關了,明日早晨儘早入關,這下計劃恐怕得提前了。”
“你別說了……我現在也不想什麼計劃了……”
“主公,你要以江山大業爲重啊,的了天下,女人你要多少有多少,還會在乎這一個麼!”晉南風實在是爲皇甫清遠的作爲有些惱怒,這個主公一向以江山大業爲己任,而這一次,竟然爲了一個女人不顧全局。
“南風,你要說了,我很累……”皇甫清遠的語氣中透出了無限的睏乏,晉南風對他恩重如山,他不能對他不敬。他依稀記得當初隴夜宮變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幾歲的孩童而已,晉南風也只是剛剛行了成年弱冠之禮的少年而已,他的父親和叔父都爲了隴夜王朝獻身了,可就在那種危機關頭他仍然冒死從宮中救出了皇甫清遠,並把他安置在一戶農家,一切安排妥當後自己才前去無極觀拜師學藝,之位他朝在皇甫清遠招兵買馬重振隴夜雄威之時助他一臂之力。
所以,晉南風於他,是屬下,卻更似大哥!
何況方纔與君天行纏鬥的時候,他又自君天行手下拼死救了自己,最後還是在千機山莊中的重重迷陣的掩護下他們才得以逃出的。
可是夏夢萌也是他有生之年最愛的女人,他在天山時就已經對他一見傾心,算起來,他要比慕容墨染更早認識她,可是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弄成這個樣子……
他已經顧不上去想怎麼才能挽回夏夢萌的心了,只是暗暗祈求慕容墨染一定要盡全力救活夏夢萌,雖然他知道這個希望不大。
君天行回到沙漠山莊的時候,夏夢萌的呼吸已經逐漸平穩了,臉上了多了幾絲血色。
“世子,你現在還是去休息吧,我和逍遙會照顧老大的。”風素素看着這個臉色憔悴的男人,也有些不忍。
“不行,我要親自看着她醒來,親自看着她在我面前活蹦亂跳我才能安心去休息。”慕容墨染不顧衆人勸阻,毅然坐在牀頭不肯離去。
風素素正要再勸,被君天行攔住了:“不僅他想看到她睜開眼睛,我想,夏郡主她定然也想在睜開眼時看到他在身邊的。”
風素素拗不過慕容墨染,只好讓易逍遙去陪元寶,自己則又去給慕容墨染配藥,她很是驚奇,本來在她的預料中,度氣之後,慕容墨染會深陷昏迷,中毒不醒的惡,誰知他除了身體很虛之外,竟沒有其他的反應。
第二天早晨,當陽光透過窗戶射進屋裡的時候,風素素從桌子上爬了起來,昨夜一直守在夏夢萌身邊,晚上實在是太困了,沒想到竟然爬在桌子上睡着了。
揉了揉被枕的發麻的胳膊,蓋在背上的披風卻輕輕滑落。
風素素彎腰撿起了披風,想來是慕容墨染在她熟睡後幫她蓋上的吧。
風素素轉身看去,慕容墨染倚靠在牀頭,已經閉上了眼睛,頭微微的歪了過去,伴隨着輕微的鼾聲,看來已經睡着了。
夏夢萌還沒有醒。
風素素想,如果慕容墨染不是在家裡還有一房妾室的話,那麼他這番作爲,一定能打動老大吧。風素素想着走到慕容墨染身邊,捉起他的手腕,替他把脈。
她昨晚就覺得驚奇,但是慕容墨染一直不讓她把脈,而是讓她三番五次的給夏夢萌把脈,喂她吃湯藥。
慕容墨染的脈象有些奇怪,似乎,他體內中的不僅僅是這兩種毒,好像還有第三種毒,但是具體是什麼毒她又拿不準,對,這脈象,和元寶的很像。
夏夢萌正疑惑之間,手卻被毫不客氣的抽了回去。
擡眼,慕容墨染正睜大了眼睛看着她。
“你不讓我給你把脈,是怕我發現你體內早就中了劇毒?”風素素試探的問道。
“沒什麼,死不了人的,很多年了,我都習慣了。”慕容墨染淡淡的說,似乎根本不把自己中毒的事情當回事。
“她爲什麼還不醒?”接着又急切的問風素素。
“老大現在的脈象很平穩,你看,她的臉色已經逐漸紅潤,你昨晚已經清乾淨了她體內的劇毒,你真的不必再擔心了,去休息吧,這樣你的身體受不了的。”風素素好言相勸。這個男人昨晚把自己的內力盡數度給夏夢萌,但就此一項,他的身體就吃不消,何況還因此引毒上身。
“我真的沒關係,我一定要看醒來才能安心。”慕容墨染有些吃力的說。他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十分的睏乏,他知道他已經替夏夢萌受了這劇毒,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所以他不敢去睡,怕自己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來了,所以他要撐着這一口氣看這夏夢萌醒過來,親口對他說沒事了他才能安心。
風素素搖了搖了頭,這個男人的固執和倔強她已經領教過了,知道再怎麼勸說都沒用,於是也不在勸說,只說了句:“我去給你熬藥。”說完便先出去了。
慕容墨染覺得自己全身無力,連動一動都覺得困難,他伸過手,把夏夢萌的手放在自己的掌中,很好,她已經恢復正常的溫度了,昨夜燒的厲害,害他擔心的要死。
慕容墨染看着夏夢萌緊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在輕輕的顫動,雙頰上已經紅撲撲的恢復了血色,讓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慕容墨染伸出左手撥開了夏夢萌臉上的髮絲,手指緩緩的從從額頭撫摸的臉頰,再到嘴脣,慕容墨染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孩子般淘氣的彎下了腰把自己的雙脣貼上了夏夢萌緊閉的雙脣。
牙齒輕咬着她柔軟的脣瓣,忍不住伸出舌頭送進她口中,熟稔的挑開她的貝齒,柔軟滑膩的舌頭在她口中輕柔的攪拌着,盡情的品嚐着她的滋味。
突然,舌頭被尖利的牙齒咬住,稍微用力,頓時,口中充滿了一股腥味。
慕容墨染連忙擡起頭來,正對上夏夢萌那雙怒氣衝衝的眼神。
“夢萌,你醒了!”語氣中滿是驚喜。說着便去抱她。
“走開,色狼!”夏夢萌下意識的一把推開了慕容墨染。
本以爲他會輕鬆的閃開,誰料他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禁不住自己的一推,這一推之下,竟然就應聲倒地了。
“老大不要啊!”風素素端着一碗湯藥走了進來,卻正好看到夏夢萌那一推。
“喂,你別裝死啊。”夏夢萌也有些意外,連忙坐了起來,對躺在地上的人喊道。
風素素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把手中過的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扶起地上的慕容墨染,一邊向夏夢萌解釋了昨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