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夢萌突然間又想起了自己的父親,睿親王夏震,似乎自從上次他過完大壽後夏夢萌便再沒有回去看過他。
夏夢萌想起了在她出嫁之前,和父親的一次談話。在那之前,她都是恨着她的父親的,她恨父親不能保全她的母親,恨父親不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扶她一把。這五年來,她幾乎都忘記了還有這個父親的存在,可是現在想想上一次見到父親,她明顯的注意到父親已經蒼老了很多。
妹妹夏素雪死了,素側妃也瘋了,弟弟夏長薰現在下落不明,父親在睿親王府中孤苦一人,一定十分寂寥。
夏夢萌想着摸了摸元寶的頭說:“不是,若眉的姐姐的爹爹也很愛她,只是他的方式不對。”
元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慕容墨染在聚仙客從風素素和易逍遙處打聽到了夏夢萌並沒有帶元寶來過,心中才稍微的放了心,那就是說夏夢萌並不是要出走了,可能是真的有事情去做,因爲她要是打算走的話,一定不會不帶上易逍遙和風素素的。
雖然沒少受風素素的白眼,可是慕容墨染總算是放了心,閒來無事,便打算去看看南宮輔儀,好久沒見這個小子了。
慕容墨染騎着追風橫跨洛陽城,在城中他無法恣意馳騁,他也漸漸覺得,他似乎有些喜歡上了關外塞外的生活,不論是在沙漠山莊,還是在草原上,都比在洛陽城中來得自在。
最重要的是,在沙漠山莊或是在草原,他和夏夢萌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愉悅,似乎沒有一點障礙,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王府中,他們之間就像是莫名隔上了一層薄膜一樣,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
也許是該離開朝堂隱居世外過與世無爭的日子了,他和夏夢萌,還有元寶,甚至還可以再生幾個孩子,他們可以種幾畝地,自給自足,也可以在城中做一點小生意,總之就是不再在朝堂中過這種勾心鬥角,刀尖上舔命的日子了。慕容墨染已經不是第一次考慮這個問題了,只是他隱約覺得自己又放不下一些牽掛,是什麼,他說不清楚。
很快,思緒被拉回了現實,慕容墨染已經看見了回春堂大大的招牌,前面的店鋪裡除了幾個買藥的人便再無他人。
慕容墨染邁着大步朝後堂走去,不過他只走了幾步便停下了腳步,因爲,他聽到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其中一個清脆的男聲,是南宮輔儀,而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居然……居然是夏夢萌。
慕容墨染有些驚訝,她不是說被什麼柳丞相府的柳大小姐的丫鬟有事情叫走了麼,怎麼現在會在南宮輔儀的府上。
慕容墨染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醋意,鬼使神差的他沒有直接走進房中去跟二人打招呼,而是放慢了步伐輕輕的走到了窗子旁的樹後,從窗縫裡看着裡面的動靜。
只見夏夢萌正坐在桌子旁,看着南宮輔儀的表情似乎很詭異,而南宮輔儀好像是之前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臉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同時他的眼神似乎很矛盾,慕容墨染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而猶豫不決,這一點,憑着他對南宮輔儀的瞭解,還是很肯定過的。
“只要你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走。”夏夢萌的聲音,平穩而柔和。
慕容墨染心中有些驚訝,他們再討論什麼,去哪兒?
南宮輔儀良久沒有說話,只是沉沉的嘆了一口氣,然後低落的說:“可是能去哪兒呢?天下之大,哪裡有我們的容身之地……”聲音中滿是淒涼和無奈。
慕容墨染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們要一起走麼?他們計劃去哪裡,爲什麼他們談論的東西他完全聽不懂,可是,即便聽不懂,也明白他們之間談論的不是一般的說去哪裡玩啊。
慕容墨染攥緊了拳頭,但是呼吸卻逐漸沉重。不過他還在強壓着一顆快要爆發的心。
“只要有愛,只要彼此相依相惜,去哪裡不都是一樣的麼?”夏夢萌的聲音再次響起,而且是帶着勸慰的味道。
慕容墨染的理智,徹底被這一句話衝碎了。他們再談論愛,在討論私奔吧,就算是傻子,從這幾句話中也能聽出些端倪吧,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慕容墨染不想再聽下去了,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視同兄弟一樣對待的人,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拿命去愛的人,現在卻背過他在這裡談情說愛,討論着要離開。
慕容墨染感覺有一陣眩暈,他一把扶住了窗前的那顆大樹,慕容墨染只是覺得天旋地轉,只是覺得周圍似乎有人在不斷的嘲笑他。
慕容墨染極力剋制住想要衝進去衝着南宮輔儀的臉上揍幾拳的衝動,狠狠拂袖離開,卻正好碰上了正要進來的南宮輔儀的小廝小六。
“世子……”小六子話還沒有說完,慕容墨染就怒氣衝衝的從他身邊閃過,小六子直覺的一陣殺氣騰騰。
“小六子,誰在外面?”聽到外面的聲音,南宮輔儀問道。
“少爺,是世子來了,可是他……他又走了……”小六有些摸不着頭腦。
“墨染?”南宮輔儀驚訝道,可是出來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心中暗叫奇怪,慕容墨染可從來沒有經過他的回春堂而不進來看看的道理,何況按照小六子的說法他都已經進來了,可是還沒有打招呼便走了,真是……太奇怪了。
而夏夢萌聽到小六子的話後只是鼻尖輕嗤一聲。
慕容墨染來這裡當然是來找南宮輔儀的,只是他進來後發現夏夢萌也在,許是便氣呼呼的走了吧,夏夢萌這麼想,他一定是還在爲昨天晚上的事情而制氣吧。夏夢萌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慕容墨染,一副異常疲倦的樣子,只是和他說了幾句話便鬧得不高興。
顯然,他似乎還是不願意見自己,所以看到自己也在,便先行離去了,甚至不跟南宮輔儀打聲招呼。夏夢萌越想越是氣惱,這個男人,真是太小氣了吧,這算什麼,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都不打算再生他的氣了,可是他卻還真當回事了。
“你沒事吧。”看到夏夢萌的臉色變化,南宮輔儀擔心的問道。
“沒什麼。”夏夢萌擺了擺手,然後說道:“柳姑娘那邊,還等着我去給她回話呢。”她看得出,南宮輔儀只是有些自卑而已,自從上次柳若眉向他表白後,他便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的確,南宮輔儀如今只是一介布衣,何德何能可以娶到柳若眉那麼好的姑娘爲妻呢,他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柳若眉,況且柳丞相也一定不會答應,他想柳若眉只是一時興起,等到時間久了,他的父親自會替她尋覓好的夫婿,那時候她大概便不會記得自己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夏夢萌一大早來找他,竟然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夏夢萌也從南宮輔儀的話中聽的出來,他對柳若眉不是沒有感覺,自從柳若眉向他表白之後,他更是發現柳若眉的很多可愛之處,只是因爲他從來沒有想過柳若眉會愛上他,所以從前也從來沒有注意過柳若眉。
“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婆婆媽媽。”夏夢萌有些不悅的說道:“她一個女子都能放得下一切,難道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麼?”夏夢萌看着南宮輔儀的眼神有些不滿。
“不是放不下……”南宮輔儀吞吞吐吐的說:“只是……只是……他父親一定不會答應,而就算她願意跟着我流浪到天涯海角,可是,外面的生活會很苦,我怎麼能……怎麼能讓她跟着我過褲子呢?”南宮輔儀說出了自己心中真正擔心的問題。
夏夢萌這才知道南宮輔儀原來不是瞻前顧後的怕這怕那,原來他只是擔心不能給柳若眉過上好日子,遂笑道:“只要你們心意相通,確實是彼此愛慕,以後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幫你們一把。”夏夢萌笑得很是神秘。
看到南宮輔儀看是一副難以做決定的樣子,夏夢萌說:“算了,既然你這麼多顧慮,而且你也是爲了柳小姐好,那麼我現在就去把你的想法告訴她,你很愛她,可是不能和她在一起。”說着就起身往外走。
“等等!”南宮輔儀忙喊住夏夢萌:“她如果真的原意和我共度一生的話,我願意盡我最大的努力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南宮輔儀堅定的說。
夏夢萌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知道啦,我會把你的話轉達到的。對了,元寶還在你的藥方裡玩呢。”
夏夢萌把這個消息帶給柳若眉的時候,柳若眉激動不已。他們約定,明日晚上趁着夜黑人靜的時候,夏夢萌來帶柳若眉離開這個地方,而南宮輔儀則在洛陽城外等她們,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就能逃出洛陽,逃到一個柳丞相查不到的地方,然後隱姓埋名,過普通人的生活。
安排好這一切後,夏夢萌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聚仙客,一方面,她覺得明日晚上需要風素素和易逍遙幫忙,同時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回王府。想到慕容墨染她就覺得心裡有氣,所以和元寶在聚仙客消磨了一天的時光,天快黑的時候才慢悠悠的朝王府走去。
慕容墨染這一天過的也很不好,早晨從回春堂回來以後便把自己關在了練武堂,一個人一直在不斷的舞刀弄槍。
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哪裡不好,既然夏夢萌不喜歡他,喜歡的是南宮輔儀,那麼爲什麼又要嫁給他,爲什麼又要不顧性命的陪他上戰場,和他共生死。
他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之間的那份感情,瞞着他進行了多久?他不知道,他心裡似乎有一點委屈,似乎有一點不甘,可是幹多的,卻是恨意。他是那麼的在乎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居然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策劃着離開他,這讓他如何承受?
他該揭穿他們麼?還是他便裝作不知道,然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他們離開?慕容墨染心裡很亂,手中的長劍也沒有了章法。練武堂中一道道劍光閃過,彷彿每一劍都是刺在慕容墨染的心頭。
他想,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在沙漠山莊的時候,那一次他就死掉呢,如果那時候他死了,不管那時候夏夢萌和南宮輔儀有沒有開始,至少他還不知道,至少他知道她愛他,至少那個時候他死,也會死的很滿足。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被抽空了,他覺得連呼吸都有困難,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困難,在戰場上,他不是沒有被人揹叛過,只是當他知道叛徒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的一劍劈了那個人,然後便當這些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作戰殺敵,可是現在,他甚至連自己的心情都無法控制,更別說當做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只能藉助手中的武器來宣泄心中的不滿和憤恨。可是,當他累倒精疲力盡的時候,當他躺在練武堂的地上的時候。他的大腦依然在轉動,每一幕都是夏夢萌的影子,有他和夏夢萌初次見面時夏夢萌的冷淡,到她在戰場是無所畏懼的無畏,以及她在大敵當前時拼命救他,還有當她醉酒時窩在他的懷中楚楚可人的樣子。
夏夢萌的影子像是一場連續劇一樣從初見到深愛一直不斷的在他腦中回放,可是當他腦中出現今天早晨夏夢萌和南宮輔儀的樣子,以及他們之間的對話的時候,所有美好的回憶又被瞬間擊破,所有的憤怒又在一瞬間燃燒。
慕容墨染便再一次挺身站起,舞劍,發泄,疲憊,跌倒,回憶,甜蜜,憤怒,再舞劍……
慕容墨染便一直不斷的循環做着這些事情,整整一天,他都把自己關在練武堂中,不吃不喝,就是沒日沒夜的舞劍,企圖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企圖以此不那麼在乎夏夢萌。
管家忠叔在外面叫了好幾聲,可是除了不斷有長劍劃破空氣的聲音外便再無一點聲響,忠叔很是擔心慕容墨染,於是便去找慕容墨痕來勸勸慕容墨染。
“他把自己關在裡面一天了?”慕容墨痕聽到忠叔的敘述後顯然有些驚訝。
“對啊,一天了,不吃不喝,就是不斷的練劍,二世子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忠叔說道:“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受不了啊。”慕容墨痕和慕容墨染兩兄弟都是他看着長大的,他待他們兄弟二人,就如父子一樣,現在看到慕容墨染把自己關起來生悶氣,很是擔心。
“忠叔,你別擔心,你也早些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慕容墨痕說着朝練武堂的方向走去。
慕容墨痕敲了敲門,然後沒等迴應便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來,下人們不敢進來打擾慕容墨染,他可敢。雖然他生在武將世家,可卻是個實實在在的文人,但是慕容墨染卻對自己的大哥敬愛有加,推崇備至。
慕容墨痕看了看練武堂,塵土飛揚,他一進來便皺了皺眉頭,差點沒被嗆的咳嗽出來。
慕容墨染此刻正呈一個大字型躺在地上,兩眼看着天花板,卻沒有往日的一絲靈氣,似乎,似乎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慕容墨痕很少見到自己的弟弟會這樣,小時候,他要是受了委屈或者和別人比武失敗後,就會倔強的把自己關在練武堂中練拳。可是隨着年齡的增長和武藝的逐漸高強,慕容墨染也越來越成熟了,已經越來越少有把自己關在練武堂中了。
即便有,也是在朝堂上聽聞了令人憤懣的事情會偶爾以練武發泄一下,但是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把自己一關就是一整天。
慕容墨痕走到慕容墨染身邊,然後席地而坐在他身邊,頓時慕容墨染身上強烈的汗味傳來。
“喂,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有多臭。”慕容墨痕打趣的說道。
誰料慕容墨染竟然像沒有聽到一樣沒有一點反應,要知道,若是在往常,慕容墨痕這麼說的話,慕容墨染要麼和他打鬧做一團,要麼會及時沐浴換套乾淨的衣服和他比帥。
慕容墨痕看慕容墨染沒有一點反應,心中十分詫異,不得不說,慕容墨染是一個很會隱藏自己感情的人,他不會輕易流露出自己感情,也就是說,任何事情,他都很能沉得住氣,如果如現在這樣,那麼他一定是傷心到極致了,傷心到他不願意再去隱藏自己的感情,傷心到他不願意去顧慮別的什麼。
可是慕容墨痕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自己這個刀槍不入的弟弟如此難過。慕容墨痕又自顧自的和慕容墨染說了幾句話,可是他都沒有搭理,不管慕容墨痕怎麼激他,他愣是不說一句話。
慕容墨痕有些急了,但是同時心中也感慨,慕容墨染一定是真的痛苦了。因爲他知道,能說出來的痛苦,都不是真正的痛苦,而說不出來的,纔是真的苦。
“是不是因爲夏夢萌?”慕容墨痕試探的問,一個剛剛打了勝仗回來的將軍能有什麼痛苦呢?如果能有什麼能讓他這個驕傲的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弟弟痛苦的話,那麼這個東西一定就是感情。
果然,慕容墨染聽到這句話後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把頭轉了過去,但是依然沒有說話。儘管只是如此,可是慕容墨痕知道,他猜對了。
“感情總是這樣的麼?不管曾經多麼難以割捨,總是會以悲劇結尾的麼?”良久,慕容墨染開口問道,可是他的語氣卻更像是肯定句,而不是在發問。
慕容墨痕非常的吃驚,他這個玩世不恭的弟弟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麼?他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可是看到慕容墨染認真的表情和通紅的眼眶,他知道,慕容墨染是真的困惑了。
他很想安慰弟弟,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從何說起。
幸福的人都有一樣的幸福,可是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他明明記得慕容墨染和夏夢萌二人之間的關係很好,可是怎麼會突然這樣,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很好奇但是他不會問,他了解他愛的兄弟,他若是想說,不用他問他也會說,他若是不想說,縱使他怎麼問他都不會講的。
慕容墨痕拍拍慕容墨染的肩膀:“好了,出去換身乾淨的衣服,吃點東西,你這副樣子,彷彿是世界末日到了一樣。快起來!”
“哥,我知道你有私自珍藏的幾罈女兒紅,今天就不要自私了,拿出來和我分享吧。”慕容墨染面無表情的說。
“好啊,我在花園等你,咱們兄弟今日不醉不休,不過你要是這麼髒兮兮的,我可不和你一起喝酒。”慕容墨痕說着站了起來。
慕容墨染苦笑幾聲,然後也一個翻身站了起來,邊向外走,邊對身後的慕容墨痕說道:“看着吧,我永遠都是比你帥的慕容墨染哦。”
慕容墨痕看着慕容墨染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花慎兒在房中緊張的踱步,雖然她還可以在王府中自由活動,可是做什麼都有人監視着,慕容墨染分明就是把她軟禁了起來。現如今,她就是想跟着李淮仁走恐怕都走不了了。
花慎兒正在躊躇,突然她的母親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哎呀,幹嘛這麼慌張?”花慎兒小心的問,不知道母親從外面打探來了什麼消息。
花母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說道:“女兒啊,世子和世子妃鬧彆扭制氣呢。”花母興奮的說道。
“你肯定?”花慎兒興奮的問道,如果消息是真的,那就說明昨夜她跟慕容墨染說的那番話還是有效的,雖然慕容墨染表全面上說絕對相信慕容墨痕和夏夢萌,可是牽扯到了鐸親王的死,他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親眼看見的。”花母得意的說道:“他們今天沒有說一句話,那個jian人早早就出去了,可是剛剛纔回來,回來就領着那個小野種直接回了她的庭院,而世子早晨外出回來後便一直在練武堂裡發脾氣,聽練武堂那邊的幾個伺候的人呢說從來沒有見過世子那麼憤怒呢。”花母越說越激動。
花慎兒也聽得心花怒放,心想表哥這一招還真是有效啊,夏夢萌和慕容墨染這麼快就鬧上了,看來她得做點什麼推波助瀾纔好。
“不過聽說他們制氣好像是因爲那個郎中。”花母有些猶豫的說道:“世子早上回來後便黑這個臉去了練武堂,而有人說世子早上是因爲去了南宮輔儀的藥鋪後才這樣的。”
花慎兒有些糊塗了,莫非世子看到了什麼夏夢萌那個郎中見不得人的事情纔會這麼憤怒麼?
“娘,你去把表哥找來,我有事情要和他商量,小心一點,不要讓人看到。”花慎兒叮囑道。
“放心吧。”花母拍了拍花慎兒的手,然後退了出去。
慕容墨染回到自己的房間中沐浴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看着銅鏡中有些倦容的自己,心中不禁暗自嘲笑:慕容墨染,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會因爲一個女人而如此難過,難道你忘了麼?沙場纔是你最好的歸宿,女人,不過都是那樣的,你又何必因爲女人而黯然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