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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慕容墨染問道。

“稟報將軍。”吳九虎驚恐的說道:“我們中計了。”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慕容墨染。

慕容墨染拿過信,是永安關守將金大成的親筆信。

原來,遼軍攻打永安關的只是一小部分隊伍,但是一直號稱有十萬後援雄兵。所以金大成這才匆匆稟報朝廷的,但是遼國也確實派出了十萬雄兵,但是目的地卻並非永安關。

想來是因爲上一次大遼少將軍華少榮在永安關吃了虧,知道永安關易守難攻,所以這次轉而攻打虎口關。

虎口關是樑國西南邊關,西南是大草原,但是因爲與遼國相距甚遠,所以守關將士並沒有很多,朝廷也並不是十分重視。

看來這一次,遼國真是用心良苦,兜這麼大一個圈子,竟然是去攻打西南的虎口關。而金大成也是總覺得在永安關外這股遼軍只是駐紮,並不攻打,一直覺得奇怪,以爲他們再等援軍,所以這纔派出人手去偵查,這一偵查,便偵查出這麼一件大事。

“金大成所言可屬實?”慕容墨染問道。

“稟將軍,末將已經探過,金統領所言屬實。”吳九虎回答道。

“遼軍估計還有多長時間才能到達虎口關。”慕容墨染問吳九虎。

“稟將軍,據估計,最多還有三日就能全軍到達虎口關。”吳九虎說道。

“主子,虎口關外地勢遼闊,易攻難守啊。”景東說道。

慕容墨染正色道:“傳令下去,全軍立刻前進,我們必須趕在遼軍之前到達虎口關,必須在氣勢上壓倒他們。”

“可是主子,我們從這裡去虎口關,起碼得五天行程。”景東說道。想趕在遼軍之前到達虎口關,似乎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一路上就是不許吃飯,不許睡覺。都要給我趕在遼軍之前到達。等到了虎口關,再做調整。”慕容墨染命令道。說着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

景東和吳九虎領命退下。

虎口關,地處大梁西南,這裡牧民居多,很少有戰事,在大梁的幾個邊境關口上相對來說是一個比較安全的關口。

正是因爲如此,守將唐正平日裡也並不多擔心,只是樂的清閒,做一個自在守將。

可是今天的唐正,卻清閒不起來了。早晨,唐正收到一封永安關守將金大成的親筆書信,得知遼軍十萬大軍正浩浩蕩蕩的朝這邊殺來。起初他還很是懷疑,因爲遼軍如果要攻打大梁,選擇虎口關是最不可能的,可是當他派出的探子回來說確實有大軍奔襲而來時他纔不得不相信。

據探子回報說遼軍抵達虎口關大概還有三天時間,可是唐正卻沒有一點欣喜,三天?夠幹什麼呢?夠他捲鋪蓋帶老婆孩子逃走?

唐正也的確這麼做了,可是他的下場很慘,慕容墨染率領十萬大軍到達虎城時,城門上掛着一顆腦袋,看起來已經掛上去多時了。

這個腦袋,就是守將唐正的,他在逃跑之際,被副將凌風斬了掛在城樓示衆。同時凌風上書朝廷,一邊也調兵遣將佈置好一切。凌風是一個軍人,一個不折不扣的軍人,他知道,就算是死,也應該是死在戰場上,而唐正那種不戰而降的做法,置全城百姓於不顧的做法,激怒了他。

慕容墨染看到唐正的頭顱時並沒有驚訝,這個凌風他很早以前就聽過,只是這個人好賭,曾經在洛陽城爲朝廷辦事時因爲貪賭誤了大事,被皇上貶到了這裡。聽說他到了這裡後戒了賭,而且一直在堅持訓練士兵。

凌風親自迎接了慕容墨染,但是看到慕容墨染手下的十萬將士卻都滿山泥濘,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頓時擔心這樣的士兵怎麼對抗大遼十萬精銳虎狼之師。

“南宮將軍,現在有什麼打算?”凌風問道。

慕容墨染站在虎口關城樓上,觀察着四周的地勢,問道:“遼軍還有多長時間能到達?”

“大概明天的這個時候。”凌風回答道。

“很好。”慕容墨染說着對景東說:“現在傳令下去,讓大家好好休息一番,休息五個時辰,晚上待命。”

景東領命退下。

凌風不解,因爲他不知道慕容墨染這一路上帶着他的士兵是怎麼過來的,整整三天,沒有睡覺,甚至連吃飯的時間都被他減少了很多,每天兩頓飯,吃完馬上趕路。

慕容墨染知道,他這是在跟時間賽跑,但是他必須在遼軍到達之前趕到,遼軍做夢也想到慕容墨染的大軍會在他們之前趕到,他做到了,他早就在景東說不可能的時候告訴過他沒有什麼不可能。

現在,他不但要讓遼軍大吃一驚,還要以一些實際的行動告訴他們他慕容墨染爲什麼是戰場神話!

“將軍,虎口關易攻難守,我們不如退到一個有利於我們的地方然後再做打算。”凌風試探的問道,他知道他的這個想法很丟人,可是他說的實話,他們面前的草原地勢居高,遼軍的騎兵一鼓作氣衝下來,他們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易攻難守?”果然,慕容墨染以不屑的口氣說道:“我是來破敵的,不是來守城的。”然後頓了頓又說道“唐正因爲想離開虎城,所以被你斬了,可是你現在自己卻有了這樣的想法,你打算怎麼處置你自己呢?”

看着慕容墨染似笑非笑的表情,凌風有些啞然,說道:“我這是權宜之計,唐正卻是要逃跑。”

“權宜之計?你焉知唐正是怎麼想的?”慕容墨染正色道:“若不是事出緊急,你這是以下犯上你知道麼?唐正做的不對,自有朝廷去處置他,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動手了,要知道,你是一個軍人,你的使命是服從!”

凌風沒想到會招致慕容墨染這樣一番說法,解釋道:“大家得知遼軍攻來,我當時若不那樣做,恐難以震懾軍心。”

“軍心是用來收服的,不是用來震攝的。”慕容墨染嘆了口氣說道:“你不服唐正的做法可是殺他,那麼你的手下你服你也可以殺你了?你要知道,爲將領者,事事要以自身爲表率!”

“末將謹遵將軍教誨。”凌風說道。

“好了,罷了,現在,你陪本將出城看看,我們不能就這麼等着遼軍進犯而無所行動。”

“將軍。”慕容墨染身邊的左將軍提醒道:“你已經三天沒有休息了,你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慕容墨染笑着看看他身後的衆將,這些人都是他常年的戰友,與他有着非比尋常的情誼。但是此時這些人臉上雖然有疲憊,但是更多的是對戰役的必勝之心。

“三天沒有休息的還有你們吧,你們沒有去休息,我怎麼能去休息?”慕容墨染笑着反問道。

“可是將軍……”右將軍也試圖勸慕容墨染去休息。

“好了,不用勸我了。”慕容墨染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大敵將至,我就和你們一樣,怎麼能休息的安穩。等到打了勝仗再說吧,那時候,我要好好的睡一覺,你們那時候可誰都別來打擾我。”慕容墨染笑着走下城去,幾個副將連忙跟上。

凌風這才知道爲什麼慕容墨染的將士們看起來那麼疲憊,原來這些人爲了能趕在遼軍前到達,竟然日夜兼程,而這幾個副將,雖然都略顯疲憊,可是談到破敵之際,卻一點也不含糊,一點兒也不覺得疲憊。

凌風不禁對慕容墨染肅然起敬,他原來就知道慕容墨染,但是那時候他認爲慕容墨染的一切都是因爲他的父親鐸親王所賜,鐸親王極擅長作戰,凌風很是佩服,至於慕容墨染,因爲他太年輕,所以凌風一直認爲他的戰神是在鐸親王的提攜下才形成的,今日一見,卻讓他不由得佩服。

凌風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場戰爭中,他會對慕容墨染越來越佩服,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他要做的是,陪同慕容墨染到城外走一圈。

“對方的情況都探清楚了麼?”慕容墨染問道

“回將軍,大遼的主帥是遼國三皇子東方城健。而其麾下的一些副將先鋒也探明瞭多數。”

“東方城健……”慕容墨染喃喃道。

這個東方城健,他是知道的,也曾在戰場和這個人交過手。此人足智多謀,擅用詭招,常能出其不意的克敵制勝。而這個人,也是大遼最有希望的儲君。但是這個人十分好戰,也很有野心,一心想靠武力征服樑國。

看來這次的對手很強大,慕容墨染心裡想。不過他考慮的更多的是,要怎麼做才能讓東方城健有去無回,拔掉東方城健這顆釘子,大梁可以平安好幾年。

東方城健確實是這樣一個人,但是此時的東方城健,還沉浸在喜悅中。他擅用詭招,常常使人出其不意,慕容墨染說的不錯。而慕容墨染想必也已經見識了他的第一個詭招。

東方城健想着慕容墨染現在一定正在率兵趕往永安關的途中,等他到了永安關,就會發現,那不過是他這步棋裡的第一步而已,萬全就是熱場子罷了。

那時候,慕容墨染在帶兵從永安關趕往虎口關,哈哈,恐怕等他到達虎口關的時候,虎口關的城頭上已經插上了大遼的旗幟。

東方城健在馬上想着,這樣耍着慕容墨染玩,似乎很有意思,聽說這個戰神從來沒有敗過,那麼這一次,他一定要讓慕容墨染敗得很慘烈。

“哥哥,你這一招可真是有意思,不費一兵一組,輕易的拖延了樑軍的時間。”東方城健身邊,一個副官模樣的少年頑皮的說道,但是從她眉宇間的清秀可以看得出,這個人是個女子,不錯,這個女子正是大遼的公主東方靈月,也是和九皇子私定終身的女人。

“他日哥哥攻下洛陽,立我的好妹夫爲皇上,讓他封你爲皇后,哈哈。”東方城健笑着,但是他的這番話只是說給東方靈月身邊的九皇子南宮泉赫聽的而已,等他真的攻下了洛陽,呵呵,他恐怕會看在妹妹的面子上留南宮泉赫一條命而已,而現在,他還有用得着南宮泉赫的地方。

“將軍,前面就是通天澗了,只要過了通天澗,就是茫茫草原,而虎口關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我們宰割。”東方城健身邊的副將提醒道。

“嗯,傳令下去,都給我打起精神,過了通天澗便給我衝鋒,我要殺的樑軍措手不及。”東方城健覺得自己的心開始燃燒,他似乎看見了虎口關守將跪在他腳下求饒的場面。

“這虎口關雖然易攻難守,但是這通天澗卻是虎口關前的一道天然屏障。”九皇子懷疑的說:“當初之所以會把虎口關定在這裡,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爲有這個通天澗的保護,如果通天澗裡有伏軍……”

九皇子話還沒說完就被東方城健打斷:“南宮兄,不用擔心,就虎口關中的區區幾千士兵,如果敢在這裡設伏,我讓通天澗變成他們的墓地。”

“可是……”九皇子還欲再說。

“沒有什麼可是,哼,最大的可是就是除非慕容墨染和他的將士長了翅膀,從永安關飛了過來,哼,否則,他就只能在路上罵罵咧咧泄憤而已。哈哈哈……”東方城健狂妄的笑着。

通天澗是一個幽暗深密的林澗,道路狹長,兩旁是樹林,但是樹林的地勢略高,所以如果在樹林裡設伏的話,過往的人很容易遭到襲擊,但是此時的東方城健一點都不但心這個問題。

因爲他吃定了虎口關內根本沒有足夠設伏的士兵,如果他們敢設伏,那麼他要做的就是硬衝出去,他有十萬大軍,衝出去,面對的就是一座空城。諒他虎口關的守將也沒有這麼大的擔子敢在這裡來設伏。

東方城健看着不對已經徐徐進入了通天澗,他的隊伍就像一條長龍,蜿蜒盤旋。

而他自己也在得意洋洋的幻想着一會兒出了通天澗就可以直接衝鋒了,他們佔着地勢優勢,他的騎兵可以直衝到虎口關城下,哈哈,他覺得那時候他的士兵就像是天降神兵一樣出現在樑軍面前,他們一定會驚呆的。

東方城健沒有一點戒心的騎着高頭大馬進入了通天澗。

靜,他的第一感覺是這樣,除了他的部隊的聲音以外,他似乎沒有聽到別的什麼聲音。沒有鳥叫,沒有風聲,沒有樹葉沙沙響,這種烈日當頭的靜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

注意到這些的不僅僅是東方城健一個人,他身後的南宮泉赫一直在密切的關注着兩邊的樹林,生性多疑的南宮泉赫覺得尤其是在這種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果然,南宮泉赫還是發現了蛛絲馬跡,樹林中似乎有一雙雙眼睛咋盯着他們,但是幾個樑軍的身上盔甲反射的光讓他意識到,這不是錯覺,他們已經掉進了樑軍的埋伏圈。

“有埋伏!”九皇子大喊一聲,然後調轉馬頭,催馬後撤。

很快,前面的殺聲震天。東方城健雖然極度的驚訝,但是他還是知道目前應該趕快撤。只是他至死都不明白這些軍隊是哪裡來的,可是後面的隊伍還在不斷的向前涌,而前面也亂作了一團,要想撤退,十分不易。

“大家給我衝過去,衝出去的,重重有賞!”東方城健喊道。其實他不用這麼喊,士兵們也會拼死衝出去的。

而衝出來後,又是當頭一棒,這裡早已部署了人馬,就等着他們出來。東方城健徹底的懵了,到底突然從哪裡來的這麼多樑軍,他絕對不相信是慕容墨染的軍隊。

慕容墨染在城樓和凌風下棋。

“將軍,你一點也不擔心通天澗那邊麼?”凌風問道。

“哈哈,凌副將,這就是爲什麼你已經輸了多盤的原因,因爲我在專心致志的下棋,而你卻還在想着別的事情。”慕容墨染說着又落下一子,然後輕鬆的說了句:“死棋,凌副將,你又輸了。”說着把手中的棋子放進棋盒,臉上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

“可是,通天澗那邊……”凌風說道,慕容墨染這個人實在是太怪了,昨天還說自己是來退敵的,可是現在的樣子倒更像是他是來休養的。

“凌副將啊,爲將者,重要的要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而非事事躬耕,事事親爲。”然後頓了頓說道:“我既然已經將一切都佈置好了,那麼我需要的就是等待結果,現在我去擔心有用麼?”

“可是,將軍,難道你就不怕出現意外麼?”凌風不解的問道。

“意外?意外無處不在。”慕容墨染說着站了起來:“也就是這些無處不在的意外,才能考驗那些帶兵廝殺的將領的才能。”慕容墨染說道:“我給他們的是全軍策略,但是怎麼去執行,那時他們的事情,難道這些也要我我手把手教麼?不,這些不是交出來的,這些事多年的實踐經驗自己學出來的。”

“我當然怕出現意外,可是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完美的,不可能存在天衣無縫。所以就必然會有意外,但是就算我現在想到了什麼,也無濟於事,所以與其傷腦筋,不如什麼都不想,等真正得到了消息再說。”慕容墨染說着走到城頭,眺望着遠處。

他相信,那些跟着他久經沙場的將士們不會讓他失望。

果然,不多時,就看見有人影出現在視野裡,然後,越來越多,正是他的部隊。

“稟將軍,初戰大捷!”虎口關上,左將軍嚮慕容墨染彙報戰績:“遼軍被我們殺的方寸大亂,但是我們謹遵你的命令,沒有緊追不捨,只是繳獲了他們的部分糧草。”

“嗯。不追的好,窮寇莫追,追下去恐怕情形有變。”慕容墨染說道:“東方城健吃了一個啞巴虧,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定會糾結部署捲土而來,但是,你們只要按計劃行事就好,現在,我得去睡一覺。”慕容墨染說着便站起身來朝後院走去。

很好,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繳獲了東方城健的部分糧草,就會軍心大亂,但是東方城健卻必然惱羞成怒急於進攻,最好是這樣,等待他的,是另一個陷阱。

東方城健的確十分氣惱,但更多的是驚訝,慕容墨染的大軍,可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竟然能趕在他的前面到達虎口關。可是東方城健現在已經顧不上想這些,今日一戰,輸的實在是太窩火。

好在他的軍隊傷亡並不是十分慘重,而現在他身後的九萬大軍都視慕容墨染爲鬼魅,他必須儘快扭轉着局面,必須馬上用實際的勝利振奮軍心。

慕容墨染睡了沒多久,就被外面震天的喊殺聲驚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慕容墨染問道身邊的小廝。

“三個時辰,將軍。”

“外面打起來了?”慕容墨染問道。

“遼軍第一次進攻。”

慕容墨染只是隨便披了一件披風便匆匆出來了。城下,左路先鋒和右路先鋒已經帶着三萬人馬和遼軍先鋒殺在了一起。

但是很快,遼軍便鳴金收兵了。

因爲他們的機動性最強的騎兵,此時卻派不上用場。

慕容墨染料到了東方城健會在自通天澗裡出來後迅速一擊,所以他事先讓人在城外綁了絆馬索,埋了剔骨刀,所以遼軍衝刺的先鋒大部分都從馬上摔了下來,而他這一戰,又勝了。

“將軍,你果然料事如神。”凌風敬佩的說道。

慕容墨染只是微微笑笑說:“傳令下去,今日大賞三軍,吩咐下去,讓廚房準備好酒肉,好好款待將士們。”這些天將士連日趕路加上迅速作戰,確實沒有好好休息過。

“還有,你們幾個也該好好休息一番了。”慕容墨染對幾位副將說道:“兩天之內,東方城健必然不會輕舉妄動,所以好好休息一番,打起精神,給我拿出最佳狀態,兩天後的戰役,纔是場硬戰。”慕容墨染說道。

東方城健只是一時失誤,他很快就會調整好,而他的路子一向都很怪,所以慕容墨染並不敢掉以輕心。

通往虎口關的林夏道上,三匹馬正在飛奔而來,一男兩女,其中一個女人還帶着孩子,正在急速前進。

這四人,正是夏夢萌和易逍遙,還有風素素,而元寶正在夏夢萌的懷中。

雖然有人盯着鐸親王府,但是遇上夏夢萌這樣的高手,她想人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恐怕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他們是在半路上聽說遼軍實際上攻打的並不是永安關而是虎口關的,而大將軍慕容墨染已經帶着他的精兵到達了虎口關,並且力挫遼軍的事情已經從虎口關傳了出來。

只是這一路上,夏夢萌放眼望去,滿目瘡痍,盡是逃荒之人,不由得心中十分沉痛。

天下之大,他們竟然連一個安安穩穩生活的地方都沒有,這些百姓只是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園,過簡單平凡的日子而已,可是就連這最簡單最容易的要求,也沒有人能滿足他們。

戰爭,爲什麼哪裡都是戰爭,她還在現代生活的時候,就得面對戰爭,並且服務於戰爭,而現在,在這個時代,逃不脫的,也還是戰爭。夏夢萌想,戰爭,恐怕推動歷史的車輪向前進的力量就是戰爭吧。

因爲時代會變,人會變,而永遠不變的是戰爭。

夏夢萌一行人是在三天以後到達虎口關的,可是這時候的慕容墨染正在絞盡腦汁的想破敵之計,他遇到難題了。

遼軍有一種他沒有見過的武器,炸藥,炮彈,這些都是拜喜歡研究炸藥的九皇子所賜。

可是他的部隊一進攻就會遭受到猛烈的攻擊,根本沒法攻到對軍陣營便退下陣來。慕容墨染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一個好的辦法。

所以正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下人來通報說有人要見他時他氣急敗壞的把前來通報的人趕了出去,並說什麼人都不見。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幾日不見,南宮將軍的脾氣果然又臭了許多。”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

聽到這聲音,慕容墨染的心情頓時異常的舒服,就像是聽到了勝利的喜悅一樣這聲音,如鶯啼般婉轉悅耳,這些天,已經無數次在他耳邊響起,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他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當夏夢萌推開門傳了進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他朝思暮想的人現在就出現在他面前。

“夢萌,真的是你!”慕容墨染的心情已經不能單單用喜悅來形容了。他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把夏夢萌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正要把嘴貼上去,卻把夏夢萌一把推開,然後乾咳兩聲說道:“你兒子他們被拒之門外,沒法進來呢。”

“那你怎麼進來了。”慕容墨染笑問道,他當然知道答案,這還用猜麼,他只是想說,被拒之門外的那幾個人都不是等閒之輩,要想進來,恐怕他的人是攔不住的。

“不管他們,我想死你了。”慕容墨染說着上前關上了門,然後緊緊的吻上了夏夢萌。

這個吻,來的那麼急切,那麼激烈,就像在宣泄這十多天的寂寞,就像是要將夏夢萌就這麼融化在他的脣間。

“喂,你就這麼飢渴麼?”夏夢萌不斷的掙扎。

“夫人,你根本無法想象,我是多麼的愛你,我真的是一時半刻都不能離開你了。可是,你怎麼來了,皇上不是派人盯着麼?”

“嗯,他是派了幾個飯桶盯着,不過我還是來了。”夏夢萌眨巴着眼睛說道,水靈的眼神迷人極了。

“老實說,夫人你也一定很想我吧,乖,叫聲夫君聽聽。”慕容墨染把夏夢萌攬在懷中不讓她逃開。

“想你?沒覺得,你知道,我一向喜歡湊熱鬧,打仗的地方就更熱鬧了,所以我是來看熱鬧的,你不要想多了哦。”夏夢萌笑意盈盈的說。

吱呀一聲,們被推開。

“爹爹。”元寶不懷好意的笑着,看着眼前兒童不宜的場面。

夏夢萌一把推開了慕容墨染,羞紅了臉,在兒子面前這麼窘迫,她還是第一次。

慕容墨染卻像個沒事人似的,笑嘻嘻的把元寶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