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所以,不管起初是多麼的美好都已經無濟於事了,現在,只有她自己和一顆破碎的心了。既然再也回不到過去了,那麼她也不在乎會有怎樣的結局了。

自己的愛逝去了,孩子也沒有了,花慎兒突然覺得自己孤零零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毫無意義。

花慎兒面無表情的看着慕容墨染,然後幽怨的問道:“墨染,如今,在你的心中,還有一絲我的地位麼?”花慎兒聲音中透出無限淒涼,她心裡默默的告訴自己,只要慕容墨染說有,或者只是點點頭,她就放棄一切報復的想法,她就如他所說,從他面前消失。

可是,慕容墨染彷彿化爲一尊木雕,遲遲沒有說話,甚至連個動作都沒有,許久以後,才長長的嘆一口氣。

花慎兒苦笑,她想她已經知道答案了,原來,她在慕容墨染心目中連一點點位子都沒有。花慎兒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很可笑,遂失聲狂笑。

慕容墨染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癲狂的女人,憤怒的心情逐漸平息,他想,花慎兒到了今天這一步,怎麼和自己都有脫不開的關係,哪個女人不想得到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的愛,可是,他辜負了她,他承認自己也許不是個好男人,可是,他不能因此心軟留下花慎兒,那樣,他對不起的,就是兩個人了。

“你走吧,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下半生過日子。找個好人家。過安穩的日子去吧。”慕容墨染淡淡的說。

花慎兒聽到慕容墨染的話,表情逐漸起了變化,又悲哀的憂傷到不屑與嘲笑,然後她突然開口:“一大筆錢?哈哈……哈哈哈……”花慎兒已經徹底對慕容墨染失望,她心底逐漸熄滅的怒火又一次開始熊熊燃燒。

“慕容墨染,你真的相信慕容墨痕和夏夢萌沒有一點關係麼?”花慎兒恨恨的說道,眼神中盡是嘲弄的神色,她心中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就算她和慕容墨染再無可能,她也要鬧到玉石俱焚!

慕容墨染看着花慎兒的眼神也由同情和歉意逐漸變得冰冷起來,一個惡毒的女人,怎麼可能擁有別人的愛?

“你最好馬上從我面前消失,我不讓我說第三遍。”慕容墨染狠狠的從最終擠出這句話,他忍她已經很久了。

“哼,慕容墨痕和夏夢萌偷情被你父親鐸親王撞見,所以他才招致殺身之禍的。慕容墨染,你根本就是個被人矇在鼓裡的傻瓜!”花慎兒歇斯底里的喊着。

慕容墨染臉上的憤怒超出她的想象,很好,這就是她要的效果,因爲她很明顯的看到了慕容墨染眼中一閃而過的差異,那說明他有一點懷疑,只要他有一點懷疑,那麼他對慕容墨痕和夏夢萌的信任就會有一絲的動搖,只要有一絲的動搖便會引來猜忌,然後便是陌路,這就是她要的最終結果,她得不到的,誰也別想得到。

慕容墨染怒不可遏,但是他沒有再趕花慎兒走,只是把她關在了她的庭院中並且派重兵看守,完完全全是把她軟禁了起來。

南宮泉赫就這麼說過,說他的父親是被夏夢萌下黑手殺害的,現在花慎兒又這麼說,難道這是真的麼?慕容墨染把自己丟進冰冷的水缸中,他腦袋裡太亂了,他需要好好理一理思路。

不對,不應該懷疑夢萌的,慕容墨染拼命搖着腦袋,不禁如此,也不應該懷疑自己的兄長。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因爲那個瘋女人一句話而去懷疑我最最親近的人,慕容墨染不斷的問自己。

可是爲什麼花慎兒和南宮泉赫都會這麼說?這是巧合麼?他不知道,的確,他不知道南宮泉赫買通了給他送飯的那個士兵,讓他傳話給李淮仁,那個士兵沒有膽子收錢放人,但是傳話的擔子還是有的,李淮仁雖然知道他已經不需要受命於南宮泉赫,呃南宮泉赫現在已經淪爲階下囚,他更不用怕他,可是,南宮泉赫這一次要他做的事情似乎正和他意。

不錯,花慎兒之所以這麼說,說鐸親王南宮雄的死和夏夢萌有關,某種角度來講,正是受命於南宮泉赫。

慕容墨染逐漸的冷靜了下來,開始理性的分析這件事情,花慎兒和南宮泉赫都這麼說,不可能是巧合,那麼花慎兒和南宮泉赫一定有聯繫。

他對夏夢萌和他的大哥慕容墨痕深信不疑,他是絕對不會懷疑他們的,何況,如他之前所想,退一萬步講,這件事情的確是夏夢萌所爲,她也不會傻到留下把柄讓南宮泉赫或者花慎兒知道。

那麼這麼說來,只要找到花慎兒和南宮泉赫之間的聯繫,父親的死因,便會迎刃而解了。

慕容墨染想着叫來了景東,吩咐他去查查南宮泉赫和花慎兒已經她的表哥李淮仁,他想,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替父親雪恥了。

景東領命而去,慕容墨染則朝夏夢萌的庭院走去。

看到慕容墨染後夏夢萌那個嚇了一跳,看着他的臉色,出奇的難看,根本不像個打了勝仗凱旋而歸的將軍。

“出什麼事了?”夏夢萌問道,元寶剛剛睡着,她和慕容墨染在外屋。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心煩而已。”慕容墨染勉強擠出幾絲笑意,他已經很努力不把情緒寫在臉上了,沒想到還是被夏夢萌一眼就看破了。

“是因爲花慎兒麼?”夏夢萌問道,她已經聽秀秀和小桃說了,慕容墨染把花凝目軟禁了起來。

慕容墨染遲疑的點了點頭,然後馬上說道:“用不了多久,我便會讓她離開王府的。”

夏夢萌看了看慕容墨染,然後說道:“如果讓她離開王府這件事情讓你覺得如此難辦的話,那麼你可以不必爲難。”夏夢萌的語氣有些冷淡。

慕容墨染知道,夏夢萌一定是又誤會了,他是因爲遲遲查不到父親的兇手纔會如此憔悴而心情不好,可是夏夢萌卻錯誤的以爲他是因爲不捨讓花慎兒離開王府。

“夢萌,你誤會了。”慕容墨染忙解釋道。

“是麼?那一定是我的理解能力不夠好,輕易的就誤會了你想表達的意思。”夏夢萌說着已經站起身來朝裡屋走去。

“夢萌……”慕容墨染叫道。夏夢萌停下了腳步。

“你能不能不要鬧了。”慕容墨染突然覺得心中很是煩躁,而夏夢萌竟然又是這麼的不理解他。

夏夢萌冷笑一聲,然後毫無感情的說:“我要休息了,世子你自便吧。”說着便快步走進了裡屋,同時還把門緊緊的關住。

慕容墨染聽着夏夢萌那種彷彿和路人甲說話的語氣,心中甚是不悅,也拂袖朝自己的庭院走去。

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都不能理解自己,他只是因爲別的事情而心情煩躁而已,本以爲她會給他一點慰藉,誰料她竟然莫名其妙的吃醋,慕容墨染越想越是氣憤,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庭院,卻久久不能入睡,心中甚是煩躁,卻不知道該怎樣發泄。

他不知道,在這個漫長的夜裡,他不是唯一不能入睡的。

夏夢萌躺在元寶身邊,眼睛看着窗外,卻沒有一點睡意,他不悅的心情都寫在臉上,又何必虛僞的掩飾,既然不願意讓花慎兒離開,爲什麼又要答應她?

不是她小氣容不下人,她承認,別的任何事情,她都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是偏偏在感情這件事情上,她就是小心眼,她就是不願意和任何一個女人分享,就算那個她的男人從不去碰另一個女人,僅僅是名分,她也不願意和別人分享,她跟慕容墨染你說的很清楚,既然他做不到,當初爲什麼要答應自己,說什麼給他時間,說什麼他會處理好,都是騙人的。

她終於明白,慕容墨染和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樣,也並沒有什麼特殊,在感情上,男人都是一樣的。早就因爲無知在感情的陷阱裡栽過跟頭,沒想到現在還是輕易的相信了所謂的什麼誓言。

夏夢萌心中頓時升起一股涼薄的感覺,她也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最讓人難以控制的,無非就是感情,最讓人衝動的,無非就是感情,而最讓人涼薄的,也是感情,感情這個東西,就像一個迷霧纏繞的寶物,總是能吸引人們不斷去追逐,可是追逐的路上,會有很多欣喜,也會有很多荊棘,當你最終撥開迷霧看到心中所幻想的寶物不過是一件在平凡不過的物件時,心中便會慨嘆:不過如此。

原來,感情這回事,最美的不是結局,真正的魅力所在,便是沿途的風景。夏夢萌是在一夜間頓悟的。

第二日,慕容墨染醒來後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昨夜他一個人喝了很多悶酒。

慢慢的,他想起了昨夜和夏夢萌的小誤會,他突然有些自責,昨夜,在夏夢萌的房間中,他應該在夏夢萌轉身進入裡屋的時候抓住她的胳膊,他應該從身後抱住她,不管怎樣,他都不應該憤憤任她離開,而自己卻什麼都不做。

他想起來了,他還衝夏夢萌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鬧了”。慕容墨染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己昨晚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能跟她說這種話呢?她不遠萬里去邊關看他,她不懼生死於萬箭之中救他,她對他關心和愛意再明顯不過,可是自己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呢?

慕容墨染有些後悔,他記得去看夏夢萌的時候分明沒有喝酒啊,難道只是因爲久久查不到殺害父親的兇手纔會那麼焦躁麼?或者是她因爲他沒有讓花慎兒離開王府而生氣麼?他之所以沒有趕走花慎兒。是因爲他覺得花慎兒,南宮泉赫都知道自己的父親不是正常死亡,這其中有蹊蹺,所以他暫時不能放她走而已。

不行,得馬上去找夏夢萌解釋清楚,慕容墨染想着下了牀,打算去找夏夢萌,可是剛走出兩步,才意識到自己宿醉,身上都是一股酒味,而她是那麼的愛乾淨,一定會嫌他的,於是匆匆去沐浴,之後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才快步朝夏夢萌的庭院走去。

這個時候,夏夢萌一定還在貪睡,她總是喜歡賴牀,慕容墨染想起了夏夢萌賴牀時可愛的樣子,不禁不自覺的彎起了嘴角,她貪睡的時候說什麼她都會答應的,這個時候求她原諒,不要在生氣,一定會管用的,慕容墨染想着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清晨的空氣格外的清新,慕容墨染因爲宿醉的頭痛在清新的空氣中稍微有了緩解,當他走到夏夢萌的庭院中時,沒有想象中的元寶正蹲在院子裡和團團玩的情景,過去總是這樣的,元寶總是早起。

可是現在,只有幾個下人在打掃院子,並沒有看到元寶,慕容墨染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他怕打擾到還在休息的夏夢萌。

“世子妃呢?”慕容墨染問道向他行禮的秀秀。

“世子妃已經出去了。”秀秀回到道。

什麼?出去了?開什麼玩笑,這個從不早起也最討厭早起的女人居然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去哪了?”慕容墨染的心情突然又降到了冰點。

秀秀看到慕容墨染前一刻臉色還是那麼的愉悅,轉眼間便陰沉了下來,忙說道:“早上柳丞相府的柳小姐的丫鬟香兒急切的來找世子妃,不知道說了什麼後便離開了。”

慕容墨染問道:“元寶呢?”她早上貪睡的習慣雷打不動,居然因爲一個丫鬟的幾句話就能離開,想來一定是讓她感興趣的事情了。柳小姐,便是柳若眉了,見過幾面,是個本分的女子。

“回世子,世子妃帶着小少爺一起出去了。”秀秀說道,心中卻甚是奇怪爲什麼聽到這句話慕容墨染的臉色會變得那麼難看。

她出去了,放棄了她的貪睡出去了,而且帶着元寶一起走了。慕容墨染突然覺得心情在飛速下降,這個女人,不會是又想離開他吧,她要是想離開,就是這樣一聲不響的走,什麼也不帶的走,慕容墨染突然之間恨不得抓住夏夢萌告訴她他是多麼的在乎她,他是多麼的不能沒有她,並且要拜託她不要在玩失蹤。

什麼柳丞相府柳小姐的丫鬟,恐怕都是她讓侍女們這麼說的吧,她故意讓他以爲她只是出去辦事,其實她是要逃走的纔對吧,她又想離開他了麼。

可是同時,他似乎沒有注意到,夏夢萌只是突然有事離開一下,並不是他想象中的玩失蹤。

慕容墨染顧不得許多,急忙去馬廄中牽出自己的追風,然後瘋了似的朝聚仙客跑去,她要是想走,不會不去告訴風素素和易逍遙的,慕容墨染想,按照秀秀說的時間,她應該還來不及上路,也許正在聚仙客喝茶呢。

慕容墨染腦子裡滿是夏夢萌的身影,他不斷的責怪自己,自己能讓她吃醋呢,昨晚她的語氣分明就是酸酸的,她還在吃醋,說明自己給他的愛還不夠有安全感,所以她纔會覺得不安定,所以她纔會吃醋,哎,總之說來說去都是自己不好,慕容墨染已經做好了向夏夢萌賠罪的準備。

而同時,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風素素責備他的樣子,也看到了易逍遙勸慰夏夢萌的樣子,最後經過他的一番努力,終於說服了夏夢萌再跟他回王府。

慕容墨染這麼想着一路催着追風飛快的狂奔到聚仙客。

時間尚早,還沒什麼客人,不但沒有客人,也沒有想象中的坐在二樓喝茶的夏夢萌,只有幾個正在忙活的夥計,正在算賬的風素素和坐在一邊無所事事的看着別人幹活的易逍遙。

呃,難道,她知道自己會找來,所以藏了起來麼?慕容墨染很是疑惑。

而此時的夏夢萌,正打着哈欠,在香兒的帶領下,從丞相府的一個側門中進來,並且一路上小心的避開其他的人,偷偷的跑進了一個優雅的小院子。

不愧是丞相府,果然是出了名的豪華和氣派,夏夢萌一邊咋舌一邊四下打量。這個院子處於丞相府的中部,依山傍水,當真是佔足了天時地利。而院中種植的植物,隨意什麼都是稀有而珍貴的植物,花花草草什麼的被修剪的很整齊,看來這個院子的主人是個很嚴謹很細心的人。

“世子妃,小姐就在這裡了。可是大門已經鎖了。”香兒指了指門上掛着的銅鎖。

原來,柳若眉的父親柳丞相替柳若眉說了一門親事,可是柳若眉萬般不願意,柳丞相起初以爲是女兒看不上他選定的人,便不斷的挑選親年才俊,可是最後柳若眉才向他坦白,她已心有所屬,柳丞相雖然有了心理準備,想來是個落魄的秀才,只要才貌兼備,他也可以扶持一把,沒想到,女兒心儀的人,居然是個醫官,一個雖然在御書房但是卻無位無品的窮郎中。

柳丞相氣的不輕,索性把女兒關了起來,他這才知道爲什麼這個丫頭總是有事沒事拉着她的母親去那個回春堂看病,原來只是爲了這個郎中。爲了不讓她再隨便亂跑,柳丞相只能出此下策,同時幫她說了一門親事,嶽尚書的公子,真正的才貌兼備,如今又剛剛中了探花,正是少有的才俊,這樣的人,才符合他柳丞相的女婿的標準。

柳若眉甚是焦急,可是奈何自己被鎖了起來,想逃,又出不去,只得讓侍女去找夏夢萌,所以香兒纔在一大清早便去找夏夢萌。而也正是因爲事態緊急,所以夏夢萌才放棄了她視之最爲寶貴的懶覺來看柳若眉。

夏夢萌看了看柳若眉的二層小樓,一樓的窗子都被柳丞相下令釘死了,而二樓的窗子還開着,夏夢萌笑笑,抱着元寶輕輕的縱身一躍,便進入了二樓的花廳。

夏夢萌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牆上掛滿了出自名家手筆的字畫,房中四角擺放着開的正好的花兒,一塊巨大的屏風放在門前,屏風上是一副大氣磅礴的山水畫。整個房間佈置幽雅,充滿了淡淡的幽香。

柳丞相算準了女兒沒有本事從二樓的窗子裡躍出,卻沒有想到自有高人可以出入自有。

“夏姐姐,你一定要幫我啊。”柳若眉看見夏夢萌後就像看見了救星一樣。

夏夢萌看着看着柳若眉通紅的雙眼,心疼極了,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因爲這件事情一定已經傷心極了吧。

“你放心,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會幫你的。”夏夢萌說,可是她能怎麼幫柳若眉呢?帶她離開這個被鎖起來的屋子,容易,可以離開以後的日子呢?她該怎麼辦?

柳若眉說着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然後說道:“我是絕對不要嫁給我爹給我說定的那個人的,那時他認定的女婿,又不是我想嫁的人。”柳若眉堅定的說道:“如果他非要逼我,我便寧願死了。”

夏夢萌卻沒有料到這個女孩竟然這麼堅毅,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這個社會的女子,大部分沒有選擇夫君的權利,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眼前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孩兒卻剛強的要保護自己的選擇。

夏夢萌欣賞的看着她,然後問道:“那麼你想我幫你做什麼呢?”如果她有一個可行的計劃,她一定會幫她,遵守這個社會的規則麼?哈,她夏夢萌也許就是爲了破壞這些不人道的規則而來。

“我……”柳若眉突然欲言又止,然後像是想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似地說:“夏姐姐,記得麼,上次在聚仙客,在你的鼓勵下,我已經向他說出了我的想法,可是……”柳若眉的臉上飛上了一層紅霞,然後嬌羞的說:“可是他當時只說和我不配,便不了了之了。”

“我本想再親自去告訴他我的心思的,可是現在已經不行了,我想你幫我去問問他,他願意娶我爲妻麼?如果我不是丞相的女人,他願意娶我爲妻麼?如果他願意,我便願意跟着他一生一世,哪怕流浪天涯海角,我也不要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生。”柳若眉說着,眼角又溼潤了。

夏夢萌想起來了,就在她打算去虎口關的前一天,柳若眉曾去聚仙客找她,正是她鼓勵柳若眉既然愛就應該大膽的說出來,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生在官宦家的女孩竟然真的有這麼大的勇氣,她很佩服,也很欣賞。於是爽快的答應:“我可以幫你傳話,但是我必須要提醒你,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強求不來的,如果南宮輔儀也願意,我會幫你們離開這裡。”夏夢萌給了柳若眉一個堅定的眼神。

夏夢萌抱着元寶從二樓跳下,然後旁若無人的離開了丞相府,直奔南宮輔儀的回春堂。

而元寶則十分好奇的問夏夢萌:“娘,若梅姐姐的爹爹爲什麼要把她鎖起來呢?是不是他不喜歡若眉姐姐呀,可是我很喜歡若眉姐姐。”元寶眨巴着眼睛問道。

夏夢萌聽到元寶的問題,不禁有些啞然,天下間哪裡有不喜歡自己孩子的父母呢?柳丞相自是十分疼愛柳若眉的,可是正是因爲他疼愛柳若眉,所以纔不想自己的女兒嫁給一無所有的人吧。可憐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