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時,元寶才跑進來搖着她的手說:“娘,外面好多人等着找你呢。”說着咧嘴笑着:“娘到了哪裡都是這麼的受歡迎。”
夏夢萌看了看元寶,心想所幸元寶沒有遺傳到她這個愛睡懶覺的壞習慣,他從小就起的很早,而且很乖巧的起來後從來不吵醒夏夢萌便一個人穿衣吃飯去玩耍。
這時秀秀走了進來。
“外面怎麼這麼吵?”夏夢萌問道。說着坐了起來,秀秀忙上前伺候更衣。
“主子,柳侍衛又來了,還說帶了皇上御賜的治療傷寒的藥物,要見你呢。”秀秀一邊說着一邊麻利的幫夏夢萌穿好了衣服。
“是花側妃引柳侍衛過來的。”秀秀不悅的說:“真不知道她安得什麼心。”
夏夢萌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秀秀正要給她梳頭髮。
夏夢萌只是讓秀秀給她簡單的把頭髮紮了扎,然後隨意的用一根木簪把頭髮固定了起來,然後說道:“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得了傷寒的病人哦,得有個病人樣子。”夏夢萌說着衝秀秀眨了眨眼睛。同時又拿起粉往臉上撲了撲,看起來甚是蒼白。
秀秀會意的笑了笑。
院子裡,小桃正攔着要進來的花慎兒和柳清風。
“我聽說姐姐病了,這裡有幾株上好的人蔘,送來給姐姐補補身子,姐姐總是躲在屋子裡不見天日的,這樣恐怕不好吧。”花慎兒說道。她巴不得柳清風能拿出皇命來衝進去,發現夏夢萌不在裡面,那樣就可以治夏夢萌的罪了。
這些天,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別說沒有見到夏夢萌的面,就連她那個頑劣的兒子的面也沒有見到,況且她的這兩個侍女每一次在他們要見夏夢萌的時候都表現出很緊張的樣子,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花慎兒認定了夏夢萌不再府中,所以今日見到柳清風又來了時便知道他來時幹什麼的,所以樂意領着柳清風前往,夏夢萌的那兩個丫頭,攔得住她,可攔不住皇上身邊的人。
“還是勞煩讓你家主子出來一趟吧。”柳清風開口:“皇上御賜靈芝,還得世子妃親自出來謝恩纔是。”
小桃看着二人咄咄逼人的氣勢,只得說道:“還請柳大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主子出來。”小桃心裡一邊暗自謝天謝地,總算夏夢萌昨夜回來了,一邊匆匆往屋裡跑去。
“你們這些人又來了,還真是不厭其煩啊。”一個乾脆清澈的聲音從院外傳來,聽到聲音,夏夢萌便知道是南宮輔儀來了。
果然,南宮輔儀看到花慎兒和柳清風后就厭惡的說:“我說過多次了,傷寒患者不宜出來見客。你們怎麼還是這麼咄咄逼人。”
“姐姐不方便出來見我們,那麼可以是我們進去看看姐姐嘛,一個人怪悶的,有個說話的人解解悶也好啊。”花慎兒說道。
柳清風則不屑的看了看南宮輔儀,這個郎中每天都往鐸親王府跑,誰知道安得什麼心,可偏偏自己的妹妹又對他一往情深。
夏夢萌看了看外面的情況,問秀秀:“南宮輔儀每天都來麼?”
秀秀點點頭,說道:“不錯,自從第一次碰到柳大人要見你後,他就自稱是每日都會來替你把脈看病,並且說外人不許見。”秀秀解釋道。
夏夢萌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暖流,這麼說,他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不再王府,但是冒着欺君大罪替她瞞下這些人。
小桃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主子,他們要見你。”
“嗯,我知道。”夏夢萌說道:“走,我們去會會這些人。”
“有勞柳大人和妹妹費心了。”夏夢萌人還未出來聲先到。
聽到夏夢萌的聲音後,柳清風,花慎兒,南宮輔儀都着實嚇了一跳,可是但他們看到夏夢萌本人的時候,纔是真正的驚訝。
“南宮先生,我覺得我好多了,是不是不用再服藥了,那些藥真是太苦了……”夏夢萌一邊抱怨着一邊看向南宮輔儀。
南宮輔儀會意,清了清嗓子說道:“這還要等稍後我爲你把脈後才能確定。”
“怠慢了柳大人,還望柳大人見諒啊。”夏夢萌說着走到柳清風跟前,又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柳清風和花慎兒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世子妃身體欠佳,皇上很是掛念,皇上說南宮將軍出征在外,我們理應照顧好每一個將士的家眷,所,得知世子妃身體微恙後讓我帶來了幾株靈芝,還望世子妃保重身體,再過幾天,南宮將軍的大軍就凱旋歸來,相信南宮將軍看到世子妃生病的樣子一定會很是掛心。”
“就是啊,姐姐,你要快些好起來纔是。”花慎兒擠出個笑容。
夏夢萌心中冷哼一聲,心裡說道虛情假意,但是卻笑着讓小桃收下了他們帶來的東西。
“如果沒有事情我就先回房了,我想我還是沒有好透,身子乏的緊……”夏夢萌故作虛弱的說道。
“世子妃輕便。”柳清風忙抱拳說道。他看着夏夢萌,她的眼神可一點都不像個大病的人。
“南宮先生,還得勞煩你再給看看,我這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好啊。”夏夢萌一邊往屋裡走,一邊對南宮輔儀說道。
南宮輔儀聞言忙應了一聲,同時跟了進來。
柳清風看着夏夢萌走了進去,衝正在朝他做鬼臉的元寶招了招手,元寶便笑着跑到了柳清風面前。
“元寶小朋友這些天都在幹什麼呢?”柳清風笑着問元寶。
夏夢萌剛走進屋子,聽到柳清風的問題,心中一驚,這個老狐狸,從自己身上找不到破綻,打算從元寶身上下手。
元寶笑嘻嘻的看着柳清風說道:“當然是陪孃親了,孃親生病了嘛,爹爹又去打仗了,孃親當然需要元寶陪了。”元寶眨着眼睛認真的說道。
夏夢萌聽到元寶的回答,心想,完了,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這個壞毛病算是徹底的遺傳給元寶了。
聽到這樣的回答,柳清風似乎有些失望,然後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娘得的是什麼病?”
“傷寒啊。”元寶不屑的看着柳清風,然後說道:“神醫哥哥不是都說了很多次了嘛,你的記性這麼差啊。”
夏夢萌和南宮輔儀還有兩個侍女聽到這樣的答案都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柳清風黑着臉又說:“元寶小朋友,傷寒是會傳染的,你就不害怕嗎?”
陰險,實在是太陰險了,夏夢萌心裡罵道。
元寶看了看柳清風,鄙視的說:“叔叔,你的孃親的得了傳染病你就不理她了麼?哼,我可不和這樣的人玩。”說着便很臭屁的跑開了。
柳清風一頭黑線,而屋內的人卻各個都在心中誇獎元寶的機智。
夏夢萌得意的就差扭起來,她的兒子,果然是腹黑小正太一枚,柳清風,想讓我兒子輸,恐怕你還得再修煉幾年。夏夢萌得意的看着柳清風和花慎兒黑着臉先後離開院子。
“戶虎口關外的戰事如何?墨染兄沒有受傷吧。”南宮輔儀見柳清風和花慎兒走了後便問道。
夏夢萌笑着說:“神醫什麼時候成神算了?”
南宮輔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我早想到了你會去。”
夏夢萌看到南宮輔儀,便想起了再她離開洛陽去虎口關之前,在聚仙客遇到柳若眉時柳若眉悵惘的樣子。她很想幫幫柳若眉,南宮輔儀和柳若眉,也算是一對璧人,可是此刻,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看來當紅娘這種事情,還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南宮輔儀和夏夢萌又閒聊了一會,接着陪着元寶玩了很久,然後才離開。
而與此同時,花慎兒的院子裡則顯得壓抑很多。
她明明可以肯定夏夢萌之前絕對不在王府中,可是偏偏她沒有證據。
“她回來了?”李淮仁看到花慎兒的表情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花慎兒氣急敗壞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氣憤的說:“不錯,這個jian人趕在世子回來之前回來,她一定是怕被世子抓到,她一定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李淮仁看着花慎兒說道:“我有個計策。”說着在花慎兒耳邊說着。
“行麼?”花慎兒聽完後,疑惑的說,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計策,可是不知道慕容墨染會不會上當。
“當然行得通。”李淮仁說道,他已經得到了指示,他有十足的把握。
花慎兒看到李淮仁堅定的表情,便說道:“希望這一次不會失手,一定要成功!”
“放心吧。”李淮仁說着把花慎兒擁入了懷中,在她耳邊說道:“表妹,等你報了仇,就跟我離開這裡好麼?”他實在是厭倦了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他一直想帶花慎兒離開,可是她總是不答應,現在慕容墨染已經讓她徹底失望,但是她還是要等報復了夏夢萌後才願意離開。
“嗯,表哥,我答應你。”花慎兒輕聲的說道。她會離開,但是她一定會讓夏夢萌和慕容墨染永遠的後悔得罪她。
“哎呀,你們在幹嗎!”驚愕的聲音在門開的同時傳來,花母看到李淮仁和花慎兒抱在一起,不禁大吃一驚。
“娘,別嚷嚷。”二人急忙分開,花慎兒忙上前捂住了花母的嘴。直到看到花母冷靜下來才鬆開了手。
“你們……你們……”花母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姨媽,我和表妹早就在一起了。”李淮仁坦言,既然被看見了,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花母聞言忙上前指着李淮仁的鼻子罵道:“你這個混小子,你這不是毀了我丫頭的前途嘛,兔子還不知窩邊草呢。”
李淮仁冷冷的說:“你嚷夠了沒有,要不是你貪圖富貴,表妹怎麼會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怎麼會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花母沒有想到這個老實巴交的外甥竟然會對着自己吼,一下子愣住了。
李淮仁看到花母有些驚訝的表情,這才緩下聲來說道:“繼續這麼下去,表妹是永遠不會有幸福的,姨媽,我可以給表妹幸福,慕容墨染可以給表妹的,我也可以,他不能給的,我仍然可以,而你要享榮華富貴,我也可以做得到。”畢竟她是花慎兒的母親,他的姨媽,李淮仁還是有分寸的。
“可是……世子……”花母慌亂之中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淮仁對花母說:“姨媽,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們會有自己的莊園,不用再過這種看人臉色的日子了。”
花母似乎明白了什麼,她不知道李淮仁說的是否可以信任,但是現代花慎兒已經失寵是明擺着的事實,她一個老婆子,除了依靠女兒,又能怎樣呢。
慕容墨染和大部隊是在兩天後回來的,慕容墨染回來後先是迫不及待的回王府看了夏夢萌和元寶後才上朝聽封的。雖然只是幾天未見,可是他卻感覺如隔三秋。
皇上並未當朝宣判九皇子和東方城健的處置,正如慕容墨染所想,皇上似乎還是不忍殺了南宮泉赫。他的兒子相繼成了皇權的祭祀品,身邊的兒子越來越陌生,而這個雖然想要他的皇位的兒子犯下了滔天大罪,可是他仍然不忍心要了他的命,於是只是下令將二人牢牢的關押在天牢。
鐸親王府爲慕容墨染大擺慶功宴,慕容墨染和慕容墨痕喝了很多酒,兄弟多日沒見,見面後格外的高興,慕容墨染越來越體會到家人的重要性。
花慎兒快一個多月了呃沒有見到慕容墨染,當再次看到慕容墨染的時候,心中萬分感慨,原來她心中依然深愛着慕容墨染,只是看到慕容墨染和夏夢萌親熱的樣子,她心中就頓生恨意,這個女人,一手毀了自己的幸福。
慕容墨染也是多日以來第一次見到花慎兒,看到她依舊憔悴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一絲內疚。可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他便會給她一紙休書,他只能給她別的補償了,他知道即便花慎兒之前懷的孩子不是他的,對於花慎兒今日的現狀也是和他有關的,可是感情的事情恐怕總會這樣,他不能讓夏夢萌失望,既然他答應過要給她一心一意的愛。
只是,花慎兒現在身體依然很虛弱,他只有等到再過些日子,他便會肅清身邊,讓夏夢萌安心的只做他身邊唯一的女主人。
晚飯以後,夏夢萌先抱着元寶回去哄元寶睡覺了,而慕容墨染則先去了祠堂,準備給父親上柱香。
慕容墨染站在父親的靈位前,上了三炷香,然後便靜默的站立着,遲遲沒有說話。
月光透過窗縫灑進祠堂,一切顯得肅穆而寧靜。
慕容墨染開始思念父親了,他記得他第一次騎上戰馬就是父親把他抱上馬的,那個時候,他的夢想就是成爲像父親這樣的大將軍,爲國殺敵,如今這個願望已經實現了,可是父親卻已經無法看到了。
“誰!”慕容墨染冷冷的問道,並沒有回頭,他已經感覺到了有人自祠堂後緩緩的走了出來。
藉着月光,可以看出是花慎兒。
“你來幹什麼?”慕容墨染冷冷的問,心中卻充滿了疑惑。
“世子……”花慎兒欲言又止。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了,如今和她說話都是這麼的冰冷,這麼的不耐煩麼?花慎兒心中失落極了。
“有什麼話要說麼?”慕容墨染語氣緩和了些。
花慎兒看了看慕容墨染,他竟然一直沒有轉身正眼看自己一眼,她眼眶中的淚水忍不住要奪眶而出,但是轉念便壓制住了自己心中悲憤的情緒,而是緩緩的說道:“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慕容墨染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說:“既然沒有想好怎麼說,就不要開口。”慕容墨染一向比較討厭說話吞吞吐吐的人。
花慎兒覺得自己心跳的很快,但是想了想還是咬咬牙,狠狠的說道:“不知道世子知不知道,世子妃這些天都不在府中……”
慕容墨染嘴角微翹,只是祠堂中燈光暗淡,花慎兒並看不清慕容墨染的臉色。
“她不在府中?那她去幹什麼了?”慕容墨染問道,夏夢萌去幹什麼他當然一清二楚了,可是他想看看花慎兒究竟想耍什麼花招。
“她……有人看見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花慎兒覺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停止了。不知道慕容墨染會不會識破她的伎倆。
慕容墨染的眉頭越陷越深,這個狠毒的女人,真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會對她產生感情,花慎兒惡語中傷夏夢萌的行爲讓慕容墨染十分的厭惡,可是他並沒有拆穿她,因爲他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面是他沒有見識過的,起碼現在。她說謊的本事就是慕容墨染曾沒有見識過的。
“哦?有這種事情?”慕容墨染的聲音低沉而陰冷,然後悠悠的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世子,我絕對不是惡意中傷世子妃,可是我覺得這件事情,必須跟你說你說清楚,就算你不相信我,就算你會因此而討厭我,我也要告訴你。”花慎兒情真意切的說道:“你不在王府的這些日子裡,世子妃和大世子偷偷結伴外出,他們幽會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花慎兒一口氣說完。可是當她意識到慕容墨染並沒有向她期待中的那樣暴跳如雷,而只是斜睨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時,花慎兒頓時覺得周身泛起一層寒意。
花慎兒知道自己走了一招險棋,說夏夢萌和慕容墨痕私通幽會,一定會令慕容墨染大怒,之所以會選擇慕容墨痕,是因爲她還有更具有說服力的證據在手,只要亮出那個王牌,不怕慕容墨染不信,而最主要的,是李淮仁和九皇子有瓜葛的事情被慕容墨痕撞到了。
他們必須在慕容墨痕把這些告訴慕容墨染之前先將慕容墨痕一軍,讓慕容墨染懷疑他而不會完全相信他。
慕容墨染緩緩的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花慎兒,然後問道:“這件事情,你敢保證所言非虛麼?”說着一步步朝花慎兒逼近。
慕容墨染的聲音比寒冰還冰冷,花慎兒覺得自己被慕容墨染的強大的氣場壓的喘不過氣來,無形中透出的震懾力讓她不敢直視慕容墨染的雙眼。
“我再問你一遍,這件事情,是你親眼所見麼?你敢保證麼?”慕容墨染的語氣中已經透出了明顯的怒意。
花慎兒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但是心中卻有些竊喜,慕容墨染如此動怒,和她想的一樣,或者說,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憤怒。
“對,我是親眼所見,而且整個王府的人都知道,這些天世子妃和大世子都找到藉口不見人……”花慎兒說道,夏夢萌藉口生病是真,慕容墨痕每日早出晚歸也是真,這是整個王府有目共睹的事情,慕容墨染一定也可以輕易的打聽到,她只要在添油加醋一番,一定就可以讓慕容墨染徹底的憤怒。
“我見過他們好多次了,一開始……”
啪的一聲,花慎兒話還沒說完,就被慕容墨染狠狠的打了一耳光。
花慎兒捂着臉龐,驚訝的看着慕容墨染,心中卻害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被慕容墨染這一耳光打懵了。
“你給我聽清楚了。”慕容墨染惡狠狠的說:“我的兄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慕容墨染步步緊逼,花慎兒不斷的往後退,直到脊背緊貼在冰冷的牆上,可是慕容墨染的身上全是殺氣,這股殺氣似乎要將她吞噬。花慎兒恐懼的喘着粗氣,不知道慕容墨染到底想幹什麼。
“還有,你給我聽清楚了。世子妃這段時間的確是不在王府中,也的確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慕容墨染頓了頓,靠近花慎兒的耳邊,輕輕的說道:“可是那個男人,就是我!”
此言一出,花慎兒頓時覺得自己被一股寒冷所包圍,像是掉進了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
夏夢萌確實離開了王府,可是她居然不遠千里去找慕容墨染,要是知道她和慕容墨染在一起,她說什麼也不會編出這麼蹩腳的一個謊言,花慎兒心中後怕極了。她早應該想到夏夢萌有可能去邊關找慕容墨染的,她這麼做也不是第一次了。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夏夢萌會完全不把皇上的聖旨放在眼裡而出了洛陽城。
“從我眼前消失,現在,立刻,馬上!”慕容墨染低沉的吼道:“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滾出鐸親王府,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慕容墨染轉過身,一副嫌惡的樣子。
花慎兒知道自己的把戲徹底敗露了,但是她不甘心,她想起了表哥李淮仁告訴她的計策,這是最後的一條路了,這條計策,成功了,夏夢萌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她的大仇,便算報了,可是如果失敗了,她和李淮仁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
花慎兒咬了咬牙,抱着死亦何懼的態度想試一試,慕容墨染已經這麼討厭她了,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她還有什麼好說,最壞的結局也不過如此了吧。
花慎兒突然想起了一年以前,慕容墨染在她的家中養傷的時候,想起了慕容墨染親自來提親的時候,想起了慕容墨染信誓旦旦要娶她的時候,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承諾要給她幸福的男人開始變得厭惡她了,是從那次在荷花亭用和合散迷暈了他而做戲給夏夢萌看開始麼?還是從他懷疑自己的孩子不是他的開始?
她已經記不清了,可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感情的事情,她懂,不愛就是不愛了,慕容墨染對她沒有感覺了,便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