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懶洋洋的斜靠在沙發上。“不急,我等你醒。”眼底卻浮現出興味的笑容。
可憐氣的裝暈的陶謙內心大罵,卻仍然躺着不敢動一下,着實夠累的。
半響,陶謙聽見狐狸“咦?”了一聲,然後,又聽見他的鼻子如狗一般的東嗅西嗅,正不解,狐狸說了一句令他黑線的話。
“隔壁有美色。”
聽見這句話,陶謙差點吐血。隔壁,隔壁住的是林哥啊。他一時慌張起來。
陶謙漸漸將眼睛偷偷眯了一跳縫,見那狐狸急切在地上轉了好幾圈,滿頭大汗,不知在想些什麼。陶謙十分奇怪,雖然看着狐狸坐立不安的情景,卻不知他在搞什麼鬼。這時候,那狐狸精眼睛突地明亮起來,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高深莫測的眨眨眼,一個隱身,不見了。
變態狐狸竟然消失了。
裝暈的陶謙正迷惑不知該不該起來的時候,忽然之間覺得自己身上輕飄飄的,他瞪眼向下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他竟不知什麼時候站了起來,搖搖晃晃正朝着門口走去。
不對啊,我沒想起來啊。陶謙苦苦思索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他猜想,難道是……臭狐狸上了我的身。正在疑惑的同時,聽自己發出一陣“嘿嘿”的笑着,異常陰森。陶謙這才能夠肯定,臭狐狸精早就佔了自己的身體。
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一時之間陶謙也弄不明白。只知道自己似乎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林哥門前,動作卻十分怪異,四肢僵硬的像是一截截的木頭。然而只是輕輕的吹口氣,面前的房門竟然應聲而開了。
陶謙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走到林哥的牀前,矗立在牀頭,怔怔的注視着在牀上熟睡的林森。目光中所見到的是林森的背影。因他背朝陶謙,所以,陶謙剛好看見蓋在林森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下來,垂在腰側。
十分戲劇性,陶謙聽見自己的嗓子裡發出“咕嚕“一聲,其中分明還夾雜着許多吞嚥唾液的聲音。那種喉嚨乾澀渴望被滋潤的感覺,陶謙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那個狐狸的,又或者,兩者皆有。
面前的林森,的確有讓任何人慾罷不能的力量。
恍惚中,陶謙慢慢爬到林森的牀上,越靠越近。雖然陶謙經常佔了林森的牀,可那性質不一樣,自己上去什麼都不會去做,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可如今,一個親手放出的狐狸精對林哥虎視眈眈,他陶謙怎麼能親眼看着袖手旁觀。
不可以,他一定要阻止。
陶謙想大喊,提醒睡夢中的林森,可如今,他的身體都被佔了,他喊鬼去?
同時陶謙還想跳起來,離開這張牀,因爲離林森越近,他便感覺到自身越來越緊張,控制不住顫抖的四肢,手腳像是完全不屬於自己了。
“美人,我來嘍。”
這是從自己口中說出的話麼?陶謙想,我還是一頭撞死算了。
雖是這樣,現實也容不得陶謙開小差,只見他顫抖的雙手急切的掀開了林森的被子。霎時,林森裸露的肩膀,以及僅穿着一條內褲的下半身暴露在空氣中。雖然不是一絲 不掛,可陶謙內心裡仍然禁不住震撼了,臉轟的一下滿臉通紅,似乎能滴出血來。
他發誓自己不是故意要看的。
就在陶謙內心裡上演天人交戰的時候,弩駕着別人身體的狐狸已經有些急躁了。也許一開始,他只想利用陶謙的身體,去會一會這個使他十分感興趣的人,誰知狐狸沒有想到的是,牀上躺着的,竟然是熟人。
正當他眯着雙眼毛手毛腳的撫摸林森光滑的鎖骨時,那原本應該睡着的人突然轉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
“怎麼是你?”狐狸驚異。
林森支着起身,“是我。”
狐狸大叫一聲,嘭一下彈出了陶謙的體外,陶謙一瞬間堅持不住,虛弱的癱在牀上。
狐狸跳開兩步,警惕的注視着林森。見林森隨便披了件衣服慢慢起身,狐狸心叫不好。
“膽子不小,敢上小謙的身,被封的時間太短了麼?”林森不慌不忙的說。
憶起的一切令狐狸眼中頓時充滿了仇恨:“臭道士臭道士,有本事再抓我啊。”後面開始激動的咒罵。
只見林森眼睛一眯,狐狸便頓時住了嘴,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這種情形維持了沒一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只見狐狸嘿嘿一笑,雙手在空中捏了個手訣。訣捏完,便發出一道藍光向上飛去,噼啪交織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後,消失了。
林森不禁皺眉: “你……”
“你很在乎他吧?放了我,我不會說的,不然你知道那幻術的能力。”狐狸一改方纔的緊張心情,輕笑出聲。
一切歸於平靜,可緊張的形勢依然一觸即發。狐狸和林森兩人面對着冷冷的注視着,更添恨意。與此同時,一旁的陶謙也恢復了一些力氣,他咬着牙起身坐起,他那敘敘落落的衣物摩擦聲方纔打破二人的對峙,兩雙眼睛同時向陶謙看去。
陶謙懵懂的擡起頭,眼神有些迷茫溼潤。
狐狸與林森兩人竟然同時一怔。
陶謙先是奇怪的看看林森,再不解的轉頭去看狐狸。
注意到陶謙的目光,狐狸吐了吐舌頭,有意的舔舔嘴脣,朝陶謙會意一笑。陶謙卻是轉頭厭惡的別開了臉,一眼不願多看。
“你滾吧。”林森冷冷的說道
狐狸精被大赦,心底裡一陣歡呼雀躍。他朝陶謙擺了擺手,繼而轉身消失不見。
陶謙目瞪口呆的眨眨眼,不顧疲憊跳起來,閃身立在林森面前,晃着林森的手臂問道:“他是狐狸精哎。”
林森點點頭:“他的確是狐狸精,千年老狐狸,哼……”
陶謙小聲的自言自語:“狐狸,也搞同性戀啊。”
生日那天,林森與陶謙一同到外面吃。
“林哥,上次那個燈你扔了吧,我不知它會惹來狐狸精,那個怪老頭,臭奸商,敢騙我。”陶謙氣的不輕,可轉念又溫言道:“林哥,這個是我自己做的陶泥,時間太倉促了,只來得及做好這個。”
林森雙手接過來,拆開包裝紙,一副立體的陶泥畫框出現在他面前,上面歪歪扭扭的兩個人,一個略高,一個略矮,坐在桌前,十分溫馨。
林森笑了,陶謙第一次看見林森露出這樣笑,很是耀眼的奪目。不知是不是因爲喝了酒的關係,林森臉上似乎還有些紅暈。
陶謙這晚也喝了點酒,不多,卻足以叫他天搖地晃。
“林哥,我……我還要喝。”
“喝什麼,一會給你熱點牛奶。”
“牛奶?我……我不要。”
“砰”,推開門,靠在林森身上的陶謙明顯感覺到林森矗立在門口,一動不動。他晃了晃,遲疑的向屋內看去。
“嗨……”狐狸揚起笑臉,對兩人擺了擺手,“這裡房租太貴了,我能先住段時間麼?”
陶謙打了個嗝,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