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玉樹鼓溜溜的如一團糯米糰的樣子,元塵笑了。
烏枝被厚厚的雪壓彎了腰,風,一吹,輕飄飄的碎雪吹了起來,掃在了空中,形成了假惺惺的雪水落在人的臉上。
會涼,會冷。
晚膳的時候元翹差了人前來請人,元塵和離玉樹終於出了密室,而且是正大光明的被人請出去的。
但宮人們也發現機關已經被元塵統統換掉了。
坐在膳桌前。
離玉樹這是第一次和陌生的人同桌用膳,她有些彆扭,有些不自在,還有些不好意思,因爲她知道,她有了小樹樹以後特別的能吃,而且能吃很多很多。
她一個女孩子家。
元翹優雅的喝了一口湯,看了一眼離玉樹,瞪了一眼,用不悅的口吻道:“二皇兄把密室的機關都改了是什麼意思?”
她質問的口吻讓元塵有些不喜,淡淡道:“喜歡改,就改了。”
元翹快要被氣炸了。
“來人,再做一些菜餚送到我和玉樹的房裡去。”元塵起身,牽着略顯侷促的玉樹要走。
元翹火一般的眸惡狠狠的瞪着玉樹那大大的肚子:“怎麼?二皇兄,父王還在這兒呢,有了媳婦,就不把父王和妹妹放在眼裡了?”
元翹想着元塵怎麼着也會給點面子,誰知元塵憂鬱的眸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又淡淡的道:“是啊。”
元翹:“……”
東凌大王:“……”
他們的寢殿很暖,很溫馨,有兩個火盆,還有一張大大的牀榻,元塵脫了她鞋子,道:“明日給你做量身暖一些的衣裳,已經冬天了。”
“好。”玉樹露出一排小白牙。
他們睡的格外早,夜半,小玉樹又做夢了,她在夢中哼哼唧唧的,元塵睡的輕,聽到她的異樣立刻起來了,輕輕的拍着她:“玉樹,快起來,又做夢了。”
兩行清淚順着她的臉頰落下:“皇叔,嗚嗚,皇叔……”
元塵給她擦淚的手頓住了,胸口好似被人硬生生撕開了,那麼疼,那麼疼。
她心裡還是記掛着他的。
“別哭了,我會幫你把他找回來的。”元塵沒有叫醒她,而是拍着她,哄着她,漸漸的,小玉樹又睡了。
元塵沒有了睡意,替她蓋好了被子出去了。
宮殿很大,很寂靜。
月白的中衣鬆鬆垮垮的掛在元塵精瘦的身上,更顯的他面容憔悴了。
在營帳的時候,他悄悄請了軍醫給自己瞧病,軍醫失望的搖搖頭,他這個病是孃胎裡帶的,沒救,能活到現在已經是萬幸了。
他輕輕的嘆氣,同時也感謝老天在生命的最後一程有小玉樹陪着自己。
只是,她那麼愛哭鼻子,她若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該如何是好啊。
罷了,別讓她知道了。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元塵忽地聽到一個偏僻的宮殿裡有壓抑的呻+吟聲,他循着聲音望去了。
他的耳朵很敏銳,一下子便聽到了這聲音是元翹的,呻+吟+聲後還有其他的聲音:“張元老,你可別忘了到時候要在朝堂上扶持我啊。”
元塵冷笑,他還以爲元翹有多大的本事呢,原來是用自己的身子換東凌大王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