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與文勃源、樊春都是心知肚明深山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心照不宣,都不會主動去捅破謎底,也就不需要額外私下秘密商議什麼。
董潘在陳海這裡得到明確的答案之後,也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短時間內自然不會露面了。
而陳海乍回大營,應酬也是極多。
屠子驥、趙嗣,以及周鈞、冉虎、厲玉、孫不悔、岑雲飛、吳景林等人都相繼來訪敘舊,臨了又讓屠重錦派人過來強拉過去喝酒。
諸將依舊沒有將姚軒的發現當一回事,真正的兇險潛流只有極少數人能看透,但這些人都故作糊塗,沒有誰會說透——到半夜月朗星稀之時,陳海喝得微醺,才與吳蒙、丁爽返回臨時住處。
陳海以爲蘇綾早就歇息,獨自返回臥房,推門之時就覺屋裡有微弱的氣息,推開門就見月色透窗戶照進來,蘇綾身上就披着一層輕紗似的薄衫坐在他的牀頭緊張的看過來,薄衫下雪膩肌膚若隱若現,而兩團玉色肉筍是那樣的挺翹,隨着緊張的呼吸而起伏着,幾欲破衫而出,卻更加的誘人,兩點嫣紅也是惹隱若現。
陳海都恨不得將眼珠子摘下去砸過去,這妮子真要施展最後一招,真是迷人讓人將心摘出來都心甘情願啊。
蘇綾雙腿蜷坐在臀下,腰肢顯得是那樣的輕盈豐腴,露出來一截小腿也是修長誘人,玉趾在月色也是那樣的可愛……
陳海站在門前,也難抑砰然心動,依門而立,輕吐一口氣,問道:“怎麼今日突然捨得對我下這麼大的本錢?”
“少侯爺既然知道蘇綾已經是咬鉤的魚,這輩子都不可能逃脫少侯爺的手掌心,少侯爺爲何還要如此爲難蘇綾?”蘇綾幽憂的問道,“難不成要蘇綾親手將最後一層遮醜的薄衫解下來,少侯爺才心裡痛快嗎?”
“你先把要求說出來爲好。”陳海這時候也恢復正常,巋然不動的說道。
“蘇綾自幼修行秘禪,肉身即爲靈丹,此時獻於少侯爺,但求少侯爺不要再去傷害山裡的那些無辜饑民。”蘇綾一副心衰若死的決然說道。
“天師鞏樑將數十萬流民將卒棄在深山裡當幌子,以掩護赤眉教精銳及黑巾賊兵轉移,以致十數萬人餓死在深山之中,你竟然將這筆帳算到我頭上來了,真是可笑之極,”
陳海抓起案上的長袍,扔到蘇綾的身上,將她誘人的半裸嬌軀遮擋起來,盯着蘇綾那雙誰見都憐的眸子,冷笑起來道,
“不錯,我是早就知道鞏樑一定會用暗渡之策,將赤眉教主力轉移到別處——而這與樂毅有沒有將練兵實錄帶回去都沒有半點關係。我年前敢率兵突進,進襲左津谷,以及在左津谷與數十萬叛軍對峙兩月有餘,就早已經知道鞏樑絕不可能讓赤眉教主力在秦潼山裡受到重創。你這時候還以爲鞏樑會用此策,是受我誤導嗎?你難道到現在還想不明白,鞏樑在秦潼關用十萬流民將卒的性命爲餌誘衛於期入伏,就已經註定了這一切嗎?是天師鞏樑將數十萬叛軍將卒丟在山裡活活餓死,而樂毅將練兵實錄帶回去,只是減少叛軍精銳強渡雪嶺的傷亡而已……”
“……”蘇綾如遭雷殛的呆在住牀頭,片晌後才說道,“蘇綾愚昧,分辨不清太多的大道理,少侯爺也無需用大道理來蠱惑我。而今日少侯爺讓蘇綾知悉這麼多秘密,蘇綾若不以身相許,少侯爺大概也不會再留蘇綾這個活口了吧。不管少侯爺如果對待蘇綾,一夕之後是殺是剮,蘇綾獻上自己的身子,也只求少侯爺救一救山裡的饑民。”
“秘密,什麼秘密?”陳海冷冷一笑,說道,“不錯,文勃源此時暗中縱容叛軍精銳潛出秦潼山算是一個天人的秘密,但叛軍精銳倘若已經潛出秦潼山了,隨時會重新出現在世人視野裡,舉世震驚之際,文勃源有什麼算計,世人還會猜測不到嗎?事實上等西園軍進入野狐嶺以北,發現天師鞏樑及千餘赤眉教精銳以及十數萬黑巾賊兵都不見蹤影之後,這一切還算是什麼秘密?難不成太子贏丹那邊的人,真就想不明白這背後的蹊蹺嗎?”
“……”蘇綾怔怔的看着陳海,身上的長袍滑落下來,又露隱約可見的玉軀也不自覺,半晌纔想明白過來,問道,“少侯爺是想說天師潛出之地,是薊陽?”
“如果不是故意放叛軍精銳進入薊陽去突襲薊陽虎賁軍的側翼,你以爲文勃源真就被你們成功的迷惑了視線?”陳海說道。
“文勃源欲求什麼?”蘇綾問道。
“你不如直接問文勃源身後的英王贏述想求什麼?”陳海說道。
“……”蘇綾震驚的看着陳海。
她這時候自然不難猜到英王贏述的圖謀,但謎題揭開太過驚人,她都覺得難以置信,英王贏述與太子贏丹可是一母同胞的弟弟,又深得太子贏丹的信任,怎麼會是他在謀劃這一切?
但如果文勃源真是故意放天師鞏樑率部潛入薊陽,除了這一點,也沒有其他解釋了。
“即便在薊陽的虎賁軍受到重創,但太子贏丹手下猶有近三十萬虎賁精銳可用,殺英王贏述易如反掌。”蘇綾猶不肯相信眼前這一切是事實,爭辯道。
“這也多虧赤眉教這些年夠給力啊,在四處掀起民亂,迫使大量的虎賁軍精銳不得不出燕京鎮壓民亂。此時京畿青龍峪大營僅剩十萬虎賁軍駐守,看樣子掌握京畿形勢是足夠了,但英王贏述這時候在大局發動之時,會留在燕京任人宰割嗎?一旦薊陽虎賁軍受到重創,而其他地方的虎賁軍又被叛軍纏住,西園軍佔據秦潼關,形成西窺燕京之勢,京郡八族還會繼續保持沉默嗎?太子贏丹手握四十萬虎狼之師時,都不敢弒父篡奪帝位,等手裡就剩十萬虎賁軍可用時,他就算有狗急跳牆的勇氣,大勢也不在他那邊了。再者,你就以爲此時留守燕京的十萬虎賁軍,就沒有帝君與英王殿下所佈的棋子了……”
“大勢?”雖然陳海說得這麼透徹,蘇綾猶看不透大勢會如何發展,喃喃問道,“持續多年的帝權之爭,就這樣降下帷幕了?”
“未必,”
陳海當然不會說他故意提前向姚啓泰父子泄漏了玄機,令英王贏述無法徹底佈局完成,否則的話,虎賁軍在薊陽初受重創,太子贏丹一系人物都摸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太子贏丹本人都有可能被調虎出山。
真要這樣,太子贏丹到時候真是要連內褲都輸掉纔有可能識穿英王贏述的佈局,而現在只要姚啓泰將秦潼山的詭異情形傳到燕京,太子贏丹身邊的人,即使還懷疑不到英王贏述的頭上,也多少會有所警覺。
陳海轉身看向窗外,看着院子裡如水的月色,說道,
“就看太子贏丹在虎賁軍到底有多少能生死與共的嫡系了。太子贏丹畢竟把持國政有十數年,不會沒有一點令帝君投鼠忌器的本錢。寧嬋兒這些年都潛伏在太子府,後續的情勢會如何發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能知道什麼?”蘇綾幽幽一嘆,她這時候才發現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所謂大勢狂濤中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也不知道姐姐是否早就嗅到危機。
陳海見將蘇綾的信心完全摧毀,才走到牀頭來,伸手要落到她的肩頭上去。
“你要幹什麼?”蘇綾猛的一驚,像是被毒蛇咬過一口似的身子往後一縮,驚懼的看着陳海;這時候似乎才陡然意識到自己穿得太單薄,雙手攏緊胸前,往牀那邊縮去。
“你半夜穿成這樣,坐在我的牀榻上,問我想幹什麼?”陳海盯着蘇綾像小鹿般驚恐的眼神。
蘇綾愣在那裡,是啊,她今夜不就打定注意要獻身換陳海去救山裡的十數萬饑民嗎?
蘇綾毅然決然的放下手,豁出一切,挪到陳海的身邊,嬌軟的玉軀挨着陳海寬闊的肩膀,說道:“只要少侯爺記得答應蘇綾的事。”
“我答應過你什麼?”陳海坐下來,將蘇綾那誘人心魂的嬌軀抱到懷裡,隔着薄紗般的薄衫,能感受到那驚人之極的彈性與灼熱。
蘇綾感覺一根橛子頂過來,硬生生的隔着薄衫要插到她的兩腿間,嚇得又要跳起來,但強抑住心裡的驚恐,任陳海那根東西無恥的抵在自己的羞人處,咬脣說道:“答應我救人。”
“英王贏述不會這麼急着給自己留下殘暴之名,何況秦潼山經歷這場大劫,雖然算是緩過一口氣,但人丁損失太慘重了,山裡那些多少饑民,多半會貶爲奴籍,哪裡需要我出手相救……”陳海說道。
“數十萬饑民半年苦熬,氣血都已虧盡,一朝貶爲苦奴,孱弱之軀又能熬過幾日?少侯爺心裡真沒有半點憐憫?”蘇綾反轉過身子,睜開深邃似星夜的美眸,盯着陳海的眼睛,似乎要看到他真實的內心,而她的內心更是強忍住羞澀,豐腴修長的雙腿微微夾緊,坐在那根令她心都要酥軟的鐵橛子上。
陳海恨不得立時將蘇綾身上那件薄紗撕成粉碎,然而舉槍一路攻城掠地,直搗黃龍巢穴,但要是如此,他與蘇綾的破心之戰,就落在下風了,短時間就不可能真正將這妮子的心收服,反而露出更大的破綻。
陳海不捨的將蘇綾從身上抱下來,說道:“你不用再媚惑我了,我盡力而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