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出來見博康就一直沒想過進酒店,博康也沒想過要進去,這般一致,又何必勉強呢?林亦託着博康的手,走了一會旁邊的小道,繞回來後,博康做了最不紳士的事,拉開林亦託着自己的手,塞紅包給她,沒有說再見轉身就跑開了。
博康一直跑,一直跑,假裝聽不見身後的高跟鞋踏步的聲音,博康不能停下來,不能,一定要離開,錯過了公車站,走過了拐道,確認她不會追上來,博康才慢慢停下,慢慢的走。害怕夜的黑,博誠言不在身邊博康更是害怕,太想遠離寂寞,博康不得不尋找光亮,逃避沒有路燈的地方,不時擡頭,天空星光點點,找不到最亮的一顆,“好美,但好盲目啊……佳的酒席散了吧,這麼夜了。”提到佳的酒席,博康記起博誠言對自己說的話,博康趕緊拿出手機,“糟了,九點多了,誠言會不會來接我了。”博康趕緊打個電弧給博誠言。
“博叔叔,你快回來吧,誠言哥哥醉了。”是楊毅接的電話。
“毅毅?”
“嗯,是我和爸爸送誠言哥哥回來的。”
“哦,真麻煩你們了,我就回來,再替我照顧一下誠言。”
“好的。”楊毅掛了電話。
博康收起電話,看見前面有一個公車站,快步跑過去,公車來得急時,博康看車牌號,是能回到家的公車,博康上公車,剛坐下,博康身後的人站起來,沒有下車,站在博康身旁,拿出一份看是文件的東西,博康擡頭,拿質料的人遞資料給博康。
十分鐘,博康到家門口,洛算好時間一樣開門,站在門外找鑰匙的博康,擡頭無意中看到洛冰冷的臉,“呃……”好恐怖。”
楊毅的臉出現,“進去吧。”走出來。
“真神了,知道我到家。”博康乾乾的笑。
楊毅拉着洛,“我們先走了,博叔叔再見。”
“再見。”博康僵直的擺手,“跟孩子似的,一點都不像他爸爸。”天差地別的兩父子,博康懷疑楊毅不是洛親生的,因爲橫看豎看都不像。博康關門,換鞋,到臥室門口關掉客廳燈,輕輕推開臥室門。裡面開着小檯燈,微微的燈光,博誠言穿着襯衫躺在牀上,最上面的兩顆釦子被人揭開了,露出一點好看的鎖骨,沒蓋被子,衣服的一角被拉出來,遮住了皮帶,襪子還穿着呢。
“我要是不在,你怎麼辦啊?”博康微笑,先撿起放在凳子上的西裝外套,用衣櫃裡的空衣架撐起,掛在外面,再來幫博誠言脫衣服。手指上下的動作,博康很認真,儘量小心的脫博誠言的衣服,但動作再慢,還是有打擾到博誠言,衣服脫去,皮帶拿下。也許博誠言的動作不夠輕柔。
醒來的博誠言,痛苦的“啊……我的頭。”擡手按頭。
“還說過了9點我打電話給你,你會來接我,”博康脫去博誠言的褲子,摺好放一邊,“自己都醉倒了,怎麼來接我啊?”脫去博誠言的襪子,起身,推開櫃子找衣服,“醒了就要洗澡。”丟衣服在博誠言身上。“今天破例讓你喝醉,沒有下次哦。”
博誠言看康,仔仔細細的“我就是要喝醉,我就是要喝醉。”聽起來就像是胡話。
“誠言?”博康放衣服在一旁,回到牀邊,坐下,細聽他要說什麼。
“你說,我是不是太介意你和她了?”博誠言說完咬着脣片,好難受。
“我和她是朋友。”博康一直不知道博誠言會在意,會誤會。
“我們呢?”博誠言看着博康,用那種很悲傷的眼神。
他看得博康心慌,一種不被信任的痛,時不時糾結着他們的甜蜜,“我們是戀人。”
“戀人?”博誠言笑起來,苦澀的味道看是隻有自己知道,自己嘗。天啊,爲何,我現在才知道,眼裡的沙子是越來越多,洗不掉,忘不記“呵……讓我想起當年,我發現你和她的時候,我有多大方?幾乎是給人家機會。”博誠言的笑轉化成哭,傷心的內容和當初的沒什麼不同,笑聲一直在,就是多出的淚水怎麼也停不下來,“現在我做不到了,知道嗎?我做不到了,我辛辛苦苦建立出來的幸福,不可以說放就放,說沒就沒的。”
“誠言,你說什麼胡話啊?”發酒瘋嗎?“我不是在你身邊嗎?”
“你的心不在了。”
“怎麼會不在。”博康激動的抓住博誠言的手,想將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可博誠言的力道阻止了博康的行爲。
“你心痛她,擔心她,甚至是想她,”熱度可以在此凝結成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博誠言點名博康疏忽的地方。“我最不願意看到你爲她走神的樣子,投入得不像是在做戲。”
“我……”博誠言說得沒有錯,博康無言反駁。
“那個時候,你在乎過我嗎?”博誠言不想對他發火的,可看到博康領口上那不完整的口紅印,心裡那團火就不停的往外燒,“我還在不在你心裡?“
“在,一直在。”
“說謊。”不管博康的口氣有多堅定,在博誠言聽來都像是假象,“我做了六天的透明人,六天,從沒有過。”深呼吸,“因爲她,你可以全身心的拋開我。”
“不是的,我以爲你…”不在意這些,原來博誠言的寬容與厚道是一種假象,其實他在意,他比誰都要敏感,跟響尾蛇一樣,注視着四周,防備着每一個靠近自己的人,被逼至最近,就會激烈的反擊。
“我相信你,卻控制不了我的想法。”博誠言真怕嚇到他,自己突然的情緒化過了頭,“你在這……”博誠言摸自己的胸口,“我心裡,所以,拜託你,別讓我傷心。”
“誠言,”博康擁住博誠言,“我錯了。”
“你不是錯,你是太放心我了。”博誠言摸博康的背。
“我會抓住你。”博康接受教訓。
“最好這樣。”博誠言這麼說是對自己的感情沒有了信心,還是心在不知不覺中疲憊?博誠言忘不了自己最初的堅定與執着,忘不了博康在自己心裡存在的意義,美好的生活,熱戀將會變回親情,沒有激\情的光點,生命還在延續,多無奈啊?只能任它繼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