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城言打羽毛球累累的回到家,一身汗臭味,怕博康聞到,一進門,先進自己的臥室拿衣服洗澡,換衣服出來洗衣服,搞妥後,博城言安安心心的把羽毛球拍拿出來給博康看,博康和博城言一樣,看到球拍的第一眼就很喜歡。博城言有種買對的快樂感,看博康微笑,比博城言中頭彩還要來得愉快。
果然買東西給喜歡的人,心情是不一樣的,開心不是一人份的,感染了表情,還有那早已學不會乖巧的心。“明天我……”
“我自己去好了。”博康獨有的拒絕方式,快得叫博城言沒有做好接受的準備,“我知道你學業忙,有空就多休息,別東跑西跑的,想家了,就回來吃頓飯。”
是逐客令嗎?博城言不想聽,“我知道了。”站起身。
博康擡頭,突然有種想留住他的感覺,手伸出去抓住博城言的手,忘記力道,緊緊的,手指扣住他的手,博城言回頭,博康忘記所有臺詞,眉毛收緊,八字下撇,眼睛訴說着悲涼,呼吸凝結了,嘴張開又合,緊閉,下巴起了小小的凹文,博城言清楚他們之間播放着悲歌,有平靜的部分,小段的波盪,沒有高嘲的起伏,延續着一貫的優雅,寧可自己痛到分裂,結尾也要華麗的收場。沒有誰扮演中間的小丑,痛並煎熬着,手還是不願意分開,博城言苦中作樂的微笑,儘量不讓博康發現自己是那麼的介意他的情緒。博城言在退讓,給博康臺階下,博康借了博城言的臺階,鬆開博城言年輕結實的大手。
眼神忘記跟隨,博康呆坐在沙發上,聽門被開啓的聲音,關起門的聲音,沒有博城言道聲離開的聲音。
博城言離開博康的時間裡,博康有足夠的時間去阻止這一切,只要博康說一聲別走,博城言一定不會走,可惜,博康寧願留下悔恨的淚水也不要博城言留下來陪自己承受罪責。罪責?是的,對博康而言,喜歡上博城言是一種不可饒恕的罪過,不能逾越的界限。
博城言不記得自己是用怎樣的心情去收拾一些要帶走的書本和衣服的,只記得,博康坐在沙發上,自己道別的開口,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靜坐着,甚至一個眼神,博城言都沒有得到,也許他沒有聽見吧,博城言不敢往壞處想。博城言開始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竟得到這般結果,自己有說愛他了嗎?自己只不過吻了他,一個吻代表什麼?又不是上他。博城言思緒突然停頓。從簡單的喜歡,到現在要掠奪的想法。
博城言對於這樣的自己都感覺害怕,手撐着牆壁,慢慢蹲下,一邊空出的手揪緊自己的揹包帶,博城言終於明白博康想自己離開的原因。自認爲控制力好,清水浮塵的博城言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是一隻在轉化的狼,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再純潔的人,也會胡思亂想。太可怕了,現在才明白,其實不晚,博城言笑自己自以爲單純,其實,很多時候,變得太快的不是時間,是自己的行爲。
博城言整理好心情,邁上自己一個人的人生。
博城言離開家,唯一的去處就是公司,放下揹包,不休息片刻的博城言,專心投入工作,在閒餘時間裡,博城言會拿自己的血做實驗,每次實驗結果都讓博城言很失望,自己的血和普通人的血沒有什麼不同,就是傷口癒合的速度和常人不同。一直用平常眼看待世界百態的博城言一次偶遇,改變了。
一個很酷的女人出現在醫院,她面無表情的臉上沾着血,懷裡抱着一個男孩,他扁白的臉,身着白色衣服,衣服上斑斑點點的血,模糊了細小花紋,一邊手無力放下,血一直在低落,博城言以爲這些鮮血是男孩的,這麼滴法,男孩看是活不成了。
一位博城言認識的主治大夫接過女人手裡的小孩,女人看到孩子安全交到醫生手裡後,主治醫生離開,女人安心的微笑,近似解脫的表情,在突然的抽搐後,手掌按住胸口,博城言才發現,女人的胸口已經被利器開口,身體彎曲,低頭,身體搖擺,護士上前扶着女人,博城言跑過去,其他的護士推來牀,要齊擡女人上病牀,女人手緊抓博城言的手,雙脣顫抖,張手抓緊博城言的衣服,咳嗽時涌出的血弄髒了她好看的面容。博城言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驚恐之外還有不能醫治她痊癒的痛。
博城言知道她要說話,“你說。”她的病情看是無藥可救,伸手叫護士不要插手。
“別……把孩子……交給我丈夫……”女人說完抽了一下斷了氣。
博城言瞪着眼,倒抽一口氣,身體後移一點,她抓緊的手鬆開落在地上,彈跳一會,靜止不動。博城言還沒來得及平復的心情,大門一下被人踢開,進來一位全身白衣的男人黑色的長髮在他白衣的襯托下顯得更加烏黑秀亮,他走過的地方會留下羽毛,但很快的,它們會像水蒸氣一樣蒸發,消失於無形。英俊的臉龐缺少和藹的神色,威嚴,冷酷的男人,冷冷掃射死去的女人,不點名是誰,問她身旁的人,“他在哪?”
博城言不是自高奮勇,是不想有人出事,“名字。”
男人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博城言,細長的眉,紅色的眼,眯成一條縫。
他一定不是人,“你不說名字,我怎麼知道是哪個他。”他是什麼?
“我認識你。”冷酷的男人冰冷的聲音,手掌輕揮,寒氣凍結地磚,長出堅硬的冰尖,靠近躺在地上女人的護士,害怕後退,地上的女人被凍結成冰。
“你要做什麼!”博城言一緊張整個撲向冷酷的男人,可惜還是不夠男人手快,冷酷男人張開手掌一收,女人的屍首像破碎的玻璃一樣散開,不帶任何血腥的紅點,消失在空氣中,博城言和冷酷的男人站得很近,手握拳頭,揮像冷酷男人的胸口,“混蛋!”
男人被博城言這麼狠狠的一打,反應平常,“你還是這般感情用事。”
“你竟然不給她留全屍。”博城言再給冷酷的男人一拳,“她怎麼說都是你妻子。”
“她是我小媽。”冷酷的男人不想說廢話,“我弟弟在哪?”
“啊?你小媽?”博城言錯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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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抱走男孩的主治醫師過來,拉博城言過來,“你們家常這樣鬧也不是辦法啊。”
“我知道。”冷酷的男人表情舒緩了一下,“他好嗎?”
“有輕微擦傷。”
“混蛋。”冷酷的男人咬牙切齒,“他們吵架,插什麼手。”
“好了,去看看他吧。”主治醫師叫護士帶冷酷的男人去病房看他弟弟,手掌拍博城言“沒嚇着你吧。”
“他……”博城言記得,“認識我?”
“呃?”主治醫師不明白博城言說什麼。
博城言“抱歉……”追上剛走不遠的護士和冷酷的男人,博城言等冷酷的男人看完弟弟,走出來,博城言攔下冷酷的男人,“有時間嗎?”
冷酷的男人點頭,得到充許的博城言和男人來到很少有人走動的陽臺,博城言開始發問,“你怎麼認識我?今天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我不能說。”
“你能說什麼?”博城言進來覺得怪事連連,自從遇上那個穿着全身白衣帶面具的男人後,生活已經亂了節奏。博城言拿出隨身帶的鋼筆,拔開蓋子,露出尖利的筆頭,就要在另一隻手上做些什麼,冷酷的男人快手奪過博城言的鋼筆,博城言微笑,“我不是要自殺,只是想給你看……”
“你是精靈,地下城的醫師,又稱地獄醫師。”冷酷的男人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博城言,“你脾氣有點怪,但對待自己的孩子,從不下狠手。”
“孩子?我有孩子?”博城言只對男人心動,“不可能。”
“我只告訴你,我看到的。”
“我父親呢?”博城言提到自己的父親,激動得忘了分寸。“他呢?”
“我沒有天眼,也不是命運之書,抱歉。還有,很感謝你曾經爲我弟弟做的所有事情。”男人誠懇的話語,“有用得着我幫忙的,找我,”伸手掌阻止博城言插話,“到時,你會知道我在哪。還有,不要被自己所看到的矇蔽了雙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