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丈夫應該知道出境手續是要本人省份證件纔可以辦的。她這麼做不是擺明……哦……她故意讓他知道,讓他記得清楚。”張曉生明白了,但這個明白有太晚了。
博誠言繼續,“林小姐對自己的先生說自己的證件不見了,你說決定要出境回國的人,突然這麼說,這怎麼可能,明明這事情對她來說這麼重要,身份證會弄丟?身份證在國外及其總要,她不放好,也不提前找,而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她竟出手跟她丈夫要,她丈夫不覺得奇怪?”
“爲什麼我們之前沒想到林小姐是故意的呢?”張曉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糊塗與大意。“天啊。”
“當時我們太關注證據,弄錯了方向。”
“你要幫林小姐的丈夫翻供?”剛剛認定的兇手一會又不是了,“你有那麼好心嗎?”善良的心,人人都有,看是怎麼個用法,張曉生認爲博誠言不會善良得去跟聖人比。
“不,就算主謀是林小姐,她丈夫依然有罪,跟你之前判斷的一樣,只是細節上。要加一點內容。”博誠言思考一會,“我們換個思路去想,比如她丈夫明明知道自己身份證對她沒有用還給她自己的證件,接着,林小姐的證件可能被林小姐的先生找到,又有可能是自己找到,或是根本沒有丟,林小姐拿着自己的證件卻不還丈夫的證件,林小姐的丈夫也沒有問回自己的證件,同時,沒有人證明林小姐的身份證已經在林小姐自己手上了。因此,林小姐自己的身份證在林小姐自己手裡的證明是林小姐用自己的身份證證件上飛機,登記酒店。”
“這麼說,林小姐丈夫會回國到達第一現場的情節就不對了,就算是私人飛機,也要辦出境入境手續的。”
“沒有什麼不對,林小姐辦證件回國是在跟丈夫要證件的前3天說的,當時有女傭做的證,3天時間,不夠辦手續嗎?坐私人飛機,只要有綠卡,你怕不給入境?”博誠言深呼吸,“有一些事我也不能判斷其中的問題。一個人要2張證件,只用一張,還有林小姐怎麼能十分的肯定自己的丈夫會跟蹤自己到達酒店呢?我……真的不懂。”
“我也不懂,林小姐做事做得有多光明正大,她出境與入境時間和她先生出境入境記錄間隔的時間很短,林小姐是玩,她先生是辦事,本可以一起來,卻要分開。”
“我想他的解釋是,想給自己的妻子一個驚喜。”
“你會給他的答案是情感不合。”
“對,接着就是你跟我說的最精彩的部分。”
“過獎。”
博誠言提起一個細節“記得不能反鎖的門嗎?”
張曉生點頭,“計劃裡的一部分,這女人真高明。”
“可惜,你說他落淚的時候會這麼準確的落在我父親的領帶上嗎?林小姐不是神,計劃要完美,不做手腳,那是不可能完成的。”
博誠言說得這麼明白,張曉生不可能不懂,所以證據都在指明一個重點“騙局。”
“對,是一個死人的騙局,”博誠言不知道要用什麼言語表達自己的激動“她要陷害的,不是我,更不是我父親,而是她的丈夫。”
“真瘋了。”
“我們一直在她的局裡轉悠,全不知我們與真相有多遠。明明有破綻,我們卻看不見,第1、領帶不是我父親自己本來帶有的。第2、她那類型的飯店,一下飛機就能住上?比中六和彩還要容易中?第3、林小姐丈夫當時真要是哭了,眼淚會滴在哪裡會不知道?就算他不知道,也會自我保護意思,將可能滴到的地方毀了,比如將衣服全泡進水裡。從這3點看,你認爲有犯罪嫌疑的,真的就我,我父親,林小姐的丈夫?”
“你是說”
“有第四個人,而且一直都沒離開過我們。”
張曉生沒有停頓,這會一定要看到真相,“是的,只有第四個人能解釋林小姐爲何這般高明,能萬幸住進反鎖壞的房子,還有那條領帶,不過,有個地方我怎麼都想不通,爲何,我們猜測起頭的動機是不一樣的,但犯罪現場的過程卻是一樣的,是我們都錯了,還是……”
“別想了,等見到第四個人,一切事情都將明朗化。”張曉生放慢車速,打電話去查,問林小姐的墓地在什麼方位。中國人都有一種習慣,出生在哪,死了,都會葬在故土的土地上。博誠言因爲博康的事,林小姐追悼會開了幾天,幾時下的葬,博誠言一概不管,也沒打算來日拜訪。博誠言現在想想,自己道是殘酷。
林小姐的目的一經完成,跟林小姐同夥的人一定會去向林小姐告知。張曉生掛電話,看旁邊,看後視鏡,沒有車,打轉方向盤,掌車的方向正是去林小姐的墓地,大家都想看看誰是第四個人。被耍的滋味很不爽,還是被一個死人耍,太可笑了,太絕了。車停下,博誠言和張曉生下車,跑往山上的墓地。風很大,樹木不多,一排排的石碑,張曉生走在前面,拿着手機,看路線圖,再上個坡,就是,遠遠的,博誠言和張曉生看見一位穿黑色膩子大衣的女人站在那,雙手收進衣服口袋裡,低着頭,卷卷的發,帶着一副墨鏡,知道有人靠近,轉身,面對博誠言和張曉生。
她微笑,“我以爲沒人會來。”
她矮矮瘦瘦的身形,不載下墨鏡博誠言也知道是“怪不得林小姐的計劃會如此完美。”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協助警察收集證據的科研研究員。
她伸出雙手。
“我沒說要帶你去警局。”博誠言來的目的不是抓她,“爲何?”她有這麼好的工作,這麼好的前程,怎麼就犯罪了呢,這麼做不是自毀前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