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阿英不是不信,是想多問幾次定定神。
“嗯。”
“嗯……”阿英抿脣,想了一會,“誠言有26了吧。”
“是的。”博康知道她要說什麼,所以在她說話之前,博康趕忙說,“誠言他有自己的想法,媽,你不用憂心。”
“不是我不憂心,是我怕誠言和素言會和當年的你一樣,不知何時娶了個老婆,不帶回家讓我見見就算了,不久,老婆就無辜的死了,留下2個剛出生的孩子給你一個人帶,親家也真是有趣,只出現了一次,就沒再聯繫你,還真不知他們認不認你這女婿的?”
“媽,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博康不懂一個老人家爲何要對過去這麼計較。
“挺好?你一進門我就看到了。”阿英心痛的摸摸博康的臉,“兩眼睛又紅又腫的,是不是來的時候給那倆個不孝子氣的?”
“不是。”博康說了謊。“是來的時候,風太大……”
“我們這到處都是樹和草,沒啥沙子,你啊就別瞞我了。”自己生的兒子,什麼性子阿英能不懂,“你就是喜歡寵他們,什麼都依着他們,這下好了,他們都沒把你當長輩,說欺負就欺負,你也是,就不能狠點嗎?就算他們大了,打不好打,講也講不聽,你也得和他們說清楚啊,再不行,我,孫子可以不要,只要你過得開心,媽沒有不捨得的。”
“媽……”博康聽到她這麼說,想不感動都難,當場,博康就給她跪下了。
“哎呀……你這是幹嘛啊,快起來。”阿英可不需要兒子爲自己下跪,世間哪有不心痛自己兒女的母親。“我只是說了些話,你就給我下跪,真是沒出息,以前那鼓向上衝的勁到哪裡去了?振作一點。”
“嗯。”博康要怎麼振作哦,自己心愛的人已經不要自己,多花些心思另找個半?博康是怎麼也提不起那興致了,自己年事已高,簡簡單單的,平平淡淡的獨過完後半生就算好運氣的了。
“我說了這麼多,你就只給我一個嗯?”啊英汗顏,自己兒子幾時這麼娘們了。
“媽,我是趕着來的,路上顛簸,累,你要是有話,可否等我睡一會,再說啊。”母親好有精神,可自己,不一定有精神。
“哦……我聽出來了,你是嫌棄我老人家廢話多是不是?”
“不是,我真的是很累。”今天一下子發生了2件刺激博康的事,你說,他能不累嗎?
“好吧,我帶你去小屋休息。”阿英起身,帶博康出門。
博康和阿英一出小屋,沒和鄉下孩子們一起玩的博圓芯見着了,趕緊跟上去,和博康一起到了小屋,阿英有問博康要不要吃東西再休息,博康沒直接回阿英,改問博圓芯,博圓芯說不吃,博康也就搖搖頭跟阿英說不需要。阿英看自己的兒子這般有氣無力,心知他心情不好,也就不再多說的離開小屋讓他們一小一大倆個人好好休息。
博康真能好好休息嗎?博康拿着包包,看着小房裡簡單的擺設,一個小小衣櫃,一張不大的桌子,兩張牀,一大一小,各有蚊帳,看顏色,蚊帳是新的,枕頭,被子,席子都是新的。博康嘆氣,知這些都是自己的母親所爲,想想曾經自己出了村,進城後就沒再回來,別說回家,博康連通電話都很少給家裡打過,起初是忙,後來博康不聯繫母親阿英久後,博康就習慣只打錢給母親不和母親聯繫了。做城市人,真是有夠冷漠的。
“看來我得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了。”博康小聲的說,坐在牀邊,整理一下包包裡的東西,好好疊疊剛纔那件自己隨便疊疊的衣服,卻在拉開拉鍊的時候,博康看到自己一時生氣關掉砸近包包裡的手機,博康摸摸手機外殼,在奧凸的質感裡,博康找不到平衡點的更爲傷心,不打算開手機,將手機放在包包的最裡面,把那件疊得有些亂的衣服拿出來重新疊過。
博圓芯在車上睡夠本了,現在睡不着的坐在旁邊玩手指,瞟一眼博康,再看一眼博康旁邊的包包,小聲的說,“媽媽,我不想和鄉下的孩子玩。”
“爲什麼?”博康攤衣服在牀上。
“他們的衣服和手都好髒。”
“孩子們玩的時候都這樣。”博康帶過孩子,以前博誠言,博素言小時候,沒東西玩,常跑到公共廣場將老人的健身器材當做是可以玩的玩具,每天一有空,他們都會去玩,回來時臉啊,手啊,衣服啊,都髒髒的,博康想起來就覺得好笑。“呵呵……”
“媽媽,你笑什麼?”博圓芯不懂博康今天爲何一會哭一會笑的。
“沒什麼,我只是想起了誠言和素言的小時候。”
“他們小時候怎麼了?”
“很愛玩,一放學,或是一放假,他們倆就出去玩得髒髒的回來,每天如此,也不怕我生氣打他們。”真是快樂的童年。
“哦……”博圓芯沒想到自己的老爸童年時這麼頑皮,“我也是孩子啊,我怎麼就玩得乾乾淨淨的?”博圓芯每天都有玩的,比如說看看電視(動畫片),玩玩飛機棋什麼的。
博康皺眉,就你那想法,算是孩子嗎?頂多外表看起來小,想法可不小。“你是比較愛乾淨的小孩。”
“愛乾淨的小孩是不是特別討人喜歡?”博圓芯扭頭看博康。
博康折兩折衣服,“愛乾淨的小孩是很討大人喜歡。”
“爲什麼只是大人哦。”博圓芯低頭,“難道與我同齡的孩子就不會有喜歡我的人嗎?”沒有同齡的玩伴,對一個孩子來說是很悲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