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妻之一品夫人
秦韻從宮中出來後,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很認真地思考。
今日看起來她在這個大明朝皇帝的面前,算是輕鬆過關了,可她其實知道,在這樣一個時代,皇權是至高無上的,如果今日這個大明朝的皇帝是個喜怒無常,殘忍嗜殺的,或者看她第一眼,就覺得她很不順眼,想把她除掉的話,依她個人的能力,想從皇宮大內逃走,除非自己變成超人或者蝙蝠俠,否則,得逞的機率實在微乎其微。
歸根結底,這時代人們對皇權的敬畏感,說白了,其實與誰當皇帝關係根本不大,而是皇權掌控着普通人的生死,對皇權的敬畏其實就是對生死的敬畏。
所以,現在看起來,她似乎挺牛的,其實,什麼都不是,她在這時代似乎開始註定走上另一條與衆不同的路。
誰說穿越的女子,一定要走的就是種田,宅鬥,宮鬥,發家致富的老路,就不可能有自己的政治理想。
如果她穿越前是一個普通人,可能她也許會和大多數穿越同仁們,走相同的路,經營好屬於自己家的那一畝三分地,改變家人的生活,實現人生第二次投胎,嫁一個位高權重的老公,這人生似乎就圓滿了。
可她不是,特工這個詞,不是殺手神偷什麼的,這是一個政治傾向很明確的詞,如果一個特工沒有堅定的政治信仰,就註定她不會成爲一個最優秀的特工,這注定她不管還是在這時代,有足夠的政治敏感性。
考慮一個時代一個國家的政治構成,已經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了。
如果說在現代時,她的力量是弱小的,只是爲了執行國家賦予她的每一項任務,可到了這個時代後,她突然發現,在這個時代,普通人的權利更多得不到安全保障的前提下,她爲了活的更好一些,更能夠掌控自己的生死榮辱,她必須爭取一定的政治權利,沒有政治權利的她,感到很沒有安全感。
不錯,就是沒有安全感,自從她穿越以來,她從來就沒產生過完全的安全感。
怎樣才能產生安全感呢,除非她有能力將一切的變數控制在自己可控制的範圍內,倒不是她非要把別人踩到腳下,而是隻有一切事情都處於她的掌控之下,她活着纔有足夠的安全感。
不僅如此,她也有夢想,她的夢想不是成爲九五之尊的武則天,而是到了這個時代後,她是真心想爲這個古老的國家做點什麼,爲這個時代的民衆做點什麼。
她希望能在自己的干涉下,讓這個國家在以後幾百年後,不要經歷那些屈辱的歷史,更希望在自己的干涉下,這個時代的民衆日子能過的好一點,至少不要有那麼多無家可歸的流民,有那麼多吃不飽飯的人,哪怕,他們的生活仍然苦難,只要不用買兒買女,災荒之年,不用易子而食,就是一種進步。
這倒不是說她的理想就這麼崇高,多麼偉大,而是作爲一個人,任何時候都是需要心理平衡,尤其是一個可能玩政治的人來說,總是需要一個最低的政治夢想的。
誰讓她承認自己天生就不是那種,每日只操心一些家庭瑣事,雞毛蒜皮,攀附在男人身上生存的普通女子呢,她也想讓自己平凡普通下來,可惜,她沒有這樣的心境,她無法達到作爲普通女子的心境平衡,就像一隻鳳凰你要讓她變成一隻麻雀或者烏鴉黃鶯什麼的,要讓她按照這些鳥的樣子去生活,這怎麼可能,除非,在這鳳凰還是一隻剛出生的幼鳥時,按照這些鳥的生活方式來培養她,可惜的是,秦韻已經被用鳳凰的生活方式培養成了一隻真正的鳳凰,她擁有的是鳳凰的思維和人生觀,價值觀,愛情觀,已經無法普通地生活了。
發家致富,在她看來,依照她的能力和現在的身份,想成爲一個大富翁,真的一點都不困難,可她一個人有很多很多的錢,又能怎樣,賺錢並不是她很感興趣的事情。錢多了也就是數字,除非她拿出來做慈善事業,可在大明朝做慈善事業,她又能改變多少人的生活呢?
宅鬥嗎?孃家的,她現在的身世單純,秦家老爹只有她這一個女兒,根本沒有什麼惡毒的姐姐妹妹,也沒什麼惡毒的嫡母繼母,雖然也有極品的親戚,例如自個的外祖家張家,可在她看來,依照她的能力,真心要玩,這些人真的不夠她玩,根本不是在同一個力量級的對手。
對於親人,她還是希望,想起這個詞時,自己心中是溫暖的,親人最終的意義也是給了你血緣和溫暖,溫情的人,而不是自己的敵人。
至於到了夫家的宅鬥嗎?依照她的性子,將來柳折眉有了小三,小四之類的,她也懶得祛痘,直接一張休書摔對方臉上去了,更何況,她有相當的自信能夠抓住對方的心,她不屑於僅僅停留在屬於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上。
但並不意味着她會放棄或者忽視自己後院那一畝三分地的管轄權,任何好的田地,想要讓它長出好的莊稼,開始鮮豔的花朵來,就必須悉心經營,小心呵護,用熱情和愛心去澆灌。
對她來說,好男人只有一個就夠了,她從來不認爲自己是那種希望用自己的姿色和能力怎麼去迷惑更多的男人,讓更多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甚至發展出什麼三角戀,四角戀,讓許多男人都爲得不到自己要死要活,終生遺憾。
真的沒那麼必要,愛情向來追求的一直是質量,而不是數量,一個你喜歡的好男人,一個能終生與你白頭偕老,不離不棄,才華出衆,能夠容忍理解她這個人的男人就足夠了。
她從來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最應該要的是什麼。
當她下定決心追求屬於自己的安全感時,她就開始決定學着在這個時代藉助先知者的名義,掌控更多的權勢,掌控自己的命運,掌控自己身邊人的命運,掌控這個國家更多民衆的命運,她希望在她的努力下,這個國家將來會變的越來越好,這裡的民衆日子過的會越來越好,經濟能夠得到進一步發展,民衆的財富能夠得到積累,遇到大的自然災害,能夠組織起有力的救災機制,思想得到一定的解放,女子的地位得到進一步的提高,而皇帝的權利,也能夠得到制衡,不能讓他想殺人就殺人。
可與此同時,她也知道,女子的身份在這時代玩政治,是一個很大的硬傷,先天不足,她有相當的自知之明,大明朝無論是皇帝和朝臣,恐怕都不可能接受一個女子參與國政大事。
所以,她需要培養幾個代言人,第一個代言人,不是別人,自然就是現在的朱厚照小盆友,她的第一個學生,她要通過這個未來皇帝來貫徹她的某些政治理念。但在此之前,想要調教好這個未來的皇帝,她必然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要頂住來自各方的壓力。
可只有皇帝一個人吆喝,大臣不買賬,這政令甚至都出不了皇宮,那也是不行的,所以,她就需要第二個代言人有足夠的號召力和能力去執行,這第二個代言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未來夫君柳直柳折眉,她有絕對的自信,相信在自己的幫助下,柳折眉會在官場上青雲直上,十來年後,問鼎這個皇朝首輔之職,成爲名副其實的執政者。
除了這兩個最主要的代言人之外,她還要收集許多孤兒,這些人現在可能看不出什麼,可她希望幾十年後,這些人接受了自己的思想之後,能夠在各行各業,無聲息地改變這個時代。
詹事府洗馬?呵呵,弘治帝封她這樣一個官職,她相信這背後許多人都在等着看爲難她,那麼,她就等着接招了。
萬事開頭難,可她不怕,她是秦韻,是來自幾百年後的王牌特工秦韻,她不會成爲一個普通的女子,淹沒在歷史的橫流中,她將改變歷史,創造歷史。
數十年後,她將成爲這個皇朝最奇特的女子之一,而不是像那些普通女子一般,只是在夫家的家譜上留下一個什麼氏的簡單記載。
不過,在此之前,她先要準備好明日去內西城千戶所上任。
錦衣衛嗎?在她看來,錦衣衛的所有職責,歸結出來,不過一句話,就是專門治大明朝各種不服的。
她相信,這一點一定會在她的手中進一步發揚廣大的。
秦韻回到家後,向秦家老爹還有關心她進宮事宜的葉問唐婉等簡單明瞭地說明了進宮後發生的一切後。其餘三人?大眼瞪小眼,已經無語了。
他們覺得這事情的發展似乎已經超出他們的想象了。
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控制的了,如果秦韻是個男子倒也罷了,可偏偏她是個女子,就認親這短短几天內,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們似乎有點接受無能了。
“那個毒道人,事不宜遲,今晚我就去拜訪他。”秦韻覺得現在,秦家老爹既然已經不再懷疑她這身子換了一個人,那她就開始全權在秦宅執行自己的命令了。
早點將秦家老爹中毒的事情弄個眉目出來,也就算了了一樁心事,剩下的時間,她纔有精力去調教未來小皇帝。
“現在去?”唐婉雖然入了錦衣衛,可這畢竟是大晚上的,去墳場去見人,怎麼都覺得全身發冷。
“是呀,爹身上的毒已經不能再耽擱下去,最近我這麼忙,只有抓緊時間了。”
“那好吧,我陪師姐去。”唐婉硬着頭皮道。
“不用,你們去了,目標反而更大,只要給我派一個熟知路徑的車伕就可以了。”想明白了,自己要在這個時代怎麼活,都要幹些什麼後,秦韻就不再僞裝,馬上恢復了她在現代的一些職業特質,處理起事情來,幹練利索。
“那好,我會爲秦師妹從錦衣衛暗探中抽出兩名護衛,供師妹任意差遣,傳遞消息。”葉問發現,當這位師妹用這樣的口氣說話時,他竟然覺得,只有配合對方所做的任何事纔是最好的。
城郊的亂墳崗,這裡的墓地自然是不要錢的,那些流民,乞丐,還有一些罪犯什麼的,死後都會被丟在這地方。
也許是人肉腐爛之後,養分滲入了大地,這亂墳崗附近的樹木,長的反而更茂盛一些。
亂風崗,這地方,平日裡真的沒有幾個人來,可總有那麼幾個人,是靠這裡的東西吃飯的。
據說毒道人之所以選擇住在這地方,是因爲這裡有免費的人屍,這些人的屍體,可以爲他進行人體試驗提供方便。
而除了毒道人之外,還有一些地痞什麼的,他們專門是來摸死人身上財物的,將有些不明原因的死者,身上的衣物什麼的扒下來,有時運氣好了,還會發現一些首飾什麼的,也算是一個財源了。
今夜,有兩名地痞最近窮的要死,就來這亂墳崗上碰運氣,他們的運氣倒也真的不錯,竟然從一名無頭死屍身上,摸出了一百兩銀票。
可問題是,這銀票是染了血的,能不能拿出去用纔是最重要的,這銀票扔掉嗎?有些可惜,可是留着嗎,怎麼用,兩人跑了這一趟,也累的夠嗆,就坐在不遠處休息。
就在這時,他們突然聽到前面的小道上,傳出馬車鈴鐺的聲音。
這半夜三更,還在亂墳崗這種地方,任何響動都會讓人的神經緊張起來。
他們僵着身子不動,片刻後,看到那些道路上行駛過一輛馬車來,馬車前面掛着兩隻紅色的燈籠,馬車在亂墳崗前面停了下來,然後下來一個女人。
一個連特別白,嘴脣特別紅的女人,正一步步向亂墳崗這邊走來。
“鬼呀!”這兩人嚇得尖叫一聲,丟下手中帶血的銀票就逃了。
秦韻聽到這邊的動靜,下意識地慢下了腳步。
她倒不是真的想要嚇着什麼人,只是她的職業習慣,讓她每次出門時,習慣爲自己換上一張臉,這樣她會覺得自己更安全一些。
今晚,既然是來這種地方見毒道人這種人,她也就沒打扮的光鮮亮麗地想要去相親一樣,而是畫了一個簡單的女鬼妝,結果就嚇着人了。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時候,這亂墳崗上還會有人,不用想,都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吵什麼吵,煩人!”沈浪被這兩個地痞的叫聲給吵着了,對這些人,他可沒有什麼好耐心,衣袖一甩,就將這兩人給拍出去,撞到對面的大樹上撞暈了。
今日,他動用了白蓮教在京城的許多探子,事情倒是真的有了點眉目,他最先查出的自然不是那個村姑的真正身份,而是先查出了那個書生的身份。
然後,他通過那個書生的身份,又推斷出了那個村姑的身份。
可他至今想不通的是,這個村姑,爲何要騙自己,到底潛入白蓮教的京師分壇想做什麼?
爲了將那個村姑的下落給挖出來,傍晚,他還去了一趟那個柳宅,並且親眼看到,那個姓柳的書生正在繪製一副畫像。
那畫像,不是別人,正是那村姑今日在四珍齋的扮相。
不知心中懷着怎樣的心思,他從屋頂上留下來,就想將那副畫給拿走,卻不料,被那個柳書生給發現了,然後,他竟然發現那個柳書生手底下的功夫倒也不俗,他就這麼被對方給追殺了。
對方雖然熟讀聖人書,可現在並不是個君子,竟然還在院子裡埋藏了人手,不僅如此,這柳宅外,竟然還有大量的錦衣衛存在,這讓他投鼠忌器,無論如何,一拳總是難敵四手的,身上還受了點輕傷。
連那副畫像在追殺中,也被扯成了兩半,如今,他手中只留下長着臉的這半張了。
他鬱悶之餘,決定前來亂風崗看看自己那個老不死的怪物師父。
順便看看這老不死的師父最近又弄出什麼新奇的毒藥。
那姓柳的不是很囂張嗎?哼,如果自己用毒藥控制住他的話,他是不是會乖乖地將那個村姑給交纔出來。
誰知進了那大墳裡面,卻見到那位老不死的師父全身冰冷,早就死去幾日了,看對方的樣子,好像是試藥時出了什麼意外,被毒死了。
他原本想挖個坑,將這老不死的埋掉,也算他這個當徒弟的盡孝了,可一想到,這老不死的不知在自己身上用了多少毒藥,帶回山上去,自己還可以研究研究,他又放棄了這個盡孝的想法。
打算連夜帶這老不死的回分壇去,
他正要離去時,就見到遠處的馬車上下來一位像鬼一樣的女子。
這女子半夜三更到這地方來幹什麼?
到了任何一個陌生的地方,秦韻的職業本能促使她首先先要觀察周圍的環境,儘量讓自己處於一個安全的環境內。
她這一觀察,自然而然地就發現了大喇喇地站在一棵大樹下的沈浪。
人生果然隨處都充滿意外,秦韻怎麼都沒想到,今日自己千方百計地想要擺脫的人,打了一個轉,竟然在這麼詭異的地方遇到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猿糞?還是對方識破了她的身份,一路跟蹤她到了這裡的?
可馬上她又覺得不可能,這年頭,可沒有身上安裝追蹤器的高科技。
對方要是真的知道自己到這裡來,應該早就在半路堵她了,而不是在現在這個地方。
一旦排除了這個可能,她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她能騙過對方第一遍,就不信騙不過對方第二遍。
這個時候,她保持冷靜纔是第一位的。
不對,她突然想到,葉問給她的資料中分明就是寫着,那個毒道人也與白蓮教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那麼,這個白蓮教的右護法此時出現在這裡,也是來找這個毒道人的嗎?
如果對方也是來找毒道人的,與毒道人還有一定的淵源,自己將那罪花拿出來,不就等於自投羅網嗎?
不行,不行,看來自己今晚執行的這個計劃過於倉促了,第一計劃看來是不行了,只有另換計劃了,想通過正常渠道給自家老爹配藥,看來是不太可能了,今晚,她只能先行撤退了。
可是現在撤退總要有個由頭,不能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轉身離開吧,那樣的話,不引起對方的懷疑纔怪呢?
驀地,她想起先前那兩個小痞子乾的事情,靈機一動,裝作沒有發現那位白蓮教的右護法,提着手中的燈籠,在亂墳崗上的屍體堆着翻檢起來。
做出一副正在查找什麼東西的樣子來。然後再不斷地關注那邊的動靜。
“姐姐,你是什麼人?”秦韻裝模作樣地一路翻檢過去,沒想到,這一路過去,在最靠近樹林右邊的地方,竟然發現前面有一個大的土坑,土坑地竟然還藏着一個人,這個人還是一個小姑娘,這小姑娘就呆在這大土坑中,雙手在那坑中的屍體上忙活,這小姑娘看到自己的頭頂猛地出現了亮光,頭一擡,看到秦韻的樣子,倒是沒有恐慌的樣子,而是很認真地問她。
實在是因爲這個土坑不小,待在這個土坑中,遠處的人根本就不會發現她。
只一眼,秦韻就看出這個小姑娘手邊放的工具,怎麼看,對方都像是在驗屍。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待在這裡?”秦韻反問。
“這裡是我家呀,我自然要待在這裡。”那小姑娘聞言,很是理直氣壯地道。
秦韻原本就要轉身離去,聽到對反的回答後,心中不由一動,當下開口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嗎?”
“我和師父住一起。”這小姑娘看起來在燈籠的光照下,身上臉上都黑漆漆的,只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起來很天真的樣子。
“我要先走了,改日再來找你玩可好?”聽到這小姑娘的回答,對方又對屍體這麼喜歡,她心中對對方的身份已經有了一個簡單的瞭解,這小姑娘一定就是毒道人身邊的那個小姑娘,據說是生下來後,就被扔到亂風崗的,然後這毒道人不知怎麼的,就動了慈悲之心,將這小姑娘給收養了。
只是這小姑娘跟着毒道人這樣的家長,可想而知,從小受的教育絕對是很另類的,難怪,她半夜三更不睡覺,在這坑裡折騰。
要是沒有白蓮教那位右護法,對她來說,遇上毒道人的小徒弟,這是多麼好的運氣呀,她正想着,該用那一步跨進毒道人的大門呢,就這麼莫名其妙地遇上了這小姑娘,不過,合理充分利用資源纔是最重要的,她就不信,那位右護法會天天守在這裡。
“師父走了,你也要走,你不要走還不好?”小姑娘仰起頭,望着站在土坑上的她道。
“你師父不在?”
“師父睡了許多天了,小魚兒很餓,很餓。”這小姑娘在坑裡很用力地說道。
秦韻頓時覺得滿臉的黑線,很餓很餓的人不去找吃的,卻在這坑裡玩屍體,怎麼都覺得有些很不好,幸虧,這坑裡的屍體從腐爛程度上來看,應該死去好長時間了,不會讓她覺得這個小魚兒是在坑裡吃屍體。那樣的話,就算她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也是要忍不住嘔吐的。
還有,這小姑娘說師父睡了許多天了,睡了,是什麼意思?是說毒道人一直在睡覺,還是上西天去見觀音佛祖了?
“餓了,應該出來找東西吃,不能一直待在這裡面的。”
“小魚兒不出去,小魚兒每次躲在坑裡的時候,師父就會跑過來叫小魚兒回去吃飯的,現在師父不要小魚兒了,還不來喚小魚兒回去吃飯,小魚兒不要吃飯,餓死算了。”
秦韻聞言,再一次滿臉的黑線,她已經不知該怎麼說了,不過這小姑娘看起來,真的還是一個小姑娘,不到十歲的樣子,只是爲何她覺得這小姑娘賭氣的樣子很可愛呢?
“小魚兒不是說,你師父睡着了嗎,我們去將他喚醒,讓他起來幫小魚兒做飯好不好?”秦韻蹲下身子誘哄道。
“姐姐,我好餓,好睏,我先睡一會,你喚醒了師父再來找我哦。”這小姑娘也不知折騰多長時間了,大概是真的支撐不住了,當着她的面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權衡再三,秦韻還是覺得先去確認一下,這個小魚兒的師父是不是毒道人,毒道人現在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比較好一些。
這樣做可能會有很多風險,與那位白蓮教右護法可能會直接產生交集,可有時這種風險還是值得冒險一試的。
想到這裡,她起身打算先回身,看看情況,這小姑娘還是先留在這坑裡比較好,回頭自己能夠脫身的話,就想辦法安置她。
“這位姑娘,這裡是一百兩銀票,你的馬車在下借用了。”秦韻從那土坑離開,向回走了幾步,正好碰到了迎面而來的沈浪,兩人再見的第一句話,對方竟然是要借用她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