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狂妻之一品夫人
現在時令雖然已到了三月份,馬上就要進入四月份了,可京城這地,天氣要徹底暖和起來,怎麼都到五月之後了,而這潭水又是山頂的山泉水,很是冷冽。
秦韻跳入水中後,潭水很快浸溼了她的衣裙,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潭水雖然冰冷,可唯一的好處很是清澈見底,水中的能見度要好的多,她在水中游目四顧,很快發現了秦家老孃的身影。
秦家老孃的髮梢以及她身上寬大的裙襬,在水的浮力之下,呈現出一種詭異向上伸展的狀態,讓秦韻能夠更快發現目標。
雖然穿越至今,她從來沒在水中複習自己潛水的技能,可當初在基地進行的魔鬼訓練,讓她很快調整了身體狀態。
迅速向秦家老孃身體所在的位置游去,也不過三四秒的時間,她就到了秦家老孃身邊,由於不知道秦家老孃在水中已過了多長時間,所以,她直接將對方的頭頂出了水面,然後緊緊擁着對方的身體,向水潭邊游去。
秦韻剛纔那一腳真心是用了幾分力氣的,潭邊那尼姑被她這一腳踹的,飛出去後,竟然一時半刻爬不起身來,只能勉強從地上擡起上半身,掃視潭水這邊的情形。
當她看到秦韻竟然將秦家老孃從水中托出,正向潭水邊游來時,心中驚懼交加,要是這衛夫人沒死的話,自己推她下水的事情就暴露了,到時自己哪裡還有什麼活路。
想到這裡,這尼姑,心中強大的惡意聚集成一股氣力,竟然從直直地站起身來,然後奔到潭水邊,拿起先前用來挑水的扁擔,在秦韻擁着秦家老孃的身子快到潭水邊時,她使盡全身的力氣,揮起扁擔的一頭,就向快到岸邊的秦韻母女頭上砸去。
如果說先前,秦韻對這尼姑作爲謀殺者的身份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可此時此刻,當那尼姑還算清瘦的臉,滿臉的猙獰,掄起扁擔向浮在水中的她頭頂擊來時,一切還用說嗎?
可惜,在秦韻看來,這尼姑這時的所作所爲,也不過是小丑罷了,要是潭水邊是一個武力值很高的人,秦韻也許還真會進退兩難,雖說她在水中的潛水本事很是出色,可秦家老孃先前已經吸入了許多潭水,此時雖然還有氣息,可也昏過去了。
要是長久泡在水中,呼吸不暢,沒準還真的就要送命了。
可這尼姑也終歸是個尼姑,她揮起的扁擔雖然氣勢十足,可也只是花架子,在扁擔快要落下時,秦韻已經護着秦家老孃調轉了位置,讓這扁擔最後只能落到水面,這尼姑用的力氣實在不小,扁擔一頭砸在水面,砸出一個大大的水花來。
這尼姑看到這一扁擔落空了,也沒有罷休,趕快去逃命,反而再接再厲,再一次掄起手中的扁擔,又向秦韻母女頭上砸去。
如果說第一下,秦韻準備不足的話,那這第二下,本就在秦韻的意料之中,這尼姑既然想找死,她就成全對方。
當下,在這尼姑第二次砸來時,她用一隻手攥住秦家老孃的身子,另一隻手迅速出手,直接用手抓住那扁擔的一頭,將扁擔向水中拽去。
那尼姑一看,要是自個再不鬆手,她自己就要被扁擔給牽拉地落水了,當下乾脆丟開扁擔,迴轉身來,打算提起水潭邊的兩個木桶再次向秦韻母女頭上砸去。
只不過她這願望是美好的,結局是悲催的,秦韻是什麼人,如果讓一個小癟三似的尼姑在她面前屢屢得手,那她還混什麼混,這會乾脆在潭水中淹死算了。
當着尼姑低頭提木桶時,她果斷出手了,用她剛纔所奪的扁擔果斷出手了。
想到這尼姑先前的心狠手辣,她這一扁擔揮出去,心中一點憐憫都沒有,足足用了七分力氣,而且,她這不是揮,確切地說,是扁擔的一頭去撞。
撞的還不是別的什麼地方,就是這尼姑的心窩。
從這尼姑剛纔所用的謀殺手法秦韻早就看出,對方武力值其實真的很平常,甚至一點武力值都沒,自然也就不可能修煉什麼護體神功了,這扁擔搗上她的心窩,讓她的身子硬生生地被撞後了兩米遠,這次,這尼姑是真的受傷很重,臥在地上,脣邊開始吐血了,剛纔秦韻這一扁擔,也對方多少傷了肺腑。
水潭邊發生這一系列驚變,到現在爲止,也沒出現個什麼人出來打醬油。不過是秦韻與這尼姑兩人之間的較量罷了。
這尼姑這下受傷很重,是真的臥地不起了,也沒辦法在潭水邊搗亂了,秦韻這下馬上將秦家老孃的身子給託到潭邊,自己也上了岸。
她將秦家老孃的身子放平,馬上從懷中摸出已經在水中浸溼的絹帕清理秦家老孃口腔,鼻腔的積水。
好在這潭水很是清澈,秦家老孃的口腔鼻腔沒聚集太多的泥沙和污物。
她又拿出另一方乾淨的絹帕,裹着自己的手指,將秦家老孃的舌頭拉出口外。並很快地解開秦家老孃的衣釦,領口,讓秦家老孃的呼吸暢通能夠儘快恢復。
做了這些還不夠,因爲不確定秦家老孃落水時間的長短,她只能抱起對方的腰部,形成一個弓形,讓秦家老孃的頭向下,用手平壓對方的背部,進行倒水。
如果這樣秦家老孃還是清醒不過來,她只能進行人工呼吸心臟急救了。
好在秦家老孃看起來就是嗆了許多水,等她幫助對方倒水完畢後,秦家老孃終於睜開了眼,語調很是虛弱地喊了兩個字:“韻兒!”
“娘,你醒了,真好。”秦韻不知怎麼地,眼睛也有點澀澀的,心中還是有幾分後怕的,她一時半刻,也沒想清楚,到底是誰想要秦家老孃的命?如果說這尼姑和秦家老孃有私怨的話,她怎麼也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可到底背後的真兇是誰呢?
如果她今天不是恰好遇到張家舅父,讓他想起了原身的親孃還在這庵堂中,如果不是她突然想要來看這位孃親,如果她到了茅草屋,沒想着這孃親可能是到水潭邊打水了,如果她沒動了點孝心來到水潭邊,那麼,再稍微耽擱一段時間,秦家老孃恐怕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她可以控制的意外,如果由於不夠關注,而發生了意外,她自己也是很過意不去的,畢竟,這對爹孃也不能算是渣爹渣娘,只是造化弄人,既然原身的死亡給了她第二次生命,那麼,有些該承擔的責任她還是要承擔的。
比如說贍養原身的父母,給這對鴛鴦一個完滿的結局。
既然秦家老孃沒事了,她將秦家老孃的身子扶了起來,然後走到那臥倒在地的尼姑身邊,正想着怎麼處理這尼姑呢,是要將這謀殺事件擴大化呢,還是用自己的方式處置一番時,終於有別的什麼人出現了。
這次出現的是兩個小尼姑,大概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因爲年紀小,挑水也比較困難,這兩小尼姑,是用扁擔擡着兩隻木桶向水潭邊而來。
遠遠地看到水潭邊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當下,一個忙丟下水桶去找人了,另一個大着膽子向水潭邊而來。
“說吧,你爲何要推我娘下水?要是我娘今日有個三長兩短,本姑娘發誓,你在這世界上在乎的人將永無寧日。”秦韻蹲下身去,一把攥住這尼姑的下巴,確定對方口脣中,並無藏什麼用於自殺的毒藥後,她再次直起身子,語調冰冷道。
不管是這事件擴大化,還是縮小在一定範圍內,這該有的口供還是要有的,儘管她認爲,依照這尼姑的層次,也就是個最低端的執行者,對背後的主謀並不知道什麼?
可如同飛鳥從天空飛過,總會留下痕跡一般,任何的蛛絲馬跡她絕對不會放過。
“你——你——這位施主,你對靜照師叔做了什麼,靜照師叔你還好嗎?”那個膽子大的小尼姑,到了水潭邊,看清了水潭邊的一切,雖然看着秦韻,有些畏懼,但還是鼓起勇氣質問道,並跑到這靜照尼姑的身邊,蹲下去,帶着幾分哭腔道。
“施主,哼,小尼姑,好一個出家人,既然我佛慈悲,那就請你問問你這位靜照師叔,與我娘無冤無仇,爲何要禍害我娘性命,還是你們這庵堂,原本容留的就是殺人兇徒?”
“靜照師叔怎麼可能會殺衛夫人呢?你胡說,胡說!”這小尼姑還是帶着哭腔道。
原本神情萎靡的靜照看到這小尼姑後臉上原本的猙獰什麼都看不到了,神情有些複雜難辨,可還是沒開口說一個字。
秦韻雖然很想馬上審問這個靜照尼姑,可秦家老孃畢竟剛從水中泡過,此時兩人身上的衣物都是溼的,三月的清風吹到身上,那滋味絕對是清爽到極致的,秦家老孃的身體本就不好,要是得了風寒,那就不好了,兩者相較取其重,這兇手遲早是要查的,但秦家老孃身體更重要,而且,秦家老孃是在庵堂裡出的事,不管怎麼着,這慈心庵也是要給她一個交代的。
如果這慈心庵不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覆,哼,那後果只能讓她們自負了。
想到這裡,秦韻沒有繼續逼問這個靜照,而是對那小尼姑道:“既然你這小尼姑來了,就先看着這賊尼,要是這賊尼有了什麼意外,回頭,我就找你這小尼姑的麻煩。”
說完後,就扶着秦家老孃的身子,溫聲道:“娘,我先扶你回去,換身衣服,喝點薑湯,然後帶你回家。”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秦韻覺得,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再顧忌秦家老孃衛夫人的身份,先將人帶回去後再說。
還有衛家?想想,要是真想讓秦家老孃死的話,那麼,衛家就是頭一份,如果真是衛家做的,那麼,有錦衣衛在手,她也會攪合的衛家永無寧日,尤其這些大家族,背地裡隨便一扒,都是一大堆爛事。
這些爛事只要運作的好,哼,將衛家打落塵埃都完全是有可能的。
就算不是衛家做的,這次,爲了一勞永逸地解除秦家老孃衛夫人這個身份,她也會將衛家拉入這個局中。
“韻兒,你怎麼會來?”秦家老孃聞言,終於回過神來,她雖然這兩年身體不太好,可自從與心上人以及親生女兒見面後,這生活有了盼頭,知道距離自己一家團圓的日子已經不遠了,精神也好了許多。
可她還是沒想到,今日不過和往常一樣,到水潭邊打水,那個靜照竟然躡手躡腳地來到她的身後,嚇了她一跳,還沒等她搞清楚狀況,就被對方用扁擔的一頭一推,身子失去平衡,落水了。
在落水的一瞬間,她除了疑惑,這靜照爲何要害她之外,心中更不捨地是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以及自己的女兒。
她真的不想死,而且不想這麼糊里糊塗地死。
所以,她落水之後,並沒有認命地下沉,而是在水中撲騰,再加上,秦家老孃,本就是身形纖瘦,這麼多年,在庵堂中,又常年茹素,身上本就沒幾兩肉,掉下水中後,身子在潭水的浮力作用下,纔沒有沉下去,而是在潭水的流動下,被衝開一段距離,終於熬到了秦韻的救援。
由此可見,靜照尼姑,實在不是一個很專業的謀殺者。要是經過專業的訓練,那秦家老孃在這段時間內,根本就沒活命的可能。
秦韻扶着秦家老孃回茅草屋的途中,迎面碰到了慈心庵的主持,靜安師太。
靜安師太身後還跟着四五個尼姑,臉色都不太好。
等走到秦韻身邊時,靜安師太的修爲還是有的,先是向秦韻母女施了一禮,然後纔開始追問緣由:“衛夫人,秦姑娘,請問這到底發生了何事?”
“本官一直相信慈心庵是佛門聖地,可今日,在本官的眼前,卻有慈心庵的尼姑,趁衛夫人打水時,將她推入潭水中,準備活活溺死,本官發現端倪,下水救人時,那惡尼還不罷休,數次欲致本官與衛夫人與死地,本官憤怒之下,將那惡尼打傷,纔將衛夫人救上岸來,那惡尼此刻還在水潭邊,本官倒是要問問主持師太,那惡尼身爲慈心庵中人,如此膽大妄爲,是誰給了她膽子,謀人性命,師太要是沒有明確的說法,本官絕不甘休,衛夫人與本官在潭水中受涼過度,先失陪了。”
秦韻說完,就扶着秦家老孃,側身而過,剩下的事情,這靜安師太,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她剛纔說那段話的身份,不僅表示她是受害者家屬,還點出了她另外一個身份,想必,靜安師太也不是一無所知,不管從那一方面入手,都要給她一個合理的交代。
至於這靜照尼姑,等她將秦家老孃帶回秦府後,回頭讓錦衣衛來提人,到時,她抽出時間來,再慢慢審訊,仔細籌劃。
秦韻這一段先聲奪人,當即就鎮住了這慈心庵的尼姑,她們也只是得到小尼姑的稟報,說水潭邊出事了,可具體發生了何事,也是一頭霧水,可現在聽秦韻這麼一說,基本聽清是什麼意思了。
可這尼姑中也有人很不滿意秦韻的態度,等秦韻母女的身影遠去時,開口道:“師姐,我早就說,我們收留這個衛夫人,遲早就是個禍害,剛纔那女子是誰,口氣好大,靜照莫名其妙地,爲何要殺這個衛夫人呢?我看該不是那女子栽贓嫁禍吧。”
對秦韻的身份,慈心庵的尼姑也不是每個人都見過她,也不是每個人通過其他的渠道知道她的身份,這慈心庵的尼姑,也常出入京城各大內宅,時間一長,有些尼姑就有些驕縱了,見不得別人給她臉色看,秦韻這態度,又怎麼會不引起她們不悅呢?
“給我住嘴,什麼都不知道,小心禍從口出,還是先找到靜照,看看事情到底是何等情形。”
靜安師太能當上主持,也不是沒腦子的人,她知道,不管是衛夫人這私心女,那個身份都是不能輕易招惹的,弄不好,就是慈心庵的大禍,如果,靜照真的做了什麼錯事,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靜照交給對方處置。
可靜照爲何要殺人呢?
靜照既然和自己屬同一輩分,在這慈心庵裡,也待了將近二十年了,在這二十年裡,也從來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平日都算安守本分,在今日之前,與這衛夫人交集雖然不多,可也沒聽說,兩人之間有什麼仇怨,這次,莫非是鬼迷心竅了?還是這背後還有自己這主持不知道的事情?
------題外話------
本月最後十天會保持日更,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