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黏人的鳥,相親花宴
無論秦家老爹和葉問唐婉他們再怎麼擔心秦韻的安危,可秦韻現在都沒精力思考這等後遺症,她正和那位白蓮教的大師兄隔着浴桶用目光較量呢。
如果這位白蓮教的大師兄是個謹守大明禮節的男子,被秦韻這麼呵斥,說不定這會早就忙不迭地道歉,面紅耳赤地退出去了。
可惜,這人不是,不但不是,他的目光還不着痕跡地掃視秦韻露在外邊的肌膚,她玉臂的膚色和麪部的膚色明顯是同一款的,難道自己猜錯了,這女子就長個村姑樣,沒有什麼僞裝和易容?
可一個村姑如果是粗俗無禮,倒也可以相信,可誰見過有哪一家的村姑,見了自己這等模樣的男子都不偷瞄幾眼的?又有誰見過哪一家的村姑,在看起來明顯比自己有錢有勢的人面前,走起路來還昂首挺胸的?又有誰見過哪一家的村姑,能夠一路暢通無阻進入本教的禁地而毫髮無傷的?
不管別人信不信,他這個白蓮教的大護法絕對是不信的。
更何況,他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很矛盾很奇怪的氣度,這種感覺他在本教的聖女身上都沒有見到過,偏偏,她寄給了他這種感覺。
他一向鍾愛美麗的事物,更喜歡那些外表看起來很華麗很高貴的人,內地卻很骯髒醜陋,特別是大宅門中的那些女子,從心尖子冒出的都是各種算計,臨了,各個還都想佔據道德最高點,從前,他一直冷眼旁觀,然後選擇合適的時機,一擊得中,讓那些女子無地自容就是他最大的樂趣。
可當他看到一個真的讓他生了好奇心的女子卻沒有一副漂亮的皮囊時,他仍不免有幾分失望。這和他心中勾畫出的形象差距甚大,讓他多少有些失望。
他雖然不把禮節放在眼裡,可也不是衣冠禽獸,也不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打算對她先殲後殺,這會已經收起了他先前表露出來的粗俗無力,開口道:“姑娘既是在沐浴,在下和小銀子就不打擾了,請繼續。”話音一落,他伸手向蹲在一邊的那隻名叫小銀子的怪鳥一招手,那隻怪鳥見狀:“咕噶!”對着秦韻叫了一聲,就和他轉身離開了。
秦韻見狀,在心中無聲地鬆了一口氣,別看她先前的氣勢很足,可她真沒打算讓這傢伙佔什麼便宜,心理學家研究,在女子沒有穿衣服時,往往是心理最爲脆弱時,這可能跟女人天性的羞恥感有關。
其實,男人也是一樣,秦韻就知道一個故事,有一座監獄搬遷,那裡的囚犯自然也要一起搬遷,可在這搬遷過程中,就涉及到了一個安全問題,如果囚犯在搬遷的路途中逃走怎麼辦?最後,就有人想了一個損招,所有的囚犯在搬遷時,所有人的褲帶一律被沒收了,這些囚犯在搬遷的路上,爲了不讓褲子掉下來,兩隻手只能提着褲子行走,手被佔用了,大多數人的心思都放在褲腰上,還哪裡有心思逃跑,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手段,讓這次搬遷終於有驚無險地完成了。
對秦韻這樣的女特工來說,雖然也專門經過專門的女色訓練,可她這樣的人,還是更注重使用天才的頭腦,算無遺策的謀劃,而不是將自己變成高等幾女,她一直很愛惜自己的身體和健康,這一點,到了這個時代,也沒改變過。
在她死而復生後,她就馬上檢查過自個的身體狀況,沒有被侵犯的痕跡,簡單地說,她還是一個處,所以,她絕對沒有**與一個陌生男子的打算,如今,**警報算是暫時解除了。
當然,在剛纔的那個過程中,秦韻也做了多種準備,迄今爲止,她還看不透這位大師兄的真正實力,如果真與對方對上,自己未必能佔上風,到時該怎樣化解危機,就是考驗她智慧的時候了,催眠術是對普通人最有效的,可這位白蓮教的大師兄,她卻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制不住對方,卻被對方發現了,那就是後患無窮了。
防患於未然,是一個永遠的話題,這位大師兄之所以沒有識破她的易容,是因爲她剛纔在進了浴桶後,在洗澡的同時,也在同時重新易容,有了方四公子的前車之鑑後,她變的更慎重了,不過,現在的易容又不是變成別的什麼人,不用考慮像不像的問題,只要將一個村姑的形象繼續完好地保持下來就好。
結果,就在她重新幫自己的雙臂易容完畢之後,這位白蓮教的大師兄就堂而皇之地闖了進來。如果當時對方將她從浴桶中拉出來,她還沒有改變的下邊的肌膚就露出破綻了。
這位大師兄的離去,房間裡又恢復了最初的靜謐,彷彿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可秦韻知道,依照對方表現出的心計,絕不會因爲這個簡單的試探就打消一切疑慮,而她要獲取解藥又需從何處下手呢?
不僅如此,這傢伙雖然除了門,可她從腳步聲判斷,對方並沒有走遠,也許此刻就站在自個的門前。
不錯,這位白蓮教的大師兄出門並沒有離開,回自己的房中,而是站在院子的迴廊下。
他原本是個很喜歡立在光亮下的人,所以,在這院子的迴廊下,掛滿了紅紅的蓮花燈,其中兩隻燈籠的微光,打在他的白衣與臉上,讓他整個人無來由地增加了幾分暖色。
他這就這麼靜靜地站着,不發出一絲響動,就連小銀子也沒有做什麼聒噪的動作,乖乖地停在他的肩頭小憩。
有很多人說過,親眼見到的事情有時未必就是真的,他現在心中還是有一些不確定,這絲不確定,倒不是來自對方可能對白蓮教或者自己造成多大的危害,而是他已經對她這個人起了好奇心。
秦韻一直在考慮何時起身,即使這浴桶的水在春日的夜裡會很快變冷,她既然在浴桶中也在易容,這易容的殘渣什麼的,也需要處理乾淨的。
就在秦韻想着萬全之策時,門外傳來讓她已經比較耳熟的聲音:“姑娘還沒起身,是打算讓本護法爲你守門到天明嗎?”
“你——你——怎麼還沒走。”秦韻裝作被驚到的樣子,結結巴巴地道。在這個過程中,她順勢在浴桶中撲踏了幾聲,沒有親眼看到的人,只會以爲她是受了驚嚇,正常的表現,其實是她藉助這個時機,處理隱藏那些有可能引起懷疑的易容殘渣。
“長夜漫漫,難以入眠,不如姑娘就陪在下聊聊可好?”
“你想幹嘛,我警告你,本姑娘可不是陪聊,你還是讓你的鳥繼續陪你吧。”秦韻的聲音馬上也馬上應景式地變的戒懼起來。
“不如在下就讓我的鳥今晚陪姑娘一起入睡如何?”
“不好意思,本姑娘對飛禽走獸過敏。”
“過敏?”沈浪似乎有些覺得這詞有點新鮮,含在脣中回味了一下。
“嗯,你這裡的茶水喝起來不錯,比我家的苦菜葉子熬的水好喝多了,嗯,我端茶送客了,你該不會還厚着臉皮站在門外吧。”秦韻故意說出這個詞,自然不會給對方好心的解釋,她穿好身上的衣裙後,順手端起桌上的茶盅,表示要端茶送客了,讓對方該滾了。
沈浪的聞言,眼角又開始跳了跳,他早知道對方不會說出什麼好話來,果然。還端茶送客呢?一位村姑還知道官場上這等禮儀,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罷了,來日方長,也不在這一時半刻。嗯!似乎,他今晚的心情還不錯哦。
那四名侍婢遠遠地看着,雖然不敢參與兩人之間的戰爭,可這時也對秦韻這個村姑刮目相看,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這樣對右護法說話的,對右護法這些肆無忌憚地說話後,還活的好好的,這位村姑還算獨一份。
“既然姑娘已端茶送客。在下就不打擾了,姑娘也請早些休息。”沈浪仍有禮說了一聲,然後才轉身回到了自個的房間。
秦韻聽到離去的腳步聲,確信對方已經離開後,才和衣上牀。
躺在牀上之後,她並沒有馬上入睡,而是想着怎樣在很短的時間內達成目標。她計劃的第一步,是先要不動聲色地侵入對方的生活空間,這點看起來她已經做到了。
第二點,必須要先確認是否真的有那種藥粉,如果真有那種藥粉,會被藏在什麼地方?
帶着這個想法,她將自己的思緒放鬆,暫時催眠了自己,就算這時有人再闖進來,她的反應也會是一位村姑的反應。然後開始入睡,養好精神,明日才能按照計劃行事。
可等到第二日時,秦韻卻覺得,她在此前考慮到了各種困難,惟獨沒有想到的是,會遇到一隻很黏人的鳥,這隻鳥簡直和她一見如故,大清早的,就扣着窗戶,喊她起牀。
等她起牀後,打開窗戶,這鳥就飛進來,圍着她打轉。
這讓她分外的鬱悶,她真不需要這樣的好基友的好不好。
如果這隻鳥是一隻傻鳥倒也罷了,可她已經發現對方是真的很有靈性的,要是在尋常狀況下遇到這樣一隻鳥,她會覺得學習人與自然的課程真的是一件別有趣味的事情,可現在她心懷鬼胎時,卻被一隻鳥隨時給盯視着,那滋味,簡直他孃的就像偷情的人剛進了情人的家門,正準備脫褲子時,卻發現房間裡還有一個外來者虎視眈眈地看着他,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她甚至懷疑那大師兄是不是故意的,特意派了這麼一隻鳥來執行監視任務。
她想趕這隻鳥離開,可對方卻咕噶咕噶地向她抗議,甚至還做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最後,她還是決定強行驅逐。
於是,京師白蓮教分壇的一些人就看到,一個村姑打扮的姑娘晃着手中的掃把在追打右護法最喜歡的鳥小銀子,鳥在前面飛,村姑在後面追。
鳥飛的遠一些了,村姑累了,拄着掃把只喘氣,那鳥又飛回來了,然後村姑接着追打,如此周而復始,讓這裡的教衆看足了戲。
秦韻雖然對這隻名叫小銀子的鳥很不感冒,可也沒到厭惡對方的地步,她是接着追打鳥的過程,熟悉這裡的地形呢,她的最終目的是,將這隻鳥追趕到右護法的房中去,然後,她就能堂而皇之地追進去了。
追着,趕着,一鳥一村姑,又追回了她所住的院子,她累的一屁股坐在石桌上,隨手拿起茶壺,對着口就往口中灌。
右護法坐在石桌的另一邊很是體貼地問:“累了?”
“哼,什麼主子養什麼樣的鳥,本姑娘強烈鄙視你和你的鳥。”
說完之後,又和這隻怪鳥,大眼瞪小眼起來。
四名侍婢見狀,羨慕中帶着幾分嫉妒,真不知道,這個村姑是從哪裡跑出來的。就連小銀子此刻看起來也不那麼兇惡了,瞧瞧,它那有些委屈的神情,多可愛呀!
切!可愛個屁,我讓你監視我,我讓你監視我,她心中不斷地碎碎念,爹呀,看看女兒多可憐,爲什麼這右護法有一隻緊迫盯人的鳥呢?
問題是,她可沒忘記,兩日後,將是她成爲大明唯一錦衣衛女千戶的日子,新官上任,不能開天窗呀。她根本沒有時間在這裡跟一隻鳥打持久戰。
“秦姑娘。”
“幹嘛?”
“秦姑娘跟小銀子玩的這麼好,但小銀子畢竟不會說話,不如在下帶姑娘四處走走可好?”他能說,自己竟然無來由地有些嫉妒小銀子嗎?
“你是不是想要害我,你們這地方看起來是不能隨便亂闖的吧,剛纔有人都警告過本姑娘了。”秦韻聞言,不僅沒有領情,反而用懷疑的眼神看着對方。
“沒事,沒有人敢隨意傷害你。”沈浪很是肯定地對她承諾。
“這可是你說的,說話算話哦。”秦韻說話的神情一下子變的認真起來,別小看敵人的承諾,敵人的承諾有時比朋友的承諾更有用,關鍵時刻,是可以救命的。
可接着,她看到對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揚了起來,她心中就有了很不祥的預感,果然,這傢伙接着開口道:“在下說話當然算數,不如你現在就入了本教,那樣的話,以後本教的任何地方你都可以來去自如。”
“哼,你騙鬼去吧,我是要將來發大財的,你們這教派雖好,可都是神仙乾的事,不適合我。”秦韻半真半假,將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一樣道。
“誰說本教就不能發大財的,在下可以保證,只要姑娘加入,一年一萬兩銀子大概有的。”
“一萬兩?”秦韻聞言,這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對一個每年只做收入一二十兩的村姑來說,一萬兩銀子的誘惑實在太大了。
“對,一萬兩。”沈浪饒有興致地看着她嘴邊流出的口水,真是奇怪了,從前看到那些女子對錢財的貪婪,他的心中只剩下鄙視,可他怎麼覺得眼前這個村姑的表現很可愛呢。
“不行。”秦韻做出天人交戰的表情片刻,最後還是忍痛戀戀不捨地拒絕了。
“怎麼,姑娘還有什麼顧慮?”
“我偷偷地告訴你呀,據說進了這個教的,那個教的,得罪了上面的頭子,會被殺頭的,像我這麼可愛的小腦袋要是被砍了,銀子再多也沒用呀。”秦韻站起身來,將上身傾在這石桌上,貼近了對方的身子,說起了悄悄話。
“那真是太可惜了,一萬兩銀子哦。”這村姑說話時,呼出的氣息讓沈浪的耳邊有些發癢,他定了定心神,卻繼續誘惑道。
“你們應該不會殺頭的是不是?”果然,秦韻的神情表現的再度動搖了,心中則在暗自腹誹,難不成姐是不管在哪裡,都要永遠保持分裂人格,雙重職業?
“有我在,沒有人敢隨意殺你的頭。”
“哦,那我要不先進教試試看。”秦韻表面還再做猶疑狀,其實她對進入白蓮教心中並無多大的壓力,她現在的身份是村姑,而不是錦衣衛的千戶。
怎麼說,秦家老爹也在白蓮教待了幾年,她這算不算女承父業,而且還可以通過正當的身份獲得更多的情報。
“試試也好,今日天氣不錯,本護法先帶你去熟悉熟悉環境如何?”
“護法大人還是帶小銀子去溜達溜達吧,本姑娘就不去了。”
“姑娘說岔了,小銀子如此喜歡姑娘,你怎捨得讓它與姑娘分開?”
“咕噶,咕噶!”小銀子聽到自己的名字,覺得終於有了發揮的餘地了,當下,飛到秦韻的頭頂,用爪子抓住她隨意綰的一個髮髻,要拉她起身。
他老母的,她確信這不是神仙的世界,而是凡人的世界,這小銀子是吃了人腦才這麼有靈性的嗎?
頭髮被鳥爪抓住的感覺真心很不好,可這是越掙扎越疼痛,她只好乖乖地站起身來,準備跟着這一人一鳥離開。
在錦衣衛的信息庫中,對這位白蓮教右護法的描述很少,幾乎沒什麼可用的信息。她還是失策了,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推遲錦衣衛上任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沒有着落。
他們一路走着,一男一女一隻鳥,看起來應該是和諧的一家人,可其實不然,秦韻覺得自己更像侍候公子哥的粗使丫鬟。
一路走着,到了山谷的後山深處。
還沒走到地方,秦韻就發現,這裡的地形容易形成瘴氣,特別是這裡的花草這麼多的情形下。
她身上雖然也配置了藥丸,被她巧妙地藏了起來,可她卻在這個時候,並沒有馬上拿出來食用,而是做出一副很誇張的表情喊道:“哇,好美呀,真的就跟神仙住的地方一樣喔!”
說完之後,她就要向花瘴林裡闖進去。卻被身後的人一把拉住了衣袖。
“這裡面的風景雖美,可是卻是能要人命的,來,將這藥丸服下。”
“真的假的,你沒騙我吧,這藥丸不會纔是毒藥吧?”
“怎麼會呢,要說毒藥,那邊的花草,纔是本教製毒秘方中不可缺少的一種。”
“好吧,我就先相信你一會。”秦韻表面上裝作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可心卻跳的很厲害,難不成,她找的解藥就在這山谷中。
她強烈壓制自己心中的興奮感,力圖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道:“這麼美的地方,就是應該讓人看的,你們幹嗎要種那麼多有毒的花草呢,真是腦子有病,需要先治治。”說話間,將那藥丸含進了口中。
她口中雖然嚷嚷,可心中卻明白,依照這位右護法的心性,這藥丸可能真的只是避開瘴氣的,和自己配的藥丸,有許多成分是一樣的。
“你既然覺得這麼美,不如一直留下來可好?”
“不要,這裡人太少了,時間長了會憋死的。”她馬上開口拒絕。
“你覺得外邊的世界很好?”
“也不是啦,二牛哥要成親了,我要回去幫着陪新娘子的。”秦韻說的不但理直氣壯而且表情認真,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說笑話的樣子。
“呵呵!”他聞言,竟然低聲笑出聲來。
就在這時,山谷中突然傳來幾聲長短不一的哨子聲。
哨子聲落後,沈浪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面對西邊開口道:“出了何事?”
“啓稟右護法,山谷的西邊,出現了一羣打獵的,屬下暗中觀察,發現他們應該都是軍伍中人。”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兩人面前,單膝跪地回稟道。
秦韻聞言,心中一驚,這些人該不會是秦家老爹派出的人吧。
秦韻和白蓮教右護法沈浪在賞花賞美景時,柳折眉也應邀參加衛府的桃花宴。
今日據說是衛打夫人的生辰宴,所以,衛家廣撒帖子,邀請京中的一些名門貴婦,以及名門男女來參加生辰宴。
不僅如此,由於春闈剛過,這屆考試還是有些青年才俊的,衛府也給這些青年才俊下了帖子,邀請他們前來賞花。
其實說白了,這等宴會就像現代人組織的那種酒會一樣,來參加的人,身份有所限制,能夠拓展一些人脈什麼的,還有重頭戲,那就是,這種宴會有時也是一種大型相親宴會。
這些權貴家的姑娘們,平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很難見到什麼外男,就算定了親的,也沒有機會見上一面。
如果能借着桃花宴這種宴會,遠遠地看上一眼,或者私下裡還能碰個面,雖然什麼也不敢做,也不能做,但總比洞房時再認識強吧。
所以,每年有許多花宴,像什麼桃花宴呀,杏花宴,梨花宴,牡丹宴,荷花宴,菊花宴,梅花宴的很多很多,特別是春天的這種花宴最多。
衛家的桃花宴其實並不是最有名的,但也能排到前五之內。
如今春回大地,萬物復甦,鮮花盛開,衛家也有一個園子,這園子雖然比不上《紅樓夢》裡大觀園那麼風情萬種,但從面積和建築風格上來說,也不遑多讓。
柳折眉其實對這種花宴並沒有多大興趣,可自家姑母是衛家大夫人的手帕交,自家姑母是要前往的,他作爲小輩的,不能不陪着。
更別說,作爲此次春闈的頭名會元,他也接到了賞花帖子,這種帖子,就算應景也是要走上一趟的,如果不去的話,就會被看成,不給組織者和舉辦者面子,平白得罪了人。
所以,他纔不得已出現在了衛府的賞花宴上。
他這位新科會元還是很引人注目的,和他同時參加春闈得中的,大多數都人到中年了,就算二三十歲的,也大多已經成親,所以,那些人如果不想換娘子的話,就是和一些同好舞文弄墨,唱和詩文的,只有像他這種少數的沒有成親,沒有婚約,纔會引人注意。
雖然秦夫人這位好姑母已經與衛府的大夫人有了某種默契,可雙方並沒有馬上定下來。
柳折眉雖然是新科會元,可就算過了殿試,放出來,最好也不過是個六七品的小官,大明朝還缺六七品的小官嗎?有些人如果不能脫穎而出,就會泯然與衆。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大不了衛家應用自己的人脈,到時推一把就是了,可柳折眉在婚事方面最致命的弱點在於,他是父母雙亡寄人籬下的。
在古代,父母雙亡,在談婚論嫁時,可是處於絕對的劣勢,甚至還有八字硬這麼一說,由於這個原因,衛大夫人雖然對柳折眉的印象不錯,可心中總是有幾分不滿意的。
秦夫人對自家的侄兒可是有相當自信的,在她看來,自家侄兒絕非池中之物,如果哪家小姐慧眼識珠,將來的榮華富貴必然是少不了的,如果衛家不成,那參加衛家桃花宴的各家姑娘們大多都是出身不錯的,到時另選一家也不是不可以。
這一對手帕交各抱着各的心思,最後還是決定,先讓兩個小的碰上一面,看看情形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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