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當街求婚,太子其人
丁一看到秦韻,也不由地張了張嘴,他現在看出,自家侄少爺果然與這位許姑娘之間有不得不說的故事,難怪,侄少爺連看榜這等重要的大事都放到了第二位。
主僕兩人很快就走到了秦韻面前。
“小的見過許姑娘。”丁一上前見禮道。
“別,丁一呀,你可要記着了,本公子本姓秦,你以後應該稱呼本公子爲秦公子。”秦韻搖着手中的摺扇,一副風流公子哥的樣子道。
“是,秦公子。”打過招呼後,丁一主動後退了一步,讓自家侄少爺與這位秦公子,不,秦姑娘面對面。
可別說,秦姑娘這一打扮,風姿竟然不輸自家侄少爺,看看自個五大三粗的樣子,真的是人和人沒有可比性呀。
秦韻上下打量了柳折眉一眼,脣角彎彎道:“柳兄在刑部大牢免費遊玩一番,有何感想?”
“秦兄在刑部大牢走上一趟,又有何感想?”柳折眉不知爲何,看到這張熟悉的臉,他的心情就不由地好上許多,想到在大牢中對那個倒糞老頭的懷疑,不由地出口反問道。
“嘻嘻,真被你發現了,不過一點都不好玩,陽光普照的日子纔是最好的。”說話間,她還特意擡起頭來,望向天邊的紅日道。
卻不料,她這一系列的動作,成就了一道美麗的風景,裝飾了別人的窗子。
他們路過的街道,恰好有一家繡樓,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夫人們通常會在這繡樓中選新式的衣服樣子。
其中一位小姐沒有參與到衆姐妹的挑選中去,而是站在窗前,望着下面路過的行人,秦韻這麼一擡頭,就讓她看了個正着。
她正要仔細去看,秦韻這時已經地下了頭,邁着八字步向前行走了。
“四妹,快過來呀,你站在窗前做什麼?”衛家大少奶奶這次出門,本就奉了自家婆母的旨意,特意要給自家這位小姑子做幾件衣裳的,卻沒想到,四妹到了繡樓,還是不感興趣,這丫頭,真的沒治了,比起那些詩詞書籍來,女孩子還是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抓住男人的心。
四妹這年紀也不小了,還沒定下婚事來,婆母也都急了,前一段時日,聽說看了幾乎人家,也不知現在到底怎樣了。
“不錯,有陽光的日子纔是最好的。”柳折眉微微側頭,看着笑顏如花的秦韻。
這種笑顏看起來很賞心悅目,他們這一對走在一起,還是很有回頭率的,簡直是男女老少通殺,有些路人只顧看他們,竟然走到了前面人的身上,當下就引發了一場小小的罵戰。
“你都不問我今天找你何事嗎?”一行三人向前走了幾步,秦韻開口道。
“我本也是要找你的。”柳折眉只回了這麼短短的一句話,又不說話了,兩個人又繼續向前走。
“找我做什麼?”
“我家的祖墳風景甚美。”
“嗯?”秦韻有些不解,這話題怎麼突然挑到這個地方上來了。
“我會爲你將來留塊地的。”
“啊?”
這傢伙卻不再繼續說下去了,過了片刻後,秦韻才意會過來這傢伙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柳家的墳地與自己有何關係,除非自己將來成爲柳家人,纔有機會埋葬在柳家的墳地,這傢伙這算求婚嗎?
她老母的,有這樣當街求婚的嗎?
沒有鮮花,沒有鑽石,沒有一輛豪車,更沒有當街下跪,偏偏還說的這麼隱晦。最主要的是,她看到這傢伙說出這句話後,竟然想伸手來牽她的手。
娘呀,這可是大明朝的街道上,不是幾百年後的北京城呀,兩個男人牽手算怎麼回事?
當下,手一縮,快走兩步,又轉身站定道:“俺爹說了,這等大事是要過他那一關的。”
自從接受了秦家爹孃的存在,打定了調教太子小盆友的心思後,秦韻就覺得,她既然回不去了,就不能用一種遊離的心態來經營大明朝的人生,她應該更積極一些。
既然積極了,那麼,她決定將前世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在這一世能夠得到彌補。
那麼,戀愛,婚姻,就必然要提上日程。作爲孤兒的她,一直覺得生個孩子來玩也是不錯的。
可前提是,要給孩子找個爹呀!
現階段看來,柳折眉似乎是個不錯的人選,至少他們還算都見過對方的面,不用等到洞房花燭之後,才知道對方長的像豬頭還是臉上有麻子。
至少他們之間還是有些瞭解的,在人生觀,價值觀,方面不存在嚴重的分歧;柳折眉也算五官端正,身體健康,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將來生出的孩子至少能保證基因的優秀性。
最最主要的一點是,柳折眉給了她一定的自由度,不要求,她每日裡只能守在後宅的一畝三分地折騰。
也許,有人會說,這樣的感情,是不是不夠浪漫,不夠唯美,不夠狗血。
可秦韻自己知道,對她這種很是理性的人來說,瓊瑤式的歇斯底里,不顧一切,把情愛當做生活的那種狗血感情,是永遠是不屬於她的。
“伯父?”柳折眉很快抓住了秦韻話語中的重點。
“是呀,我爹找到了我,我現在有了自己的家人了。”
“改日,我會上門拜訪的。”沉默片刻,柳折眉又說了一句。
“我要世襲我爹的官職,成爲錦衣衛千戶了。”同樣沉默了片刻,秦韻又說了一句。
“嗯。”柳折眉的眼眸和神情仍是一點波動都沒有,對他來說,事先早就對秦韻的身份做過各種猜想,如今只不過是證明了他的猜想而已,雖然他也知道,這樣一來,他們這門婚事的難度會變的更大,他必須要過了那位錦衣衛岳父的那一關。
秦韻一直在留意對方的反應,見對面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個字,也淡定過頭了吧,她當下又加重了語音道:“柳兄,恭喜我們以後將同朝爲官,成爲同僚,可要相互關照呀。”
“我自會看着你的。”柳折眉也停住了腳步,長長的眼睫毛下的一雙眼睛在說這句話時,緊緊地鎖在秦韻的身上,他現在的眼神和平日裡的明顯不同,是有熱度的,這等熱度就像要將她吸入一樣。
秦韻在這等眼神下,還是有些不自在,即使她這個時候有許多種方法做出各種虛假的表情和反應來反擊這傢伙。可她最終還是沒有那麼做,在面對他時,她想嘗試着表露自己最真切的情感,最真實的自我。
兩人對視了片刻,還是秦韻還移動腳步,向前走了幾步,她可沒忘記今日自己要乾的正事是什麼。
丁一走在兩人身後,聽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基本也聽明白了說的都是些什麼內容,當他聽到這位秦姑娘即將成爲錦衣衛的千戶時,他沒有自家侄少爺那修成千年的淡定,還是忍不住爲之側目。
這秦姑娘到底不是普通女子,可侄少爺你確定,娶了這樣的妻子,你能鎮的住嗎?更別說,夫人老爺那裡還不知怎麼打算呢?
“你不是練的鐵頭功嗎?爲何不讓本公子的護衛用磚頭打砸試試?”
秦韻剛向前走了兩步,看到前面圍了一大羣人,她原本沒有興趣關注,可接下來竟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秦韻對聲音和麪容的辯別,本就要強於別人,雖然與太子小屁孩只有一面之緣,可她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聲音。
不是說,在前面的酒樓等待嗎?這小傢伙在這裡幹什麼。
她用摺扇,巧妙地使了幾下,圍在前面的人,就不由自主地爲她讓開了一條路,讓她從人羣走了進去。
走進去一看,難怪這地方能吸引朱厚照小盆友的注意力,分明就是江湖賣藝的擺的一個攤子。
賣藝的是三條大漢,看起來體格很是健壯,其中有一人,頭光禿禿的,能當燈泡照,正被兩個護衛模樣的人拉着,這兩個護衛手中還各拿着一塊青磚,就要將磚頭砸到這個光頭的頭上去。
這賣藝的其餘二人見狀,忙上前阻撓,然後雙方就起了衝突,旁邊的路人們都圍着看熱鬧呢
朱厚照小盆友雖然年齡還小,可身高倒是不低了,就站在這圈子中間,憤憤不平地道,那兩個護衛很明顯應該是他帶在身邊的人。
“公子爺,我們還是走吧,別跟這些小民計較了。”上次的那個中年太監也在一邊勸解道。
“哼,本公子今天就要看看你這個頭到底是不是鐵的?”朱厚照小盆友使起了牛性子,他本就不是一個極笨的孩子,那日,從秦韻的手下吃了敗仗之後,回到宮裡,將那些侍衛招來,一頓喝罵威嚇,讓這些人說實話,交給他的功夫爲何這麼差?
最後還是身邊的太監說出了其中的玄機,說是那些護衛們根本就不敢真跟他打,唯恐傷着他,讓皇上治罪。
朱厚照小盆友就覺得自己受了欺騙,今日出宮,又遇到這三個賣藝的說的天花亂墜,他就覺得,這宮裡的人哄騙自己,那街上的人是不是也在哄騙自己,當下就要侍衛驗證那個賣藝的到底有沒有鐵頭功。
結果,這些賣藝的本就是花把式,除非真的有什麼少林寺的羅漢,那頭上真的有幾分功夫,哪裡敢讓護衛們拿磚頭砸呀,另外兩人只好上前阻擋。
朱厚照見侍衛們被擋住了,他這性子一上來,乾脆撿起賣藝所用的大鐵錘,上前兩步,就要向那光頭的頭上砸下去。
秦韻一看,這壞了,朱厚照小盆友雖然武功不咋地,可這手底下是真的有一把子力氣的,這一錘子砸下去,就成了太子當街殺人事件了。
這可是很嚴重的政治事件好不好,將來有可能成爲帝師的自己絕對是不能袖手旁觀的。
說時遲,那時快,秦韻的身子就像鬼魅一樣繞了上去,手中的摺扇在太子拿錘的胳膊上一敲,下一刻,那大錘就到了她的手中,然後,她又用扇子在朱厚照小盆友的腦袋瓜子上一敲道:“爲師都等你等的心急了,你竟然在此胡鬧?”
朱厚照小盆友感覺自己的胳膊一麻手中的大錘就不見了,當下回過頭來要查看情況,結果就看到自己剛纔打算砸人的大錘已經到了一個有些面熟的年輕公子手中。對方正以一副橫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他。
“高手師父,是你呀。”朱厚照小盆友看到秦韻時,整個眼神都亮了,原本心中被打斷的怒氣一下子就消散了。看到高手師父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從自己手中奪走了大錘,越發覺得自己這次總算沒找錯人,高手就是高手,身爲高手的徒弟,他已經看到蓋世神功正向他飛奔而來。
“除了我,還有誰?”秦韻伸出扇子又在這小傢伙的頭上一敲。
旁邊的大內侍衛還有隨行的太監們見狀,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想說:“這位公子,太子殿下的頭不是鑼鈸呀,你不能這麼敲呀。”
他們常在太子身邊,自然看出,太子根本沒有被對方無禮的舉動生氣,他們也就懶得出聲阻止。
“嘿嘿。”朱厚照小盆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傻笑了一聲,竟然還伸出手去撓頭。
秦韻見狀,心中腹誹,難道這就是歷史上那個名聲很壞的明武宗嗎?怎麼看起來都有點傻小子的感覺。
如果說,秦家老爹老孃的所作所爲,會讓大明朝這個禮教森嚴的時代爲之側目,排斥的話,那麼,她今日將要會見的這位大明太子朱厚照,他將來的人生,恐怕可以稱之爲對皇權和傳統的反叛。
朱厚照這個太子現在雖然還是個小屁孩,但他在後世的名聲卻不小,這不僅僅因爲他是明朝歷史上唯一一個嫡子繼位的皇帝,還因爲他的老爹只娶了他老孃一個老婆,而且在皇宮中與他老孃過的就是普通夫婦的生活,同吃同住同睡同起。
正因爲他皇帝老爹的老婆娶的太少了,他皇后老孃生的孩子按照現在的標準來說,也不少,有三個,兩個兒子一個女兒。
可惜的是,明朝的醫療條件太差,小孩成活率太低,他的弟弟妹妹都老早成了天使,去見上帝了,結果,朱厚照小盆友就變成了唯一的皇子,也成了這個皇位唯一的繼承人。
這等好事要是放在其他任何一個朝代任何一個皇子身上,那恐怕都要高興的整天睡覺都是笑着的,可惜,對朱厚照小盆友來說,這個皇位卻是一個大大的負擔,他其實是一個不願做皇帝的皇帝。
他喜歡許多職業,想成爲當朝最有名的大將軍,也想成爲一個將豬肉賣出去的好屠夫,甚至,他興建的豹房可以讓他成爲一個出色的動物園的園長,他甚至可以成爲一個出色的翻譯家,雖然歷史上有許多人說這位皇帝不學無術,事實上,他的梵文,阿拉伯文都學的很好,在音樂方面也有不錯的天賦。
可唯獨對聖賢之書不怎麼感冒,從這一點上來說,朱厚照小盆友更像我們現代人一些,我們現代的小孩子除了三字經之外,真的沒幾個人喜歡那些艱澀難懂的古漢語文字。也越來越追求個性解放,討厭那些繁文縟節。
可作爲未來的皇帝,又怎麼能不學聖賢之書呢?作爲未來的皇帝,這個時代最大的禮儀都是針對皇權而言的,他又怎麼能拋棄那些累贅的繁文縟節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朱厚照這個皇帝是一個異類,是一個時代的悲劇。
一個不把心思放在皇位上的皇帝,就註定了他的人生絕對不會風平浪靜,特別是,他在女人與情愛上更有一個讓後人詬病的嗜好。
他比較嗜好人一妻,說白了,就是他後宮雖然有很多女人,可他卻更喜歡將那些有夫之婦,結過婚的女子收進自己的後宮中,而且口味還比較獨特,比起喜歡漢人女子來,他更喜歡少數民族女子。
如果僅僅這樣倒也罷了,他最有名的一件事是,有一次竟然將一個懷孕的女子給收進宮了。
皇家的血脈那是多麼的高貴呀,怎麼能這麼隨便呢,這分明是想做免費爹的節奏呀。問題是,萬一這個皇帝一抽風,還要把這個不是朱家血脈的孩子立爲繼承人,那麼,那些頑固不化的大臣們恐怕都會集體瘋掉。
看着面前這個有些憨厚的少年,秦韻實在很難將他與後世傳說中的那個皇帝聯繫起來,不過至少有一點是確定了的,這小屁孩做起事來,隨性所欲的成分的確很嚴重,剛纔要不是自己阻止,或者沒有人阻止,如果真的發生了慘案,那宮裡的皇上恐怕就要撞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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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傻小子也好,這調教起來才能很快見成果,如果像《小李飛刀》裡林詩音那兒子,小小年紀,就滿肚子的壞水,徹底挑戰她的底線的話,她恐怕會先想法將對方滅了,省的禍害更多的人。
“秦兄,這位小公子是?”柳折眉這時也穿過人羣走了進來。
朱厚照小盆友雖然現在不過十二三歲,可身材很高,面相雖然稚嫩,可在這時代,許多人本來就成親的早,此刻,朱厚照小盆友看着秦韻的樣子,落在柳折眉的眼中,就覺得有些礙眼。
最主要的是,他看的出,這兩人的關係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當下,他再也不願躲在人羣中裝淡定了,出聲道。
“這是我即將要收的一個徒弟。”秦韻覺得還是不要挑明朱厚照身份的好,至少在對方眼中,自己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呢?這樣一來,相互之間相處起來,才能更自然一些。
“哦。既是小輩,就需好好教導。”柳折眉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
是師生就好,到了宋明時期,理學的影響力越大越大,會越愛越重視規矩禮儀,在社會的正常輿論中,師生戀這種社會現象是不應該出現的,這也是爲何在《神鵰俠侶》中,郭靖爲何難以接受楊過和小龍女成親,只因爲兩人是師生關係。
柳折眉自然也看出了朱厚照小盆友的身份是不一般的,可當他的目光落到那白面無鬚的中年人身上時,眸光還是閃了一閃,可面上卻沒什麼異常。
這時,朱厚照小盆友也看到了柳折眉,他的眉頭也不由地皺了起來,在朱厚照小盆友的審美標準中,身爲男兒就應該長的像關東大漢那樣纔有氣勢,柳折眉在他眼中,就是那些酸儒書生,弱不禁風的樣子,當下就有幾分看不起。
雖然,秦韻的男裝扮相和柳折眉的俊美同樣有的一比。
“走吧,還待在這裡幹什麼,也不看看這裡是什麼地方?”秦韻又用扇子敲了一下朱厚照小盆友的腦袋。然後率先邁着八字步向外走去。
朱厚照小盆友這時也不去關注那些賣藝的了,乖乖地跟在身後走出了人羣。
他們這幾人剛走出人羣,就迎面被一隊人給堵住了。
這隊人爲首一人也大概二十來歲的年紀,眉目也算端正,身上的穿着打扮很是華貴,特別是用了皇家才能用的黃色,頭上戴着玉冠,腰間佩戴的玉佩一看就是好玉。
身後跟着兩位文士,還有幾名護衛,此時就大喇喇地站在他們幾人的面前。
“我說堂弟,你又學那些武人耍把式了,十日後的比試,你可別忘了,到時你輸了,可是要兌現承諾,不能賴賬呀。”爲首的那頭戴玉冠的男子開口對朱厚照道。
秦韻看到那人的穿着打扮後,就對對方的身份有了一個猜測,果然,從對方的稱呼來看,這分明是一個宗室子弟。
只是不知是哪一支的,對朱厚照小盆友說話時,口氣竟然這麼大。
“本宮——本公子豈是言而無信之人,你就好好等着吧。”朱厚照小盆友當即回嘴道。
可秦韻還是看出,朱厚照小盆友其實底氣一點都不足,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樣的比試。
秦韻與朱厚照小盆友約定的酒樓本就在不遠處,他們剛到酒樓,要了一壺茶後,朱厚照小盆友就趴在桌子一邊道:“高手師父,我一定要打敗上高王,你一定要幫我。”
“上高王是誰?”雖然對歷史大大致走向和一些有名的歷史人物有所瞭解,可對剛纔遇到的那個宗室子弟,秦韻還真不知道。
“朱宸濠。”朱厚照小盆友答道。
“寧王次子。”本就坐在一邊閒閒的當路人甲的柳折眉道。
“原來是寧王次子呀!”秦韻這下知道了,最起碼,寧王在明朝歷史上還是很有名的,第一任寧王被燕王朱棣給騙了,等燕王朱棣奪了侄子的皇位後,一腳將這個盟友給踢到江西那邊去了。
以後的幾代寧王一直心中不服,後來還發生了叛亂,難怪寧王次子上高王會向朱厚照這個太子挑釁呢?
“你們打算比什麼?”秦韻斜着眼道。
“可以比試詩文,也可以比試武功。我打算選武功的。”朱厚照小盆友小聲道。
“你笨呀,偉人都說過要文鬥不要武鬥呀!”就朱厚照小盆友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是對方的對手嗎?
最主要的是,全大明的人恐怕都知道,這個大明太子不喜學問,不學無術,喜好練武騎射,對方還是沒有限制比試的範圍,那就說明,對方料定朱厚照小盆友一定會和他比試武功,又怎麼會一點準備都沒有呢?
“高手師父,偉人是誰?”
“你管他是誰,聽起來你們約定比試時,還是有賭注的,先說說吧。”
“如果我輸了,就要將順天府的宛平縣送給上高王做封地?”朱厚照小盆友原本覺得自己在宮中打遍宮中無敵手,高手寂寞呀,那上高王那是自個的對手,很是信心滿滿地應下了賭注,可現在,他算是醒悟了,覺得自己手底下的功夫好像真的還不夠厲害,這心已經虛了。
“我說徒兒呀,這麼腦殘的條件你也敢答應?”人家分明是有預謀的,宛平縣可是京師有名的大縣,要是你真輸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住一藩王,興風作浪,你將來的江山還能做的穩嗎?
最主要的是,你身爲當今太子,未來的皇帝,說出去的話是收不回來的。
“高手師父,徒兒我一向醉心於武學,也覺得自己雖然稱不上天下第一高手,可京城第一高手的名頭總還是可以占上的,可看了師父您的功夫,這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您一定要幫徒兒我呀。”
“那個欲練神功,必先自宮,不對,是欲練神功,必先築基,你現在基礎實在太差,非數十日之功能夠見效的。怎麼說,做我的徒弟怎麼也得文武全才吧,如果你連武功秘籍都看不懂,那還拜什麼師傅?所以,師父怎麼看,都覺得你文斗的勝算更大一些。”
最主要的是,她知道,大明朝的皇帝陛是希望自己的兒子最好被培養成柳折眉這等的大才子的,而不是隻懂得打打殺殺的莽夫。她不會傻着要和皇帝陛下對着幹。
“文鬥?”朱厚照小盆友聞言,臉馬上變成了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