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我拼命躲閃和抵抗,然而使出的力氣輕易地被身上的男人卸掉,雙手也被緊緊地壓住,動彈不得。
完全陌生的氣息,完全陌生的觸感,就連喘~息聲都跟韓嘉樹不一樣,讓人恐懼。
李景琛滾燙的脣攫住了我的,絕望涌上我的心頭。
就在我想要死掉的時候,門忽然砰地被打開撞到牆上,可怕的響聲彷彿要把我們的心臟都震破,上一秒還在我身上瘋狂的男人瞬間僵住。
我猛地將他推開,撐着坐起來,捂着胸口退到牀角,頭腦空白地看着滿臉憤怒的夫人。
“李景琛你還不給我滾出去!”夫人渾身顫抖地低吼。
李景琛麻木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夫人轉向我,死死地盯着。
我的心裡有什麼突然再次破滅,消失,眼淚瞬間涌出來。
“對不起夫人,真的很對不起……”痛苦倏然將我整個佔據,像兇猛的海浪把我淹沒。 ωwш● тTk Λn● C〇
這不是我想要的,真的。我想哭着對夫人懺悔,但除了對不起,我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翼,是我自作自受。”夫人沉默了很久,終於緩緩地開口,“我覺得你跟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很像,對你一直有種特別的感覺。”
“我甚至很懷疑,你會不會就是我妹妹的孩子。”
“我很喜歡你,對你也充滿了內疚,我總想補償你。”
“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我想補償我妹妹。”
夫人走過來在牀邊坐下,沒有看我。
“我妹妹是在18歲以後才被我父親帶回來的。在那之前,我父親拋棄了她和她母親,所以她過得很苦,就像你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我很討厭她,總是折磨她。父親給她什麼,我都會搶走。但是你知道嗎?無論我怎麼搶她的東西,她總會得到更多的補償。因爲她長得漂亮,又溫柔,誰都喜歡她,同情她。”
“所以那時我真的恨死她了。”夫人沉浸在記憶裡,停了下來,表情陰晴不定。
過了好一會兒,她嘆了口氣,苦笑。“但後來我對她的恨慢慢變成了同情。因爲她並不快樂,她比我還痛苦,她跟一個混混私奔,被父親抓回來,過了一段時間,她又跟另一個男人離家出走。”
“再後來,她終於徹底從我們的視野裡消失了,傳來的消息說,她死了。”
“我想起過去對她的不好,才明白,她是多麼需要別人的愛。可是我們家裡沒有一個人愛她,我還經常折磨她。”
“我對她感到了深深的內疚。”她的目光終於落在我的身上,“遇到你的時候,這內疚突然就被喚醒了。我想,你跟她一樣,也是很渴望被人愛的,所以我想對你好。”
“而且我真的很懷疑,你會不會就是她的孩子。”
眼淚忽然從她的眼角溢出,“可是小翼,你比她還要傷我的心!”
“她只是搶走我的父愛,可是你,你搶走了我丈夫的心!”
我怔在那,就像被什麼突然扎進心裡,眼淚比她的還要洶涌,“夫人!”
我真想向她跪下,哭着求她原諒,“是我不
好,我太壞了,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做那行,天生來就忍不住勾~引男人。”夫人說。
“不,不是的,夫人,我沒有勾~引他!真的沒有……”我急了,哭得更厲害,語無倫次地辯解着,只恨不能把心給她挖出來。
“你不是故意勾~引他,我知道。”夫人坐過來安撫地拍拍我的手,卻更加潸然淚下,“但男人都這副德性,他們看到你都喜歡你,李景琛剛纔是怎麼說的,要跟我離婚?”
我看她哭了,頓時更加痛不欲生,抱着她,“夫人,我真該死!”
“不,不是你該死,是那些沒有良心的男人該死!”夫人也抱着我,跟我一起痛哭。
“夫人,謝謝你對我一直照顧,我不能再在這裡住下去了……”我哭着說。
“不,你不能走,小翼,你要真的走了,我就更加痛苦了!讓你在這種情況下離開,那不是讓我們的心裡都留下無法痊癒的傷痛麼。”夫人抹着眼淚,緊緊握着我的手,“小翼,你一定不能走,我妹妹當年那樣走了,後來再也尋不到了!”
“比起李景琛那個老混蛋,我更在乎你,你就好好在這住下去,不要胡思亂想。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是那混蛋昏了頭,男人都這樣,他們不可能控制得了自己的!我去跟他說清楚,他真要繼續混賬下去,就給我滾!滾出這個家他就身敗名裂了,我看他到底敢不敢亂來!”
我怔怔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漸漸冷靜了下來,嘆口氣:“我是說真的。我跟了他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他的本性麼。男人被欲~望衝昏了頭,逢場作戲的很正常。要不古時怎麼有帝王爲了女人亂了國家的。”
“跟你哭了一場,我心裡舒服多了,小翼,這些我都能看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就好好住下去,這裡就是你的家,知道嗎?”她握住我的手,誠摯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好低下頭。
心裡的內疚讓我痛苦極了。
她對我這樣,我以後要怎樣補償她。
夫人又繼續安慰了我一會兒才離開。
折騰了一晚,此時已是半夜,我一點睡意也沒了。
想起這件事的發生,都是因爲我的不知羞恥引起的,我躺在牀上,悔恨得想死,卻也無可奈何。
翌日醒來,天光白日的感覺讓我更加羞愧,甚至傭人看我一眼,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知道了昨晚的事,讓我無地自容。
早餐也不敢吃,匆匆出了門。
幸好夫人也特意和我錯開,沒有見到面。
我回到工作室,心中惶惶的像過街老鼠。
湯建偉見我這樣,臉色頓時又有些不好,說:“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晚上有客人,你知不知道?快去做個護膚順便補個眠!”
我低頭走開,做護膚時在美容師溫柔的按摩下總算睡着,補回了點精神。
晚上的客人原來是要招待一個日本客戶,所以跟湯建偉定了兩個姑娘。
臨去的時候,湯建偉忽然說:“王總對我們一向照顧,你們要盡力幫他搞定客戶。”
我第一次見湯建偉這麼鄭重,不禁有些奇怪,跟我一起的小暖見我這樣就笑問:“小翼,你以前沒有服侍過王總麼?”
我隨她一起上了車,說道:“沒有,第一次。”
“他是宏深集團的經理,宏深集團對我們來說可是個大財主。”
我猛地怔住。
宏深集團?那不是夫人家的企業麼?
到了王總在名幸酒屋訂的包廂,我感到一絲莫名的緊張。
突然對王總的事情很上心,很希望他的生意談得順利。
我和小暖走進包廂,坐在客主位的一箇中年男人立即睜大了眼睛。
按照王總事先的要求,我和小暖先爲他們提供一段歌舞表演。
小暖學過古琴,而我被短期培訓了一段時間唱歌技法,溫溫婉婉地給客人們表演了一曲。
那中年男人用日語說了什麼,王總笑着迴應了兩句,然後轉頭過來對我們說:“謝謝兩位姑娘的表演,真的很精彩。山野先生希望左邊那位姑娘陪他喝一杯,請問可以嗎?”
王總向我示意。
我看那日本人一眼,點點頭。
日本人很是高興,拍拍他旁邊的位置。
我低眉順眼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而小暖則去陪王總。
日本人一杯一杯地敬,爲了讓他高興,我只好都喝了。
喝多了兩杯,他就開始動手動腳。這樣的客人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心中厭惡,但念着他是宏深集團的客戶,我默默忍了,只有他太過分時我纔會看他一眼,輕輕擋住他的手。
而這個時候他就特別高興,哈哈笑起來。
直到差不多十點,那客人才喝得盡興,說要走。
他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把我也拉起來。
我看向王總,他像是很抱歉地對我笑笑。我便不說什麼,扶了客人出去。
到了門口,客人還戀戀不捨地摟着我,但我小心地掙脫了出來,說:“客人,您慢走。”
沒想到他竟又用力把我摟過去,還用下~身頂我,含糊地說:“美……人……”
我正想着要怎麼不惹他生氣地擺脫,抱着我的日本人卻驀然被拉開,摔到地上!
大家都倒抽了一口氣,而我震驚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韓嘉樹,頭都大了。
看到那山野先生躺在地上哎喲地叫着,我衝過去想要將他扶起來,但韓嘉樹一把將我扯住。
他抓住我的手,滿面怒火地看着我:“小翼!”
“韓先生,請不要給我惹麻煩!”我忍着低聲說。
這時王總和小暖已經將那個日本人扶起來,日本人非常惱火地指着我和韓嘉樹用日語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氣呼呼地在手下的攙扶下走開。
我看他那麼生氣的樣子,心裡真的急壞了。
但韓嘉樹使勁拽着我,低吼道:“陶小翼,你馬上給我辭了這份工作!”
我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他是誰,他憑什麼!我反手猛地用力推他,韓嘉樹竟站立不穩差點摔倒,跌跌撞撞地扶住包廂的牆。
我沒有多想,忙追上日本人和王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