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接近中午時分,凌俊彥查到了滕銳半山腰的別墅,他急急地驅車趕,就在彎曲的山路上,他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影踽踽獨行,好像是語焉,他慢慢向她靠近。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輛車子飛快從遠處駛來,語焉似乎有點遲鈍,沒有反應過來,那車子就擦着她的身體飛馳而過,就在那一瞬間,她重重地被帶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凌俊彥驚呆了,他“唰”地在路邊停下車,向着那個倒在地上的人撲過去,果然是她!那種心痛瞬間吞沒了他,使他呼吸都覺得艱難。他抱起她,飛快地奔回車裡,往醫院疾駛而去……
滕銳把語焉帶走後,凌俊彥一個人坐在病房裡,失神地呆坐了好久,纔拿起手中一根頭髮仔細地看着,那是語焉的頭髮!
知道嗎?語焉,也許我曾經因爲一個錯誤而傷害了你,其實更傷的人是我自已!如果這個錯誤只是一個誤會,那麼我該如何贖罪,你纔會原諒我?
他感到一種撕心裂肺的痛,不管怎麼樣,他註定都要痛,爲錯誤而痛,爲誤會更痛。
好久,他才站起身來離開,邁開大步往門口走去,連夜回到H市……
滕銳很快聯繫好一切,在那家最好的醫院裡,專門爲高幹設置的病房裡,一個白髮蒼蒼的穿着白大褂子的專家正在和滕銳說話:“稍稍有一點骨裂,關係不大,年輕人很容易恢復的,上了藥後休息一些日子再來複查。”
病房裡就只剩下兩個人了,女人手上掛着吊滴,躺在牀上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男人走到窗邊輕輕拉上厚厚的窗簾,只留下不寬的一條縫,讓光線弱弱地透進屋內,然後他轉身看看牀上的女人,慢慢地走到牀邊的椅子上坐下。
牀上女人的睡顏很恬淡,男人的身子稍稍地往椅子上靠去,雙手抱胸,靜靜地看着女人,冷峻的眼底帶着點探究,似乎想看透女人的心思。女人那種熱戀後的突然冷淡態度讓他很難接受,而且是在凌俊彥出現後變的……
牀上女人的頭微微側了側,長長的眼睫毛也跟着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似乎依然睡着。男人的眼波一動,緊緊的抿了抿薄脣,沉思了一下,還是慢慢起身坐到牀邊。
他俯身向她,女人膚如凝脂,長而翹的睫毛如蝶展翅,鼻樑小巧挺拔,脣瓣潤紅如櫻,充滿了一種誘惑,男人心底某處的軟弱狠狠地被撥動了一下,他眼神柔和下來,慢慢地低頭想輕點那抹櫻紅,卻不料那脣瓣輕輕避開。
男人的眼神暗了暗,皺起眉頭,一伸手捏住她的雙齶,稍稍用力,便把她的臉拉回來,她的脣瓣也跟着被迫微張,正對着他的嘴脣。女人這才睜開眼睛瞪着前面的男人,因爲吃痛,眉頭微微皺起。
“你,到底怎麼了?”男人聲音裡有明顯的慍怒,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女人眼底的冷淡,倔強地瞪着他,依然不作聲。眼內的慍怒漸漸消失,一種沮喪突襲而來,男人放開她的雙齶,從牀邊站起。
“明天,我就回去!”女人的聲音響起,淡淡地,卻帶着刺。
男人的身子僵了僵,沒有作聲,只是冷冷地俯視着牀上的女人,熱戀的餘溫還在心頭,這個女人卻因爲那個男人的出現,變得如此冷漠!他狠狠地緊抿脣瓣,邁步離開牀邊,走到離病牀不遠處的家屬陪牀邊,一頭倒下,閉上眼睛不再搭理她。
男人的野蠻和冷淡讓女人更加生氣,昨天晚上這個男人說自已沒吃飽,把她一個人甩在家裡,結果是去約會!不管這個約會的性質如何,他騙了她就是不對!而且她隱隱覺得李瀾說得對,她根本駕馭不了滕銳!
兩個人各自躺在牀上,互不搭理,女人聽到男人手機響起,聽到他壓低的聲音:“……晚上我來不及……不去了……”接着就是聽到他手機變靜音的振動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女人迷迷糊糊地睡去了,當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朦朦黑,手上的吊滴也沒有了。她眼角的餘光掃向邊上的牀,可是那邊的牀已經空了,男人不在!病房裡一片寂靜!一點失望在女人的心頭、眼底盪漾開去。
女人掙扎着從牀上坐起,慢慢地挪動着那條戴着夾板纏着繃帶的小腿,往牀邊靠去,伸手去端放在牀邊櫃子上的玻璃杯,可是一個不穩,杯子掉到地上,發出玻璃破碎的清脆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尤其顯得清晰響亮。
女人沮喪地閉了閉眼,就在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男人衝了進來,他一手夾着根菸,菸頭的紅點還閃着亮光,一手拿着手機。
他看着靠在牀邊沮喪的女人,還有地上的玻璃碎片,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一點,他慢慢把手機放回口袋,走到桌邊掐滅菸頭,拿起桌上他用的水杯,倒了杯水,走到女人的牀邊坐下,把水杯遞給她,眼底卻毫無表情。
男人的冷漠讓女人異常惱火,她冷冷地回絕了他的好意:“我不要!”
男人眯起眼睛注視着女人,他一甩手,玻璃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水花四處濺開,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你還是喜歡凌俊彥是嗎?那好,你去找他!”
女人擡眼震驚地看着男人,因爲過度的氣憤,令她的身體也跟着微微發抖,語氣斷斷續續:“你……惡人……先告狀……”
“我說錯了嗎?你今天就是和他約會纔出的車禍對吧?”男人的語氣依然冰冷。
這時聞聲而來的小護士推門進來:“怎麼了?怎麼了?”,她很快看到兩個劍拔弩張的人,一下子噤聲,忙出去拿掃打來打掃地上一堆的玻璃碎片。
“你胡說!我……醒來的時候他纔在邊上的……我沒有和他約會……”女人氣急,好一會兒,她才語無倫次地說出一句。
她記得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凌俊彥就坐在牀邊,那一刻,她楞住了,還以爲在做夢:那張臉依然如石雕般地完美,他的西裝外套脫了,穿着一件西裝背心,雪白的襯衣,淺色的西裝褲子,更顯出他的高大挺拔!
其實她自已也納悶,凌俊彥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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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偶滴更文改成下午四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