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熊?
聽到電話中的聲音,葉子軒微微一愣:“你怎麼來了?”
墨七雄嘿嘿一笑,一如既往的憨厚:“準確的說,是我們來了,我、子書,還有空小寒都來了,雖然我們身上還帶着一點傷,但已經不會影響日常行動了,我們本想熬到十天之期,但聽到酒吧風波就扛不住了,你在京城太辛苦了。”
“你都要親自殺人了,佛爺說必須給你增派人手。”
墨七雄呼出一口長氣,小心翼翼補充:“你有人手可用,做起事來就少一層風險,再也不用擔受東瀛施壓的情形,所以我們連夜趕過來了,哥,你不能怪我啊,這都是龍爺和佛爺主意,爲了不讓你拒絕,我們也就沒跟你打招呼了。”
梅子書的聲音插入進來:“葉少,華海現在已經走上正軌,我們的手尾也處理乾淨了,身上傷勢更是好得七七八八,與其在華海百無聊賴呆着,不如來京城幫一幫你,畢竟你現在的人手實在太少,事事親力親爲,很容易掉入漩渦。”
“而且你不用擔心,我們只來了三個人,洪青龍不會過激反應。”
葉子軒聞言臉上揚起一絲無奈:“我主要是擔心你們傷勢,怕你們一折騰又復發。”不過他也沒有過多責怪,知道這是龍古擔心他的人身安心,雖然有葉家紅色外衣披着,但不代表他可以在京城隻手遮天,所以也就沒有拒絕這好意。
梅子書咳嗽一聲:“葉少放心,我們傷勢真好了不少,而且在京城也可以療傷,畢竟我們不是每天都打打殺殺。”
葉子軒思慮一會,點點頭:“來都來了,那就留下吧。”
“哥,我們現在剛下飛機,該去哪裡找你呢?”
墨七熊擺出一副生米煮成熟飯的態勢:“我們還沒有吃飯呢,飛機的餐點不夠我塞牙縫。”
葉子軒嘆息一聲:“你們過來紫荊城吧,我也在這等着開飯。”
墨七熊大喜:“好的,馬上過去。”
葉子軒淡淡開口:“你們在機場等一會,我讓葉家人給你們送一輛車。”
隨後,他給葉儒林發了一條短信。
掛掉電話後,葉子軒苦笑着搖搖頭,墨七熊三人的到來很是讓他意外,不過以後日子也可以熱鬧一些,這也算是一件好事,江靜初看了葉子軒一眼,輕輕搖晃杯中茶水:“葉少,什麼電話讓你這麼苦惱啊?我好像第一次見你皺眉。”
葉子軒淡淡開口:“有朋友過來,我在尋思給他們找地方住。”
他確實也頭疼這個問題,找一個落腳地方容易,但長期居住的合適基地卻有點難度,畢竟葉子軒不能讓三人一直住酒店,隨着三人的到來,其餘葉宮成員也會漸漸抵達京城,在葉宮全盤接受三幫物業前,必須有一個物業來安頓衆人。
江靜初幽幽一笑:“要不在我這裡住,友情價,一個房間一晚一萬。”
葉子軒差點噴出嘴裡的茶水,嚥下之後嘆息一聲:“江小姐,雖然咱們不算至交也不算朋友,但你也不能把生意做我頭上啊,每天一萬,你收錢收的痛快,我卻要心疼死了,你以爲我跟宋禁城他們一樣啊,一擲千金都不用眨眼啊。”
“堂堂葉家三少,又是葉宮主事人,身家早就千億。”
江靜初嬌哼一聲:“你還在乎幾百萬小錢?”
“還真在乎。”
葉子軒很愛財如命的丟下一句:“葉宮三萬張嘴,不省一點,每天吃飯就吃窮我。”接着他就向樓梯處走了過去:“宋禁城還沒有來,酒席也沒有這麼快開,我去看看棋局,看看有沒有便宜可撿,晚一點再去參觀江小姐的辦公室。”
江靜初優雅靠着欄杆,紅脣張啓:“咱們的賭注要不要生效啊?”
“必須的。”
葉子軒拋出一個回答,然後就一溜煙泡到高臺旁邊,此刻正有一名華衣青年搖頭下臺,趁着他走出來的軌道,葉子軒努力擠到前面,還沒有站穩,就聽到一個男子用生硬中文傲然開口:“祝少輸了,今天還有九局可戰,還有誰上?”
葉子軒聞言側頭望過去,見到一個南韓青年站在高臺下面,跟觀棋的權貴子弟擁擠一起,只是相比其餘人懊惱神情,他的臉上更多一抹意氣風發,他像是一個主持人一樣蠱惑衆人:“一百萬,一個美人,就在大家面前,唾手可得。”
在衆人不置可否的笑容中,南韓青年又跟金寧秀對視了兩眼,隨後走到後者身邊聆聽了幾句,最後笑着向全場人宣告:“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爲了提高大家的勝利概率,金小姐決定把一天八局變成十三局,你們要好好把握機會。”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頓時譁然,議論紛紛:
“以前一天八局,現在十三局,擺明是覺得沒有對手。”
“是啊,這小妞越來越囂張了,撿錢撿瘋了。”
“這也不能怪人家蔑視我們,我們確實下不過他們,七天了,一個勝利者都沒有。”
“可惜我認識的幾個棋手出國比賽了,不然叫過來虐死這女人。”
“等着吧,總有一天,她會後悔的,會知道華國藏龍臥虎的。”
南韓青年不爲這些言語打動,保持着傲然神情喊道:“與其嘴上逞強,不如行動實際,在場的諸位,誰敢與金小姐一戰?”他的嘴角揚起一抹戲謔:“不是吧?數十號一等一的爺們,連一個弱女子都不敢對戰?會不會太丟人了啊?”
“能夠出入紫荊城會所的人,可都是華國有頭有臉的精英,你們連上臺勇氣都沒有?”
“再說了,一百萬對於你們來說,不就是一頓飯錢,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來。”
見到南韓青年耀武揚威的樣子,一個穿着銀白色服飾的男子喝叫一聲,隨後扯開身上的外套,捲起袖子走上了高臺。
在數十人的驚訝和喝彩目光中,葉子軒擡頭一看,笑了,想不到是他,姚興旺。
“本少什麼都沒有,就是錢多,房子多。”
姚興旺摸出一本支票簿,砰的一聲丟在桌子上喊道:“一局一百萬,你剩下的九局,我全包了,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一場,即使今天真贏不了,明天我再來跟你一戰,一直下到我破產,你們有本事就把本少爺在京城的產業全贏去。”
南韓青年高聲笑道:“兄弟闊氣,是一條漢子,希望你旗開得勝,抱走金小姐這個美人。”
其餘賓客也都拍手附和:“兄弟加油,幹掉金寧秀,我們給你鬧洞房。”
姚興旺大手一揮:“一定不辜負他們期望。”
葉子軒笑了笑:這小子還是這樣魯莽。
姚興旺拱手跟大家笑了笑,隨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挑了自己擅長的象棋。
金寧秀笑了笑,彬彬有禮:“請。”
“開炮!開炮!”
姚興旺顯然也是一個象棋高手,開局就氣勢磅礴的拉了一記中炮:“本少轟死你。”
在南韓青年不置可否的笑容、其餘賓客瞪大眼睛觀看時,金寧秀依然保持着恬淡笑容,修長的手指輕輕推上一匹馬,動作儒雅,不溫不火,情緒不受外界半點波動,好像自己賭得不是一百萬,不是自己的寶貴身子,葉子軒微微點頭:
這小妞確實有範。
姚興旺的開局不錯,車馬輪番壓上,很快就攻破了中間的卒,展現出氣勢如虹的態勢,面對姚興旺的大軍壓境,金寧秀依然沒有慌亂,中規中矩的組織防線抵擋,每一次出手,她都能夠卡住姚興旺的攻擊,就如大海輕舟,搖而不倒。
葉子軒這時能夠判斷出,金寧秀的心理素質和棋藝都是一流,至少比姚興旺勝上不少,她對付姚興旺的手法也簡單:
先給對方一點甜頭,再不溫不火消掉姚興旺銳氣,然後再亂後者的心智。
事實如葉子軒所料,久攻不下,姚興旺就多了一絲急躁,開始劍走偏鋒的冒進,一不小心被金寧秀利用連環馬斬殺一個車,隨後車炮兩邊施壓,姚興旺的大好局面,沒有兩分鐘就消失殆盡,隨着對方兩個小兵過境,姚興旺潰不成軍。
十五分鐘不到,姚興旺,敗。
觀戰的數十名賓客紛紛搖頭,還以爲姚興旺能一雪大家恥辱,誰知也是一個送財童子。
“再來。”
姚興旺丟出一百萬支票後,並沒有認輸就此離去,他似乎覺得剛纔輸掉一局,只是過於冒進,看看南韓青年的嘴臉以及金寧秀的笑容,他摸摸額頭汗水重新擺起棋局對戰,這一次輸的更快,五分鐘不到,他就被金寧秀殺的片甲不留。
南韓青年拿走他第二張支票,姚興旺像是輸紅眼的賭徒:“再來。”
金寧秀顯然看出姚興旺亂了分寸,嫣然一笑重新擺設棋局,這次棋風一改,不再不溫不火,而是犀利凌厲。
進攻!進攻!再進攻!
面對防守的姚興旺,金寧秀直接展開屠殺。
這一局,殺得姚興旺只剩一個將軍,慘不忍睹。
在衆人相似的難看目光中,南韓青年拿起支票一笑:“謝謝姚少。”
第三局,輸,第四局輸,第五局,還是輸、、、
“別玩了。”
就在臉色慘白的姚興旺要再度出手時,葉子軒上前一步按住他:“你已經亂了分寸,沒必要再送錢了。”
“你他媽管我、、、”
呼吸急促的姚興旺喊出一聲,扭頭一看葉子軒馬上變臉,起身連連鞠躬:“葉少,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你看你,已經輸紅眼了,連勸告都不聽了。”
葉子軒拍拍他的肩膀:“下去吧,實在不服氣,明天再來。”
其餘賓客也都出聲勸告:“對啊,明天再戰。”
“是,是,是。”
姚興旺深深呼吸一口長氣,雖然心裡不甘就這樣認輸,但見到葉子軒勸告不敢違背,丟下幾張支票走下高臺。
金寧秀眼裡沒有波瀾,沒有遺憾也沒有惱怒,她看都沒看姚興旺,只是掃過葉子軒一眼,眼裡有着一絲興趣。
見到葉子軒斷自己財路,南韓青年臉色變得難看,冷冷盯着跳下來的葉子軒:
“這位大少,你不讓他們下,難道你要下?”
“有膽量就跟金小姐下一局,讓大家看看你的能耐。”
“沒有能耐,還請閣下免開尊口。”
他很不友好盯着葉子軒:“觀棋不語真君子。”
姚興旺下意識喊道:“小子,你知道他是誰——”
葉子軒揮手製止姚興旺,扭頭看着金寧秀一笑:“能跟這麼漂亮的小姐一戰,我樂意之極,只是我還沒吃完飯。”
“吃完飯了,再來討教金小姐棋藝。”
葉子軒手指一點女人:“等我。”
他掐算着墨七熊和宋禁城他們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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