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聽到身後傳來抽泣的聲音,不由得回頭一看,楚恬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她身後,也不知道她聽了多少。她擡起頭看了溫暖一眼,神情憂傷,溫暖想安穩她,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楚恬鈺其實才十六歲,在現代是剛上高中的年齡,這個時期的孩子,知道什麼是愛情嗎?也許一位賢達說得沒錯,十六七歲的時候,我們看待愛情覺得愛情是純潔無比的,我們願意爲愛情犧牲一切,包括生命!這位賢達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割脈自殺了。她就是溫暖的堂姐,一個早戀的少女,因爲家裡反對早戀,所以用死來抗議。
溫暖拉着她離開,她步伐沉重,神情呆滯,溫暖拉着她來到亭子裡,安慰道:“其實,這世間很多男子,他未必是最好的!”
楚恬鈺擡起頭看着溫暖,她眼裡已經盈滿了淚水,臉上也佈滿了淚痕,方纔在門口的時候不想被人發現,所以她壓抑住不敢哭,一路走來,她不停地掉淚。溫暖爲她擦去淚水,溫柔地問:“你和他,有感情嗎?”
楚恬鈺掩面哭了一會,千金小姐就是這樣,連哭都不願意哭出聲來,怕人間聽見了笑話,溫暖摟住她讓她伏在自己的肩膀,楚恬鈺才發出沉悶的嗚咽聲。
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地擡起頭,一雙杏眼早就紅腫得讓人心疼了,她看着溫暖悽悽地問道:“我與他一起長大,他說過非我不娶的,但是他現在不要我了,要娶別的女人。我怎麼辦啊?我怎麼辦?”
原來是青梅竹馬,溫暖嘆息道:“你恨他嗎?”
楚恬鈺馬上搖搖頭,眼裡雖然還掛着淚滴,但神情卻是堅信不疑的,“我知道他不是想要娶那個女人的,是逼於無奈,他已經夠可憐了,我怎麼還會恨他?”
溫暖愣了一下,按照劇情的發展,她不是應該恨透了這個辜負自己的人嗎?縱然他有千萬個理由和千萬個苦衷,但是他沒有盡力保護好楚恬鈺,他怕影響前途不敢得罪那十王爺,於是決定退婚娶那個女人。假若他捨得他的前途,他大可以不娶她,給些銀子打發了那個女人。她是青樓女子,要是每次跟客人都有了孩子,那誰還願意娶青樓?況且此事還有很多疑問,不是那麼簡單的。他是當事人,爲什麼連調查都沒有調查就草率相信了?況且滴血驗親一事還早着,而且她也知道就算兩滴血真的可以融合在一起,也不代表血緣相同。
溫暖沉思了一下,說道:“此事應該另有內情,恬鈺,不要哭,既然你那麼愛她,就理當爲自己爭取到底。我幫你找太后,他們有十王爺,我們有太后,看誰拼得過誰?”
楚恬鈺搖搖頭,“暖姐姐,你別傻了,太后不會聽我們的,連爹爹都沒有辦法,我們這些弱女子能怎麼辦?”
溫暖卻立定了心意,她霍地站起來說道:“你先回房,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去辦!”她與太后總算是同鄉,就算不給這個面子,她也有辦法讓她答應。想了想,她轉身跑回房間,找出自己的袋子,把裡面屬於現代的東西翻找了一下,素描本,鉛筆,圓珠筆,手電筒,另外還有些儀器,麻醉槍等等的小型武器。她掏了一下,見還有一個電子錶和一瓶護膚品,另外有些幾瓶藥。她看着這些東西,想着太后會喜歡什麼呢?儀器是萬萬不能給她的,那最後剩下的都是些沒有價值的東西。她想了一下,忽然神色一喜,到抽屜裡拿起兩把豬鬃毛做的牙刷,然後放在袋子裡便飛快地走了。
然而入宮也不是這麼簡單的,宮門的侍衛把她攔住了,她只得說:“我叫溫暖,是楚帆將軍家的賬房,我想找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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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雖然進過宮,但一天進入皇宮的人這麼多,而且每日輪班的人也不同,侍衛怎麼會認得她。再加上她說她要求見太后,太后豈是這麼容易見的?平民都說要見太后,那太后娘娘豈不是很沒空。
“你有懿旨嗎?或者有哪位公公相熟的?你說個名字我進去爲你找一下!”這位侍衛哥哥也算是好說話了,換其他的早把她趕出去了。
溫暖尷尬地回答說:“那倒沒有。好像沒有人認識我。”
“那我就幫不了你了,你回去吧!”侍衛揮揮手打發她走。
溫暖想了一下,忽然面露驚喜地說:“我認識寒軒,我跟他聊過天......”她話還沒說完,幾名侍衛便一擁而上把她架住了,溫暖雙腳騰空,驚恐地喊着,“放開我,放開我,你們要幹什麼!”
那方纔還好說話的侍衛惡狠狠地說道:“皇上的尊名,也是汝等草民能直呼的?想死走遠點!”說完,便把她往宮門口一丟,溫暖屁股着地,右腳剛好落在一塊石頭上面,疼得眼冒金星。她站起來,右腳應該是受傷了,她拉起裙子看了一下,天殺的,腳肚子果然擦傷流血了,血液順着她的小腿往下流,雖然不多,但是看着也挺恐怖的。
溫暖靈機一動,用手沾了些血跡抹上後腦,然後慢慢地走上階梯,就在那侍衛又要出聲驅趕的時候,她忽然整個人跌倒在地,然後虛弱地說:“侍衛,侍衛殺人啊!”說完,便閉上眼睛一動不動地躺在階梯上。
那幾名侍衛聞言,面面相窺,這個莫大的罪名他們可擔當不起,這麼一丟,哪裡會傷了性命?頂多就摔傷了一下,但是見
她剛纔真的像是很痛苦的樣子。那侍衛走上前來看了一下,用腳踢踢溫暖的身子,溫暖還是一動不動,那侍衛彎下身子扶起她,看見地上有一攤血跡,不禁慌了神,“天啊,真的出人命了,快點來幫忙!”
那幾名侍衛衝出來看了一下,有一名侍衛檢查她的頭,見發上有血跡,便道:“是摔傷頭了,但是流血不多,那個位置的血應該是從小腿流出來的,她不會是.....?侍衛臉色發白,要是孕婦,那可就慘了,哪裡經得起這麼一摔?溫暖是女子,他們不敢掀開裙子看裡面,還以爲溫暖是懷孕了。
“趕緊找個醫士來瞧瞧,把她先擡進去吧,哎呀,真是,第一天當值就出了這檔子事,要是被隊長知道了,我們就慘了!”一名侍衛着急地說。說罷,幾個人便把溫暖擡進了宮門,溫暖聽到他的話不由得生出一絲愧疚,是啊,連累了他們可就不好了。她慢慢地睜開眼睛,正想說話,便聽到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幾名侍衛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連忙放開溫暖跪倒在地上:“參見皇上!”
溫暖看過去,那來人正是寒軒和那個大太監魏斌,剛纔說話的便是魏斌!
寒軒一看到溫暖,不由得愣了一下,“溫暖,你怎麼在這裡?”此言一出,幾名侍衛更是惶恐不已,原來她果真是認識皇上。這下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