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帆聽完楚夫人的話不禁訝異不已,原來這段時間竟然發生這麼多事。想起溫暖爲恬鈺所做的事,他不禁有些激動,她的智謀他一向不懷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敢和十王爺抗爭,並且贏了,贏得如此漂亮。雖然整件事情調查的時候有許多人幫忙,但是要不是有溫暖帶起這個頭,誰也不敢動彈,得罪十王爺,可真不是說着玩的。
“十王爺自那之後經常找溫暖過府,有時候一去便是幾個時辰,有時候溫暖忙起來不去,他便親自來抓人,並且大吵大鬧,我們也沒有辦法。”楚夫人雖然說得極其厭煩,但是面容還是有一絲驕傲。滿朝文武,誰能和十王爺說上幾句話?沒有,但是他卻主動來楚府,並且經常被溫暖吼,她這個兒媳婦實在有面子。
“經常來?那他們都說些什麼啊?”楚帆腦子裡警鐘大響,十王爺今年應該是四十多歲,長相英偉不凡,位高權重,成熟穩重,他會不會看上了溫暖?否則爲什麼會主動來找溫暖?自從他退出朝政,便沒聽說過他的門庭上有過客人,每日醉心武功,和野獸打交道,孤僻古怪,脾氣又十分暴躁。而溫暖又不懂得哄人,更不會說好話,長得也不是絕美,他要不是喜歡上了溫暖,爲什麼每日都要找她?
“是啊,經常來的,至於說什麼爲娘倒沒有聽,別說我,就連你爹走過去打招呼,他都愛理不理,就拉着溫暖往外跑。不過,帆兒,別擔心,不是你想的那些問題,他對溫暖沒有那些用心的。”楚夫人笑着說爲他夾了一塊豬手。
楚帆皺起眉頭說:“娘,你明知道我不愛吃這麼肥膩的東西?”
“你吃一下,看好不好吃?這樣的做法絕對不肥膩!”楚夫人在溫暖做的時候吃過一口,入口清香,帶着微微的酸味,滑不留口但是絕不油膩,她一吃便愛上了。
楚帆只好勉強吃了一口,咬入口中慢慢地回味了一下,兩口,三口,他豎起拇指,“不錯,是哪位廚子做的?”
楚夫人神秘地說:“是一位姓溫的新來廚子!”
剛說着,楚恬鈺與楚大人跨步進門了,“不等我們便吃,真沒禮貌!”楚恬鈺開朗了很多,自從婚期定了之後,她每日都喜不自禁。
“誰知道你們去看個綢緞都看這麼久,你哥餓了!”楚夫人寵溺地看着女兒說道。
“爹!”站起身爲楚大人拉開椅子。
楚大人點點頭,“恩,回來了?辛苦了吧?”
“還行,事兒辦妥最重要!”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溝通往往都是簡潔的,尤其父子之間。
“你們方纔說姓溫的廚子是誰啊?新來的?”楚大人夾了一塊豬手吃了起來,頓時面有讚賞之色,“好,好,不錯,就憑這道菜,可以加工錢了!”
楚夫人哈哈笑起來,“你們啊,這個姓溫的廚子,就是溫暖啊,她知道帆兒回來,特意親自下廚做給他吃的!”
“真的?”兩個男人的眼睛都差不多凸出來,楚大人讚歎道,“溫暖,她還懂些什麼啊?”
楚恬鈺笑着說:“爹爹,您應該這樣說,溫暖,她有什麼是不懂的啊?”
楚帆笑了,是發自內心的笑,他知道溫暖的好不是因爲她懂得許多,而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吃着溫暖特意爲他做的豬手,他竟然覺得是甜的!
吃過飯,楚帆便回房沐浴更衣,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還不見溫暖回來,尋思了一下,他便乾脆到十王爺府去找。
然而去到十王爺府,門房說她和王爺出去了,至於去哪裡沒有人知道。
楚帆只得鬱郁走在大街上,想起今晚和溫暖擁抱的感覺,他臉上不自覺地綻放出一絲甜笑。想了想,他乾脆入宮了,每當他想找人喝酒或者找人說心事的時候,只有一個人會奉陪,那便是當今皇帝寒軒。皇帝和臣子的關係好,古往今來也有許多,但是像他們這般要好的,只怕是找不出來。
所以寒軒一得知溫暖和楚帆的關係後,便立刻退出一邊。因爲只有他才知道當年楚帆受了多大的痛苦,他一直希望有一個女人能帶給他幸福,讓他忘記過去。溫暖是個很特別的女子,單單是看着她便已經有幸福的感覺了。
寒軒還沒入睡,今夜他沒有翻任何嬪妃的牌子,而是在御花園裡對月自飲。今夜十六,月光很圓,滿地清輝,有百花相伴,美酒做陪,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
當然,要是有個知己好友在,那是再完美不過的了。
魏斌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楚將軍來了!”
寒軒擡頭一看,銀光月華傾瀉在他的臉上,清冷孤高,俊美不凡,令緩步而來的楚帆也不禁爲之讚賞,他微笑着說:“令後宮女子用盡全力想爭奪的只怕不是皇后之位,而是你這俊美公子!”
寒軒淡笑,“一來就戳朕的痛楚,楚將軍果真犀利!”後宮之爭當然不止寒軒一個皇帝的苦惱,正確來說,歷朝歷代的後宮,都免不了鬥個你死我活。
楚帆坐了下來,魏斌取來一個杯子,放置在楚帆面前,楚帆斟下美酒,舉杯正色道:“恭喜我吧,我今晚正式向我心愛的女子表達了愛意。”
寒軒淡淡地笑了,笑容讓他整個人更加的落寞,他舉起杯,“恭喜你,溫暖是個好女人,好好珍惜她!”
楚帆一口飲盡,眉宇間有一絲擔憂,“不過我說完之後,她便逃了。不知道是被我嚇着還是什麼原因,她說約了十王爺然後奪門而逃。說真的,我真覺得她是奪門而逃。我那時候覺得她對我是不是無意?但是若是無意她爲何主動擁抱我?還親自下廚給我做菜?”
寒軒的眸子在月光下顯得尤其明亮透徹,狂狷地笑了一下,“放心吧,她肯定喜歡你的!”寒軒說完,又給他倒了一杯,併爲自己添滿杯。魏斌在身後勸說:“皇上,今夜已經喝了很多,不宜再喝,明日還早朝呢!”
寒軒邪肆地端着酒杯望着魏斌,脣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怎麼?連你也小瞧朕的酒量?”
楚帆心神不寧,想找人傾訴,於是便對魏斌說道:“行了,魏總管,你先回去吧,有本將照料你家主子,沒事的,回去吧!”
魏斌哪裡肯走,“奴才就在不遠處候着,有事招呼一聲!”說罷,便退後大約十步,面無表情地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