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對顧小蝶雖說沒什麼好感,但是血液中到底還是有一份親情在。借了顧人楓的身軀,好歹也照顧一下人家的妹妹,雖然正主兒顧人楓也不喜歡這個自命清高的妹妹。
舒雅蹙眉道:“這後宮這麼多女人,你何必陷進去?”
“這是我的事情。還有,現在不管怎麼樣,他也算是我的男人了,希望你以後注意點自己的言行舉止,別做出 一些讓我生氣的事情來。”她這句話看似無頭無腦,但是顧人楓還是聽懂了。往日皇上想念路陽,總喜愛跟她一起細談往日,加上知道她的身份,到底還是有一份情誼在,這一份情誼非後宮任何一名女子可比。只是看在顧小蝶的眼裡,便以爲顧人楓對皇上也存了一份心思,在此首先警告了她。
舒雅淡淡地說:“管好你自己吧,這貴妃不是這麼容易做的。”
顧小蝶起身拂袖而起,嬤嬤和藍衣連忙起身跟從。
小菲在舒雅身後道:“小姐,何必管她那麼多,倒是路陽這會兒不知道怎生難過呢?”
“小菲,跟我出宮一趟,這幾日路陽都未曾入宮皇宮,也不知道她此時到底怎麼樣了。”舒雅站起身,隨便披了見斗篷便走了,小菲扯過一件貂裘,追趕而去。
舒雅在門口與宛貴妃遇上了,宛貴妃坐在馬車上,身後跟着十幾名隨從。她掀開簾子看着步行的舒雅和小菲:“顧大小姐,小菲,過來吧!”
舒雅知道宛貴妃和路陽已經冰釋,料想她此番出宮也是爲了路陽,便道:“好,小菲,我們過去吧!”
“是,小姐!”
馬車上比外面暖和了許多,宛貴妃掀起簾子看這外間狂風亂舞的禿枝,嘆息道,“年關馬上要來了,這個時候百姓該是最喜慶的了!”
“只是這麼幸福的日子,當政者付出了甚至是一生的幸福!”舒雅若有所思地道。
宛貴妃問道:“何出此言?”
“其實在這個世間,每個人都是一顆棋子,我們是,百姓是,皇上也是。皇上勤政愛民,愛江山不愛美人乃是出了名的,只是誰不想兩者兼之?但是古往今來,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放棄路陽,是因爲知道路陽不能收入後宮,因爲她的才能足可以爲他穩定江山。”舒雅與他夫妻多年,他心中想什麼她豈會不知道?
宛貴妃不語,心中卻是駭然的,在她一貫的行事方式中,她認爲只要自己想要,便可以不顧一切地去爭取,她從來不會爲別人考慮,即便如今關心路陽,也是因爲她心底重視路陽,她沒想過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可以爲了其他人而放棄自己的幸福,這顛覆了她一貫的認爲,良久,她才道,“皇上,其實也很苦!”
“再苦,也苦不過路陽!”其實無論她再怎麼體諒寒歌,都不過是站在理解的立場上,而對路陽是出於心疼和愛護,所以難免兩者間是有差別的。
宛貴妃道:“雖然你們會說本宮不懂得愛情,但是本宮樂得自在,生活其實只需要開心就好,何必想太多?本宮是不會讓自己有這麼多負擔的。”
“那是因爲你未曾遇到過這些抉擇的時候!”或者可以說是她命好,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麼都有人爲她籌謀到最妥善的地方,她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儘量高興。
“或許是吧!”宛貴妃悵然若失,雖然她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可到底總覺得欠了些什麼一樣。只是她尋思良久,也想不出自己到底缺的是什麼。
本以爲會見到一副愁雲慘淡的路陽,但是當她們出現在刑部後堂的時候,卻見到路陽綻着一張笑臉從內堂出來,那笑臉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甚至還帶着濃濃的喜氣。
“你們來了?來恭喜我?未免太早了吧?”路陽讓可人去奉茶,然後把舒雅與宛貴妃邀請到她閨房中。
路陽對於居住的地方一向要求不高,倒是落塵因爲經常來她房間裡,所以多房了一張貴妃榻,很多時候,他們把窗子撐開,躺在榻上,仰望星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話,路陽估計以後他們的日子都會這樣過了,只是如今,到底還是捨不得離開。
離開,又可以去哪裡?
“恭喜你什麼?”宛貴妃不解地問道。
“你們不是聽聞我要成親的事情特意來恭喜我的麼?”路陽驚訝地問道。
舒雅與宛貴妃相視一眼,舒雅緩緩問道:“你當真要嫁給大王爺?”
“爲什麼不?他對我很好!”路陽此言也屬實,自從她帶他見過溫暖之後,寒越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之前的種種針對諷刺懷疑都沒有了,甚至早上還命人來說擇了好日子準備過大禮。嫁吧,嫁吧,女子總要嫁一次的。
“你不是喜歡皇上嗎?”宛貴妃蹙眉問道,“什麼時候和大王爺有私情的?”
“沒有私情就不能成親嗎?”路陽故意忽略她第一個問題,若是到這個時候,她還喜歡他,是不是代表她是一枚笨蛋?可她真的是笨蛋。
舒雅凝視她良久,然後道:“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只要你覺得高興!”
“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我現在真的很高興,他是個可以託付終生的人,女子遲早都要嫁人的,這天下有誰能容得下我這樣的人?他是我最好的選擇。”路陽誠懇地說。
兩人見她不像是敷衍,心裡才略略安心了一點,只是舒雅到底還是不能盡信,畢竟她和路陽相處這麼久,知道她和寒歌的感情有多深。不過她想起之前路陽對待感情的態度,雖然她十分在乎寒歌,但是她把感情看得可有可無,甚至能輕易就離開幾年,如今她又怎麼會放不下?想到這裡,她纔算真正的安心,便道:“我們來只要是想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的嫁衣就交給我與貴妃娘娘,如何?”
“好,我一定要做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路陽宣佈道。
“不用打扮,你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宛貴妃取笑道。
“人靠衣裝嘛,我可全指望着你們兩人了。”
“好好,只要你高興,只要你歡喜,說什麼便是什麼了!”舒雅也微笑道。
幾人又敘了一會話,便見可人進來說:“大人,黃大人有請,有一樁案件需要您審批!”
舒雅與宛貴妃連忙起身告辭。路陽把她們送了出去,臉上那花朵一般的笑容終於在馬車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凝固,她回過頭對可人道:“黃大人有沒有說什麼案子?”
“沒有什麼案子,是我讓她去找你的。”落塵淡淡地道,迴廊上站着他蕭索的身影,還有臉上掛着的微微心痛,“我怕再不叫你出來,你的笑臉便僞裝不下去。”到底,落塵纔是最懂得她的人。
在落塵面前,她不需要僞裝,只是也不想就這樣讓他輕看了去,遂輕道:“不必把我看得如此不堪一擊,這些事情,我早在 預料中。”
“在我面前還要故作姿態,你只差在額頭上寫着心碎神傷四個字了!”落塵語氣中有一絲冷然,對她說話的口氣也未曾試過這麼火大。
路陽不語,轉身便往大堂外走去,何以解憂?唯有工作!
(嗓子疼得要緊,吃了兩日消炎藥,不見好轉。天氣轉冷,親愛的們注意身體啊,還有,買不起昂貴化妝品的親可以買一瓶橄欖油護膚,效果很好,用以按摩或者潤膚都是極好的選擇,我用了幾天,效果大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