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宇,你是不是還有很多隱瞞我的事?”基於上次的事情,蘇素在之後有了些懷疑。
因爲她在生日時答應了生二胎,這月顧默宇的性福指數明顯高於以往,有些過分沉浸在愉快生活中的他,被這個提問徹底砸懵了。
“什麼…事?”
“我就是問你呀!”
顧默宇回過神就想繼續剛纔的事,聊這些太掃興了。不過蘇素有了之前和他對抗的經驗,很巧妙地避開了。他嘆了口氣也就問了,“你又聽誰說了些什麼?”
“又?是什麼意思?”蘇素想着今天怎麼着也要認真交流下這個,“我們是夫妻,顧默宇,要坦誠以對,不是嗎?”
“都是些告訴你也無所謂的事,你相信我。”顧默宇有點懶得起身去抓她,光做運動已經夠累了,還要跟她鬥智鬥勇,太浪費體力了。
“那你先說說看。”蘇素抱着枕頭坐在牀尾堅守陣地。
顧默宇暫時放棄了,坐起身靠在牀頭,“你過來,我跟你說。”
蘇素搖頭,過去肯定會被吃幹抹盡的,她纔沒那麼傻。
靜止一小會之後,顧默宇只得開了口,“從哪說起?先說說那個杉田,他後來那份工作是我介紹的,本以爲你不會再見到他,沒想到他和田中租在了同個地方,你們之後應該見面聊過,是嗎?”
蘇素整個人都癡了,枕頭也被她放開了,“誒——爲什麼?!”
“我說,助人爲快樂之本,你信嗎?”顧默宇攤開手,看她一臉回不過神的模樣,感覺也挺有趣的。
“信你纔有鬼!”蘇素撿起枕頭就砸過去,他要是有這麼好心,世界和平早都實現了。
顧默宇忍不住失笑,接過枕頭放回了她睡的那邊,“快餐店離我們住的地方太近,音樂廳則完全不在你的出行路線,而且我一次都沒有再在他兼職的廳接過演出,懂了嗎?”
“顧默宇你真的好小氣!”蘇素被無力感擊敗了,趴回了牀上。
顧默宇伸手抓了她過來,一邊開始進行下一步一邊回答了她,“蘇素,你不懂,當你手裡握着一個寶貝時,給別人看一眼都會擔心別人來搶;你對我來說,可不止是個普通的寶貝。”
“顧默宇你眼睛真的有問題,到底誰還會覺得我是個寶?你當別人跟你一樣分不清好壞?”蘇素這麼說完之後發現不太對,“不對,我只是普通,並沒有壞。”
顧默宇忍不住笑趴在她身上,她真的太可愛了,生個女兒肯定能帶給他更多快樂,他有預感,“蘇素,你對自己的看法並不能影響我的判斷,看來是無法統一意見了。”
“停一下,還有…其他……”
雖然這樣逗逗她也挺有趣,但顧默宇抓到了人就不打算再聊了,萬一真的說漏嘴,估計又有陣子她要不高興。
畢竟他隱瞞她的事情裡,大部分都是坑她的,比如關敏敏那時候的事,還有最開始許雲飛的事,她知道了估計又有得鬧。
五一顧默宇有演出帶了蘇素出國旅遊,回國後就迫不及待送了她去孕檢,蘇素對此很無語,他到底是有多心急。可結果讓蘇素大吃一驚,他竟然猜中了,她還真有了,時間還很短,她自己毫無感覺。
顧默宇很得意,跟醫生深入探討了許久婚後夫妻生活的事後,對蘇素大放厥詞說,“看來天意在我這邊,我想要個女兒,它應該也會給我。”
蘇素有些接受無能,他到底哪裡來的這些狂妄資本,“兒子和女兒都好,可以嗎?”
“老婆說了算。”顧默宇姑且哄了她,她現在懷孕了比較大,他打算什麼都順着她。至於會不會把她寵壞,顧默宇覺得還可以再努力加把勁,看看她還能變得更蠻橫嬌縱些不。
她之前讓他答應關女士的事時,說了會配合他減少外出,如今有了身孕,顧默宇更是動都不想讓她動了。五月慣例的下鄉被他阻止了,作爲替代,他自己去了一趟。
一直到一個月後的端午節時,蘇素的智商突然暴增,問了顧默宇,“你是不是預先已經想到了,所以才答應關女士的事的?”
她這個詢問方式過於簡潔和省略,顧默宇笑着說,“老婆你在說什麼,能不能說得完整一點?”
蘇素氣悶,哼了一聲扭開了頭。
“好了,是我不好。”顧默宇立刻就改過了,“我不該提前想到你會懷孕的事,這樣就不會答應關女士的事,這樣可以嗎?”
蘇素還是鬱悶,她當時打動他的,就是說她會配合他減少外出和交友吧,他完全就是爲了這個,才鬆口的。
七月過半之後,顧默宇才允許蘇素通知其他人她有孕的事,因爲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三個月內告訴太多人這個事,很容易滑胎,有了去年的實例,他今年格外注意。
許雲飛聽說這事後,就來公司看了她,這次他沒有過去她辦公室那邊,直接在會議室門口等她,看到人忍不住說了句,“這次,他大概不會讓我陪你去做孕檢吧?”
蘇素愣了片刻,說起來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回神笑了下說,“他爲了那幾個月的事,估計到現在都悔得腸子都青了,你就別再惹他了。”
“那是他自找的吧。”許雲飛笑着說了這句,也從往事裡回了魂,當時不曾想過,有一天竟然也會懷念那樣的曾經。當時在那些事裡時,他滿心裡都在擔心她的將來,並未想過自己是不是喜歡她這種事。
這之後莊沐有一次開車載蘇素時,問了她,“你懷小書時,和顧默宇鬧了矛盾,沒有在一起?”
他們也相熟很久了,蘇素是個遲鈍的性子,一直沒有意識到男人對她的感情,只是把他放在了朋友的位置。莊沐很早就一直是直接叫顧默宇和她的名字了,她也沒有過異議,“也不算,我當時覺得他做不了一個合格的父親,所以偷跑了。他擔心伯父不會讓我生下小書,所以託了許雲飛照顧我。”
莊沐沒有再多問,倒是蘇素想起來問了一句,“莊沐,我們認識好像有兩年了吧,一直沒問過,你有女朋友嗎?還是已經結婚了?”
“怎麼突然問這個?”
蘇素搖了頭,“下個月七夕,許雲飛問我要不要辦個情人節派對,請情侶們一起過節,也算是變相的朋友聚會吧。”
往年的七夕顧默宇的慶祝大抵是固定項目,今年她恐怕有些不方便,不給他找點事做,她怕他又會忍不住做些奇怪的事。
聽到這裡莊沐倒是起疑了,“許雲飛他有女朋友?”若非如此,他這個提議是在坑他自己嗎?
蘇素眨眨眼,“他大概不會缺女伴吧。”她並非不同意林詩柳,許雲飛性格風趣,雖然有時候讓人分不清玩笑和真話,但他大概很招女人喜歡,比如林詩柳本人。
“定了時間地點告訴我,我會帶女伴參加。”莊沐也就這麼回答了她。
從她懷孕後,顧默宇花了許多時間做一個事,替他的女兒取名字。
蘇素有時候頗爲無奈,他就沒想過這胎會也是兒子,真不知道如果真的不是女兒,他會不會崩潰。
立秋那個週末他在家整理照片,順便考慮這個事,蘇素在一邊幫他一起整理。
今年的第一張照片,是他和吉娜特合演時的,顧默宇隨手把照片插在相簿裡,低聲唸叨了,“娜?不好。”
這之後的照片,是在唐風婚禮上拍的,蘇素站在新娘子旁邊,可是顧默宇也跟着站在了她身邊,所以那張照片其實怪怪的,新郎官被擠到了邊上。顧默宇插着照片低聲說,“婷,不好。”
蘇素無聲嘆息,他這是做什麼,要把每張照片裡女性的用字都想一遍嗎?
這之後包括理繪的繪字他也否定了,而後就出現了一張蘇素之前沒見過的照片,是他和一個小女孩的,她大概知道了,應該是他代替她去之前的鄉里回訪時拍的。
是她幫過的那個小女生,也是說過他長得好看的那個女孩子,照片裡看起來已經長得有些個子了,畢竟過了兩年,小孩子正發育的確是一年不見都會差很大。
看她在仔細看照片,顧默宇就炫耀了,“小桃子可是說她很想我呢,還親了我一下。”
蘇素不明白他在得意什麼,白了他一眼,“老少通吃就讓你那麼高興嗎?”
“哈哈,哈哈,蘇素你在吃醋嗎?我要是說,她還說長大了要嫁給我呢,你明年還去看他們嗎?”顧默宇湊過去親了她一下,“還是女孩子可愛,等我們的女兒出生了,一定是全世界最可愛的。”
“那你怎麼回答她的?”蘇素放棄跟他討論孩子性別的事了,反正他還是答應了不會去驗男女。
看她真的好奇,顧默宇把照片插進去之後回,“自然是告訴她,我已經娶了這世上最好的女人爲妻,她已經來不及了。”
蘇素黑線了,就是擔心他會太過直接才問一句的,“顧默宇你這個人真的是……就算是女兒也絕對不會給你帶。”
“爲什麼?”顧默宇毫無自覺。
蘇素在心中默唸這個人不正常三次之後,嘆了氣回答了他,“小孩子是很脆弱的,每個年齡段有那個年齡段的心思和想法,不需要過早地告訴他們過多的真相。”一個對還不足歲的兒子說什麼社會殘酷的人,要是把女兒給他帶,結果是怎樣,想想都會是噩夢。
顧默宇不理解,他打小就能明白很多事,他兒子也是這樣,他不明白什麼叫過早。
“如果你的女兒喜歡上一個男孩子,可對方卻不喜歡她,你會怎麼辦?”蘇素提前問了他這樣的問題。
顧默宇不假思索,“爲什麼會有人不喜歡我女兒,這世上所有人都會愛她。”
這簡直根本沒法聊下去,蘇素嘆口氣,“那如果是小書長大後,喜歡的女孩子不喜歡他呢?”
“他自己追不上,關我什麼事?”
蘇素放棄了,直接起身離開了。
看來如果真是個女兒,小書將遭遇到史上最深重的打擊,來自於他父親太過明顯得差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