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暮是個混蛋……
顧菱月有些哭笑不得。
秦楚暮向來就是這個樣子的，蘇念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下一秒，她恍然大悟。
該不會剛剛秦楚暮說的是真的……
她進門的時候，他們兩個的那個吻，是蘇唸的初吻吧……
顧菱月抿了抿脣，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蘇念姐，他一直都是那樣的，你也別和他生氣。”
“你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他的脾氣你應該……”
顧菱月的話還沒說完，蘇唸的另一句話已經刷刷刷地寫完了。
“我和他不熟。”
顧菱月咬牙，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爲什麼要選在這個時間來這裡。
本來是想要來這裡開解一下蘇唸的。
可是沒想到現在的蘇念被秦楚暮這個玩世不恭的大少弄得，居然和她討論起來了感情上放到事情來了。
她抿脣，看着蘇念紅腫的眼睛和憔悴的樣子。
不過這樣也好。
談論秦楚暮，總比談論蘇爺爺好得多。
至少不會讓蘇念難過掉眼淚。
顧菱月深呼了一口氣，“蘇念姐，其實我還是不明白，你爲什麼一定要嫁給表哥。”
“你看，你自己都說了，你和他，都不算是很熟……”
蘇念悵然地笑了笑，“這是我和秦媽媽之間的約定。”
“我是個守諾的人。”
顧菱月咬脣，看着畫板上面的那兩行字，默默地伸出手去握住了蘇唸的手，“蘇念姐，我敬佩你。”
在她的世界裡面，婚姻只和愛情有關。
而在蘇唸的世界裡面，婚姻是種承諾。
她不想討論愛情到底應該是由感情決定還是由承諾決定，但是對於蘇念能夠認真地踐行一個對已經死去的人的承諾，這種堅韌就足以讓顧菱月佩服的。
蘇念淡淡地笑了笑，“有什麼好佩服的。”
“我不過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
顧菱月嘆息了一聲，“可是這個世界上，像你這樣信守承諾的人，並不多。”
“所以我生意做得好。”
蘇念淡然地笑了笑，輕輕地提筆寫道。
顧菱月聳肩，“那倒也是。”
“你是來勸我的吧？其實我想得很開了，爺爺的死，我也能夠接受。”
“我難過的只是，這些年，我沒有考慮到爺爺的身體的狀況，沒有能夠陪在爺爺的身邊。”
寫着寫着，蘇念就惆悵地笑了起來，“我打算下午將爺爺下葬了，葬在我們蘇家的老墳上面。”
“你懷着孕，就不要去了。”
“放心，我一切都很好。”
顧菱月點了點頭，默默地握住了蘇唸的手，“你能這麼想，我很開心。”
蘇念笑了起來，“如果沒有秦楚暮的話，我應該很難這麼快從悲傷裡面走出來。”
“他雖然話很多，但是心地不壞。”
“不要告訴師父，也不要告訴父親，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情。”
“我怕麻煩。”
顧菱月怔了怔，原以爲蘇念是對錶哥改觀了。
原來她只是爲了不想引起沒必要的麻煩而已……
她扁了扁脣，“那你還要帶着表哥回去麼？”
蘇念點了點頭，這次沒有寫字，而是開口，用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父親病重，他，必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