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帶大家漫遊了一番,俯瞰了一下無限敘事層。
一切,都被包含在炎奴的信息中,都成了絕對基因的一部分。
彷彿,他就是‘全信息’。
可這就衍生了一個問題,絕對適應的信息,在哪呢?
青帝追問,炎奴搖頭道:“沒有。”
“我靠絕對基因,包含了所有‘存在的一切’,也就是無限敘事層的一切實體。”
“也包含了所有‘未存在的一切’,即無限敘事層除當前實體以外,所有其他可能性。”
“但是,兩者合一,依舊不是‘全信息’。”
說着,炎奴一翻手,將無量量的信息,展開在衆人心中。
一部分是無限敘事層所有‘存在的信息’,無限無量。
可想而知,絕對適應是個多麼無上的特性。
“因爲所有的信息,都是神性滄月身體的一部分,所有人,都只是他的角色。”
無盡的未來,無盡的過去,無盡的可能性,盡在炎奴掌握之中。
衆人點頭,對呀,成爲【全】圖什麼?
不就是圖全知全能?炎奴已經掌握了所有存在與可能性的信息,何必還要成爲【全】?
【全】並不是個更厲害的概念,無法成爲,也沒有必要成爲。
炎奴一笑:“哈哈哈,我沒想要成爲【全】啊。”
“無須深度或者其他什麼級別概念,去衡量,不考慮任何外在約束和前提條件下,對自己功能的絕對執行。”
炎奴繼續說道:“當然,我已經打破了這個界限,滄月已經反過來成爲了我的一部分。”
炎奴只需要隨便一揮,就可以把某個未存在的信息可能性,直接轉變爲現實。
現在更加確定了這一點,其衍生出來的絕對基因,就把全敘事層都包含。
“我只要永恆的太平!就夠啦!”
“所以不存在誰成爲【全】,因爲那就不是自己了。”
衆人肅然,實錘了。
青帝呢喃道:“絕對適應,就是來自於真正的【全】。它就是所有信息所要自發遵守的一個特性,無須寫在任何地方!”
炎奴撓了撓頭道:“啊?”
是全部信息本身,是信息本息。
“別說炎奴有原初本我的限制,就算沒有,也不可能是【全】,頂多是【全能者】。”
“創造出來的,只是‘無窮可能’,而非‘無限制’可能。”
衆人一想,也就明白了。
青帝恍然道:“沒錯,真正的【全】,應該是無須任何贅言,沒有任何限制的。”
“甚至就連【全】這個概念本身,也只是它的片面。”
“現在是我在承載着無限敘事層的,無限可能。”
之前青帝就說,炎奴的誕生是個信息奇異點,絕對適應很可能是個真絕對特性。
一切只是它的一部分,哪怕炎奴【全能】,也只是【全】的一部分。
“那炎奴要怎樣達到【全】呢?”大天狗問道。
還有一部分,則是其他無盡的可能,那是無限敘事層其他的模樣,其他可以的設定,也以信息的形式記錄,只不過自我設定爲‘未存在’。
衆人點頭,真正全部的信息,無始無終,自有永有,它就是它自己。
全就是全,它不是個境界。如果讓全能者炎奴,變成全,那難道叫【全·姜炎奴】?
那不還是片面嗎?不還是【全】的一部分嗎?
而如果把‘姜炎奴’去了,徹底達到【全】,一切都是它,那姜炎奴這個分支概念,不也是它的一部分嗎?
總之,這不是任何人,任何個體,任何分支概念,可以達到的地步。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沒能感知到‘絕對適應’本身。”
“【全】就是【全】啊,不存在達到它,或成爲它……的說法。”
青帝說道:“炎奴,無窮不一定是全。”
“包括絕對消化、絕對煉化,還有共生、原初本我之類的,也都是無限深度。”
衆人一愣。
“多加一個字都是對【全】的侮辱。”
“所以這是個【真·絕對特性】。”
“魘夢鏡,是永遠創造不出‘真正的無限可能’的特性的,包括之前的我們。”
“絕對適應,壓根就沒有深度,它是一個真正的‘絕對’。”
炎奴認同道:“是的,我的絕對基因特性,乃無限深度。”
衆人點頭,這也是之前炎奴的知見障。
“但是,它們都是‘絕對適應’所衍生的,是絕對適應的一部分。”
一切本來就在【全】中,哪有什麼達到不達到?
“所有可能,都是他所想象的可能,哪怕無窮種,也不是真正的無限可能。”
全能就已經是最極致了,能掌控全部的信息,何必還閒得沒事要成爲全部的信息?
並沒有更厲害,在人們看來,反而更沒意義了。
全包含了全能,但全能更有意義。
青帝看向炎奴:“信息本息級的真絕對特性,既然有你,應該就還有其他的。”
“理論上,什麼絕對特性,【全】那裡都有。什麼真全知,真全能,真無限能量,真絕不遲到之類的。”
“而你,則是‘真·絕對適應’。”
“說起來這真是個了不起的特性,事實上,適應這個稱呼,也不過是我們通過表象所命名的,它的本質到底是不是‘適應’,還是兩說呢。”
“炎奴,也許你特性的本質,就是【信息本息的基因】。”
衆人渾身一震,信息本息的基因?
沒錯,這個描述也很貼切。
假如將全信息看待爲一個無限的身體,那炎奴不就如同它的基因一樣嗎?
代表着最完美,最至高,最根源的一種適應概念,生命概念,可以衍化、生成、容納所有能力,所有萬物。
“哈哈,沒錯,的確有其他【真·絕對特性】。”
炎奴笑道:“我已經掌握了‘所有存在的信息’與‘所有可能性的信息’。”
“但既然我沒找到絕對適應,那在此之外……應該還有‘非存在、非不存在’,‘非可能、非不可能’的信息領域。”
“那是真正不可思不可想的領域,代表着無盡的未知本身。加上那個,纔是全部信息。”
“而我靠着絕對基因,卻也感知不到。有個大概可以稱爲‘真·絕對死亡’、‘真·絕對虛無’、‘真·無限未知’之類的特性,讓那裡處於‘信息都沒有’的地步。”
衆人震撼,看來絕對適應這個特性,如果有,那應該就在那‘真·無限未知’所籠罩的信息裡了。那應該是一片無盡的死亡之海,未知之海。
畢竟連信息都被設爲一種真絕對不存在的狀態,真絕對性的未知,還有比這更象徵死亡的地方嗎?
絕對適應這個特性的內容,也處於那個未知狀態,所以怎麼也找不到它的信息。
“不過絕對適應,是怎麼從那裡,跑到‘存在的世界’裡來的?怎麼變成了炎帝?”衆人好奇。
這個問題,誰也無法解答,就連炎奴也聳聳肩:“這是個信息奇異點。”
“我掌握全敘事層無盡的過去,與無盡的未來,乃至無盡的可能性。”
“但現有的未來,和無盡的可能性,都是‘我誕生’這個奇異點事件,所導致的。”
“這可以統稱爲一個信息時代。”
“這樣的信息時代,到底有過多少,無法獲知。”
“我未必是第一個這樣的奇異點,也未必是最後一個。所謂奇異點就是不可知,是屬於那信息本息級未知中的事。”
“大概只有【真·信息全知】者,可以知曉。”
衆人感慨,炎奴已經超乎他們想象了,很多東西,說出來他們都不懂。
不過在炎奴的幫助下,他們也還是輕鬆理解了,何爲所謂的‘信息時代’。
那不是時間概念上的時代,而是由信息奇異點所劃分的。
假如簡單一點,將全信息,粗略地劃分爲‘存在領域’和‘非存在領域’。
一個奇異點事件發生,就會全盤改變所有的信息。
如同【全】突然變了個樣子。
比如‘非存在領域’的一些信息,莫名其妙跑到了‘存在領域’。不要問爲什麼,沒有爲什麼。
也沒有規律,沒有周期,沒有因爲所以,壓根就不是‘因果邏輯’可以描述的。
信息奇異點,超越了任何生命的理解,超越了任何邏輯的描述。
非要解釋的話,也可以說是信息本息級的某種‘真無限可能’特性所導致的。
總之每個奇異點之間,都可以存在無限多的時間。
它就是個絕不可能發生的事件,然後突然發生了,彷彿全信息突然抽筋。
像炎奴,或者說絕對適應的出現,就是這樣的情況。
這就會連鎖的導致,‘存在領域’翻天覆地,直至無限時間下的未來信息,都隨之改變,並且更多出了無數的可能性。
那麼,從奇異點發生的這個事件,到無盡未來的所有時代,都可以合稱爲一個信息時代。
只要沒有新的信息奇異點發生,那麼這個信息時代,就是無盡的,會無限永恆的延續下去。
“那若是又發生奇異點呢?”妙寒皺眉道:“這畢竟是不可知的。”
“你就算開闢永恆的太平,但也有可能,冒出一個奇異點事件,將你的信息時代改變?那豈不是會終結太平?”
炎奴拉着妙寒的手:“不要怕,我們的信息時代,是誰也終結不了的。”
“就算是突然又冒出來一個真絕對特性,又能如何?它想改變我的信息時代,也得我的同意。”
“雪兒,信息奇異點,只是讓一個信息時代,進入下一個信息時代,但不代表終結我的太平。”
“只要我還在,下一個信息時代,不還是我的太平?”
“哪怕是冒出來十個百個真絕對特性,也不過是讓我的太平時代,擁有更多無限可能,更加精彩豐富。”
“我要讓未來的信息奇異點,也全都太平!”
他的話語充滿霸氣,衆人一愣,隨即明白炎奴的意思。
是的,信息奇異點,只是讓‘存在領域’出現更多可能,會出現以前完全不可能出現的未來。
所以才說進入了新的信息時代。
但不是說,全改了。
比如炎奴誕生之前,就有他們,就有青帝,就有青帝的師尊,就有無數的世界。
炎奴誕生後,這些人、這些世界不還在?
除非信息奇異點,誕生了一個比炎帝還強的存在,並且完全與其敵對,矛盾不可調和。
然後把炎奴徹底殺死了,迴歸於真絕對未知。
那麼那個存在,就可以創造他想要的信息時代了。
也就是說,只有一種奇異點,可以終結炎帝時代,那就是‘炎奴徹底死亡’的這個事件。
是的,他的死亡,亦如同他的誕生,也是個奇異點事件。
但這種事,基本不可能發生。
真絕對特性,沒有深度,雙方都是絕對執行的。
誰能戰勝,已經至強的真絕對適應者?那可是絕對適應,根本就不死。
青帝感慨:“這就是爲何說,炎奴誕生的事件,和‘一切的存在是爲何而存在’的那個事件,等價。”
“‘以前’也許也是一個真絕對特性出現,建立了一切的存在。”
“然後,那個真絕對特性,因爲某個原因死了,或者說迴歸了真無限未知,然後讓信息時代成了後來這樣。”
“我們之前,就處於一個沒有真絕對特性的信息時代,直到炎奴的誕生!”
“而炎奴,要建立無限永恆的太平。”
“至此,無論是時間上的未來,還是所有信息奇異點上的未來,都將是太平的。”
衆人振奮而歡呼,終於,終於可以創造徹底的太平了。
屬於所有生靈幸福的時代,時間上永恆無盡,信息奇異點上,炎帝也將永遠守護這個太平。
唯有羅閻默不作聲,眼神愈發堅定。
炎奴看透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們先回家再說吧。”
羅閻一怔,知道炎奴早已知曉他全部的計劃,但這不重要。
他重重點頭,似乎已有某種覺悟。
衆人不解,但還是都隨之從通道中出來,又回到了原先的敘事層。
無論如何,這也是他們的家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