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雷多見自己的法寶剛一放出就被萬聖教掌教妙法仙姑朱子靜給破了,心頭又是憤怒,又是傷心。於是趕緊收回法寶,可惜那些黑點已經被白色神光給消散得差不多了。最後回到葫蘆裡面的只有不到三成。
這時候虛空子突然收回劍光,大聲喝道:“你們三派真是欺人太甚!難道今日是要三派聯手對付我玄黃派嗎!”
張天風和桑修多見虛空子收回劍光,也都紛紛收回了劍光。
就在這時,天邊忽然飛來一片鮮紅血絲。穆子陵見狀大驚,連忙喊道:“衆人快快施法躲避,此妖法十分厲害!不要給它沾到!”
虛空子擡頭一看,大笑一聲,說道:“哈哈,師叔來了!這下看你們如何逞能!”
秦素音聽穆子陵說這妖法十分的厲害,便趕緊對衆人說道:“我有師父賜我的法寶,可抵禦妖法,大家快快靠近我。”說罷將五羅輕煙障祭起,頓時一道五彩神光罩在周圍。
但那五彩神光範圍有限,不能將御劍門所有人都罩進裡面。
白御風當機立斷說道:“素音靠近石臺,將奴生罩在裡面。清風明月兩位道友也快進去,還有伊宮也快快進去。我和師叔自當施法抵禦。”
衆人知道事出緊急,不敢耽擱。都連忙躲進五羅輕煙障之下。
而周雅正也知道這血絲來歷,趕緊將霸王屍收回棺材,然後將棺材一踢,正平落到酒仙身邊。周雅正同時雙腳一蹬,也躍了過去,對酒仙說道:“師兄,雙屍祭天陣法。”
酒仙點點頭,將脖子上的棺材也扯了下來,往空中一扔,落下時正好和周雅正的紫金棺材並排放好。
這時酒仙說道:“你們快跳到棺材上面,凝神打坐。不管周圍出現什麼,都不要睜開眼睛。”說着自己也跳上棺材,和周雅正一人分坐一頭,打坐念起咒語來。
一夜等四人見酒仙都如此緊張,況且剛纔穆子陵也喊道這妖法厲害。心想那空中飄來的血絲肯定不是尋常妖法,於是四人都趕緊跳上棺材,一邊分坐兩人,都凝神打坐起來。
這時候天空中血色如潮,雲彩也都被染成了血紅色,比起那火燒雲來更加鮮紅無比,而且一絲絲的血色猶如細水一般慢慢遊動着,讓人看了彷彿置身於修羅地獄。
白御風正想說讓穆子陵趕緊施法護住周身時,不想穆子陵卻身形一晃,轉眼已經到了聖姑的身邊。白御風知道他心意,於是也不去管他,自己盤腿坐到地上,同時肩膀一晃,劍光出竅,將全身護在裡面。
聖姑剛纔見虛空子收了劍光,本來正打算去相助周雅正。可誰知突然天空飛來陣陣血絲,心中也是大感意外,於是也收回了劍光。
這時見穆子陵前來,有些嗔道:“你還不快施法護住周身,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穆子陵嘿嘿一笑,說道:“我來保護你呀。”說罷李如煙和李如雨兩姐妹都躲在聖姑背後抿嘴偷笑。
聖姑好似有些羞澀,輕哼一聲,說道:“哼,誰要你來保護,保護好你自己罷。那妖法轉眼即來,快快施法。”說罷手成七祖蓮花指,頓時一道寶光從指尖散開,形成一個光圈,將自己同身後的徒弟罩在裡面。
穆子陵這時候有半個身子在光圈裡面,但另外半邊卻在外面,聖姑見到,十分着急,說道:“你還不施法,要等什麼時候?”
穆子陵卻往聖姑身邊不停擠着,同時說道:“哎呀來不及啦,我就就將在你這裡面吧”
坐在聖姑一旁的妙法仙姑朱子靜見到了這番情景也都不禁想笑,不過此時十分危機,也沒時間再發笑逗趣。只見她雙手一揚,兩把飛劍頓時交纏在身邊,將她護在裡面。
相比起三派衆人都紛紛施法抵禦的模樣,玄黃派這邊卻是坐在原地好似看笑話一般。
這時候那雲中血絲已經飛到衆人身邊,不過由於衆人都施法護住周身,那血絲也只圍繞着衆人身邊遊走,好似想要找出一絲破綻,然後乘虛而入。
就在血絲在場中游蕩飛行的時候,同時一道黑影緩緩降下,從中走出一個乾瘦老頭,但是那老頭的臉卻是極爲恐怖。
那一雙眼珠皆是全白,並沒有黑色的瞳孔,眼珠雖然轉動,卻更顯恐怖。而那張老臉卻好像是被風乾了一樣,臉皮繃得極緊,感覺只要稍微破個口子,便能一下繃破整張臉皮。
而這個老頭,正是玄黃派的鬼面老人風如晦。也是掌教虛空子的師叔。
這空中的血絲,乃是他祭煉數十年的法寶,名叫陰魂千萬發。
全是用含冤而死,怨氣極重的女子頭髮所煉成的。每次祭煉之前,這些頭髮都需要用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的童男童女鮮血浸泡七七四十九天。
而那些被放血過的童男女,幾乎都已經奄奄一息。長得好看的,他就自己活活吃掉。那不好看的就扔到荒山野嶺之中,多半也都被豺狼虎豹吃掉。
這些孩童在尚還有一口氣息的情況下,卻被他活生生的扯斷手腳吃掉,而且孩童越是哀嚎,他就吃得越香。
可見這鬼面老人除了模樣像鬼以外,內心更是猶如惡鬼一般。
那楊柳依乃是風雷真人張天風新收入門不久的弟子,並未見過鬼面老人。現在見到他的樣子,頓時嚇得渾身發抖,不敢說話,一顆心也劇烈的跳動着。
風如晦慢慢走近虛空子,虛空子等人連忙上前幾步,拱手說道:“參見師叔。”昆西等後輩也都拱手參拜。
風如晦這時陰森的說道:“恩,看樣子我是不該來啊。”
虛空子一聽,疑惑的問道:“師叔爲什麼這麼說?”
風如晦慢慢的笑着,那臉上的皮卻繃得更緊,嘴角都已經快拉到眼睛的位置了。看得張天風身後的楊柳依一陣頭皮發麻,不禁小聲驚叫了下。
雖然聲音極爲細小,但是風如晦仍然聽見了。只見他依然那般笑容的走向的楊柳依,虛空子等人不解,但也不敢說什麼。
楊柳依卻是嚇得不行,僵直的站在哪裡,但如若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其實楊柳依正在發抖。
風如晦走到楊柳依面前,語氣極爲怪異的說道:“怎麼?你是不是害怕我這張老臉啊?”
楊柳依不敢亂答,一雙眼睛直盯着師父張天風。
張天風見狀,連忙走近兩步,拱手說道:“師叔,她乃是我新收的弟子,名叫楊柳依。”
風如晦點點頭,說道:“這個名字好聽。人也長得好看。說起來,我在天門山陰風洞隱修了這麼多年,也好久沒外出抓幾個長得好看的童男女來進補一下了。一想到那些鮮活跳動的心臟,我就直流口水。”說完臉又更湊近楊柳依,小聲說道:“你的心,好像也跳得很快。”
楊柳依渾身一震,僵着身子,一動不敢動,滿臉都是驚恐之色。
這時候虛空子一腳站了過來,說道:“師叔,後輩晚生,就不要去嚇她了。剛纔師叔說不該前來,這是爲何啊?”
風如晦看了看虛空子,然後才轉身慢慢走到衆人剛纔所坐的石臺上面,同時說道:“剛纔你們鬥得那麼熱鬧。我這一來,立時清靜了。豈不是無趣嗎?”
虛空子哈哈一笑,說道:“這還不是他們怕了師叔這法寶嗎。”說完又輕哼一聲,繼續說道:“師叔,你不知道,今日這其他三派居然聯手對付我們,好似要滅掉我們玄黃派一般。”
風如晦一聽,咯咯笑了幾聲,但這笑聲卻讓人聽了頭皮發麻。只聽他慢慢說道:“滅我玄黃派,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吧。”
虛空子一甩衣袖,說道:“那是當然了。我玄黃一派豈是他們這些人能滅掉的。今日之事,本是桑雷多的弟子昆西,想趁着道門大會一報之前御劍門下一個弟子的斷臂之仇。可誰想其他三派居然聯手起來對付我們。”
這時桑雷多在一旁說道:“是啊。那御劍門的弟子也太放肆了,無緣無故就放出飛劍將我弟子昆西手臂斬斷。道門大會本就有切磋鬥法這一傳統。而御劍門本來輸了,卻被一個賤婢突然釋放法寶插手。而其他三派更是因此和我們大打出手。”
風如晦在一旁面無表情的聽着,等桑雷多說完,便轉頭問虛空子,說道:“你是掌教,依你來看,今日之事,要如何處理?”
虛空子略微頓了一下,說道:“還是化干戈爲玉帛吧。”
此話一出,大出所有人預料。張天風等人本以爲虛空子要藉着風如晦在場而一舉大敗其他三派,從而玄黃派一家獨大。
可現在居然說要和解,這實在是讓他們無法理解。張天風率先說道:“師兄,這是爲何!難道咱們還怕了他們不成嗎?再說了,還有師叔再此,有何懼哉?”
桑雷多,桑修多等人也隨聲附和着,“是啊掌教師兄,他們如此欺人太甚,現今又有師叔坐鎮,還怕了他們嗎。”
虛空子緩緩說道:“你們心裡想什麼,我自然知道。但這四派共存,已有千年。一直算是相安無事。各派各自修行,互相井水不犯河水。每幾年還舉行一次道門大會,講道鬥法,倒也安生。今日雖然大打出手,不過是因爲其他三派欺人太甚,不得已出手挽回幾分面子。適才我也確實有些衝動。但現在師叔既然來了,已經用法寶鎮了他們。我們也就見好就收,以免真的鬧翻。那不是真的其他三派就要聯手對付我們了嗎。”
張天風哼了一聲,說道:“鬧翻就鬧翻!聯手就聯手!難道還怕他們不成嗎!”說完就轉向風如晦說道:“師叔,你看這……”
風如晦眼珠一轉,說道:“虛空子身爲掌教,自然想得就要更加長遠了。爲了教業長存,而不爭一時之長短。我這個老頭子,當然也是聽掌教的指令了。只不過如此一來,不是讓其他三派更加瞧不起咱們玄黃派嗎?”
張天風等人一聽風如晦這番說辭,心頭又活絡了起來,知道風如晦不肯就如此收手。心想定是風如晦煉成法寶,想要藉此機會在三派面前炫耀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