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迴轉昆西的莊園,路上昆西又跟林天豪說了說四派道門大會上的事情。
到了地方,昆西將林天豪安頓好。還是以前他住過的那間房間。而且還吩咐下人,要好好伺候林天豪,自己是大老爺,那林天豪便是他們的二老爺。
林天豪聽了這番話,心中更是感激昆西。但昆西如此對林天豪肝膽相照卻是有原因的。一來是確實兩人處得十分要好,談天說地總是很投機,而且兩人也是興趣相投。
當初不就是爲了一個紅樓媚娘而結識嗎。
二來則是昆西不怎麼喜歡掌教虛空子座下的兩個弟子,就是武書平和黃宗奇。兩人仗着是掌教的弟子,總是看不起昆西。
而且每次路過昆明,連招呼都不會跟昆西打一個。他這莊園更是一次沒來過。按理說,既然是同門,那麼外出辦事要是路過,怎麼也上門拜訪一下。可武書平和黃宗奇卻打心眼裡看不起昆西。
雖然兩人表面不說出來,但是昆西卻自己能感覺出來。
所以遇到林天豪後,便有意的想和他做兄弟。在一番瞭解之後,更是感嘆相逢恨晚。於是漸漸的將林天豪看做把兄弟。
昆西看林天豪安頓好,讓他好好休息。於是自己便架了雲霧去往麻雲山找自己的師父桑雷多回話。
到了麻雲山,昆西降下雲霧,直奔桑雷多洞府,但進去後卻不見桑雷多的人影。一時覺得奇怪,又跑到桑修多的洞府去,可桑修多也不在洞府。
這就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心想他們兩人昨天說去找掌教說事,按理一晚上了,怎麼也回來了,可居然兩人都不在,莫非還在掌教那裡?
於是便打算先回去,等下午再來看看。
回去之後,林天豪便急切的問道:“師兄,我師父他老人家怎麼說?”
昆西聽他語氣,知道他心中十分焦急,可自己此去並未遇見他師父,而且心中也隱隱感覺事情不妙。不過還是安慰道:“師弟,我去的時候,師父和師叔他們都不在洞府,想必是還在掌教那裡談事。我下午再去一躺。你不必擔心,師叔他不會不管你的。你就好好在我這裡休養吧。”
林天豪面無表情的點點頭,繼續躺在牀上,也不說話。
昆西嘆口氣,說道:“師弟,你好好休息吧。要是有什麼事,就吩咐下人去做。我還有點事,暫時先不陪你了。”
林天豪說道:“師兄有事忙,就快快去罷。”
昆西出了房門,對門口兩個女婢說道:“你們兩個給我好好伺候着二老爺。”說罷便拂袖而去。
其實昆西也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看見林天豪這個樣子,自己也不會安慰人,怕越和他說,越是勾起他傷心。索性便先不管他,反正現在好吃好住着,也不愁什麼。
中午吃過飯,昆西正要前往麻雲山,卻見遠遠兩道雲霧飛來。昆西仔細一瞧,心中大喜。這兩道雲霧正是桑雷多和桑修多。
雲霧降到園中,昆西趕緊拱手說道:“弟子見過師父,師叔。”
桑修多問道:“你師弟呢?你接回來了嗎?”
昆西回道:“接回來了,今天早上接回來的。師叔,怎麼你們兩人剛從掌教那裡回來嗎?”
桑修多卻急切的說道:“先領我去看看。”
昆西趕緊領着兩人前往林天豪的房間。
一進房間,桑修多便看見林天豪眼睛上綁着布帶,正靜靜的靠在牀框上。不禁喊道:“天豪啊,師父來了。”
林天豪本正在養神,隱約間聽見外面一陣腳步聲,心中正在盤算着是誰來了。就聽房門“嘭”的一聲被打開,接着就聽到桑修多的聲音。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一直堅強的林天豪,此時聽見桑修多的聲音,一下便哭了出來,雙手不停的在空中抓舞着,喊道:“師父,師父。”
桑修多連忙走過去,抓住林天豪的手,哀聲說道:“天豪,苦了你了。”
林天豪好似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師父,弟子該死……將師父賜給我的飛劍給弄丟了。”
桑修多嘆口氣,回道:“這時候還說什麼飛劍不飛劍的。只要你還在,那就好。飛劍什麼時候都能祭煉,要是你出個什麼事,讓爲師可如何是好啊。”
聽了這番話,林天豪心頭總算是放下心來了。
桑修多接着說道:“天豪,讓我看看你的眼睛。爲師會想辦法替你醫治的。”
林天豪低着着頭,似乎有些不太願意解開頭上的布帶,不過雙手還是慢慢的伸後去,開始解布帶。
站在一旁的桑雷多和昆西也不禁往牀邊走了走,也想要看看清楚。
布帶一摘下,昆西心頭一怔,不過桑雷多和桑修多卻沒有太大的震動。桑修多仔細看了看,說道:“好了,你綁上布帶吧。”
林天豪一邊綁布帶,一邊問道:“師父,我的眼睛,能治好嗎?”
桑修多回頭了看桑雷多,然後說道:“當然能治了,只要取一對活人眼珠來給你。然後再好生休養一段時間,那便可以了。”
林天豪聽罷心頭十分高興,趕緊說道:“師父,你一定要幫我復明啊。”
桑修多點點頭,回道:“放心吧天豪,你是我的好徒兒。我當然會讓你復明。你先在你師兄這裡好好休息,等爲師弄到眼珠,便給你治眼睛。”
林天豪連聲說好,昆西也說道:“是啊,師弟你就安心住在這兒吧。”
桑修多這時說道:“那你先休息,我和你師伯還有事情要談。”
林天豪十分知趣,一聽這話,趕緊拱手說道:“師伯也來了嗎,恕天豪剛纔無禮,沒有參拜師伯。”
桑雷多笑道:“就不必見禮了。”
桑修多又鼓勵了一番林天豪,衆人便出了房間。
到了大廳,昆西問道:“師父,你們昨日去找掌教,情況如何?”
桑雷多頗有些得意,說道:“掌教已經同意了。昨天我和你師叔兩人已經將座下門徒都派去三派地界打探他們的動靜了。如今,只等着師叔和天風兄的消息了。只要老祖肯出山,那麼這次就一定滅了三派。”
桑修多在一旁也十分得意。
可是昆西卻面露愁容,說道:“師父,你說咱們能請血魔老祖出山。那三派就不能請前輩出山嗎?”
桑雷多笑道:“你有所不知,這三派裡面,人丁最單薄的是歸靈派,前輩?除了幾十年前的地藏珈藍還算厲害,現在就只有酒仙能撐住歸靈派了。不過那風華道人這次道門大會上放出的殭屍,也確實厲害,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多年沒有他的消息,想必這些年,他就躲着祭煉這具殭屍了。”
昆西沒有聽過地藏珈藍的名號,於是問道:“師父,這地藏珈藍是什麼來頭?很厲害嗎?”
桑雷多回道:“恩。他乃是歸靈派上任掌教巫山老人的師弟。連酒仙都要叫他一聲師叔。當年他煉了一具金剛屍,破了許多道友的飛劍。不過後來聽說天地老祖將他的金剛屍給破了。之後他便銷聲匿跡了。但是突然有一天卻來我玄黃派找事,就連咱們的上任掌教多災真人都拿他沒辦法,只能是打個平手。在那之後,他突然又銷聲匿跡,就再沒見過他了。想必早已經死了。要不就是躲着飛昇了。”
桑修多哼了一聲,說道:“歸靈派的人,能有幾個可以飛昇的。我估計,他早就死了。”
昆西只聽說連酒仙都要叫他一聲師叔,心想酒仙都這麼老了,要是那人還活到現在,豈不是兩百來歲了。於是也說道:“恩,我也覺得怕是老死坐化了。那御劍門和萬聖教呢?”
桑雷多接續說道:“這御劍門的人很是奇怪,門下之人雖然還算多,可大多隱修,從不出世。就連天地老祖的妻子玉虛真人也都隱修不問教務。你說他們這些人奇怪不奇怪。這次出山的蓬萊四仙,怕也有好幾十年沒出山了。派中前輩,也只有俠醫穆子陵了。不過他整天鑽研養顏之術,我看他道行肯定停滯不前多年了。萬聖教嘛,就比較神秘了。就連掌教等人都是很少外出,總在洞府修煉。她們派中大多都是女子,道行也都着實不弱。就我們所知的,只有掌教妙法仙姑和三苗聖姑了。至於派中還有沒有其他前輩高人,也就不知道了。對我們門派威脅最大的,就是萬聖教。因爲只有她們,老是針對我們。”
桑修多接過話來說道:“不錯。這三派裡面嘛。歸靈派就是和稀泥的,酒仙老希望四派和平共處。御劍門沒有什麼主見,天地老祖飛昇後,這白御風只管修煉,其他也不管。而且聽說他因爲將天地老祖的女兒害死,所以玉虛真人才搬到後山隱居,不問教務的。他們之間的矛盾,正好如了咱們意。最有威脅的,就只有萬聖教了。她們老叫我們邪派,當面也這麼叫。那個聖姑就好像和咱們有仇似的,總跟我們過不去。哼,萬聖教那幫娘們,早晚都要叫她們全部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