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幽深,對完顏凌辰道:“皇上,臣妾需要大量的乾草和火摺子,現在就要!”
乾草和火摺子?要這些做什麼?
完顏凌辰顯然很是驚奇,不知道顧妍夕爲何要他讓人去準備這些東西,但是爲了能查出麗妃的死因,他應允了顧妍夕的請求。ai愨鵡琻
他讓侍衛們去準備乾草和火摺子,不到兩刻鐘的時間,這些侍衛們懷中抱着枯黃色的乾草,約麼三十幾個人,每個人的懷中都抱着了很大一撮,將麗妃的小花園黑土之上鋪蓋。
顧妍夕掃了一眼這個小花園,一片的焦黑,很顯然有人清理過了,就是怕被人查出什麼線索。
“你們都靠到邊上去!這些枯草目前還不夠,再去準備一些來!”
完顏凌辰睨了一眼侍衛們:“按照鴻王后娘娘的話去做,快去!”
“遵命,皇上!”
侍衛們又帶來了更多的稻草,將枯草鋪蓋在已經鋪有一層枯草的小花園之上,這樣看來小花園被黃色的枯草鋪蓋的厚厚實實,有種秋意甚濃的枯黃之感。
顧妍夕靜靜的站在原地,感受一下方向。
還好,目前沒有太大的風,清風徐徐,吹響西南方向,這個方向是宮牆的位置,不會傷到任何人。
“皇上,您讓一些侍衛們站在花園不遠處,以作防備,現在放火!”
完顏凌辰皺起眉毛,看了一眼花園被黃色的枯草鋪滿了,有些詫異道:“將這些枯草點燃了,你就能查出麗妃的死因了?這也未免太牽強了?”
顧妍夕淡淡一笑:“皇上可以選擇相信臣妾,也可以選擇不相信臣妾!”
“既然都已經按照你的話去做了,朕自然是選擇相信鴻王后的話一次了!”
他一想起麗妃在見到他絕情的甩開她的纖手離開時,那種絕望和委屈的神色,他的心隱隱作痛,正是這種痛讓完顏凌辰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來人,放火!”
皇后炎如嬌一直用牙齒咬着紅脣,咬的紅脣上都是一排排牙印,這個顧妍夕到底在搞什麼鬼呢?爲什麼她會有種要倒黴透頂的感覺?
不行,她要阻止!
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炎如嬌擠軲擠軲眼睛,硬是擠出兩滴眼淚掛到了眼眶上,她吸了吸鼻子,三分撒嬌七分哀痛的模樣道:“皇上,麗妃妹妹已經死了,您就讓她安息吧,不要在這殿中放火了,麗妃妹妹死於火難,即便她已經不在了,也一定不想在見到她的宮殿裡在走水了。”
顧妍夕輕諷道:“皇后娘娘,您這是害怕了,再爲自己找藉口吧?”
炎如嬌一聽顧妍夕在挑釁,她眉毛挑起,剛纔撒嬌的模樣也煙消雲散了,活像一個潑婦,指着顧妍夕罵道。
“都是你這個踐人,怎麼處處和本宮做對?本宮哪裡得罪你了嗎?論起輩分,本宮還是你王姐呢,你怎麼能這樣對本宮說話?”
顧妍夕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你還真當你是鴻王的王姐?他有難的時候你在哪裡了?他小時候生病了,你又去照顧他嗎?是不是那時就恨不得鴻王他病死了,你才高興呢?你也配做鴻王的王姐?也配做本宮的王姐嗎?”
“你……”炎如嬌伸出手指,指着顧妍夕的鼻子都跟着顫抖起來。
完顏凌辰冷喝一聲:“皇后你給朕住口!你是一國之後,就不要在去丟炎國的顏面了。”
炎如嬌本想找完顏凌辰理論,可見到完顏凌辰已經用不耐煩的神色瞪着她時,她只好住了口,心中對顧妍夕恨得咬牙切齒。
垂下雙眸後,她的脣角輕輕勾起:顧妍夕你別以爲你是斷案如神的判官,該做的本宮早就準備好了,你休想找到一絲一毫的線索,查出麗妃的死因。
顧妍夕敏銳的視線,觀察到了炎如嬌的陰暗竊笑的神情,她視而不見,清冷的命令道:“放火!”
侍衛們這一次並未等待完顏凌辰的示令,已經點燃了火摺子,將這些小花園中枯黃的稻草引燃。
枯草在火中發出噼裡啪啦的燃燒聲,嚇的很多宮人們躲避了很
遠,一是怕火星子從枯草之上濺出,燃到了身上;二是怕這麗人殿裡又會有第二次大火災難,殃及自身。
完顏凌辰、顧妍夕站在最前方,玲瓏、月蝶守在顧妍夕的左右,而李文卓和溫韻也站在前面,期待着這一次顧妍夕到底是通過何種方式來查出麗妃娘娘的死因。
枯草燃的很旺,將整個皇宮都殷染成了絢麗的火紅色,如同晚霞中的火燒雲一樣,玫麗萬千。
顧妍夕清麗的容顏在火光之中映的晶瑩剔透,而面頰處清清淡淡的紅色,看起來很是嬌豔,如同暗夜裡的曼珠沙華。
完顏凌辰在思念麗妃、痛惜麗妃的同時,在望見顧妍夕清麗的面龐時,不由得心中微微一緊,她真的是太美了,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如同絕世出塵的仙人一樣,清風奇骨,美豔絕倫。
爲何當初他沒有慧眼識珠,將她留在身邊呢?
若是麗妃還活着,一個麗妃柔情似水陪在他身邊,理解他愛他;一個顧妍夕堅強聰穎爲他分擔憂愁國事,幫助他穩固江山。
若是這樣的兩個美人他都能擁有,豈不是如虎添翼,幸福餘生?
李文卓望向顧妍夕的神情中參帶着複雜的情緒,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由心底騰然而生。
炎鴻澈真是好運氣,能將大表姐娶爲妻子,要怪就怪他晚了一步,這樣的愛情,他無福消受。
溫韻深深吸一口氣,他現在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不是皇后將麗妃殺死,這樣他就能洗冤,重獲自由之身。
皇后炎如嬌則擺弄起手中的帕子,身子一歪一歪的晃着,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顧妍夕也就會這兩把刷子,玩過了要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看她等一刻怎麼教訓教訓她。
玲瓏在顧妍夕耳邊輕聲問道:“大小姐,這招管用嗎?”
顧妍夕神色平靜道:“等一下,你就會看到了!”
“看到了,是看到麗妃怎麼死的嗎?”玲瓏又追問了一句。
這一次找到了月蝶的白眼。
月蝶小聲勸道:“玲瓏,你腦袋太笨,就不要在說話了,看了就會知道了!”
玲瓏小聲嘀咕:“看了就知道?要是知道看了什麼就會知道,我還巴巴的問你們做什麼!”
顧妍夕一雙古井般的黑眸,映着熊熊燃燒的大火,此刻她的心也是熱血澎湃一般,她在期待,期待一個答案,而這個答案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又過了兩刻鐘的時間,枯草即便再多,也會在熊熊大火後燒成灰燼,小花園被枯草的草灰層層厚厚的鋪蓋着,所有人都翹首觀望,可都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皇后炎如嬌也伸長了脖子,看不到有半點奇怪的地方在花園裡出現,她嘴巴咧開了老大,偷偷瞄了一眼炎鴻澈的神情,見他眉心皺起,一副嚴肅陰冷的神色,看來他已經猜出了,顧妍夕這是在無理取鬧,根本查不出半點線索,還敢這樣虛張聲勢說自己能辦到?
欺君之罪的罪名,有顧妍夕好受的了。
她頭上的髮髻鬆垮的耷拉在面頰,還自以爲多麼的嬌豔動人,扭動着水蛇般的腰身,將長長的鳳尾旖旎裙在地上拖出沙沙的響聲。
待她走近了完顏凌辰,嘴角的笑容收起,一副滿受委屈的模樣,聲音柔的甜的能膩死人。
“皇上,臣妾真的是被壞人冤枉了,您瞧瞧,這哪裡有什麼線索?都是顧妍夕想弄出來欺騙皇上您的,您可要替臣妾做主,替您的威嚴做主,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顧妍夕懶得理睬炎如嬌添油加醋的話,她對站在花園旁的侍衛,命令道:“將這些草灰用掃帚都掃乾淨了!”
這些侍衛聽聞了顧妍夕的話,就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壓力和氣魄,驅使着他們按照她的話去做,連他們的皇上都沒有開口,他們竟然按照顧妍夕所說,去拿來了掃帚,將小花園中土上的草灰清掃了乾淨。
完顏凌辰一直都默不作聲,但聽到炎如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他轉眸瞪了炎如嬌一眼,炎如嬌忙止住了口退到了一旁。
你不讓我說,我就不說!我站在這裡看好戲,就不信這個曾經是傻子的女人,能查出什麼事實真
相。
顧妍夕見着小花園上的草灰被侍衛們漸漸清掃乾淨,脣角緩緩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馬上好戲就上演了!
“皇上,皇上,這裡好奇怪啊,有血!”
“還有難聞的燒焦氣味!聞起來好腥啊!”
“是紅色的,皇上,是血跡啊!”
侍衛們三三兩兩的從那塊土地之上避開,圍過去的侍衛見到他們這樣說,好奇的圍過去看,看到後都重複着之前幾個侍衛稟報的話,再一次稟報給了完顏凌辰。
“你們都讓開,讓朕親自來查看!”
完顏凌辰聽聞了這些侍衛的話,一顆心在胸膛之中碰碰跳個不停,他想要知道,這些侍衛們爲何會說看到了血跡,這血跡是從何而來,又會是誰留下的?
這場大火,爲何熄滅後,就會變出了這些血跡呢?
完顏凌辰疾步走來,侍衛們都避到一旁,給完顏凌辰讓出一條路。
完顏凌辰走近了侍衛們所說的土地前,頓時心頭一顫,這黑土之上有鮮紅色凝固的血跡,這血跡的形狀像是一個女子彎曲的躺在土地上。
從凝固的血跡之上,散發出燒焦人肉的味道,有點發焦,有點血腥的味道。
“這是誰的血跡?”
完顏凌辰竟然都未發覺,在他開口詢問時,聲音已經都有些顫抖了。
顧妍夕面色平靜如水,緩緩走來,淡淡道:“是麗妃娘娘的血跡!”
完顏凌辰一雙琥珀色的雙眸越睜越大,顯然是不敢相信,同時一顆心就像是被人用帶刺的錘子,一下一下捶着,刺着,感覺很痛很難過。
皇后炎如嬌匆匆跑了過來,當看到土地上有血跡時,不由得花容失色,口中還不忘爲自己辯解。
“這是什麼?難道是曾經這裡出了命案了,有人被埋在土下,被大火燒了出來嗎?”
一干宮人都圍了過來,看到了土地之上出現瞭如同人彎曲躺在地上的血痕,面上都不由得浮現驚訝的神色。
顧妍夕冷銳如刀的眼神,從炎如嬌的面龐之上劃過,像是從牙齒中咬出這句話。
“皇后娘娘到現在還嘴硬?真不知道,你還會用怎樣的藉口來矇騙皇上。”
她凝向了土地上的人形血跡,解釋道:“皇上,臣妾來告訴你,爲何這土地之上會有人形的血跡,這血跡又會是誰的!”
“當人的身體被火焚屍,身上的油脂就會溢出,隨着人體漸漸被大火燒成灰燼,身上的油脂也隨之滲入泥土。當用火燒烤時,使滲入泥土之中的人體油脂又會從新滲出,泛出了地面,而煙火中的菸灰聚攏使死者的死位重現。”
顧妍夕一雙眸幽暗嗜血,走到皇后炎如嬌面前,冷冷道:“皇后娘娘,本宮這樣解釋了,難道你還想矢口否認,晴姑姑說的話都是假的嗎?麗妃不是你派人殺死的,殺死後又在這個小花園中焚屍,在製造出來寢殿中麗妃自殺在失火被大火燒死的假象嗎?”
“你若是還想矢口否認,本宮也無話可說,但是有眼有耳,明事理之人都能猜到了,誰就是殺害了麗妃娘娘的兇手。”
炎如嬌打死也不承認,雙手掐腰,紅豔的脣瓣咧開,大罵道:“你個傻子,踐人,別在這裡血口噴人了。”
“踐人!你還想在這裡欺騙朕到什麼時候?”
一隻大手劈頭蓋臉,給了炎如嬌重重的一巴掌,打的炎如嬌一邊的臉都歪了,口角破裂,吐出了鮮血。
炎如嬌噗通一聲歪倒在地上,髮髻徹底散落在身後,她捂住被完顏凌辰打痛的一邊臉,委屈的哭泣起來:“皇上,您別聽這個踐人胡言亂語了,臣妾真的沒有害死麗妃!”
顧妍夕清冷道:“人在做,天在看!皇后娘娘你做了什麼,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了!”
完顏凌辰見炎如嬌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抵賴,在一回眸望向了那個血紅色的人形血跡,他的心如千刀萬割一樣難受。
眼前浮現着麗妃朝着他婉婉一笑,蕙心蘭質的模樣,他的心更痛了,痛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麗妃……朕,對不住你!”
“皇上,您這是怎麼了?麗妃的死和臣妾無關,您可要爲臣妾秉持公道!”
啪!
完顏凌辰毫不留情地又是給了炎如嬌嬌顏上一耳光,打的炎如嬌口中的牙齒脫落了幾顆,隨着吐出的一口鮮血,一併吐出。
她咿咿呀呀地痛叫着:“皇上,好痛啊!求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
完顏凌辰皺起濃眉,琥珀色的雙眸之中,滿是陰狠和決絕,雙手掐住了炎如嬌的脖頸:“踐人,朕今天就替麗妃報仇!”
“皇上……您不能殺臣妾……臣妾要是死了,有人會將您的事……傳出去!”
炎如嬌一張小臉漲成了醬紫色,雙手胡亂的朝着完顏凌辰結實的雙臂抓去,奈何她的力氣太弱,根本無法抵抗完顏凌辰手上兇狠的力道。
可炎如嬌在臨死前,嘶聲力竭喊出的這些話,卻讓完顏凌辰突然間陰暗的眼眸褪去了兇狠的光色,雙手漸漸從炎如嬌的脖頸之上鬆開。
顧妍夕眯起眼睛,炎如嬌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她到底知道了完顏凌辰的什麼秘密?爲何完顏凌辰聽到了這句話,會饒她不死,是害怕她散佈謠言,受到了威脅了嗎?
完顏凌辰鬆開了大手,炎如嬌這才能張口呼吸,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來人,將皇后打入冷宮,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許去見她!”
“皇上……”
炎如嬌還想說些什麼,完顏凌辰一掌將她劈暈,眼見着侍衛們將炎如嬌的身子像是拖死狗一樣拖出了麗人殿,拖出了他的視線,他緊緊闔眸,脣線繃緊,好似很難過、很心痛。
“麗妃,是朕對不住你!朕會爲你建一個好的墳墓。”
所有的帝王,難道都是薄情郎嗎?只是一句對不起?只是一句爲她建個墳墓,就算還給麗妃一個公道了嗎?
真是太可笑了。
麗妃對完顏凌辰的愛,還真是不值得。
麗妃啊麗妃,如果你早知道完顏凌辰會這樣的對待你,還讓殺你的仇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你會不會早就對他死心了,離開他了呢?
顧妍夕眼底對這個炎國的帝王,露出了鄙夷之色。
就算完顏凌辰是這樣的薄情的男人,炎鴻澈他絕對不是。
這世界上,能夠讓她心動和相信的男人,也只有炎鴻澈一人了。
完顏凌辰睜開雙眸,望了一眼被侍衛押着的溫韻,推了推手:“溫太醫受皇后娘娘殲計,成爲了階下囚,朕已經知道事情真相了,此罪皆免,恢復你在皇宮中太醫的頭銜!”
溫韻轉了轉眸,道:“皇上,微臣想懇請皇上,辭官回家!”
完顏凌辰現在哪有心思去管他人,他不過是隨口應了聲:“朕准許了!”
溫韻眸中含有輕微的喜悅之色:“微臣謝過皇上!”
完顏凌辰這時轉眸,用有些落寞的神色望着顧妍夕清麗的面龐:“既然已經來了炎國,不如就在皇宮之中好好休息幾天!”
“皇上,臣妾想提出的條件,就是讓臣妾早些回鴻國,希望皇上一言九鼎,允許臣妾即可離開皇宮回鴻國。”
完顏凌辰眸中的失落之色盡掃,微微陰暗,冰冷道:“你就這麼不喜歡看到朕?”
“臣妾可沒有說不想看到皇上,而是臣妾心裡掛念着鴻王,想早日見到他!”
他輕笑一聲:“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還真是令人羨煞,朕允許了!”
“臣妾謝過皇上!”
完顏凌辰纖長的手指撫上了額頭,看似有些頭痛的樣子:“朕累了,想要休息了,鴻王后朕就不相送了!”
“臣妾恭送皇上!”
見完顏凌辰被一干宮人簇擁着離開了麗人殿。
顧妍夕朝着溫韻輕笑道:“溫太醫,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好了與妍夕一同趕往鴻國?”
溫韻點了
點頭,雙手交疊,拜謝:“微臣是妍夕所救,自然是要回鴻國報答恩情的。”
顧妍夕慧心的笑了笑,突然笑容從脣角上褪去。
“文卓……”
她看向李文卓,神色嚴肅道:“若是我沒有猜錯,完顏凌辰是不會輕易放我出皇宮的,就算出了皇宮他也一樣會派人將我半路劫持回來,我想求你一件事……”
她在李文卓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後,李文卓擔憂地望了一眼顧妍夕,旋即點頭:“大表姐放心,文卓一定會將這件事辦好!”
半個時辰後,有兩輛馬車接連離開了皇宮,其中一輛是李將軍府的馬車,另一輛是炎國公主完顏彩彩的華麗馬車。
兩輛馬車一離開炎國皇宮,很快炎國皇宮裡又跑出了幾位將軍,將軍身後帶着騎着馬的侍衛數百人,浩浩蕩蕩疾馳出了炎國皇宮。
完顏凌辰在殿中借酒消愁,想起麗妃的死,他痛的幾近窒息,一連喝下十幾杯清酒。
“麗妃,朕對不住你,朕需要你……”
他喝的迷迷糊糊,眼前也霧濛濛的看不清楚了殿中的景象,模糊的視線中,他彷彿看到了一個人朝着他清麗一笑。
這個人不是柔美的麗妃,而是清麗絕色的顧妍夕。
他俊朗的面容上浮現了陰冷的大笑:“顧妍夕,你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
黃昏過後,從宮門中駛出了一輛簡樸的馬車,馬車上的人守門的侍衛都認得,正是宅心仁厚的溫太醫,他們也有聽說了溫太醫辭官回老家了,曾受到過他的恩惠和被他熱心醫治過侍衛們在溫太醫駛出宮門時,都朝着他囑咐了幾句話,有的人朝着他深深的鞠躬表示感謝,有的人甚至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塞給了溫太醫,作爲報答他的恩情。
當夜色星星點點的亮起,駛過了炎國的都城沐城,一雙纖纖玉手撩起了馬車上的綢布,當她古井般黑亮的雙眸望見墨藍色的夜空之中,那輪皎潔的月變圓了。
月圓夜,澈……你還好吧?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很快就會趕回鴻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