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後在也不敢了,求皇后娘娘饒了奴婢吧!”
粉衣宮女垂下面容,渾身顫抖不止,可她的心裡怎樣想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阿珠?對吧?”
“奴婢正是……阿珠!”
果然她記得沒錯,這個粉衣宮女,尖臉杏眼,長得倒是秀麗,但性格上實在是凌厲。
顧妍夕之所以能記得她,那是因爲炎如嬌還是前朝炎國的皇后娘娘時,有一次她和炎鴻澈回孃家被喚進了皇宮,炎如嬌曾將她喚去,還三番四次對她下馬威,而旁邊的這個宮女也沒少幫着炎如嬌出些鬼點子,可謂與炎如嬌惡味相同。
當時她打聽到了消息,說阿珠是炎如嬌身邊的得力心腹,所以她注意到了這個宮女阿珠,只不過當時這個阿珠沒有與她正面交鋒,不然她一定會讓這個阿珠得到相應的教訓和懲罰。
可沒曾想到,都已經大半年過去了,在炎國的皇宮之中還能見到這個叫阿珠的宮女,這讓顧妍夕不得不防備起這個叫阿珠的宮女。
“這隻烏鴉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是奴婢……下的毒!”
“爲什麼要下毒?”
“因爲珍寶司的宮人們曾在奴婢落魄成爲浣衣局的低等宮女時,對奴婢當牛當馬使喚,還欺壓奴婢,奴婢就等着這一天將他們都殺死,替自己出口惡氣!”
顧妍夕沒想到阿珠竟然是因爲報仇,所以纔會將珍寶司上上下下三十餘人全部殺死。
這仇恨到底有多深啊,竟然要了這麼多的人的性命。
顧妍夕一想起那些無辜的宮人被下毒,活生生的將心臟和內臟都爛掉而死,那種悽楚和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實在讓人感到心憐。
“可是你也不應該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啊!”
“她們都該死,一個都不能留!就算是珍寶司換了新人來掌管,這裡的宮人也一樣都該死!”
阿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恨得眼睛又亮又圓,那眼中的怨恨,就像是萬丈深淵一樣,暗深的毫不見底。
看來,一個人的怨恨實在是可怕,可怕到可以喪失了理智,殺害了這麼多無辜之人。
顧妍夕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望着夕陽落下,天邊拉開了墨藍色的帷幕,她推了推手道:“來人,將阿珠拖下去,杖斃!”
侍衛首領李廣領命:“遵命,皇后娘娘!”
李廣讓侍衛將阿珠帶下去杖斃。
起初阿珠還雙眸含淚,哀求着顧妍夕饒過她一命,可當侍衛們將阿珠押出了珍寶司時,阿珠的求饒聲竟然停止了,還意味深長的扭過頭,深深看了顧妍夕一眼,脣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就這樣她帶着這種高深莫測的笑容,消失在了珍寶司的殿門之外。
顧妍夕深深嘆了一口氣,望向兩眼發呆,神色恍惚的慧春,她詢問道:“這個被喚作阿珠的宮女,你可有看到過?”
慧春點了點頭,似在回憶道:“回皇后娘娘的話,阿珠曾經是前皇后娘娘的心腹,仗着背後有皇后娘娘撐腰,沒少在珍寶司發脾氣和教訓珍寶司中的姐妹們!”
她深深嘆了一口氣:“當前皇后娘娘殉情之後,皇后娘娘身邊的宮人都被趕出了皇宮,或者被扁到了浣衣局等最苦最累的地方做雜役。奴婢們的司珍確實有帶過幾個姐妹去浣衣局找過阿珠,給她點教訓了,畢竟這是因爲他們一直受氣,忍不住這口惡氣想撒還到阿珠的身上。可也並不是像她所說的那樣,好幾次找她的麻煩!”
顧妍夕想了想道:“也許她這個人太過記仇了,所以纔會將她曾受過的委屈,加倍奉還在別人的身上,甚至要了那麼多無辜人的性命!”
她垂眸,望見地上的那個死去的烏鴉:“來人,將這隻死去的烏鴉用牛皮紙包住,用火燒了……慧春,你帶本宮到你曾說過埋東西的小花壇去!”
“遵命,皇后娘娘!”
慧春引着顧妍夕等人來到了珍寶司之後的一個小花壇,花壇雖然不大,但是裡面卻開滿了各式各樣的桔花。
按常理說,秋菊在秋季已經開的旺盛,可這裡的桔花偏偏大多的枯萎了和凋零了,只有幾朵桔花看上去還是活着的,只不過花色有些發暗,實在難堪。
慧春大叫一聲:“奇怪了,昨天奴婢還來這裡給桔花澆水了,那時花壇裡的桔花開的很旺盛,怎麼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
“因爲曾有人埋過類似死去烏鴉一樣的小東西在花壇裡,又因爲被澆水了,水將毒滲到土壤中,將這些桔花都給毒死了。”
顧妍夕微微轉身,突然間望見花壇旁有一口井水。
“皇后娘娘,這口井水就是珍寶司人經常用來梳洗和燒水泡茶所用的井水!”慧春尋着顧妍夕的眸光望去,望見她一直望着那口井水看,解釋着。
“來人,將這口井封上,以後不許人打這口井裡的井水飲水了。”
侍衛首領李廣聽命,讓侍衛們將這口井用圓形的石板封上。
慧春小聲問道:“皇后娘娘,這口井的井水有問題嗎?若是不能用這口井水了,到別的宮院打井水會很麻煩的。”
顧妍夕看了一眼花壇裡凋謝的桔花,又看了一眼那口石井:“土壤裡的水溶有了毒液,毒液透過土壤一旦滲到了石井中,井水就會有毒。引用到這裡面井水的人,都會患毒身亡。”
慧春恍然大悟,深深吸一口氣:“那天上午奴婢就已經離開了珍寶司去祠堂守靈牌了,要不是這樣的話,奴婢怕是早也慘遭毒手了。”
“只要不會再有人出事就好了!”
顧妍夕垂眸深深思索了一下,轉身從花壇前離開。
月蝶因爲要將珍寶司接管幾天,將這裡面的事物都打理好了,在交給新的司珍去管制,所以她就沒有陪顧妍夕一同回鳳華宮。
顧妍夕有玲瓏陪着一同回到了鳳華宮、左相穆宗佩和禁衛軍首領明炎也都撤出了計劃,從珍寶司前離開了。
到了夜間,顧妍夕寬衣過後坐在了榻上,卻怎麼也無法躺下安睡。
玲瓏瞧見了將懸在頭上的外衣取下,給顧妍夕披上,輕聲勸道:“大小姐,夜已經深了,你就躺下來休息吧!”
“玲瓏,我總是覺得不安心!”
玲瓏蹙了蹙眉頭:“大小姐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今天阿珠的出現已經讓我覺得很奇怪了,就在她被押出珍寶司時,在殿門口朝着我似笑非笑的彎起脣角,那笑容讓我不由得渾身一冷,總感覺還有很多故事和陰謀,在等着我去發現。”
玲瓏輕輕呼出一口氣道:“大小姐,這些時日除了昨日皇上回來時,你還算睡的安穩,你都沒有安安心心躺下來睡一覺,這樣下去你的身體一定會熬不住的。就算你不爲你自己想一想,也要爲你腹中的孩子考慮一下啊?”
顧妍夕擡起手,撫了撫圓翹的肚子,微微含笑道:“是啊,這孩子在我的肚子裡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既然大小姐知道,你就應該好好休息,這樣你肚子裡的孩子也能好好休息了。”
玲瓏有意望了一眼榻內,讓顧妍夕早點到榻上休息。
顧妍夕無奈的笑了笑,將身上披着的外衣拿下,遞給了玲瓏,緩緩的躺倒在榻之上,闔緊了雙眼準備入睡。
玲瓏這才放心的笑了笑,將外衣懸掛在頭之上,又將寢殿中的幾盞油燈熄滅,轉身走出了寢殿。
又是一片的黑暗,顧妍夕睜開了雙眸,腦中總是不停的浮現着白日裡,阿珠被押出大殿時,露出那抹高深莫測的詭異笑容。
陰謀?
這裡面或許有什麼陰謀,阿珠難道是替人去死?
兇手難道還在皇宮之中?
可是那烏鴉上的毒該怎麼解釋?花壇裡的桔花枯萎,又該如何解釋?
這些宮人們死時都是心臟爲空,和烏鴉心臟糜爛消失的情況相同,難道不能將這兩件事聯繫到一起嗎?
顧妍夕想着想着,在榻上翻了個身,可是阿珠的笑容依舊在她的腦海之中迴旋。
她騰的一下從榻之上坐起,將外衣穿上,還將披風披好,徑直走出了寢殿。
她剛撩起寢殿與大殿之間的一道珠鏈,把在寢殿外的玲瓏就被她這樣的驚醒,她站起身,伸出手拉住了顧妍夕的手臂。
“大小姐,這麼晚了,你是要去哪裡?”
“去太醫院!”
“去太醫院,找誰啊?難道是你哪裡不舒服嗎?”
玲瓏瞪大了眼睛,忙要朝着殿外招喚,卻被顧妍夕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口。
“先不要叫人,我到太醫院是要去找阮經軒,因爲這件事我總覺得和他有關!”
玲瓏聽清了顧妍夕要出鳳華宮的目的,待顧妍夕鬆開了口,她不放心道:“大小姐,奴婢陪你去,這樣你也算有個照應!”
“好!”
顧妍夕和玲瓏二人深夜離開了鳳華宮,而就在她們離開鳳華宮時,太醫院的一處小院裡,已經有兩重身影,隱藏在梧桐樹後,讓人難以察覺。
“阮神醫,沒想到你也會被她懷疑上了,還讓暗衛盯着你的一舉一動……你對她也算忠心耿耿,可到頭來還不是被她猜疑了,你還這樣護着她做什麼?”
“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管好你自己吧!”
一身暗黑色緊身長衣的女子,頭髮高高的束起,她的五官精緻豔美,杏眼冰冷,猶如暗夜裡的修羅一樣嗜血。
“阮神醫,你這樣袒護着她,就不怕她有朝一日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爲,恩將仇報,將你親手殺掉嗎?”
阮經軒紫眸收斂,淡冷道:“都說了,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這時我的事!昨ri你做的也太過了,竟然殺了珍寶司裡所有的宮人?”
黑衣女子眉心微微蹙起,紅丹丹的脣瓣咧開一個很大的弧度:“這食心吸血**不是你讓我練的嗎?若是要想魔功突飛猛進,我必須要之間吃掉那麼多人的心。”
“可你這樣做太過惹目,將顧妍夕給引來了!”
“我就是要將她引來,我想讓她曾經虧欠我的一切,都加倍償還回來。”
阮經軒冷冽的眸光緊緊盯着女子豔麗的面龐,從牙齒間擠出一句話:“我警告過你,不許你傷害她,不然我是不會饒過你!”
“阮神醫,你這是發怒了?爲了那個女人和我發脾氣啊?”
阮經軒手指間抽出一根銀針,出手迅速,將銀針抵在了黑衣女子的脖頸之處。
“你若是在敢惹怒我,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黑衣女子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將他握緊銀針的手從脖頸下推開,面帶笑容道:“好了,都是自己人,何必這樣大動干戈呢!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呢?”
“用到你的時候,自然會叫你!”
“那珍寶司的人,我可以不可在殺兩個,又沒有心臟吃了,我的武功又要停滯不前了。”
阮經軒冷哼道:“還要我警告你多少次,你才能聽懂我的話?珍寶司的人讓你不要動了,你就不要動!你想違揹我的意願做事?”
“沒有,我就是開個玩笑罷了!”
黑衣女子微微轉眸,突然望見太醫院的門口有兩個身影出現,她眸色一冷,將身子緊緊藏在了槐樹之後。
“阮神醫,顧妍夕來找你了,她一定是猜出了什麼,懷疑到了你的身上,你可要當心!”
阮經軒也同樣瞧見了太醫院門口的兩道身影,對黑衣女子警告道:“管好你自己就好!我的事不勞你操心!”
說完,他一轉身從太醫院的小院中穿梭,從敞開的木窗終身一躍,跳進了屋中,雙手利落的將外衣脫掉,掛在了頭,接着他用雙手將頭髮抓的凌亂,將靴子脫掉,整個人躍到了上,翻身成入睡之態。
噹噹!
屋門被人輕輕敲動了兩聲。
阮經軒有些嘶啞,又有些懶懶的喚道:“是誰啊?”
“是本宮,本宮深夜來太醫院找你有事要問!”
“娘娘,這大深夜的你來微臣這裡,怕是不太好吧?”
“本宮又不是一個人來,怕什麼?”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玲瓏手中提着的燈籠擡了擡,晃到了阮經軒的雙眼,他眯起眼睛,伸出手擋在了眼前,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
“皇后娘娘深夜來這裡找微臣,有事嗎?”
“本宮想告訴你,本宮已經將珍寶司中的血案解開了!”
阮經軒適應了燈籠的光線,這纔將手挪來,顧妍夕瞧見他的側臉又一處久睡過後壓出的痕跡。
看來,他剛纔確實在睡覺,並不像是作假。
“微臣應該祝賀皇后娘娘,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個棘手的案件解開。”
顧妍夕輕輕笑道:“可是本宮就是因爲覺得太簡單了,所以有些心裡不安。”
“皇后娘娘心裡不安,找微臣來說,微臣又幫不上您的忙,豈不是白來一趟?”
顧妍夕見阮經軒披着外衣,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這讓她倒是感覺,他一定是有很多事不想讓她問他,所以纔會選擇這種冰冷的態度迴應她。
“外面好冷,可否讓本宮和玲瓏進內屋,好與阮太醫說一說今天的事。”
顧妍夕故意將這句話說的很大聲,這到讓阮經軒心裡一抖,生怕會有什麼事發生。
他忙將屋門打開,讓顧妍夕和玲瓏走進屋中,旋即將屋門關上。
剛纔顧妍夕這個踐人說什麼?
她說這件事有奇怪之處?難道她查出了什麼嗎?
躲在槐樹後的黑衣女子,見面上的黑色紗巾圍上,先是觀察了一眼周圍,見沒有人藏在暗處,這才腳步輕盈的踱步到木窗前,伸出纖纖手指,戳穿了木窗上的窗紙,藉着窗紙的圓孔,朝着裡面張望。
微弱的燭光中,顧妍夕的身影筆直,從背身看來,她一點都不像是懷有身孕的女子,體態會豐盈肥胖到難以入目的地步,相反看起來有種環肥的美感,就算她不是個男人,也一樣會被她的背影深深迷住。
“阮太醫,本宮覺得這個兇手一直就在宮中,阿珠不過是個替死鬼罷了,究竟爲誰而死,我相信你一定知道!”
阮經軒淡淡笑道:“笑話,微臣一直都在太醫院中忙碌着,哪裡有時間和別人串謀來攪和後宮的宮規?更不知道這個背後的兇手到底會是誰了。”
“真的不知道嗎?本宮知道你是怕牆外有耳,所以不敢大聲告訴本宮,這樣吧,本宮走近一點,你告訴本宮……”
顧妍夕突然走近阮經軒,附耳在他的粉紅色的脣邊。
她的身上有淡淡的花香,讓阮經軒不由得輕輕聞了聞這種迷人的香氣,竟然忘記了將身體向後撤離開。
顧妍夕的身影恰好將阮經軒擋住,他的俊容也被顧妍夕的側臉遮掩,片刻之後,她將身子向身後微微撤離幾步。
“怎麼會是她?她竟然還活着?早知道她活着會做這樣的惡事,就應該將她徹底處死!”
碰!
木窗突然被人撞開。
屋中的燭火突然被一個人的掌風擊滅。
就連玲瓏放在木桌上的燈籠,也被人用手打到了地上,摔滅了。
頓時整個屋中陷入了黑暗之中。
“你終於出現了,還以爲你真能沉得住氣,一直在外面偷聽下去,或者逃走呢!”
黑衣女子雙手成龍爪狀,藉着灑進屋中的月光,她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樣,讓人看着有些不寒而慄。
“應該說,我終於可以找機會,將你殺死了!”
說完,黑衣女子已經出手,將龍爪手一下抓向了顧妍夕的左胸前。
她向身後退步,正好阮經軒站在她的身後,他擋在了顧妍夕的身前,將她護到了身後。
“皇后娘娘快走,微臣保護你!”
他的掌心與黑衣女子的龍爪手相碰,很快兩個人用內力彼此推開。
顧妍夕清冷一笑,你們這是在演戲嗎?只可惜你們碰上的人是我,所以我是不會讓你們在我面前將這齣戲假惺惺的演完的。
黑衣女子見阮經軒護着顧妍夕,怒聲道:“你爲什麼這樣袒護她?還將我的身份告訴了她?你這不是存心討好她來出賣我嗎?”
阮經軒重重的咳嗽一聲,並未回答她的話。
黑衣女子像是明白了什麼,頓時住了口,剛要轉身逃走,顧妍夕一個響亮的口號。
唔兒!
突然從門外衝進來一干侍衛,侍衛們將門和木窗等出口的位置,緊緊攔住,形成包圍圈,將黑衣女子圈在了中心。
侍衛首領李廣和禁衛軍首領明炎都手持兵器,將侍衛和禁衛軍排出了隊形,緊密的封鎖住出路。
黑衣女子心裡驚恐了,對着顧妍夕怒罵道:“踐人,你的手段還真是卑鄙!”
“對付卑鄙的人,若是不用卑鄙的手段,那纔是最讓人遺憾呢!”
顧妍夕冷冷道:“將她生擒住,本宮要知道她的真面目!”
“什麼?你果真是詐我?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黑衣女子這下更是又氣又惱,阮經軒真的沒有告訴她,她的身份,這都是她的陰謀。
李廣和明炎帶着侍衛和禁衛軍齊攻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就算武功再高,和這麼多力氣大,武功深厚的侍衛和禁衛軍對抗,沒出一刻鐘,就已經被李廣和明炎二人生擒住了。
顧妍夕一步一步朝着被擒的黑衣女子走去,待走近了她,望見她擡起高傲的頭,眼神陰鷙的望着顧妍夕。
“你這個該死的踐人,我後悔怎麼沒有早點對你下手,將你和你腹中的雜種一起殺死!”
顧妍夕擡起手狠狠給了她一耳光,打的她眼前花白一片。
“該死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我腹中的孩子的!”
說完,顧妍夕一用力,撤掉了黑衣女子面上的紗巾。
可就在這時,殿中突然有人灑下了迷霧粉末,整個屋中頓時陷入了白芒一片。
慌亂中,只聽到李廣粗礦的吼聲:“娘娘,這個女人不見了!”
“先不要說話,快捂住口鼻,粉末中被人下了mi魂/藥。”
顧妍夕忙伸出手捂住口鼻,可就在這時,脖頸上有了冰涼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