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妍夕身子微微繃緊,畢竟是通過聲音很難辨別威脅她的人,到底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男子。
她裝作很驚嚇的樣子:“你想怎樣?”
“炫麗公主的寢殿,你應該知道吧?”
男子的聲音低沉渾厚,聽起來有些像夜下森林裡幽冷的長風。
顧妍夕忽然一怔,他也是來找炫麗公主?難道他是……
“快說,不然我手中的匕首可是不留情面的!”
男子有些不耐煩了,言語更加冰冷了幾分,而顧妍夕能感覺到她背脊衣物都要被匕首的刀尖刺穿,若是她在不開口說話,他手中的匕首一定會從她的後胸口刺進,一刀致命。
“前面千樺殿,就是炫麗公主的寢殿。”
顧妍夕將眸光向前處遞了遞,她感覺到身後的男子是向她投去的眸光方向看了看,而後會發生什麼事,顧妍夕也能猜到。
他果然如她猜想,擡起手就劈向顧妍夕的脖頸,要將她打暈,她腳步移動飛快,超前走了幾步,躲過了那人劈來的手掌。
她猛然間轉身,藉着月光發現身後的男子,一身黑衣,手中持着匕首在月光下散發着冷幽的光芒,而他身形健碩,蒙着黑色面巾,只能看到一雙深邃幽冷的雙眸。
而顧妍夕並未喬裝打扮,她清麗的容貌在月光下如同一朵盛開的曇花,清新而嬌美。
“妍夕?”
男子詫異的喚了聲顧妍夕的名字,然後將手中的匕首收回,將面上的黑巾摘下。
月光如水,傾灑在他妖孽無雙的面容之上,他朱脣輕啓,那一抹微笑,如同剎那間盛開的煙火,絢麗豔美。
這樣的笑容,顧妍夕的腦海中還是有些印象的,可是這個人的名字爲什麼她想不起來了?
只是聽說了,他是炎國的皇上炎鴻澈,他們曾經是夫妻,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他們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在炎鴻澈期待重逢的眸光之中,顧妍夕垂下了雙眸,聲音淡淡,如同陌生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來找朕的皇子!”
“小天不是你的皇子,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顧妍夕聽到炎鴻澈說要來找回小天時,心裡柔軟的地方還是被觸動了,可是她就是這樣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很堅強的人,從不肯低下頭來求任何人。
“你需要我的幫助!”
炎鴻澈看到顧妍夕冷漠的樣子,心裡微微發痛,但只要他們母子能回到他的身邊,暫時的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顧妍夕轉身,淡淡道:”不必了,我一個人也能救出小天。”
她說完這句話,端着木盤上的夜宵,一步一步朝着千樺殿走去。
炎鴻澈站在原地,望着她清瘦的背影,不免苦笑,她還是老樣子,表面上很堅強,其實內心也會有柔軟的時候,就是不肯開口承認。
這四年來,讓他們母子在這裡過着勞碌的百姓生活,真是爲難他們母子了。
他心疼的嘆息一聲,突然聽到身後有急促的腳步聲,好像是一個人朝這個方向走來?
他躲到了旁邊的巷子裡,在暗處觀察,看看到底是誰這麼晚了要來千樺殿。
顧妍夕沒有聽聞到炎鴻澈跟隨的腳步聲,她猜想一定是他聽了她說的那些冷漠的話,所以很憤怒的離開了。
她竟然心裡有些發悶,嘀咕道走就走吧,她一個人也能將小天救出魏宮。
顧妍夕端着夜宵來到了殿門前,站在殿門內側的侍衛,本來打算坐在門邊偷個懶、睡一覺,卻沒想到一個小宮女竟然端着夜宵來了,打擾了他們的清幽。
他們很不耐煩地看了一眼這個小宮女,見她一直垂眸露出怯懦的樣子,他們也沒有從門邊站起,不耐煩地問道:“這麼晚了,你來這裡做什麼?”
“幾位大哥,是小公主要吃夜宵,所以我纔去了御膳房給公主拿來了點心吃!”
“快進去吧!別站在這裡礙我們休息!”
守門之中的侍衛,也有侍衛首領,一直都是他開口對顧妍夕說話,他有些煩躁的推了推手,顧妍夕微微擡眸見到了他趕她走不耐煩的神情,她腳步加快走進了千樺殿。
守着千樺殿的侍衛們見小宮女走開了,這才鬆懈地坐在了地上,依靠着殿門準備打盹。
忽然耳邊又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們不耐煩的睜開眼睛,望見一個身形有些高大,頭上的髮髻有些凌亂,手中也端着一個木盤,木盤子上放着一個叩有蓋子的瓷碗。
“你又是誰?這麼晚了也是給小公主送夜宵來的?”
那個高大的宮女點了點頭,並未開口說話。
“我問你話呢,怎麼不回話呢?是看不起我們,還是你根本就不是來送夜宵的?”
一想到這裡,這些侍衛都打起精神來了,從門邊站起,將身上的長劍都抽出,警惕地看着這個高大的宮女。
“我說話難聽……我是給小公主送夜宵的!”
這嗓音,就好像是被人捏住喉嚨了,從嗓子眼裡擠出來的話一樣,聽起來有些讓人反胃。
侍衛們做出了乾嘔狀,而這裡的侍衛首領不耐煩的揮手道:“進去吧,以後你不要開口說話了,聽着讓我們就反胃想吐!”
高大的男子剛要開口,侍衛首領忙推了推手:“不用回答我的話,快進殿!”
高大的宮女點了點頭,端着夜宵快步走進了大殿。
這些侍衛們一想起剛纔這個宮女說的話,胃就不舒服,但是睏意來了,他們也顧不得想太多了,只要能抽空偷懶就偷懶,免得一會兒有什麼事發生了,他們想休息都來不及了。
他們又坐在地上,靠着殿門,快要昏昏欲睡。
而顧妍夕端着夜宵剛要到炫麗公主的寢宮敲門,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她一回眸望去,只見一位身形高大的宮女,穿着有些發緊的衣裙,端着夜宵也跟了過來。
待這個宮女走近了她,她藉着殿前的燈籠光芒,看清了這個宮女的面貌。
“是你?”
顧妍夕的聲音很小,卻是很詫異。
“是我!”
炎鴻澈捏着嗓子,說出這句話,讓顧妍夕聽的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你以後不要說話了,我來就好!”
顧妍夕知道他是好心好意,纔想出扮成宮女的樣子來進千樺殿幫她找小天,可是看到他現在奇怪的穿着和打扮,還有說話如被踩了脖子的鴨子叫的怪怪的,不由得脣角含笑。
炎鴻澈看了一眼他急忙換上的裝束,妖孽般的容貌上滿是彆扭神色,他有些不高興地瞪了一眼顧妍夕,顧妍夕就當沒看到,對他淡淡道:“準備好了,進殿了!”
剛說完,顧妍夕沒有給炎鴻澈準備的時間,已經瞧了瞧殿門。
裡面傳來了一個宮女有些發睏,懶洋洋地詢問聲:“是誰在敲門?”
顧妍夕忘記問被打暈的這位送夜宵的宮女叫什麼了,她有些爲難時,炎鴻澈在她耳邊輕聲提醒道:“蕭蕭!”
顧妍夕輕聲咳嗽了下,纔回答道:“我是蕭蕭,來給小公主送夜宵。”
“是,蕭蕭啊!”
殿門打開了,顧妍夕和炎鴻澈忙垂下面容,怕被這個殿內的宮女識破了他們的身份。
站在殿內宮女打量了一眼顧妍夕,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一看到那位高大的宮女,她眉心挑了挑,指向他問:“你是誰?”
顧妍夕沒有擡眸,不用看也知道她指的人是誰。
“她叫小潔,是我讓她陪我一起送夜宵來的。”
“哦!你們快到進寢殿去吧,小公主要是等不及了,會發脾氣的!”這位宮女語重心長地勸慰着。
顧妍夕點了點頭:“好,我們這就送去!”
顧妍夕與炎鴻澈端着夜宵,擡眸望見了寢殿的位置,快走幾步,到了瑪瑙珠串起的門簾下,顧妍夕深深吸一口氣,與炎鴻澈對視一眼,這才撩起門簾走進了寢殿內。
“你們怎麼纔來呢?餓死本公主了!好不快將夜宵放在桌子上?”
顧妍夕與炎鴻澈低着頭走,但還是能看到旁邊擺放的東西,當看到了左手邊有一個翠玉製成的方桌,顧妍夕和炎鴻澈走過去,將夜宵都擺放在其上。
炫麗落座在方桌前,有些心急地將夜宵的瓷碗都打開,攪起裡面的勺子,喝上了幾口。
“這血絲燕窩粥和蓮子羹,還真是好喝!”
顧妍夕一聽,眸中暗芒一閃而逝,輕聲道:“公主殿下,你可聽說過血絲燕窩粥有美容的功效?”
“美容是什麼?”
炫麗停下了吃粥的動作,疑惑地望向顧妍夕。
顧妍夕一直垂眸,但聲音很淡定:“美容就是讓自己變得年輕貌美!”
炫麗一聽,眼睛瞪得滾圓,雪亮雪亮的發光一般。
“這血絲燕窩粥真的這麼好嗎?”
“那是當然了,奴婢可是聽說了,炎國的皇后曾經就是用這個方法永葆青春的!”
炎鴻澈一聽,好看的眉心擰起,心中想到:她什麼時候用過血絲燕窩粥美容了?看到粥的顏色發紅,粘乎乎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美容的東西。
炫麗一聽炎國皇后,有些憤怒和攀比之心:“你口中說的炎國皇后可是顧妍夕?”
“是的,奴婢口中說的正是此人!”
“既然她都能想出這些幺蛾子來美容,本公主也要試一試,而且以後要超過她,比她更美!”
炫麗將鼻子仰的高高的,一看就是心高氣傲的刁蠻模樣。
顧妍夕脣角抽動了一下,她不是想要美嗎?還要超過她本尊?那她真應該好好給她點顏色瞧瞧了。
“公主殿下,做這種血絲燕窩粥美容的時候,是不能有人打擾的。”
“還有這種說詞?”
“是的!”
炫麗公主挑起眉毛,將整夜都侍奉她的宮女們趕出了寢殿。
“你們都出去,今晚都不用來這裡伺候本公主了!”
“是,公主殿下!”
這些宮女們一聽炫麗要放她們走,她們心裡自然是高興的,腳步也輕快了許多,身影很快就從殿中消失。
顧妍夕見到這些宮女們都離開了,這樣她就有機會對炫麗下手了,狠狠教訓一下她。
她柔聲道:“公主殿下,你到*榻上躺下,閉上雙眼,一定要渾身放鬆!”
“好,本公主這就去做!”
炫麗之所以這樣高興,是因爲她想到過幾日就能見到賢王,那時候若是他變得比炎國皇后顧妍夕還要美麗,不怕賢王他不垂涎她的美色,早些娶她到墨國,將來讓她當上墨國的皇后。
她快步走到了*榻上躺下,闔上了雙眸,深深吸氣、呼氣,然後等着血絲燕窩粥美容。
顧妍夕端起玉桌上的那碗血絲燕窩粥,脣角上揚出一個邪惡的弧度,讓炎鴻澈看了都覺得心裡發寒。
她端着粥碗,走到*榻邊緣,看到炫麗公主一副自戀的笑容,她牙齒在口中咬了咬,將一碗血絲燕窩粥如數叩在了她的面容之上。
“啊!”
“公主殿下,小點聲,美容是需要安靜的!”
“可是……”她一張開口,粘乎乎的東西進到了她的嘴裡。
“這種美容,要想見效,是需要快速的!切記,不要出聲,多疼都不要開口!還有一定不要睜開眼睛,蕭蕭你來矇住公主殿下的眼睛,不要讓公主殿下睜開眼睛,影響了美容啊!”
顧妍夕早就猜到了炫麗想要問她的話,這樣妥當的理由,的確讓炫麗公主信服了,她遞給炎鴻澈一個眼色,炎鴻澈無奈的伸出大手捂住了炫麗眼皮上還粘着粘乎乎粥的雙眼。
顧妍夕撩起衣袖,鼻子一皺,在心底暗罵:炫麗,你這個死三八,看今天我不把你的這張臉打的連你母后那隻老虎都不認得你,都怪了!
炎鴻澈深邃的雙眸睜大,見顧妍夕撩起衣袖,擡起手狠狠給了炫麗一耳光。
炫麗緊緊咬牙,臉上火辣辣的痛着,卻不敢開口,怕影響了美容的效果,爲了見賢王,爲了成爲未來墨國的皇后娘娘,她什麼痛都忍了。
顧妍夕一巴掌下去之後,黑眸眯起,擡起手啪啪拍在炫麗公主的面頰之上,打的炫麗公主一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可她的確很堅強,顧妍夕都打累了,炫麗頭昏眼花了卻還是不肯喊停手。
炎鴻澈見過顧妍夕彪悍起來的樣子,可是今日看到她打炫麗面頰那種狠勁,再一看炫麗被打的人不人鬼不鬼了,卻還是很享受的樣子,他真的是又怕顧妍夕,又不得不佩服她手段高明瞭。
顧妍夕用炫麗的衣袖,擦淨了她粘有粥物的雙手,打了到了,氣也發泄完了,該問她小天的下落了。
“公主殿下,你喜歡孩子嗎?”
“不喜歡!”
“那麼公主殿下若是碰到了不喜歡的孩子,會將不喜歡的孩子藏到什麼地方?”
“藏到密室裡,讓他餓死在裡面!”
炫麗說完這些話後,臉上痛的發麻了,感覺像是被扒皮了一樣的痛。
顧妍夕牙齒咬緊,她竟然說將小天關進密室,讓他餓死?這個惡毒的女人,看她今天不殺了她。”
炎鴻澈的大手還蒙着炫麗的雙眼,見顧妍夕從腰間抽出匕首,像是要割斷炫麗的喉嚨,他朝着她搖頭,就算炫麗將小天藏在密室,那密室的位置在哪裡,他們還不知道。
“密室在哪裡了?聽說童子尿也會美容的,公主殿下何不試一試?”
炫麗一聽,覺得有點噁心,但是好像聽過有人這樣說過,童子尿還可以解百毒呢,想來也會讓人永葆青春。
“密室就在……”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來了!”
之前爲顧妍夕和炎鴻澈開殿門的那名宮女撩開了門簾,慌慌張張跑來,朝着躺在*榻上的炫麗稟報着。
炫麗一聽,騰的一下從*榻上坐起,顧妍夕已經藏好了匕首,而炎鴻澈已經撤回了矇住她雙眼的大手。
“母后來了?怎麼這麼晚了還要來呢?”
顧妍夕一聽,與炎鴻澈對視一眼,見炎鴻澈將眸光遞向殿外,顧妍夕知道是暗示她,儘快離開這間宮殿。
顧妍夕柔聲道:“公主殿下,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奴婢和蕭蕭就先離開了!”
“走吧走吧!對了,你們不要賞金嗎?”
“不必了,爲公主殿下效勞是應該的!”
“很好,以後你們天天晚上都要來給本公主美容啊,快走吧!”
“遵命,公主殿下!”
炫麗疼得嘴都要抽筋了,還覺得自己很美的伸出手指碰了碰打腫的面頰,已經都發麻了。
顧妍夕和炎鴻澈瞧見炫麗那欠抽的模樣,忍不住脣角含笑,已經快步離開了寢殿,卻在出大殿時,與魏皇后碰見。
顧妍夕和炎鴻澈退到一旁給魏皇后讓路,魏皇后冷冷掃了他們一眼,也沒有說什麼,轉身走進了寢殿。
顧妍夕和炎鴻澈深吸一口氣,二人像是腳底抹油了一般,一路飛奔,守殿門的侍衛們認得他們,沒有阻攔他們,這也讓他們離開千樺殿更快了幾分。
炎鴻澈到了最後,怕顧妍夕跑得慢跟不上他,他擡起手不容顧妍夕拒絕,將她擁在懷中,用了輕功,二人的身影飛快地竄梭在宮巷之中。
顧妍夕左臉貼在他的胸口,聽得見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聞的見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似乎在她的腦海中早就深深的烙下印記,卻讓她怎麼也想不起,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生活,到底是甜蜜着,還是痛苦的糾纏呢?
不知他們逃離開千樺殿飛奔在宮巷中多久,也不知道他們相擁在一起有多久,直到他們來到了魏國皇宮的御花園門口,炎鴻澈才停止了向前飛奔的腳步。
他都已經停下了向前的腳步,而顧妍夕竟然有些依賴這種被擁入懷的感覺?
“是不是想起朕了?”
良久,炎鴻澈先開了口。
顧妍夕這才清醒,從他的懷中掙扎出來。
“沒有,我還是不記得你!”
顧妍夕想要將真實的話告訴他,因爲她不想欺騙他,也不想欺騙自己的心。
炎鴻澈釋懷一笑:“沒關係,你早晚都會記憶起朕的!小天的事,你不用擔心,朕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他。”
“那就多謝你了!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
“好!以後我們再見!”
炎鴻澈站在御花園的門口,一直望着顧妍夕清瘦的背影在長巷中漸漸消失,他這才輕嘆一聲:“妍夕,到底還要多久,你才能記起朕呢?小天是朕的皇子,朕一定會想辦法將他救出。”
顧妍夕趕回了住處,發現殿中燭火搖曳着,她走進殿發現顧淳正坐在正殿中等着她。
“去哪裡了?”
顧淳面色繃緊,顯然有些不大高興。
顧妍夕想了想,還是告訴他了實情:“剛纔去了炫麗公主的寢殿,找到了她!”
“不是說了,要你先等等嗎?若是剛纔出了危險,該怎麼辦?”
顧淳從長椅上站起,一雙星眸中沁着肅色,正凝視着顧妍夕。
“我沒有遇到危險,你放心好了!再說了,我已經從炫麗的口中得知小天正被藏在宮中的密室,我猜想應該在炫麗的殿中,又或者在魏皇后的宮殿之中。”
顧淳見顧妍夕固執的樣子,根本沒有意識到剛纔她經歷過的危險,不由得輕嘆一口氣,對於顧妍夕這樣執拗的性子,他早就見慣不怪了。
“這兩個地方應該都很難進入了,不過炫麗公主的寢殿有可能早一些能進去,魏皇后會安排我與她見面的,只要我說要在炫麗公主的寢殿相見,應該不難。”
顧妍夕有些難爲情道:“炫麗的臉快被我打破相了,腫的像豬頭一樣,估計一時半會她是不敢見人了。”
顧妍夕一想起她和炎鴻澈逃出千樺殿時,聽到炫麗從寢殿中傳出殺豬般的嚎叫,她就不由得想笑。
顧淳聽了顧妍夕這樣說,是想氣也氣不得了,他見顧妍夕脣角含笑,他也無奈的笑了笑。
“罷了,以後找機會在進炫麗的寢殿吧!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妍夕!”
“好,二叔你也一樣早點休息!”
顧淳與顧妍夕辭別,顧妍夕回到了房中躺下,先是爲小天的下落不明而心急,徹夜難眠,輾轉在*榻上時,突然聽到了身旁有人輕喚她的名字。
“妍夕!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