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鹿野總算是處理完了鹿氏裡的一些緊急事件,趕着回來給生活不能自理的某人投食。
食材他都在回來的路上買好了。
總裁大人打開門,看到屋子裡的情景。
“啪。”提着食材的手一鬆,食材袋子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幾隻蘋果滾落到了腳邊。
有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麼?那個擼着褲腿凌虐孔雀像漢子一樣的女人又是誰,還有,門口大包小包的行李又是誰的……
喬堅強在地毯上拉粑粑都沒人管麼,沒有下巴的祖師爺抱着兩瓶紅酒醉倒在地上又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看到喬酒歌盤着腿坐在地毯上笑得開心,他都開始懷疑這裡是不是他家了。
“她又是誰?”總裁大人的臉色非常難看,伸出手直直地指向嶽懷晴。
鬨鬧的客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家安安靜靜地盯着鹿野看了一會兒。
喬酒歌覺得自己應該向鹿野介紹一下自己的新朋友,轉了轉腦袋,朝着相反的方向道:“她可以算得上是我的師姐,同宗不同脈,也是驅魔師呢!嘿嘿嘿,我已經同意收留她一段時間了。”
鹿野沉下眸子。“誰給你這個權利的?”這是他家,不是收容所,這個女人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喬酒歌愣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場面有些尷尬。
嶽懷晴撿起地上的蘋果笑嘻嘻地遞給鹿野。“你好,我叫嶽懷晴,我是來找孔雀的。”說着,就湊到鹿野的耳邊小聲道:“我覺得你應該要同意收留我的,因爲只有我能製得住孔雀。”
爲了向鹿野彰顯自己真的能製得住孔雀,小嶽霸氣地伸腿,把孔雀踩在腳下,示威似的朝着鹿野挑了挑下巴。
“哎呀呀呀,臉,姑奶奶,你輕點,輕點。”孔雀趴在地上不斷哀嚎着。
鹿野看向喬酒歌。
她就這麼盤着腿安安靜靜地坐着,眼睛是閉着的,可是嘴角卻是揚起的,她很開心。
也許,他真的可以留下他們,屋子裡熱鬧了,她也就不會因爲自己看不到而覺得冷清了。
鹿野沒有說話,徑直朝着喬酒歌走過去。
她的手裡還抓着祖師爺的下巴,自顧自地玩得很開心。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玩了什麼?”鹿野蹲在喬酒歌身邊,結果她手中的祖師爺的下巴,遞過去一杯牛奶。
喬酒歌傻呵呵地笑了笑。“我終於摸到孔雀的臉了,是小嶽妹子把他踩在腳下讓我摸的。”
鹿野抿着脣角,“想象得到他是什麼樣子了嗎?”
喬酒歌的指尖動了動,捧着杯子笨拙地喝了一口牛奶,嘴邊沾染了一圈奶漬。
“想象出來了,孔雀的眼窩很深邃,但是一定沒你的眼睛好看,孔雀的鼻樑很高,但是一定沒你的鼻樑挺拔。”
喬酒歌把牛奶杯放在腿邊,想了想,繼續道:“孔雀的嘴脣很薄,一定沒你長情,孔雀的頭髮比你長,一定不像你,那麼有男人味。總結來說,孔雀長得一定沒你好看,你能看到他,自己就能對比出來,我說的對不對?”
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還附帶着很嚴肅的表情,說話的時候一本正經。
鹿野用拇指擦了擦她嘴角的奶漬,朝着孔雀看了一眼。
“唔,他確實長得不如我,你猜的很對。”
孔雀的整張臉還被小嶽妹子踩在腳下,皺皺巴巴的自然是好看不了多少。
聽到鹿野說自己長得不如他,孔雀有些不服氣地在地上撲騰了幾下。
“有種,有種你讓她把腳挪開,咱倆光明正大地比一比,小爺我長這麼大,還從來都沒有人說我長得不如誰,我好歹也是隻活了幾百年的孔雀精,皮膚保養到我這個份上也是很不容易的好吧……咳咳,姑奶奶,我求求你,把腳挪開吧,味兒太大了……你爲了追我,到底是趕了幾天的路啊……”
小嶽妹子毫不留情地用自己的腳底板在孔雀的臉上搓了搓,“反正以後咱倆還是要在一起的,你就當是提前熟悉熟悉味道好了!”
喬酒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鹿野的胳膊。
“這麼真性情的姑娘,我喜歡!”半晌,睜開眼睛,目光空洞地看向鹿野。“我……可以做主留下她嗎?”
鹿野點了點她的眉心,給了她肯定的答案。
“可以。”
“歐耶!”喬酒歌舉起雙手歡呼,放下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堆溼噠噠軟乎乎的東西。
喬酒歌僵硬得不敢動了,立馬轉變爲一臉要哭的樣子。
“野男人……我……我現在抓的是什麼?”雖然這個觸感已經讓她得出了答案,可她還是巴望着野男人一定不要告訴她那個答案。
“喬堅強的……”
“夠了!”喬酒歌立刻打斷了鹿野。“我知道是,其實我更想問你的是,下面我該怎麼辦……”
事到如今,喬酒歌追悔莫及,都怪她自己,吃飽了撐着纔會把喬堅強的狗鏈解開,是她放任她的狗在屋子裡瞎轉悠。
嶽懷晴和孔雀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捂着鼻子退到了一邊,都是一臉要吐的表情。
這兩個歡喜冤家倒是很樂意爲喬酒歌出謀劃策的。“洗洗就乾淨了。”
孔雀對着鏡子整理着自己的儀容。“指甲縫裡記得也要洗乾淨。啊,對了,你看不見,可能自己洗不乾淨,沒關係,你旁邊不是還有個能看見的麼,讓他幫你洗。”
反正事不關己,他和喬酒歌又不熟,怎麼輪都輪不到他去幫她洗,畢竟人又不是他家的。
喬酒歌感激地朝着鹿野的方向露出了一個乞求的表情。抓着鹿野的手腕,死死不鬆開。“你一定要救我!”
誰能體會她現在絕望而又想吐的心情!
鹿野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欠了這個女人什麼,這輩子纔會這麼“有幸”攤上這麼個女人。不過話說回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時候,現在這個女人抓着他的手腕,他得先讓她撒手。
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上輩子一定是折翼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