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酒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小嶽妹子恨鐵不成剛,摔門走了,喬酒歌倒是想去追小嶽,可胳膊卻被寶秋拽地死死的,朝着她貼上來,並排站着,雙腿修長,剛洗完澡,頗有一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
頭髮溼半乾不幹地攏在耳邊,一說話,一簇髮絲垂到臉頰邊,她又嬌羞地挑上去,一雙招人的鳳眸看向鹿野,“小酒真是太可愛了呢,她今晚和我一起睡好麼?”
這句話倒像是在徵求鹿野的意見。
喬酒歌偏頭看門外,還在擔心小嶽,她非把她的腦袋掰過來,一隻手攏着她的臉頰,強制性地讓喬酒歌和她並排站在鹿野面前,只要對比着看,喬酒歌自然是哪一樣都比不上她的。
鹿野知道喬酒歌在緊張小嶽,當下走到她面前,“不用擔心小嶽,我幫你找她回來。”
女人之間的閨蜜情深,鹿野一向是不懂的。
他只知道小嶽和喬酒歌之間有了矛盾,而她臉上拼命想要掩藏的傷感八成也是因爲小嶽,他去找小嶽回來,又放心不下喬酒歌,也就同意了寶秋的話。
“你今晚和她呆在一起好麼,什麼也別擔心。”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寶秋,“好好照顧她。”
寶秋含笑點頭。
鹿野看寶秋的這一眼並沒帶任何感情,但在喬酒歌眼裡卻是萬分深情的,這一下徹底讓喬酒歌相信了寶秋說的一切。
她和鹿野之間只隔着一層紗,只要捅破了,寶秋就會和鹿野在一起,鹿野有了寶秋,再也不要她了。
喬酒歌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嘩啦啦往下淌,哽咽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寶秋抱着哭得稀里嘩啦的喬酒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被安慰着她,擡眼看鹿野,眼底寫滿了委屈,“我……我不知道這麼說會傷了她們兩個之間的感情……”
鹿野一個大男人,哪裡懂女人之間那麼複雜的關係,嘆了一口氣,拿起車鑰匙走出去找小嶽。
快出門的時候,寶秋忽然叫住了他,“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一邊還體貼萬分地在喬酒歌耳邊低語幾句,看似在安慰着她。
等到鹿野一走,立刻嫌棄似的鬆開了喬酒歌,爲自己倒了杯水,翹着腿坐在沙發上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我說,妹妹啊,哭能解決什麼呢?”
喬酒歌哭得直抽抽,一屁股坐在寶秋身邊,心裡委屈地不得了,可小嶽又走了,她和寶秋其實也不熟,還能和誰說……
寶秋看到喬酒歌傷心,笑着補刀,“我看你好像很喜歡我手上這串千眼菩提,喏,雖然捨不得,但是能讓你開心一點的話,送給你也無妨,大不了再讓他去給我找一串來。”
補刀滿分……
喬酒歌的心咔嚓咔嚓碎成好多瓣,哪裡還敢要寶秋的千眼菩提,那是鹿野送給她的,又不是送給自己的。
她現在看到這串千眼菩提躲還來不及,就算是之前看得再順眼,也不喜歡了。
屋子裡只剩下喬酒歌和寶秋兩個人了。
寶秋也不客氣,完全把喬酒歌當成僕人使喚。
拉着喬酒歌逛了一回街,大包小包都讓她提。
喬酒歌渾渾噩噩地跟着寶秋,像行屍走肉似的逛了一下午,完全不知道自己提着的這些衣服首飾是寶秋下了血本打算勾引鹿野的行頭。
直到路邊街燈初亮,兩個人才回來。
遠遠地看到鹿野站在門口,寶秋急忙接過了喬酒歌手中的大包小包,笑呵呵地迎上去。“你來啦,我剛和小酒去逛街散心,你看,她得氣色是不是好很多?”
鹿野直接略過寶秋去抓喬酒歌的手,喬酒歌條件反射地一躲,沒讓他抓到。
“小嶽去找孔雀了。”
喬酒歌低着頭,“恩。”
“下午……玩的開心嗎?”
喬酒歌侷促不安地抓緊拳頭,手心都是汗。“開心。”
鹿野哭笑不得,她明明不會撒謊,一張臉笑得比哭都難看,偏偏還要強裝開心,“小嶽的氣消了,自然就會回來的。”
他現在倒是什麼事情都要操心了,誰讓他的姑娘這麼讓他不省心呢。
寶秋看到鹿野溫情的一面,咬了咬牙,她覺得這個完美的男人理應由她所有,他不該對喬酒歌露出寵溺的樣子,這讓她更恨喬酒歌了。
寶秋找準時機,拉開了喬酒歌,湊到鹿野的耳邊小聲道:“那個條件,我已經想好了,你跟我來。”
鹿野想着既然這樣,早些把千眼菩提買過來讓喬酒歌開心開心也是好的。
抓着喬酒歌的左肩拍了拍,“我走開一會兒。”
說着,就更寶秋一起隱沒在了樓道口的黑暗之中。
喬酒歌朝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擡手抹掉眼睛裡蓄滿的眼淚,一咬牙,跟了上去。
剛躲在暗處站住腳,就聽見黑暗中傳來寶秋的那句話。
“我的條件,就是你聽我把這些話說完好麼。”
“鹿野,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住,我是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時間久了,自然是想找個依靠的。”
喬酒歌一聽,完了,寶秋這是想要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和鹿野正式在一起了。
那邊寶秋繼續道:“昨晚你走後,我想了很多,如果你能成爲我的依靠,我願意永遠呆在你身邊,我想我是喜歡你的,哪怕你不想公開我們之間的關係,把我藏起來一輩子,我也是願意的,有些人,只看一眼,就一輩子都忘不了了……”
“你那麼完美,能配得上你的女人真的很少,我知道,或許我也配不上你,但是還要你點頭,我什麼都可以爲你做的。”
喬酒歌已經完全聽不下去了,離開時連腳步都是慌亂的。
寶秋的鮮紅的嘴脣漸漸露出了笑意。
黑暗之中,傳來鹿野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
“你演夠了沒有,恩?”
被鹿野拆穿,寶秋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直到這一步,鹿野依舊錶現得很有風度。
“你的背景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戲也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你倒是有句話說得很對,能配得上我的女人很少,其實你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