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太一宮主殿之中,掌門煌雲真人聽着此行前去調查魔門聚集之事的師弟斐雲真人向他稟告此行他們所遇之事,當聽到魔門之中竟然會有如此修爲之人,這煌雲真人心中亦是驚訝,但好在對方似乎沒有與太一宮爲敵的意思,他這才微微安心,此時他便讓幾人先行下去休息,自己卻留在主殿之中思索這奇怪女子的可能來歷。
“稟掌門師尊,玉華宮清玄清人前來拜訪。”門外一個道童道,煌雲真人見此,便開口道:“快快有請。”
不多久便見一個眉發半白的道人進入殿中,這道人先是向三清一拜,然後這才疊手對煌雲真人一禮,只聽他開口說道:“清玄冒昧來訪,卻是打擾了道友的清修啊。”
“哪裡哪裡,清玄真人能來此處,卻是讓我太一宮蓬蓽生輝啊。”煌雲真人道,此時想到不久前玉華宮清徽真人向自己所說之事,煌雲真人心中卻是感覺奇到幾分怪,於是他便開口問道,“清玄真人可是無事不登門吶,卻是不知此次來我太一宮一派,可是以何指教。”
“指教卻是不敢,只是有一事相商,還請道友莫要拒絕才是。”那清玄真人道,此時他與這煌雲真人一同坐於三清神像一側,二人卻多有幾分仙風道骨之姿。
“道友請講。”煌雲真人見他有話要說,便將自己的想法先行壓了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這些日子,魔門活動猖獗,我等正道門派是否應當想辦法應付此事纔好。”清玄道,說到魔門猖獗他卻是微微一嘆,顯是認爲魔門害人不淺。
“除魔衛道,自是我等義不容辭的責任,只是魔門狡猾異常,不知道友可是有何妙計。”煌雲道,聽到對方說起此事,他想到的卻是那個修爲極爲神密的白衣女子。
“妙計卻是不敢說,只是魔門狡猾異常,若我等出力剿滅未必能有結果不說,還有可能讓魔門借各種陰邪手法讓我等遭受較大的損失。”清玄道,說到這裡他便是微微一笑,然後又指着北方道,“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假借他人之手。”
煌雲真人見他手指北方便已知道他是想假借長生堂之手,見此煌雲真人心中卻是微微一嘆,只聽他開口說道:“那長生堂終歸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與之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引狼入室,他日我等必定會反受其害。”
“道兄此言差矣,我們只需讓一些長生堂之人過江對付魔門便可,其中再由我玉華宮從中監視,以防他們在江南設下據點,如此既可以借他們之手來削弱甚至剿滅魔門,同時又可以打擊長生堂的勢力,讓他們息了窺伺江南之心,如此好事,若不早決定,更待何時。”清玄真人道,說到這裡他便輕撫長鬚,臉上自是一片勝券在握之姿。
“如此,恐怕還是有些不妥吧。”煌雲真人道,但此時他又想到了方纔斐雲所提到的那個修爲深不可測的白衣女子,若是那白衣女子與道門爲敵,道門定會受到極大的損失,於是他便狠了狠心道,“如此也好,不過僅有玉華宮一派監視長生堂或許不妥,不如這樣,再由我玉華宮派出數人一同監視,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那清玄真人笑道,見對方已然答應了此事,他心中這才安心,不允長生堂南下江南雖然本是道門數派一同達成的共識,但太一宮守在大江之畔,所以阻止長生堂南下之事太一宮幾乎出了七八分力的,現下太一宮答應了此事,那此事便幾乎沒有了太大的問題。
“對了,貧道還有一事,期望道友能多重視一下。”煌雲真人道,此時他便想了想前不久清徽真人所說之事,然後纔開口道,“聽聞楚山之南十萬裡大南山中的妖修此時有異常變動,道兄作爲玉華宮掌門鎮守楚山之地,是否應當多多注意下此事纔好。”
當時清徽真人並未說出他爲何不親自將此事告訴告訴玉華宮掌門,也就是他自己的師兄清玄真人,反而卻要千里迢迢的來到太一宮找自己商議此事,對方未說,煌雲真人自是不知箇中原因,此時見玉華宮掌門來此,他便將此事說了出來,但卻沒有將這消息的來源說出。
“竟有此事。”清玄真人聽到此事先是一愣,但他很快便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此事卻是不用道友多心,想我玉華宮在楚山經營多年,自是有辦法應付這些變故。況且這些年來妖修偃旗息鼓,本就極少與玉華宮衝突,想必應當不會有太大的事情發生纔是。”
“道友小心便好。”煌雲真道,對於此事他其實也只是提醒而已,畢竟南山之事他也並未親歷,是以他也如這清玄一樣並未將此事真正放在心上,此時他便與這清玄繼續談論利用長生堂打擊魔門的詳細策略,只是他的心中卻總有幾分不安,但爲何如此,他一時卻也說不上來。
他猜這種不安很可能與那神密的白衣女子有關,所以便更是堅定了假借長生堂打擊魔門的想法。
此時喋血盟之人並不知道長生堂竟然已與道門達成了某種默契,尤其是血靈宗之人,他們多數人正在用心調養,對將要發生的變故竟是一無所知。
那血靈宗在經過數日的平靜之日,終於迎來了弟一場風波。坎水別院之中,姜蘊芝看着前來報信的弟子,然後開口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有沒有查清他們爲何會找到這裡。”
“代宗主師姐,此事還未查出,不過不知爲何那太一宮之人竟然也介入了此間,卻是讓我們的壓力劇增。”那站在下首的弟子道,原來此時長生堂與玉華宮正在協手攻擊護教法陣,而更加奇怪的是從來不許長生堂渡過大江的太一宮此時加入了此間,如此自是讓血靈宗壓力劇增。
“太一宮?!”姜蘊芝恨聲道,對方既然提到了太一宮一派,他自然是想到了那日與自己等人爲難的太一宮諸人,那此處的事情也定是由太一宮諸人泄露出去的了。
“師姐,我們也去幫忙,定是要讓他們此行有來無回。”說話的正是幾乎站在最下手的董汐,此時她一臉怒意,顯然是對道門介入此事極度憤怒。
“也好,此事明顯是一個巨大的陰謀,現下我們唯有同心協力,才能渡過此劫。”姜蘊芝道,她回想此事,將自己所知之事與去過江北南山的教衆所說之事聯繫到一起,她便越加感覺此事奇怪,當時父親帶門中弟子前去南山時,行蹤自是小心隱蔽,那長生堂之人又是如何知道了此事,而且還與玉華宮一起圍攻血靈宗,硬是讓血靈宗被帶出的精銳損失達一半以上。而喋血盟另外五宗在血靈宗之外集結,他們名義上是要助血靈宗一臂之力,但結果卻是讓太一宮發現了此處,時至去江北南山的教衆回來後,這長生堂與玉華宮及太一宮便一同發起最後一擊,想要將血靈宗剷除。
“不可。”此時說話的卻是通常在一般弟子面前極少說話的河魂先生,只見他看了看聚集於廳堂中的衆人,然後又接着道:“董汐,你與南宮夏,方傑,李姳韻及司徒維五人還另有要事安排,此次多派夾擊我血靈宗之事,你們卻是不用參與的。”
“可是。”姜蘊芝道,見河魂打斷了自己的話,她心中自是不滿,但不滿歸是不滿,這河魂先生就連她的父親都禮遇有加,所以她此時也只能隱忍而已,見對方的語氣堅定,她便又開口說道,“其它前輩,可是還有什麼要說的嘛。”
“代掌門,此事古怪,我等懷疑門中可能會有奸細向道門或是長生堂報信,我派纔會有如此損失,是以此時我等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查出究竟是誰再向道門報信,這樣才能讓門下弟子齊心協力共抗外敵。”說話的,正是血靈宗一位長老,這長老也參於了南山之行,但他並未受到多重的傷害,是以此時纔會在此商討門中之事。
“趙長老,此言卻是不妥,要知經歷上次合擊太一宮未成之事,宗主已然知道門內可能藏有奸細,但經過許久的查探都未能查到任何蛛絲馬跡,可見那奸細隱藏極深,又豈是我們如此這般簡單倉促便可以查出的,若是我們一時查不出來,難道說我們要一直在此事上浪費時間。”說話的正是玄武堂堂王千華,在血靈宗中他修爲極高,身份亦是高於衆位長老,是以聽他如此說,那趙長老便不再多說什麼。
“王堂主所說無誤,此時有法陣借力,我們應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才早,還有因南山之事而受傷的弟子也要加緊休整,已期早日可以加入戰鬥,早日可以將他們驅離此處。”姜蘊芝道,說完之後,她便安排守衛法陣的弟子,只是此時完全沒有受傷的弟子多是妖月曲弟子,五部曲之中妖月曲的弟子修爲最低,所在很多地方只是讓他們借法陣進行一定的遊擊,若是與敵人硬碰的話,還是需要修爲較高的弟子,而這樣的弟子卻有一半以上損失於南山之中,餘下之人卻也多是受傷之人。
“此事過後,定要查出門中的奸細究竟是誰。”姜蘊芝心道,但她此話卻並未說出,調查奸細之事極有可能要弄得門中雞飛狗跳,對現下之事卻是極爲不利的。
待這些事情全部安排完之後,血靈宗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唯有南宮夏等五人無事可做。此時姜蘊芝也不知河魂要爲他幾人安排什麼樣的任務,但任務還未安排下來,她只能先讓幾人在血靈宗中代各部曲傳信,於是他們五人便成了血靈宗成立以來修爲最高的只在內部傳信的弟子。
正在此時,有弟子回報說琴姬已然回來,姜蘊芝便獨自去尋消失數日的琴姬,她的目的,自然是詢問上次之事,當然,還有請琴姬出手應付此次數派圍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