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李姳韻修煉完畢,她見南宮夏雖然還在修煉之中,但此時的他卻是臉色蒼白,並且更有幾分扭曲,明顯是在承受着什麼難忍的痛苦,這種情況沒能維持多久便見他口吐鮮血,然後軟軟倒去,李姳韻見此自是將南宮夏扶住放好,之後她才又以自身的道力去試探對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的修爲畢竟太低,她自己的道力方纔侵入南宮夏體內幾分就已被南宮夏體內混亂的道力逼出,倒是也讓她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李姳韻將嘴角的血跡拭去,然後看着南宮夏,一時卻是不知怎樣纔好,對方明顯是修煉出岔,此種情況本就是極爲危險之事,況且在這個沒有任何人可以求助的地方。見此,李姳韻想想自己肩負的仇恨,又想想南宮夏似乎已有離開此處的方法,但此時的情景自是讓她的心下一片黯然。想了許久,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瓶,便不再去想這些事情,轉而獨自靜下心來修煉。
她藉助盈媗送出的靈液來修煉,其速度雖然很快,但比起南宮夏與司馬涵靈當時的速度卻是差了好大一截。不過這一切她並不和曉,她現在想要做的只是達到心中的目標,所以她纔不得不努力修煉。
且說南宮夏感覺自己處在一片漆黑的地方獨自漂泊,他不知如何可以離開這裡,心中也不想要離開這裡,此時他心中一片空明,一片淡然,這正好符合了道家以無爲而無不爲的境界,如此也不知又是過了多久,他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處光亮,他才下意思的向那光亮之處而去。
透過光亮之處,南宮夏感覺強烈的光線刺的他雙眼發疼,他閉目等待了好一會這才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已然回到了識海之中,他的身體也已經回覆到嬰孩狀態,而包裹着自己的蓮花也變成了半開半合的狀態,南宮夏拖着疲憊的身軀站了起來,輕撫着傷痕累累的蓮花,南宮夏無由來的一陣心痛,看了許久,他感覺身體疲憊,便又坐了下來,此時他雖然已經不再是渾渾噩噩的狀態,此時他雖然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事情,但他什麼都不再去想,當累的不行時,他便躺在蓮花中央深深睡去。
醒來之時,南宮夏已經有了對自己身體的感知,他先是伸了伸手,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巨痛,許久之後,那疼痛才淡了許多,他撐着自己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自己此時還是處在玉礦的縫隙之中,玉礦四周光芒點點,本是極爲柔和,南宮夏卻是突然感覺此處極爲美麗,他看這些光點許久,許久之後他才淡淡一笑,然後搖搖頭將自己嘴角的血跡拭去,他內視一番,心下自是搖頭苦笑,此時他體內的經絡已被衝的七零八落,受到的傷害自是不淺,據他人所言誕出元嬰時極易受到心魔所擾,而南宮夏自認心智堅定,但最後還是受到心魔所害,而出現心魔的緣因卻只是因爲在盈媗所之處吃的果實而已。
其實心魔真正的原因南宮夏卻是依然沒有理清。那果實之事只是簡單的表象而已,雖然此事與他心中有所執着是有關聯,但更爲重要的原因卻還是與南宮夏的修行速度有關,南宮夏修行速度過快已至於他的心境歷練不夠,況且他修煉的基本功法《宜華經》雖然是非同一般,但與他所習其它道術等夾雜在一起,南宮夏卻是沒有完全理清之間的關係,是以纔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靜下心來,不再去想那些奇怪的事情,南宮夏試圖去修復自己體內的創傷,但他卻發現自己一時竟然無法動用多少道力,南宮夏心中自是大驚,但無論如何,他的靈識都無法再次進入識海,自是無法查到箇中原因。心中紛亂,更是不能將此事理清。
又不知過了多久,李姳韻才從修煉中醒來,她的修爲此時又是有了較大的進展,當她睜開雙眼時,正發現南宮夏靜靜的坐在不遠處,不過他的雙眼卻是無神的望着壁上玉石,李姳韻心中自是高興,於是她便開口道:“師叔,你醒了,可嚇死我了,怎麼樣,可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南宮夏聽到聲音,便轉頭看了李姳韻一眼,發現此時她的修爲已有了較大的提高,他便搖搖頭道:“恭喜你,修爲有了較大的進展。”他搖頭的原因卻是自嘲而己,嘲笑自己竟是看不穿這些事情。
“嗯,若非師叔的靈液,我又怎麼會有這樣的進展。”李姳韻道,她見到南宮夏搖頭,卻是以爲對方是指南宮夏方纔出岔之事,這才擔心的說道:“師叔,是不是你的身體有何問題。”
南宮夏見她臉上多有擔憂之意,便淡淡一笑,然後纔開口道:“我自是無事的,不過方纔受到了此許心魔所噬,所幸無甚大礙,等我調整一下便不會有事,你卻是不用擔心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李姳韻道,她想了想,又見南宮夏臉色依然有幾分蒼白,心中依然有些放心不下,此時她本想問下如何離開這裡,但又怕對方多心,便也沒有開口。其實不能怪南宮夏不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南宮夏的所有想法均只是猜測而已,在沒有確信的情況下,說出來也是沒有什麼意義的。
“你用心修行便好,其它事情我自會處理。”南宮夏道,此時他心境雖然平淡了許多,但他依然未能完全壓下心中紛亂的心思,他便取出七絃琴然後彈了起來。七絃琴琴音中正平和,自是極爲好聽,南宮夏只覺自己的心靈也隨之變得空靈虛無,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然不在,他似乎與琴音一般四處飄散,飄過秀麗的河山,飄過無際的大海,飄向那無盡的天空。
此琴非同一般,但在南宮夏手中卻成了涵養心神的工具,若是此琴真正的主人見到此事,卻是不知會有怎樣的想法。李姳韻雖然習過七絃琴琴技,但她習琴時本就年幼,加之所習本是世俗彈法,所以此時她聽到南宮夏的琴音心中自然驚訝,但未等她多想,她的心神也變得空靈虛無起來,她似乎也隨琴音飄蕩,也如南宮夏一般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南宮夏此時的琴音不但可以左右自己的思緒,也可以左右他人的思緒,從這個角度來講,他的琴技此時的進步卻是更大。但他左右別人心緒時,卻先要左右自己的心緒,所以他離琴技略有成就,卻是還差了許多。
許久之後,琴音漸漸散去,空留餘音於耳邊清響,南宮夏回過神來,此時他的心鏡一片空明,自是不會再去想其它紛亂心事,見李姳韻還是微顯癡呆的不知想些什麼,他便搖頭淡淡一笑,然後收起琴,轉而進入內視,以圖修復自己受損的身體。
南宮夏心中什麼都不去想,不去想成功後會是怎麼樣,更不去想若是失敗了自己會不會因此而身死,他只是淡淡的靠近自己識海,此次自是不同於上次,他的靈識自是輕易的浸入了識海之中,此時他識海的道力以青色液體狀形成一個海洋,海洋中有一朵半開的蓮花,南宮夏神識便輕易的進入蓮花之中。
此時的他又變成了一個幼小的嬰孩,這嬰孩借用道力來修復這受損的蓮花,這種修復速度自是極慢,慢到他心中雖然知道這蓮花應當有所變化,但雙眼卻是什麼變幻也看不出來的。時間緩緩流逝,南宮夏心中不作他想,只是用心修復這朵受損的蓮花,又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夏才從無我的情況回過神來,此時那蓮花已然完全盛開,花瓣雖然爲是青色,但青色中還夾有黃色,當然還有極爲少量的其它顏色,其中有白,有黑,有青,有紅,南中夏自是知道這些顏色的原因,不過其中有一些帶有淡淡綠意的淺灰色帶卻是讓南宮夏一陣奇怪,他自是不知爲何,但他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
此時南宮夏便吸收蓮花的靈力,他自己的身體便越發強壯起來,雖然他依然是個嬰孩,但此時的他已是可以行走自如。他吸收蓮花的靈力,那蓮花便已自身四周的靈液爲養,自行修復。不知過了多久,南宮夏見識海中靈液已是極少,便不再吸取。
南宮夏轉而將靈識向外散去,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以及身體外那淡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靈力,南宮夏知道那幾乎無法察覺的靈力便是玉礦中充沛的靈力,他此時感覺那裡靈力稀少,其實也只是相對於他的識海而言。他試圖吸引外界靈力進入體內,然後引入識海之中並將其壓縮爲液體。讓南宮夏沒有想到的是,這種吸引速度竟是極快,雖然幻化爲靈液後並不能餘下多少,但他身體四周的靈力卻已是瘋狂的向自己體力涌來,竟是讓南宮夏似乎感覺到了幾分涼意。
南宮夏一邊煉化體外而來的靈力,一邊用變化極慢的識海來滋養嬰孩的身體。如此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嬰孩便感到一份睏倦襲來,南宮夏便停止的修行,然後離開了識海。
此時南宮夏的修爲已然跨過了靈寂期而旦出了元嬰,那蓮花盛開神識化嬰正是元嬰期的標誌。不過這一切離南宮夏的期望還是很遠,因爲他想要讓元嬰離體去查找密室中的法陣,以而尋找到離去的方法,如此不達到出竅期卻是不行的。
他睜開雙眼,見李姳韻此時正神色古怪的看着南宮夏。南宮夏見此,便開口問道:“怎麼了,莫非我臉上有花?”
李姳韻看着他許久纔開口道:“這還是人間的修煉方法嘛?”原是方纔南宮夏吸引靈力過快,以至於四周靈力都來不及補充,這種情況自是讓李姳韻幾乎無法修行。
“你還未到這種修爲,其中道理你自是無法理解的。”南宮夏道,對於自己的修煉速度他自是滿意的。不過這種情況他卻是不好說出的,因爲若是說出,極有可能會對她以後的修爲造成不利的影響,畢竟每個人的經歷本就不同,所以旦出元嬰的過程亦是不同的。
“也是。恭喜叔師。修爲有了極大的進步。”李姳韻道,此時她見南宮夏修爲長進如此之大,心中卻是高興。南宮夏的話她自然也是明白其中含意的,因爲修行本是感悟天地道心,而天地道心本就是無法言明,只能自行體悟的。(道可道,非常道?!)
“也恭喜你。”南宮夏道,李姳韻借用盈媗送出的靈液修行,此時她的修爲也是有了極大的進展。
“謝謝。”李姳韻道,說完她便將一個空瓶交還給南宮夏,此時瓶中靈液已然讓她用盡。
南宮夏淡淡一笑,然後將瓶子收了起來。
此時李姳韻的修爲也已到了心動中期。
(真是奢望有讀者會喜歡本書,雖然作者也知道這個想法過說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