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宣城一家客棧之中,南宮夏以及其它幾人望着臉色已是開始發黑的方傑,卻是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原來南宮夏與柳風將方傑帶回宣城後,二人嘗試了各種方法,竟然都是無法幫助方傑壓制他體力肆虐的陰邪靈力。
“南宮師叔,方師兄體內的陰邪靈力與我識海的陰邪靈力極爲相似,只是他體內的陰邪靈力處在胸腹脈絡之中,而我的卻處在識海之中。”司馬涵靈在南宮夏耳邊小聲說道,她此時望向方傑的眼神也是多了幾分不忍與同情,這種痛苦她自己承受了多年,她自是可以理解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對凡人的血肉之軀是多麼殘忍。
“嗯,此事我也已發覺,可是不知我們現在又能有何方法才能幫助到他。”南宮夏道,說完便又向後退了一步。此時柳風又喂方傑吃下了一粒太一宮丹藥,只是這種丹藥的效果卻是極不理想。
“聽聞柳師兄方纔說過,方師兄是因爲仙器折損而導致體內受傷嚴重,否則以南宮師叔、柳師兄與司馬師妹一同協助,定可以幫他將體內這陰邪靈力壓了下去。”宋君平道,他此時看着臉色發青的方傑,心中亦是一陣疑惑與無奈,此時此刻,他自是再無其它辦法可想。
“此事並非如此簡單!”南宮夏嘆道,說完後他便不再理會其他人,他此時感覺自己藏於袖中的黑水令愈加冰涼,此時他回想那自稱洛姬的紅衣女子離開時的態度以及她的身份,再聯想到之前遇見青龍堂堂主陸則平時對方說的話,南宮夏心中對此事的脈落卻是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此時南宮夏又看了看一臉焦急的柳風,然後才取出黑水令,將黑水令放在方傑的胸前。
此時南宮夏並不知曉如何讓黑水令認方傑爲主,但大部法寶仙器都是以滴血的方試認主,是以此時纔會有如此一試。。
當那黑水令觸到方傑身上的血跡時,那血跡便迅速被黑水令吸入其中,那黑水令發出絲絲淡淡的烏光,不久之後那烏光大盛,此時那黑水令虛浮於方傑身前,頃刻之間,幾人便又看見方傑體內有幾道黑紅色猶如即將乾涸血跡一般的靈力被那黑水令牌吸引而出,進入了黑水令之中。
沒過多久,那黑紅靈力就被黑水令吸引完畢,那黑水令向下降落,落至方傑身上才停靜止下來。此時,卻有幾道黑色靈力從黑水令溢出,然後進入了方傑體內,只是這幾道靈力極爲隱秘,在場之人竟是無人發現。當那黑色靈力入體後,那黑水令便幻化爲一團水霧,進而被方傑吸引入體內。
司馬涵靈見此,心中既是高興亦是難過,她高興的自是方傑得以治癒,方傑身爲太一宮弟子,與自己也算是道門同門。而她難過的是,卻是方傑可以很快解決這種事情,而她自己卻承受了數年的痛苦,並且她現在卻還要繼續承受下去,也不知何時才能是個終點。此時她看了一上眼南宮夏,心下卻是疑惑,南宮夏有如此可以壓制那種陰邪靈力的寶物,爲何當初卻不肯拿出來幫助自己。
南宮夏並未注意到司馬涵靈異樣的眼神,他此時所想之事卻是這方傑體內的陰邪靈力與司馬涵靈體內的陰邪靈力極爲相似。而這方傑是黑水令宿主,黑水令可以解決他體內陰邪靈力,而司馬涵靈又當用何物來解決她的困苦,至於她所說的那件可以壓制她體辦陰邪靈力的法寶,又會是什麼寶物,會不會也是喋血盟所說的四令之一?
南宮夏還在思索之時,那方傑卻已然醒了過來,他睜開雙眼,先是迷茫的看着眼前衆人,然後纔對自己同門師兄弟柳風道:“師兄,這是?”
“你與那妖女相鬥時,不甚中了她的奸計,幸好玉華宮南宮師弟救了你。”柳風道,他轉頭對南宮夏深深一禮,然後才又對方傑道,“方師弟,你先試下,現在可否好一些了。”
此時玉華宮幾位弟子的臉色卻是微微的變了變,原來南宮夏是這幾人師叔,而太一宮柳風卻稱南宮夏爲自己師弟,那麼自己這幾人豈不是成了對方的晚輩。只是不同門派的輩分之分並不明顯,是以他幾人也沒有多說什麼。
“嗯,好多了,謝謝南宮師弟。”方傑道,他試了一會,臉色卻是微微變了一變,只見他右手地翻,一個青銅牌便已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看了看這青銅牌,這青同牌與他自己有一種血脈相連感覺,顯然是認他爲主,於是方傑便問道,“此物是……”
“哦,此物本是我無意間得到的,既然能解方師兄之傷,此時又是認方師兄爲主,那也算是與方師兄有緣,不如就將此物送給方師兄如何。”南宮夏搶先道,他伸出雙手,將方傑拿着黑水令的手推了回去。
“這如何捨得。”方傑道,他試了試,自己雖然還不大清楚此物如何運用,但從其中傳來的靈力來看,此物至少也是一件水屬中階仙器,他雖是比較喜歡此物,但比物畢竟不是一般事物,他與南宮夏基本也是第一次見面,又如何能收得了如此重物。
“此物放在我處也算是一種浪費,此時既然已經認主,不如就送給方師兄好了。”南宮夏見此,又再次說了一遍,他此時心中卻亦是疑惑,喋血盟血靈宗與道門也可說是世仇,那爲何宗主要讓自己將如此仙器送給了道門弟子,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陰謀。
南宮夏正想凝思,卻被其它幾人的談話之聲打亂了思緒。
“既然如此,那便謝過南宮師弟了。”那方傑道,此物已然認自己爲主,就不可以再給他人,方傑也就不好再次推辭什麼,他將此物收起,然後又以南宮夏道,“南宮師弟以如此重禮相贈,師兄沒齒難忘,以後南宮師弟哥若有差譴,只要不與太一宮教義相左,師兄自當全力相助。”
“好了,方師兄如此說,卻如南宮師弟將此物送師兄是有預謀一般。”南宮夏笑道,他沒想出喋血盟爲何要將這仙器送出,也就不再去想,況且就算他自己知道了此事,他亦是還會將此物送出。
其實南宮夏心中已然隱隱猜到了喋血盟所做之事的緣故,只是這些事並不是他應該過問之事,是以南宮夏便不想向深處去想而已。
次日清晨,槐林中央那片新闢的花圃之中,花圃中開滿了紫色的小花,小花散出淡淡的清香,優雅而美麗,然而正是這種美麗優雅的紫色小花,卻是一種巨毒之物,南宮夏蹲於小花之前,卻一時也想不通這巨毒的小花如何可以解決宣城疫病。
用病人試驗此花有沒有效果,南宮夏卻是從未想過,畢竟此物雖說有可能控制甚至治療宣城疫病,但事情還未到如此地步。原因正是這疫病爆發至今,雖然染病之人極多,但致死者卻是不多,是以還不至於以活人來試驗此花葯性。
“南宮師弟,玉華宮各位師兄師妹,這宣城之事也就拜託各位玉華宮同道了。”那柳風與方傑說道,說完又向幾人拱手一拜。卻是此時方傑發現自己體內的陰邪靈力還有一小部分未被壓制下來,此時那陰邪靈力竟然向上而行,意圖侵入方傑識海之中,那陰邪靈力雖似是極爲弱小,但後勁卻是十足,方傑的道力根本無法抵擋這陰邪靈力的上侵,是以此時二人不得不放棄宣城之事,轉而回太一宮向門中長輩求助。
“不知方師兄有何急事,宣城之事還未有任何眉目便要就此離去?”宋君平道,他二人今日本是同南宮夏、司馬涵靈、趙明廣以及太一宮二人一同前來這槐林之間調查,只是幾人查看了許久,自然是依然沒有什麼結果。
“我們突然接到門中密令召我二人回去,此時卻是再無法協助各位,還請各位海涵。”柳風道,方傑之事,他二人不想讓玉華宮幾人知道,是以這才隨意說了一個理由來搪塞幾人。
“既然如此,那二位便自便吧,至於宣城之事,我玉華宮定會追查到底,以期早日找出箇中原因,以其早日助宣城之人擺脫病魔。”宋君平道,他此時向太一宮二人回禮,然後又便送二人離去。
南宮夏見二人離去,便如其它玉華宮之人一同目送二人離去。
司馬涵靈見南宮夏望向某一個方向怔怔出神,於是便道:“師叔,你怎麼了。”她此時如此稱呼南宮夏,卻也是因爲昨日南宮夏幫助玉一宮弟子方傑之事,她雖然相信南宮夏不會不幫助自己,但她心底畢竟還是存有此許芥蒂。
“沒,沒什麼。”南宮夏收回目光,然後看了看同門三人,這才又道,“我們都聚在一起,卻是不好查探,不如這樣可好,我一人在此查看,你們三人回城中尋找可疑之處。”
“如此也好,趙師弟,司馬師妹,我們三人一同回去吧。”宋君平道,說話同時,他也向令南宮夏發呆的地方看去,不過他只是微微看了看,自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你也要小心一些,莫要再遇見那人。”司馬涵靈對南宮夏道,她此時並無宋君平那般心思。
“嗯,你們也要小心一些纔是”南宮夏道,說完他便目送三人離開了此處。南宮夏看着三人離去的方向暗自一笑,他又望了望林中那有些奇怪的地方,然後便繼續擺弄那些花草。至於幾人的小動作,他心中自是明瞭。
“想以此種方法來試探於我,你宋君平卻也是小看了我南宮夏。”南宮夏口中輕道,他此時卻已基本確定宋君平與自己同來,是有查探自己之意,不過南宮夏心中亦是奇怪,卻是那宋君平修爲低於自己,爲何玉華宮會派他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