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沉沉的眸子盯着她半響,笑了笑,說:“也許吧。”
舒暖很顯然是不滿意他的回答,撅了撅嘴巴,哼了一聲,“什麼嘛,我是在很認真的問你。”蕭寒又盯着她半響,笑道:“我也是認真的。”
舒暖有些氣惱的翻過身去,“你不回答算了,反正我也不好奇。”蕭寒在心裡無聲的嘆息一聲,伸手摟住她,“我
們的確很早就認識了。”
舒暖愣住,回首望着他:“什麼時候?爲什麼我沒有印象?”
蕭寒沉吟着沒有說話,似是陷入了沉重的思考中,舒暖看着他神情,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睜圓了眼睛:“難道我曾經
失憶過,所以把以往的某些事給忘記了?不幸的是那些事也包括蕭先生你。”
蕭寒看着她,她的神色雖然認真,但是明顯的她是在開玩笑,明亮的眼底裡有掩藏不住的狡黠笑意,心裡掠過一絲
苦澀的味道,他微微一笑,捏了捏他的鼻子:“你以爲自己是電視劇裡的悲情女主角嗎?”
舒暖呵呵笑出聲,抓住他的手,“是你入戲了,我只不過是配合你。”
蕭寒笑笑沒有說話,幽深的眸子看着懷裡的人兒,涌動着複雜難辨的情愫。
安靜一會兒,舒暖就犯困了,翻翻身在他懷裡找個舒服的位置便閉上了眼睛。
蕭寒低頭看着她,手指似有如無的輕撫着她的臉蛋,似是無法抑制住心裡的情愫,良久,開口道:“如果我說的都
是真的呢?”
舒暖已然進入迷迷糊糊的狀態,聽了他的話也不睜開眼睛,只是咕噥了一句:“什麼真的?”蕭寒見她困得不行,
也不忍心打擾她了,低頭吻吻她的額頭,“沒什麼,睡吧!”
年後的天氣,雖然也來過一兩場寒流,但是天氣還是一天天的變暖了,太陽的光線明亮而不灼熱,帶着一種懶洋洋
的溫暖,頓時也讓人變得渾身泛懶。
舒暖靠在窗前的榻榻米上,看着書桌前看書的男子,自從醫院回來後,他就一直安分的在家裡養傷,一身白色的家
居服完全看不出他在商場上的凌厲風行,遠遠的看上去更像是給人一種鄰家大男孩一般的溫柔。
舒暖想着這幾日裡兩人相處的時光,不禁的嘴角就彎了起來,說起來,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也就是這段時間過
得最爲平和甜蜜,那種感覺就像是風雨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一起攜手看夕陽,很平常,很平凡,卻也是最難求的。
“怎麼這麼看着我?”
蕭寒已然注意到她的視線,放下書,微笑着走過來,坐在榻榻米上,舒暖很自然的依偎在他的懷裡,閉着眼睛笑
道:“好像做夢一般。”
“嗯?”
蕭寒顯然是不明白她着突來的一句話。
舒暖睜開眼睛看着他,清亮的眼睛裡是毫不掩飾的感情,擡手撫摸着他的臉,喃喃自語道:“真的就像做夢一樣,
從我們相遇開始。”
蕭寒微笑着長吐出一口氣,“如果這真是一場夢,我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
舒暖閉上眼睛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我也是。”
沉默的間隙,蕭寒忽然說:“我們結婚吧!”
舒暖看着他認真的神情,笑了。“你還沒有提親呢?”
“明天我們就去美國。”
舒暖一喜:“真的?”
不過想到他身上的傷,她臉上的亮色稍稍暗了些了,“可是你的傷……”
“我的傷完全不是問題,我們明天就啓程去美國。”
舒暖雖然也擔心他的身體,但是明顯就要見到母親的激動佔了上風,她點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
樑亦清是被白亮叫醒的,他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樑哥,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樑亦清嗯了一聲,舒展一下腰身,站起來。
白亮跟上去:“我送您回去。”
“不用,工作一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樑亦清徑自走出去,並沒有發現白亮的神色有異,還沒有出警局大門,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眼
神微微一變,接通。
“蕭總。”
“找到喬沐瑤了。”
樑亦清一愣,英俊的臉上瞬時變得驚喜,張口問:“她在哪裡?”
聽得樑亦清如此焦急的聲音,蕭寒沉沉的笑了出來,“樑局可真是心急。”
樑亦清怔了怔,稍稍收斂了情緒,說:“蕭總該不是耍我吧?”
蕭寒笑得更大聲了,“什麼話,就是再給我十個膽兒,我也不敢耍樑局呢?樑局現在可是政壇的當紅人物,前途一
片光明,我還指望着樑局以後多提攜。”
樑亦清冷笑一聲:“蕭總,我們之間不需要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吧?她在哪裡?”
白亮跟着出來就看到樑亦清在打着電話,神色陰晴不定又驚又喜的,他正納悶時,見他掛了電話,連忙走上來。
“樑哥。”
樑亦清顯然是有急事,顧不上理他:“我還有事,有話明天再說。”
白亮一把拉住他,神色驚慌:“樑哥,嫂子好好像知道你在找喬小姐。”
“嫂子?”
樑亦清一時沒有搞清楚白亮嘴裡的嫂子是誰,想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臉色倏忽就變了,看着白亮的眼色陰沉沉
的。
白亮在那樣的目光下有些顫抖,硬着頭皮,道:“嫂子讓我給您帶句話。”
樑亦清微微眯起了眼睛:“什麼話?”
白亮似是在積攢勇氣,深吸一口氣,道:“嫂子說,你可以在外面找其他任何女人,但,除了喬沐瑤。”
樑亦清原本是扶着車門的,聽了他的話,手驀地攥緊了,用力得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了出來,英俊的臉也因爲壓抑的剋制而顯得陰沉得厲害。
白亮硬着頭皮說完,說完擡頭看了一眼,又迅速的移開,心裡忐忑不安。
沉默良久,樑亦清深吸一口氣,冷笑着哼了一聲:“回去告訴她,我現在就去找喬沐瑤。”白亮連忙拉住他的
手,“樑哥,冷靜冷靜!”
樑亦清只覺得心胸間燃燒着一團火,猛地甩開了白亮,“她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婚姻是怎麼回事?現在竟然敢命令起我來了,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白亮心急如焚的拉住他:“樑哥,別衝動,一切以大局爲重,想想伯父伯母,還有喬小姐的安危,您一定要忍住。”
樑亦清畢竟是個有鋼鐵般意志力的人,再旺盛的怒火在白亮連番的勸說下也熄滅了大半,而且白亮說的在理,現在的確不是該翻盤的時刻,他握緊拳頭連續深呼吸幾口,直到將心胸間的火壓下去才睜開眼睛。
白亮稍稍鬆了一口氣,說:“樑哥,時機尚未成熟,還不到翻盤的時候。”
樑亦清擡手拍拍他的肩膀,臉上的神色已經完全看不出剛纔的暴*緒,“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白亮看着他,心裡有些不忍,說:“不如我陪你喝一杯?”
樑亦清苦澀的笑笑,擺擺手,“你們自己去罷,我先回去了。哦,對了,盯着點陽子。”
白亮不解:“爲什麼?”
樑亦清低頭撥弄着無名指上的戒指,卻是沒有說話。
白亮是個聰明的人,一會兒就想明白了,驚道:“樑哥,你是……”
看到樑亦清眼裡的默認的餓神色,白亮接下去的話也沒有說出來,心裡莫名的就是一慌,雖然不願意相信,但是跟着樑亦清這麼多年,他很清楚樑亦清的知覺又多厲害。
樑亦清也不再和他多說,安慰的拍那拍他的肩膀便上車了。
“找到喬沐瑤了?!”
舒暖猛地坐起來,抓着蕭寒的胳膊,“真的嗎?”
蕭寒點點頭,“樑局現在估計已經找到她了。”
舒暖心裡一喜,不由得道:“真是太好了,這麼長時間了,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說完,看向蕭寒,埋怨
道:“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這樣我就能去看看她了。”
蕭寒看了眼機艙外漂浮的白雲,笑道:“等我們回來了,再去看也不遲。”
舒暖點點頭,又似乎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她會不會爲了躲避樑亦清再次逃跑?”
蕭寒沉吟了片刻,道:“也許會,不過那也要看樑局放手不放手了。”
舒暖想到楊婕,心裡就是一陣鬱悶,問:“你說樑亦清會爲了喬沐瑤和楊婕離婚嗎?”
蕭寒又沉吟片刻,“也許會,也許不會。”
舒暖瞪了他一眼,嘀咕道:“說等於沒說。”
蕭寒微微一笑,卻是沒再說什麼。
樑亦清和喬沐瑤能不能結成連理不是他操心的事,也不是他能操心的事,現在他該操心的是如何向未來丈母孃提親。
二月裡的天氣,已經能感受到初春的感覺了,午後,杜韻詩陪杜謙榮在院子裡下棋,五局三勝,在兩平的情況下,
杜韻詩以最後一招險勝杜謙榮。
“啊,我贏了,我終於贏你了,爸爸。”
杜韻詩的棋是杜謙榮教的,這麼多年了,每次兩人下棋她都是輸的一方,沒想到今天很意外的就勝了。
杜謙榮看着高興得亂蹦的女兒,笑着接過管家的茶,“早知道你這麼高興,之前就讓你多贏幾次就行了。”
杜韻詩走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爸爸,你爲了讓我高興是不是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杜謙榮點點頭,“那是當然,你是我女兒。”
杜韻詩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了,神色嚴肅的看着對面的杜謙榮。
“怎麼了?”
杜謙榮似乎也被女兒眼睛裡的眸中情緒給震住了,愣了愣,脫口問。
“爸爸,你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的是不是?”
杜謙榮點點頭。
“那麼如果我遇到困難,你也一定會幫我的是不是?”
自從越南迴來,他以爲女兒心情會不好,哪想到她表現得和他想得完全相反,不僅每天快樂的上班,還話大把的時
間陪他喝茶下棋,對在越南的事情卻是緘口不提。其實他心裡是有疑惑的,不過,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主動卻
揭那個傷疤。
杜謙榮看着女兒的臉,以前就存在的疑惑越發的重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杜韻詩忽然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杜謙榮着實沒有想到女兒會有這樣的舉動,愣住了,“小詩你、你做什麼?”
身後的管家連忙彎腰去攙扶杜韻詩,她沒有起來,擡頭看着自己的父親,一臉祈求:“爸爸,您要幫我。”
杜謙榮盯着女兒看了一會兒,臉色沉了下去,問:“還是爲了蕭寒?”
杜韻詩沒有回答,卻是一徑的求着他:“爸爸,我沒辦法了,我真的沒辦法了,您一定要幫我,不然我會死的。”
杜謙榮的臉色沉得厲害,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顫抖着身子站起來,喊道:“爲了一個男人竟然就要死不活的,我
杜家沒有這麼沒出息的女兒。”說完,拄着柺杖,顫巍巍的就朝屋裡走去。
管家連忙上前扶住他,“老爺,別動氣,小心身體!”
“真是,一個個的要氣死我!”
杜韻詩站起來跑過去,抓住杜謙榮的手臂:“爸爸,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兒嗎?你不是最愛我的嗎?那你幫幫我,
幫幫我。”
杜謙榮看着女兒的神情,心裡的怒火卻是越燒越旺,他一手揮開她,另一隻手揚起柺杖就要朝她打去。
管家驚呼一聲,攔住:“老爺,萬萬使不得!”
柺杖被舉在半空中好久沒有落下來,老人佝僂的身軀在經過一陣劇烈的顫抖後也漸漸的平穩下來,他看着倒在地上
的女兒,只是沉痛的閉上眼睛,長嘆一聲,吐出一口氣是想把心裡的濁氣都吐出來,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朝屋裡走
去。
“爸爸。”
杜韻詩還想再上去,被管家攔住了,“小姐,老爺現在的心情不好,怕是什麼也聽不進去,您還是另找個時間再找
老爺談吧!”
杜謙榮顯然被女兒氣得不輕,一點胃口也沒有,管家端上去的飯菜絲毫未動。
杜謙榮坐在太師椅上,長嘆了一聲道:“真是作孽啊!難道真的是天要亡我杜家?”
“老爺您多想了,小姐可能只是一時意氣而已。”
“一時意氣?真是那樣就好了。哦,對了,宇成那邊有什麼動向?”
管家的神色沉了沉:“昨天購買了方董百分之二的股份了,目前少爺所持有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一,與小姐的相等。”
杜謙榮的眼睛裡驀地閃過一絲精銳的光芒,疑惑道:“他哪裡那麼多資金?”
管家也納悶,據他們派出去的人調查,杜宇成身上明明沒有多少資金了,何況方董又是個貪錢的人,沒有一大筆資金是不可能從方董手裡買到股份的,杜宇成是怎麼弄到那一大批資金的?
“難道是蕭寒?”
杜謙榮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就坐起來了,臉上帶着驚慌。管家很少見杜謙榮這樣,心下也是一驚,問:“老爺怎麼了?”
杜謙榮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喃喃自語道:“不,不會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恐怕他早就找我了。”
管家大概也明白他嘀嘀咕咕在說些什麼,也沉默下去了。
杜韻詩幾次想和杜謙榮談,但是見他臉色不好,也不好開口,就一直這麼拖着,直到一天中午,她胡亂翻到了一本娛樂雜誌,看到一張來自大洋彼岸的照片:
那是一張的東方男女合影的照片,男人的高大英俊,女人柔美纖細,很登對的一對兒,男人正低頭輕輕的吻着女人的額頭,太平洋西海岸的陽光明亮很厲害,兩人臉上的幸福纖毫畢現。
那是一張異常美麗和諧的合影,偏偏這樣的美麗和諧生生扎疼了她的眼睛。
杜韻詩看着照片中的兩人,心口間積壓的火氣越來越大,直至壓不住,便任由他們噴薄而出。她擡手撕裂那張照片,猶覺得不解恨,又把它一點點的撕碎,扔到垃圾桶裡。
結婚?!
哼,舒暖,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成爲蕭夫人!
幸福?
好,你們就享受着短暫的幸福罷,因爲幸福過後便是痛苦。
杜韻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自己房間裡,酒喝得太多了,腦子又沉又疼,她使勁的揉了兩下額角,然後撐起身子坐起來,走出去,搖晃着朝杜謙榮的屋子裡走去。
“小姐,你要做什麼?老爺已經休息了。”
“放開我!”
杜韻詩推開管家,然後推開門進去。
“小姐。”
管家想要上前切拉她,被杜謙榮阻止了,“你下去吧。”
管家退出去,關上門,杜韻詩踉蹌着上前兩步,撲通又跪下了。
“爸,求求您了,沒……沒有時間了,他們就要結……結婚了,我不能讓……讓他們結婚,他們不能結婚,我不允
許,不允許!”
杜韻詩的酒意沒有完全醒,話說起來斷斷續續的,但是通過語無倫次的言語裡更能看出她心情的慌亂與憤怒,那一
雙顧盼流轉的眼眸此刻完全暈染了一層血紅,看上去可怖而憎人。
杜謙榮看着女兒,心裡的震撼久久不能散去,他知道女兒癡迷蕭寒,卻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迷戀到這個地步,震撼
之餘,還升出來一股痛心來,他不忍再看,閉上眼睛轉過身身去,沉聲說出狠話:“我已經幫你很多了,是你沒有
本事拴住他的心。”
杜韻詩怔了怔,看着背對着他的父親,忽而笑了出來,她的聲音很大,很尖利,就像是個瘋婆子似的,“幫我?不
錯,你確實幫了我不少,正是因爲你沒有把他除掉,所以我們纔多了幾年的相處時間,你可不是就是幫我了。”
杜謙榮身軀一震,猛地轉過身來,神色震怒:“你酒喝太多了,說什麼胡話!”
杜韻詩依舊笑着,冷嘲自諷的笑着,“胡話?如果真是胡話,您這麼激動做什麼?該不是做賊心虛吧?”
杜謙榮知道女兒驕縱慣了,脾氣不好,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這麼頂撞自己,氣得渾身都顫抖了,手指着女兒,
道:“你這個不孝女,我白疼你了,給我滾出去!”
杜韻詩看着暴怒的父親,索性都豁出去了,站起來,繼續道:“爸,你別掩飾了,我什麼都知道了,蕭伯伯的死是
你一手主導的。”
杜謙榮的身子顫了顫,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揚手便朝她的臉狠狠的揮了下去,那一掌蓄滿了力量了,杜韻詩的脣
角立時就流出了血絲,但是她不僅不害怕,因爲憤怒而燃燒的眼睛充滿了孤注一擲的神情。
“就是你害死了蕭伯伯了。”
“你、你……誰告訴你的?是誰?”
杜謙榮怒喊出聲,緊急着咳嗽了幾聲,但是他女裡穩住自己的身體不到,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女兒。
杜韻詩也毫不退讓:“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實是什麼樣的。”
杜謙榮的眼神忽然變了變,問:“是不是你哥告訴你的?”
杜韻詩笑着冷哼了一聲:“我哥?他是我哥嗎?”
杜謙榮的神色一變,身子不由得倒退了幾步,“小詩,你,你是什麼意思?”
“杜宇成根本不是杜家的孩子,杜家只有一個孩子,那就是我杜韻詩。”
看着杜謙榮的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的,杜韻詩一鼓作氣的道:“你領養他的目的是爲了保護我,但是你原本以爲他只
是一隻羊,不想他成了一頭狼,如今這頭狼正覬覦着你辛苦打下來的杜氏。”
杜謙榮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強自鎮定道:“那個小兔崽子微不足道,我從來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那加上我呢?”
杜謙榮蒼白的臉頓時又白了幾分:“你、你什麼意思?”
“如果我把我手裡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送給哥,你說杜氏最後會落在誰的手裡?”
杜韻詩的聲音很輕,很慢,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卻讓聽的人心裡發寒,發顫。
這個他一直以來都疼在心尖上的女兒,他以爲世間上的任何人都會背叛他,只有她不會,可如今她卻對着他說出如
此大逆不道的話來,杜謙榮似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身體連連後退,最後摔落在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