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暖喊完，胸口上下急劇的起伏着，看着他的目光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射出兩個洞來。
蕭寒也不擦臉，任猩紅的酒液順着臉頰流下來，潔白的襯衫上，也被染透了一片紅色，蕭寒的視線正好落在舒暖緊握的拳頭上，想來她生氣得很，握緊了拳頭還不停的顫抖着，纖長的手指恨不得握斷了才行。
蕭寒擡起頭，神情沒什麼變化，依舊淡淡的，盯着她倔強傲慢的臉看了好一會兒，站起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你四處求人不成，多半就是因爲你這態度，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來要債的呢。”
舒暖甩掉他的手，冷聲道：“別管我的態度是好是壞，如果你想要我，那就答應我的條件。”
“可是我不喜歡你的態度。”
舒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道：“如果我的態度讓你不滿，好，我重新來一遍。”說完，就要跪下去。
蕭寒伸手攔住她，在看到她眼眶裡的淚水時，心裡感到煩躁，輕輕一使力，將她甩到沙發上。
舒暖在沙發上趴了一會兒，才擡起頭，問：“你滿意了嗎？”
蕭寒沒有回答她的話，抽出紙巾擦了擦臉，說：“舒局犯的是死罪，證據確鑿，誰也救不了。”
舒暖剛平復下去的火又躥了上來，她跳起來，對着蕭寒就是一陣捶打，邊打邊喊：“你纔是死罪？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亂說，你混蛋！我爸沒有錯，我爸是冤枉的，他是被人陷害的，他是個好人，他不會貪污，更不會殺人的！你們纔是壞蛋，一個個的都該去下地獄！”
舒暖積壓幾天的情緒此刻完全爆/發，像一支失控的小獸一般，使出全身的力氣，攻擊着蕭寒。
蕭寒一把抓住舒暖的雙手，一臉陰沉的冷笑道：“如果你非要看到證據才相信的話，我可以給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也可以讓你知道你爸爸是多麼“好”的人！”
啪！
舒暖伸手給了他一巴掌，蕭寒沒有躲掉，硬生生的捱上了，臉色瞬間沉了幾分。
舒暖掙扎着，卻卻蕭寒鉗制得更緊了。
舒暖冷冷的看着他，“既然救不了我爸，那就放開我！”
蕭寒捏住她的下巴，微微使力，舒暖便痛得皺緊了眉頭。
“明天你爸就要秘審了，審判結束後，你爸就不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了，你難道不想見你爸最後一面嗎？”
蕭寒的聲音很輕，吐出的氣息帶着些熱氣噴在舒暖的臉上，如毒蛇的蛇信輕輕掃過，帶來的是冰涼的顫慄。
舒暖忘記了憤怒，忘記了悲傷，只是那麼愣愣的望着他。
蕭寒撫上她的臉，將那些散亂的髮絲撥到耳後，然後要起身，卻被舒暖又壓了下去。
舒暖看着他，問：
“我的條件你沒有答應，那你的條件是什麼？”
蕭寒看着她，良久，纔開口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舒暖緩緩閉上眼睛，緊握的雙拳抵在他的胸前，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已經完全恢復了平日裡的冷淡。
“我雖然不是生意人，但是也知道公平交易。就像你說的，我爸爸犯的是死罪，你以爲我會爲了或許後天就會離開我的人把自己賣了嗎？這樣我就太吃虧了。”
蕭寒着實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冷哼了一聲，道：“你真夠冷血的！”
舒暖也笑了，“你說的對，所有人都這樣說。”
“既然如此，那我們的交易就談不成了。”
蕭寒想起來，被舒暖壓了下去，舒暖修長的手指撫摸着他的臉頰，似有若無的在他臉上吐着氣。
“你不就是想要我嗎？好，今天夜裡我留下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