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信?”
穆煜雄的眸光看向女兒的時候稍微溫暖了一些,接過穆流蘇遞過來的信,銳利的眼神從信紙上面劃過的時候,臉色陡的一沉,額頭上的青筋暴漲起來,渾身籠罩着一層冰冷的寒芒,如同淬了毒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呂慧心,波濤詭譎,帶着摧毀一切的恐怖力量,只是簡單的一眼,足以將人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呂慧心嚇得魂飛魄散,臉色刷的變得慘白,渾身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僵硬得幾乎動彈不得。
穆流蘇淡淡的掃了呂慧心一眼,脣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雙眸更是變得冰冷,有幽暗嗜血的寒芒閃過。
呂慧心,你以爲我還是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傻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的目光沉靜如水,呂慧心卻像見到了鬼一樣,慌亂的移開了視線,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若不是她竭盡全力的咬着牙支撐着,只怕她一定會崩潰。
“夫君,出了什麼事情?”
呂慧心努力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溫柔賢惠的問道,心裡卻一直在咚咚的打鼓。
穆煜雄眼底的厭惡絲毫沒有掩飾,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語氣冰冷,“進去!”
他大步流星的走進了臥房裡,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地凌亂的衣裳,空氣中瀰漫着旖旎的味道,讓人看一眼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混賬奴婢,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等事情!”
穆煜雄憤怒的咆哮了起來,臉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大膽奴婢,竟然做出這等不恥的事情來,真是丟光了將軍府的臉!”
呂慧心眼眶通紅,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怒氣衝衝的想要衝上去打黃鶯一個耳光,卻給穆流蘇似笑非笑的攔了下來,憤怒的步伐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若語,用冷水將他們潑醒!”
穆流蘇冷靜的命令道,回過頭去挑釁的衝着呂慧心笑了,那樣的笑容很溫柔,卻讓呂慧心遍體生寒,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戰。
若語飛快的跑出去,從門口的井裡打了一桶水,快速的跑回來,毫不客氣的將一桶水潑在交纏的兩人身上。
“呼啦——”
涼涼的水落在兩人的身上,徹骨的寒。
與此同時,若蘭藏在袖子下面的手飛快的動了一下,兩粒小冰塊以飛快的速度神不知鬼不覺的解開了兩人的啞穴。
兩人被冰冷的水刺激着,如夢般初醒,這纔看到牀邊站着好多人,頓時傻眼了,愣愣的保持之前的動作,一時之間竟然毫無反應。
“啊——”
兩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震得屋頂上的灰塵都落了下來,兩人飛快的分開,飛快的拿着衣服套在身上,臉色變得慘白,瞳孔裡充滿了恐懼。
穆煜雄臉色冰冷的瞪着眼前作亂的兩人,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站在他身後的呂慧心已經嚇得魂飛魄散,眼底閃過濃濃的不安,腦子嗡嗡的,手腳冰涼,完了,這一回真的完了,老爺一定會恨死她的。
“來人,將他們捆起來!女的浸豬籠,男的送交官府處置!”
穆煜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厲聲怒道。
“將軍饒命啊,饒命啊!”
黃鶯眼底閃過強烈的恐懼,撲通一聲跪下來,哭得驚天地泣鬼神。
那張公子被穆煜雄眼中的盛怒嚇到了,嚇得渾身哆嗦,也跟着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說道,“將軍你聽我解釋,一切都是誤會,是這個賤婢糾纏我的,我也是受害者。”
“你是誰?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竟然跑到將軍府上做出這等苟且之事來,啊!”
穆煜雄居高臨下的瞪着張公子,厲聲喝道。
那張公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下,竟然冷靜了下來,也沒有剛被抓到的慌亂,底氣十足的叫了起來,“穆將軍,我是你們府上請來的客人,你不熱情的招待我就算了,還要將我捆綁起來送交官府,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爹,不着急,先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先。”
穆流蘇靠近父親的耳邊,低低的說道。
她要讓黃鶯親口說出來背後指使她的人是誰,讓呂慧心嘗一嘗被人算計的滋味。
穆煜雄臉色依舊陰沉得難看,銳利的眸子瞪着張公子,森寒凜冽的氣勢壓下來,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你是將軍府的客人,爲何要跑到怡風園來,還和府上的奴婢糾纏在一起?身爲客人沒有客人的自覺,你又有什麼資格評說將軍府的待客之道?來人,將他壓下去,送交官府去!”
“穆將軍,我爹是御使大夫,你若是敢將我送交官府,我一定讓我爹參你一本!”
張公子被身強力壯的家丁抓着,疼得嗷嗷叫了起來,眼底閃過了幾分慌亂,卻依舊梗着脖子喊道。
穆煜雄輕蔑的笑了起來,眼底閃過幾分不屑,揮了揮手,讓家丁停下了捆綁的動作,不輕不重的問道,“你爹是御使大夫?”
“是,我爹是御使大夫張培域,你要是不想被他參一本,最好乖乖放我回去。你們府上的奴婢真夠不要臉的,倒貼過來我都不會再要,你不治她的罪,反而來抓我,算什麼?”
那張公子以爲穆煜雄害怕了,臉上閃過了幾分自得,硬聲硬氣的說道,腰板挺得直直的。
“那就等你爹來了再說吧,來人,將他捆起來,給御史大人送信,告訴他張公子在將軍府做了什麼,讓御史大人親自來領人回去!”
穆煜雄的臉色更加陰沉,厲聲怒喝道,揪住張公子的那兩個家丁毫不客氣的將他捆綁起來,拖了下去。
“穆將軍,你等着瞧,我一定要你好看!”
張公子沒想到擡出了御史大人還是沒有用,被拖下去的同時,憤怒的叫了起來。
穆煜雄臉色都沒有變一下,只是那雙威嚴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瞪着跪在地上面如土色的黃鶯,語氣森寒,“說吧,你在背後算計了什麼?”
在戰場上殺人毫不手軟的鐵血將軍每多說一個字,黃鶯的臉色就慘白了一分,寒冷得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將軍饒命啊,是二夫人指使奴婢這麼做的!”
黃鶯嚇得六神無主,在強烈的壓力下,終於崩潰了,招出了幕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