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睡着了。
沈之珩無奈,抱着她,捨不得放開,就只能忍受着身體某處的躁動,孤獨的捱過這難耐的夜。
……
莫許許睡得並不太好,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沈之珩的手臂,沉重壓在她胸前,心臟的位置,弄得她呼吸不暢。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晚,莫許許起來,洗漱,穿衣的時候,看着那條裹在腰間的長長的布,唉聲嘆氣。
在樓下用完早餐,奶奶讓她上樓叫醒沈之珩。
進去時,沈之珩正站在落地鏡前穿襯衣,白襯衣將他結實的背脊勾勒得很具線條感,背影清瘦挺拔,肩線流暢,雙.腿在黑色西褲裡,筆直修長。
頭髮溼着,散出剛沐浴後的清冽氣息。
他在鏡子裡看到了門口的她,回頭,英俊深邃的五官很精神,薄脣一點慵懶的弧度:“過來,給我係領帶。”
莫許許過去,領帶拿在手裡,他太高,近一米九的個子,她在他跟前相形見絀,腦袋直到他肩膀以下,不得不踮起腳,小手拿着領帶繞過他脖子,擡眸,是他襯衫的第二顆鈕釦,再往上,他微微動了動的喉結。
要打結的時候才發現,她壓根不會系領帶。
沈之珩蹙了下眉:“怎麼這麼笨。”
“我就沒給男人系過領帶,怎麼會?”
前半句,一下愉悅了某人,他眉眼幽深盯着她,不正經:“這麼說,我是你的第一次,系領帶的男人?”
一句話隔開來說,便有了另一層悱惻之意。
姑娘聽出來了,臉頰連帶着耳根子都微微發熱。
話題既然進行到這裡,莫許許低着小腦袋,鼓起勇氣:“那個,沈之珩……”
“嗯?”
“今晚早點回來。”
男人眼眸一下暗深:“幹什麼?”
莫許許始終沒敢擡頭看他,在兵荒馬亂的心跳聲裡,口乾舌燥臉滾燙:“生……生孩子!”
說完,噼裡啪啦狂奔下樓。
站在落地鏡前反應了半天的男人,鏡子裡那雙形態好看的眼眸,一瞬,深邃幽黑,裡面,笑意動盪。
怎麼突然開竅了?還是,昨晚蘇雲說什麼了?
……
莫許許說完那句話就捂着心口罵自己,真沒節操真能豁出去!
也沒敢再等着讓他送去上班,悄悄一個人先溜了,到了辦公室,頭皮還在發麻,照鏡子,臉依舊紅得要命。
一上午,沈之珩給她打過三個電話,她一個也沒敢接,尷尬,窘迫,不知道說什麼。
到了下午,突然有好幾個大包裹送到藍小霜桌上,同事們紛紛過去湊熱鬧,藍小霜雲裡霧裡不知道誰送的。
待拆了包裹看到裡面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限制級情趣用品,整個辦公室都沸騰了!
藍小霜略一思忖,暴走到莫許許這邊,被氣紅了眼:“沈之珩也太記仇了吧,把他電話號碼給我,姑奶奶不削他誓不爲人!”
莫許許這才明白過來,合着沈之珩是因爲昨天箱子裡的東西跟藍小霜報仇來着。
確實小心眼。
她打電話過去質問,那頭,沈之珩正要去做手術,對她的質問只有一句,藍小霜活該,然後,還不忘提醒:“你早晨說的,晚上早點回家,我們……。”
莫許許驀地紅了臉,趕緊掛了電話。
……
下班,到底着急往家裡趕。
剛走出辦公室,韓城迎面而來,面容冷峻而凝重:“許許,我剛收到消息,你爸爸當年的案子,一個很重要的關係人,找到了。”
莫許許喉嚨發乾:“在哪裡?死的活的?”
“活着,不過現住地址不太詳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正要過去,你……”
“我一起!”
莫許許沒忘了當警察的初衷,這兩年來想徹查爸爸當年的案子,屢屢受阻,不知道是有人故意阻斷線索還是怎麼的,就連案子檔案都看不到,爸爸當年的事,莫許許對韓城說過,沒想到他竟然一直記在心上,一回國就着手開展調查,倒比她還上心。
“韓城,真的很謝謝你。”
莫許許由衷感激他。
韓城笑笑:“以前答應過你的,一定儘自己所能幫你。”
莫許許感動地看着他。
上了車,才知道,那個關係人現住地址在離比較遠的鎮上,趕過去恐怕不下三兩個小時。
莫許許給沈之珩打電話,想說會晚些回家,但打過去沒人接,應該是在手術室。
趕到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
趕到地址上標註的那個鎮上時,已近晚上八點。
莫許許和韓城下車,一邊問路一邊聽韓城說,這個關係人在莫中行刑前曾三次探監,最後一次,是行刑前一天。
這對莫許許來說是一個重大線索。
路越走越偏,鎮還算大,有路燈,只是按照韓城得到的地址,越往裡面走越偏僻。
莫許許拿出手電筒,照着門牌號一家一家往衚衕裡鑽。
“是這兒,166號。”韓城收起手裡的紙條。
眼前是一座破落的小院子,紅磚瓦房,生鏽的大門。
莫許許敲門。
老半天,終於有人來開門了,是個佝僂的老奶奶,一看門外站着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一看就不是平常人。
老奶奶神色警惕:“你們找誰?”
莫許許剛要開口,韓城制止了她,視線往院子裡掃了掃,只有小孩,沒有大人。
“對不起,我們找錯地方了。”
韓城拉着莫許許走遠幾步,老奶奶狐疑看了他們一眼,關上大門。
“你不是說地址寫的這兒?”
“嗯。”韓城點頭:“這個叫王東的,四十來歲,剛纔我掃了眼院子,沒看見有男人,他沒回家,那個老人應該是他母親,見到陌生人就警惕,我猜,之前有警察上過門,如果我們貿然進去詢問,難保老人不會悄悄通知王東,讓他不要回家。”
莫許許點頭,“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韓城頎長的身軀斜斜地倚上電線柱:“守株待兔。”
莫許許走到電線柱旁邊的石墩,坐下,等了十來分鐘,天寒地凍的,雙手抱上胳膊蜷縮成一團。
驀地,肩上一重。
厚實的皮夾克,帶着陌生的男性氣息落在身上。
莫許許擡頭,正好看到韓城傾身,他雙手,修長的指節在她肩頭掖了掖,皮夾克內層的絨毛帶着他的體溫,包住她。
莫許許看他身上只有一件加絨的格子襯衫,推拒。
韓城按住她肩頭,沒有多餘的話:“不冷。”
他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清明溫和,就像做這種事,再平常不過。他棱角分明的輪廓,在路燈下,鮮衣怒馬的張揚着,凍了的薄脣,妖冶的紅,身上一件簡單襯衣一條牛仔褲,隨意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