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B超顯示你腹部受損嚴重，但還有一個胎兒在裡面，有微弱的胎心。”
今夏說着，猶豫問道，“你要孩子嗎？國外流產的程序很嚴格，莫小姐……”
“我還有孩子……還有一個孩子……”莫許許震驚又悲傷地擡手捂住眼睛，身子好似枯萎之花，抖篩不停，“我居然還有一個寶寶，顧醫生，我原來是由兩個寶寶的！他們是雙胞胎啊，我可憐的寶寶，我一直以爲他們掉了，被他最後傷害掉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我糊里糊塗，竟然不知道，一直沒發現……”
“什麼？”今夏驚訝，扭頭，凌厲地看向布魯斯，“病人說她原來懷雙胞胎，布魯斯，你的檢查怎麼做的？竟然沒發現她腹部有單胎滑落的現象？！”
“雙胞胎？！”布魯斯也震驚了。
“夏，你是說這個girl，雙胞胎，留下一個，掉了一個。”
“嗯哼。”今夏的眼中也呈現出對醫學奇蹟的本能興奮。
更別說布魯斯和身後的幾個實習生了。
“我只在醫學雜誌上看到1986年有一例雙胎滑落一個，存活一個的特殊案例，沒想到現實中加到了！”
“OMG，太可貴了！”
莫許許被按着躺下來，她分外不安地看向顧今夏，今夏溫和一笑，“別緊張，醫生們都不是壞人，只是你的個案非常奇蹟，寶貝，你知道嗎？你真是福大命大，肚子裡的胎兒沒掉，也沒影響你就此致命。你需要趕緊住院，我們要做一系列嚴格詳細的檢查，確保這個胎兒沒事。”
“如果胎兒尚且健康的話，你要留下來嗎？”今夏再次重複問道。
莫許許無言的眼神裡充滿蒼白，最終她把手放到腹部，“寶寶……謝謝你還在，謝謝。縱使你爸爸不要你們，可是媽咪真的捨不得你們。他爲了那個女人，傷害了你們！傷害了還沒成型的你們……沈之珩，我恨你！我恨你……”
眼淚決堤，無聲無息。
聽起來又是一個慘不忍睹的故事。
今夏冷酷的醫生性質裡，對這個姑娘生出了惻隱之心。
她讓布魯斯好好照顧，特別多加留意。
也許是因爲莫許許是同胞，也許是因爲莫許許太可憐，也許是因爲莫許許給她的感覺，太似曾相識。
悲憤而又無能爲力的樣子，那不就是曾經絕望中的自己嗎？
孩子，她也掉過孩子……
一直到莫許許控制住危險病情的深夜，今夏才離開急診室，汝汝已經在護士站睡着，護士們給她蓋了一牀小毯子，她蜷縮的小身影那麼乖，睫毛悠長可愛。
今夏摸摸她的腦袋，眼神溫柔，呢喃，“還好生下了你這個小可愛，小天使，你是媽媽的所有寄託。”
“唔……”汝汝被她身上清冽的消毒水味道吵醒。
小姑娘委屈倔強地哼了一聲，她一定經歷了埋怨，氣憤，等待，無奈，有這樣一個忙碌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