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看看皇上,再看看身旁的師父,這一回,是真的有些懵了,自己到底是誰的兒子?爲什麼會這樣?自己當真就只是被他給利用了?不可能!不可能!
皇上看向他的眼神卻是變了變,巫族人的高傲和不可一世,他是知道的。巫族人自詡爲上古仙人的後裔,一直自詡他們是女媧娘娘的嫡系一脈,所以纔會有了各種各樣神奇的本事,所以,對於巫族以外的人,看的都是極低的!
即便是歷經了幾千年,巫族人對於血脈一事已是看淡了,可是對於自己的出身,仍然是覺得驕傲的!當然,那得是有着特殊天賦的一種人才會如此。尋常的巫族人,是不會覺得自己比常人高一等的。因爲他們本身就跟普通人無異!
“呼延遲,你以爲朕現在還會信你的這番鬼話?簡直就是胡言亂語!”
“哈哈哈哈!好!好!是本座胡言亂語,那你就下旨殺了他不就可以了?反正他不是本座的兒子,本座自然是不會心疼的!至於皇上你會不會心疼,本座可就是不知道了!不過,能在自己死之前,看到大慶皇對自己的兒子痛下殺手,倒也不算是虧本兒!”
“你說什麼?”平王驚呼一聲,“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察覺到大祭師眼中一閃而逝的傷痛,他仍然是在笑着,“就是你聽到的那麼一回事了!平王殿下,本座聽你叫了幾年的父親,也算是知足了!至少,能讓大慶皇的兒子,對他恨之入骨,對本座聽之順之,倒是不錯!”
“你!”平王一時反應不過來了,難道現在他說的纔是真的?他以前說的話,都只不過是騙自己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就是完全地受他利用了?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大祭師笑道,“本座自然是爲了利用你!不然的話,本座爲何要辛辛苦苦地培養你?你以爲本座爲什麼遲遲沒有告訴你誰是天命貴女?本座早就知道了,就是一直不肯告訴你!那是因爲天命貴女,一直都是本座想要得到的!本座又如何會讓你娶了她?”
平王搖着頭,一臉的頹敗,身子也是軟了下來,“不可能!不可能!”
見此,不說是皇上了,就連瑞王和秦王也都是有些糊塗了,當真就是弄不清楚這個平王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兒子了!
“父皇,依兒臣看,此事太多詭異,還是先將二人收監後再做處置吧。”
皇上也是緊着眉,一臉的無奈,他也沒有想到會是弄成了現在這樣,只好是點點頭,“就依秦王之見吧。”
“父皇,平王可以收監,呼延遲不行!此人必須死!”
皇上聞言,看向了瑞王,“明熙,可是瑞王妃有了什麼交待?”
瑞王搖頭,“父皇,此人陰險狡詐,今日有關平王身世一事,便可看出端倪,此人,留不得!”
大祭師聞言,只是輕笑,卻不說話,他心裡卻是已經篤定了,皇上根本就不會殺他!至少,在沒有弄明白平王是不是他的兒子之前,他不會讓自己就這樣死了,不然的話,他豈不是一輩子都不知道該如何對待這個平王了?
“啓稟皇上,瑞王妃到了。”門外傳來了李奇的通稟聲。
“宣她進來。”皇上的話音還未落,瑞王早已是到了那大殿的門口,親手扶了蘇惜月入殿。
“你怎麼來了?這滿宮的血腥氣,你竟是能受得了?路上可是又吐了?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此時的瑞王儼然與剛纔冷冽剛硬的戰神,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秦王的眸底,在蘇惜月進來的那一剎那,倒是閃過了一抹耀眼的光華,不過隨即也便逝去,換上的,卻是比夜還要寒涼的暗淡。她到底還是來了,是爲了瑞王,還是爲了整個大慶,亦或是爲了數不盡的百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來此,絕對不是爲了自己!
秦王脣邊漾起一抹苦笑,自我安慰着,這樣也挺好,她是他的皇嫂,自己身邊也已經有了一個可人的王妃,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至少,瑞王兄有她陪着,是幸福的,歡愉的!這便夠了!
“給父皇請安。”蘇惜月正要行禮,就被皇上打斷了,“快快免禮,別再驚着了朕的孫兒。”
蘇惜月的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瑞王一眼,“如今宮中的一切可都定下來了?華妃娘娘她們都無礙吧?”
“惜惜放心,清芳和華妃她們都沒事,如今都各自回了各自的宮了,每個宮殿外,現在都有重兵把守,不會再讓他們的人,有可乘之機了。”
蘇惜月點點頭,這纔看向了地上的大祭師,神色突然就傲然了起來,那通身的尊貴之氣,便是華妃等人在此,竟也不及其一分!
就連原本是跪在地上的大祭師,此時也是雙目突然大睜,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兩人就這樣相視了約莫有幾個呼吸的功夫,大祭師的神情,突然就垮了下來,好一會兒才明白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巫王一直想要將你圈禁在他的身邊,原來如此!您竟然是?竟然是?”
“大祭師,你身爲巫族僅次於巫王的一名巫師,竟然是做下此等惡事。平王究竟是不是你的兒子,大祭師,還需要讓本宮來提醒你嗎?旁人不知,可是本宮卻是知曉,這巫族人的血脈傳承,自有其獨門校驗之法,你說,要不要本宮當衆試一試?”
大祭師這會兒整個人都是如同崩潰了一般,搖搖頭,“不必了!呵呵!我若早知道天命貴女就是您,也不會如此行事了!一切都是屬下的過錯,還請聖女大人饒恕平王吧。”
衆人顯然是沒有想到,蘇惜月只是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這大祭師便把什麼罪名都認下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你又錯了!本宮現在不是你們巫族的聖女,只是大慶的瑞王妃。而平王,雖爲巫族血脈,卻是生於大慶皇室,無論是你們兩個當中的誰,本宮都無權作出處置。”
不料蘇惜月的話音一落,大祭師整個人卻是面色一片灰白,顯然,已是驚恐萬分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