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這玩意,有時候真的很神奇。
你說它高的時候,什麼都攔不住它的高度,你說它沒有的時候,可能連一根頭髮絲的寬度都沒有。
雁姑娘一心只想着闖進去教訓那個朝三暮四的傢伙一頓,然後再將他給綁架,或者……
或者再做什麼,她暫時還沒有想法,她只是覺得,這樣很過分,嗯,真的很過分。
以至於憤怒衝昏頭腦的雁姑娘,一直未曾留意,一向以守衛森嚴的連個蚊子都飛不進去西樑皇宮,竟然就這樣一路連馬都沒來得及下就衝了進來。
這種極其明顯的陷井在智商爲負的雁姑娘眼裡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她腦子裡甚至連爲什麼這些守衛看也不看她的臉,就放行這種疑問都沒有。
在皇宮裡一路奔馳如曠野,直到進了第二重宮門之後,才棄馬而行,一路平過無人之境。
當她停在一處臨水軒榭前時,才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迷了路。
不過這也怨不得她。
三年前,她曾入宮一次,當時也大至將皇宮景象勘察了一遍,但這裡明顯是新修建的,並且長的都很像,裝扮也很像……
雁丘覺得自己有點頭大,繞了三圈,又回到了原地。
她不得不尋一處臨水青石處坐下,夜幕悄悄降臨。
身後那一絲掩映於茂密樹叢間的流水,緩緩輕淌着,夏蟲吱吱長鳴,漫天的星子如散落的碎鑽一般,零星布在天鵝絨的天幕之上。
有一處腳步聲由遠至近。
雁丘所處的地方,正將那兩人的視線遮擋往。
原來是兩個小宮女,兩人窸窸窣窣,像是偷偷跑了出來。
一人道,“陛下不讓我在跟在身前伺候,若是讓於總管看到,又是好一頓責罵,唉差事真是難當。”
另一人亦嘆,“咱們暫且在這裡候着吧,從這裡到鳳藻宮幾步遠的距離,倘使於總管看到,咱們也好搪塞過去,再者陛下剛進去沒多久……”
雁姑娘瞬間豎起了耳朵。
心想,怪不得我一路上沒找到人呢,原來是躲到這處地方來了。
震臂一揮便躍了那小宮女所指的鳳藻宮。
淺碧色的青瓦在臨水的夜幕之下,起了一層極細小的水汽。
雁丘輕輕將手上那水珠抹去,極其小心的將瓦片掀開。
尋思着,是先下點迷藥還是先觀察一下內在情況再說。
瓦片被她揭開的瞬間,雁丘忽然覺得有一丟丟的緊張,萬一看到不該看的,是直接砸下去,還是啥……
不該看的,什麼不該看,這普天之下,就沒有她雁某人不該看的東西。
於是乎,她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豪邁的揭開了瓦。
一縷光線透了出來。
在煙霧繚繞的上空盤旋一陣之以,以折射了不知多少個角度的角度照在她的臉上。
煙霧,哦不對,是水汽,這裡怎麼會有水汽呢。
雁丘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只覺得腳下那片着力的青瓦松了鬆,再低頭一瞧,奶奶的,那經過九重燒製的皇家專用琉璃青瓦已被累似於化骨散那一類的東西化成了粉末。
雁姑娘正詫異自己什麼時候武功精益到落石成粉的境界了,哪裡知道早是有人早就佈下了陷井,提前三天就將化石粉塗抹在了那上面。
這種以特殊工藝而制的化石粉,在塗抹到表面之後,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只是會在氣溫降低的情況下出現一層小水珠,然後外力壓到一定程度之後,化成粉末。
當然,當她以極快的速度下墜時,雁丘也想到了這種可能。
她暗罵一聲,不要臉,暗算老孃……
隱約間看見底下霧氣蒸騰的某處,一白衣身影。
一邊於半空裡騰身而起,足尖藉着廊柱之力,騰空一翻,身體利落的如同樑上飛燕,她極其鄙視的看了下面一眼,俺早已非吳下阿蒙,這點小技倆能困住俺嗎?
腦中卻覺得這一幕沒來由的熟悉,好像從哪裡見過一樣呢。
從哪裡?
哦,想起來了,三年前,在那家來龍潛府邸裡,俺在半路遇見一個可疑的人,想去探查一下到底是不是他。
結果……
喝了兩口洗澡水,順便還飽了眼福。
雁大傻當然不願意承認其實自己也吃虧的事實,她一直認爲,但凡我不願意承認的事,就是沒有發生過的事。
得意一笑,腳下的速度便慢了那麼一點點,這一點點的速度在某些時候也是很嚴重的。
就像是在海的另一邊一隻小小的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便會在海的另一端引起一場海嘯。
雁姑娘在翻騰的過程中,腦筋開了一個小差,至使速度減慢,讓底下某人有機可趁,故而悲催喝洗澡水的故事再一次發生。
只不過這次不同以往,浴桶變成了一個大池子。
也是阿,某人的身份發生了變化,自然待遇也跟着提升了。
雁姑娘噗通一聲入水,掀起一股巨大的水牆,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 個水頭又將她打了下去。
倉促之間喝了幾口,又覺得真氣未來得及運,胸腔之中的空氣所剩無幾,掙扎着便要向上冒出腦袋來。
彼時一條靈活的白影身她身後緩緩靠近,修長的手臂自身後環抱了她,將她拉入身深入的水底。
雁丘心中一驚,水中一個猛然轉身,正對上水底那人影似笑非笑的雙眸,她指了指面,示意自己的需要呼吸,便要向上游去。
那人嘴角一勾,身形一動,一把箍住了她的臉。
冰涼的帶有一絲微苦薄荷涼意的雙脣帶着一絲報復性的意味覆在他的脣上,先是溫柔的啃噬,繼而有些不滿於浮於表面的淺嘗,轉而有粗暴的攻城略池,一尾靈舌如游魚,攻陷水晶城池,想去淺嘗那一份久違的甜意。
卻又帶着一股彆扭的姿態,像是與誰賭氣,不肯認輸一般。
雁丘的手腳被人以八爪魚之姿緊緊的固定在那水底,分毫動彈不得。
只能任由那人這樣抱着,該觸碰的,不該觸碰的全貼在一起,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纖毫畢現。
當然,某人某個地方的變化,還是讓她羞的臉通紅的像是煮熟的螃蟹。
就在雁姑娘以爲自已會成爲第一個在水底親吻而憋死的人時,身體一輕,嘩啦一聲衝出了水面。
這纔看清楚,自己所處的地方,竟然是一片活水。
怪不得剛剛那水底可以這樣深。
這鳳藻宮原來是修建在一處活水之上,只不過將這一處單獨圈了起來。
她頭髮**的貼在臉上,姣好的身材被絳紫色的衣衫裹的纖毫畢現,加之春杉薄透,貼在身上,更加一分嫵媚動人。
雪白如凝玉的肌膚,吹彈可破,一雙剪水秋瞳,流光溢彩。
“你暗算老孃?”
某人叉腰一副惡霸相。
某皇帝浮在水面,月白色的中杉緊貼在身上,領口鬆垮,一抹極精緻的鎖骨與半掩半露的胸肌美的不像話。
雁丘趕忙將自己的臉別開,這個時候要是流了鼻血,八輩子的老臉都顧不成了。
某皇帝饒有興致的欣賞着水中美人,嘴角勾一抹極淡的笑意,眼底的溫度逐漸攀升,他低低一笑,聲音有些沙啞,“我何曾暗算過你?可有證據?嗯?”
一連三問,雁姑娘回頭怒目而視。
卻發現對方仍不以爲意的將領口又拉低了一些。
她趕忙伸過爪子,一把給他合上,“你這樣衣不遮體的出現在我面前,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哼”
陛下抱臂笑着,任由她拉着自己的領口,欣賞着某人臉,由粉紅到大紅,到紫紅的變化,極盡精彩。
“不用你負責?”
雁丘別過臉嚥了咽口水,心底默唸着心經,金剛經,自己是個有原則的人,不能因爲看見美色拔不動腿,不能看見美色就沒原則的撲上去。
俺是來打架的!
是這樣的,雁姑娘最秉持着最後一絲的理智,一把將那妖孽變態推開。
順便低頭就着水面照照自己有沒有流鼻血。
“我對你負責就好。”
噗通!
水牆再次掀起一人高的巨浪。
在某個女人低頭照臉的瞬間,便結實的落入了一個懷中,耳邊熾熱的呼吸噴薄於耳邊,有溼熱的舌輕捲住如珠貝的耳垂。
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緩緩輕吐,“我等不了……”
她的臉紅的出奇,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素來口口齒伶俐的她,竟一時語塞,半句話也說不出。
前世活了二十七年,但到死也是個處女,今日這番情形,若她再猜測不出將會發生什麼,還真是活到了狗肚子裡去了……
只是……
真的要如此……
再次睜開眼睛,一片鮮豔的紅。
這一室龍鳳呈祥的蠟燭輕輕搖曳着,大紅穿花的垂地帳幔,被人自身後緩緩放了下來。
帳幔之外的供桌上,擺放着各種貢品喜果,甚至連金蝶名帖都原原本本的放在那裡,紫檀橡木的案几之上,擺着一副雕漆鑲金的酒壺,上面雕刻着皇室獨用的海水江牙九龍戲珠的圖案。
檀香嫋嫋,有芳草的清香撲鼻。
隔間的窗戶半掩着,有風輕拂過,紅色的紗幔琳琅作響,夏蟲鳴叫着。
身上溼透的衣衫不知何時,已全數褪盡。
而眼前一暗,不遠處桌上的龍鳳喜燭已滅,眼前一亮。
但見他膚色竟如透進窗外的白色光相較爭輝,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細密的吻落下,帶着一絲小心翼翼,像是生怕觸碰壞了這近乎完美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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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太會寫這種情節,再斟酌斟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