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算是喝的盡興,酒嘛,也並非醉纔算是恰到好處,歡脫飄飄然,微醺神迷離時最妙,後那柳扶風前去結了銀子衆人才搖晃的離去。
回到那白樓的院子裡,當然,此刻不過剛下午,又剛飲了酒,要是進去,無非是找罵呢,聽那雨蒼說,周圍的院子都租下來了,後十人皆都入了相鄰的無人院子中,尋了間房,倒頭就睡。
古秋至於夜漸深時聽到有人喊,才幽幽醒來,意識迴歸,雖說還有些酒氣,不過已經是徹底清醒了。
隨後推門而出,見甘秉儒顧長羌也從相鄰屋子裡出來了:“穆師叫了,快走吧…”
出了院子,其餘幾人匯合,相互間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統一口徑…”後一笑,都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去喝酒了?”屋內穆師一臉狐疑的打量着他們幾人,他們身上都有未消散的酒氣,自然聞得出來。
“穆師,我們中午都未曾吃飯,就跑到客棧裡尋了點吃的,就順道喝了點酒,就那麼一丟丟…”甘秉儒衝着穆師笑着解釋道。
其餘九人皆是一同點頭。
“胡鬧!”穆師頓時一吹鬍子呵責道:“現在什麼時候?竟然還喝酒,喝酒誤事不懂嗎?再說了你們幾個雖說實力都不錯,但闖蕩江湖還是太嫩,這城中此刻多亂不知道嗎?萬一出了什麼事兒該如何?”
那一旁的盧秋同見狀,立刻跑出來向他們幾人求情:“老師,此刻不是還在城中嗎?而且我看幾位小友都是有分寸之人,喝的也不多,誤不了事兒的…”
“滾一邊去,老夫說話你小子也敢插嘴?”穆師立刻調轉槍頭衝那盧秋同叱道。
十人皆一激,噤若寒蟬。
盧秋同更是一縮腦袋,向後退了一步,忙道:“弟子錯了,弟子錯了…”隨後朝着古秋他們幾人報了一個我也自身難保你們自求多福吧的眼神。
隨後十人相視一眼,眼神中有些交流,隨後由古秋向前邁了一步,開口道:“穆師,我們出去爲了喝酒確實不假,不過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兒…”
穆師的氣兒自然還沒消呢,慍聲道:“何事?”
“探聽情報…”古秋正色道。
“酒樓中魚龍混雜,各色人都有,自然是探聽消息的好去處,我們初至臨汾城,兩眼一抹黑,所以要用最快的時間打聽好消息,判斷出城中各方局勢,對我們尤爲重要…”
“穆師我知道您害怕我們出事兒,拳拳之心我們都明白,但我們此行就是爲了闖蕩江湖來了,如果一直庇護於您的羽翼之下,我們何時才能翱翔九天?”
聽得古秋的言語,其餘九人皆眼神一亮,暗中向着古秋豎起大拇指。
甘秉儒此刻也接着開口道:“是啊,穆師,您向我們這麼大的時候,恐怕已經馳騁江湖闖下赫赫威名了吧,您就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人生先導啊…”
盧秋同同樣眼神泛出笑意來,將話接過來正色道:“算你說對了,誒,我老師你們穆師想當年,可是少年成名,威震江湖啊,那光輝事蹟講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穆師自然聽得出來這些話是在拍馬屁,不過確實拍到點子上了,臉色果然緩和許多:“少拍老夫馬屁…”
“別以爲這樣就完了,你們不是說探聽情報了嗎,我倒要聽聽你們探聽出什麼情報了?”
幾人面露喜色那關旭開口道:“這個我來說吧,我聽得最清楚…”
“穆師,盧樓主,此刻汾陽郡的這塊天書道法碎片就在滄月樓手上,不過滄月樓守不住,正在被各大勢力追殺,現在應該還沒有出洪洞縣,就算是出去了,大概率應該會往浮山縣去…”
盧秋同倒也賣力,直接衝他們豎起大拇指,讚賞道:“說的不錯,情況就是如此…”
那穆師不屑道:“這算什麼消息,去外面隨便問個人應該都能說清楚…”
“還有呢,您彆着急啊…”關旭笑道:“還聽說那絕門門主蕭天意率領絕門高手傾巢而出,來了這汾陽郡中,很顯然是對那天書道法志在必得…”
“不光如此,好像那蕭天意還邀請了位神秘幫手…”
聽此那盧秋同還有穆師皆是神色一怔,盧秋同正色道:“小友,這神秘幫手可是真的?”
關旭露出了抹猶豫:“畢竟是道聽途說,但我覺得白樓可以尋幫手,那絕門同樣也可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備無患纔好…”
盧秋同與穆師相視一眼,並沒有言語後二人皆轉頭望向古秋,似乎有些深意。
古秋被二人看的有些發毛,心裡嘀咕道:“莫非是我實力暴露了?”心裡想着,後有意將自己的目光看向別處,不與二人對視。
後那盧秋同笑了笑道:“我已知曉,一會就派人去打探那蕭天意是否真的請幫手了,幫手究竟是誰,實力如何…”
“既然有人看到了絕門的人前來,那麼自然也會有人看到我們來了,那蕭天意應該已經知道穆師跟樓主已經到了臨汾城…”柳扶風也開口說道。
盧秋同點了點頭:“是啊,臨汾城此刻牛驥同槽,誰又能瞞得過誰?”隨即看向一人:“小風,過來吧,將計劃跟諸位小友說說…”
只見雷恆雨蒼旁站着位男子,同樣三十多歲,透着精幹穩重,走上前去,衝着古秋等人拱手道:“白樓風華,多謝諸位武院小友前來…”
衆人也皆是拱手道:“見過風大哥…”
那風華笑了笑:“你們說的不錯,此刻那天書殘片就在滄月樓手上,且就在那洪洞縣中,應該明日就會到浮山縣的地界,拋去追殺他們的人不說,已經有很多勢力在浮山縣設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滄月樓明日就會頂不住,那天書道法就會落到別的勢力手中…”
“先說我們幾個商量的計劃,因爲有你們還有穆師的加入,當下整個汾陽郡中,我們白樓的實力最強,但縱使最強也要先等,正所謂槍打出頭鳥,我們必須以最小的代價得到這塊天書道法…”
“明日一早,便就出發趕往浮山縣,靜待那道法碎片易主,絕門此次來勢洶洶,肯定會先按捺不住,率先搶奪,我們便等絕門中的人奪了那道法碎片後,提前設伏,來個黃雀在後…”
“諸位小友,這計劃只是暫定,你們有什麼好的想法,暢所欲言…”
衆人皆陷入沉思之中,判斷着此事是否可行。
片刻後,柳扶風面帶思索的開口言道:“風大哥,我們白樓有官方身份,能用嗎?”
風華自然知道柳扶風所想的是什麼,正色道:“可以用,但不建議用…”
柳扶風一怔:“這是爲何?”
甘秉儒此刻嗤笑道:“你家裡當官當傻了不成,白樓所代表的是朝廷自然不假,可江湖有江湖的規矩,白樓既爲江湖一員便得盡力遵守規則,且這些年白樓一直在做的就是去朝廷化,只有這樣才能不被其他江湖勢力所排擠…”
“倘若真的要借朝廷力的話,直接調個幾萬精兵,鎮壓那江湖動亂不就行了?還需要雷大哥大老遠的跑到乾昌山請我們下山嗎?最起碼無論怎麼說,我們現在只是武院學生罷了,無人爲官,無人從軍,所以也落不了人口實…”
甘秉儒此言,引得那盧秋同還有風華等人皆是點頭,這正是他們所想的,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江湖人最瞧不上的就是跟朝廷有什麼瓜葛的人,所以他們想更好的在江湖混下去,或者說更好的守護這座江湖,那便儘可能的脫離朝廷的影子,遵守規則。
其他衆人也算是明白了,爲何雷恆要上乾昌武院請幫手了。
那柳扶風愣了愣,隨即衝甘秉儒正色道:“多謝甘兄,扶風受教了…”
甘秉儒倒是露出了抹笑意,嘴裡小聲嘟囔了句:“真爽啊…”
柳扶風自是聽到了,嘴角咧了咧,一臉黑線。
“敢問秉儒小友你有何高見?”那雷恆笑問道。
甘秉儒隨意道:“我可沒什麼高見,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取那道法碎片,誰擋殺誰就好,此事跟打仗差不多,無常法,無常勢,哪兒能什麼都預料到,現場隨機應變就好…”
“小友高論…”盧秋同笑道。
衆人也是點了點頭,算是明悟。
穆師此刻總算是臉色恢復如常,望着甘秉儒倒有幾分滿意。
“大家吃飯吧,吃完飯後便就早早歇息,明日還得早起…”雷恆提議道。
衆人皆是應允,隨後便一同吃了晚飯,就各自散去了。
“回去就給我睡覺,再敢跑出去喝酒,我罰他練一百遍劍…”穆師怕衆人不老實慍聲告誡道。
“您就放心吧,穆師…”大家皆是連忙答應。
古秋跟甘秉儒還有顧長羌他們仨在一個院子裡,一進院子,甘秉儒便小心翼翼的關上門,拉住他們二人,眉飛色舞道:“反正天色還早,而且都睡了一下午了,現在也肯定睡不着,不如再出去逛逛…”
“咱們偷偷溜出去,穆師肯定發不現…”
二人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甘秉儒一喜:“咱等會,等會再出去…”